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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平步青雲 第57章:井水不犯河水 文 / 六月de雪

    第57章:井水不犯河水

    李紅年歎道:「當年在部隊他倆就是我的得力手下啊,王書記一聽戰鬥英雄流落天州,眼一瞪二話不說,就奔天州來了,古道熱腸哇。」

    「這叫英雄惜英雄吶」,金恩華也是感慨:「可惜了,英雄不多了,唉,這將是一個不需要英雄的時代了。」

    李紅年說道:「有一回和王書記說起你,他說你也是英雄,面對歹徒甘冒生命危險,你死我活,一招殺敵,何等的悲壯氣概。」

    金恩華歎道:「知我者,老王頭也。」

    兩個人說著老王頭,老王頭則正在劉希才的辦公室發威呢。

    王峰兩隻小眼睛最大限度的瞪著,嘴巴在滔滔不絕:「劉專員,你看看你看看,你們的屁子緝私科的都是啥子樣的人,借出差為名,在月河幹了多少違法亂紀的事情,廣大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嘛,我建議你們好好教育教育,不,要嚴肅處理,決不能讓這樣的敗類繼續混在咱們革命隊伍中。」

    劉希才氣得說不出話來,看著辦公桌上大堆月河群眾的揭發材料,心裡哭笑不得,眼睛轉向沙發上的大老張,想罵也罵不出來,這個大老張壞事呀,事情還沒弄清楚,也不請示匯報,憑那個林二同和李紅年的關糸,就冒然派人去月河,唉,那月河是能輕易去得麼,臭小子在那裡搞得鐵桶一樣,派人還不知會青嶺縣,這不正好授人以柄嗎?

    大老張,人如其名,胖乎乎的個頭足有兩個王峰那麼大,此刻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在沙發上,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雖說都是老南下,畢竟資格擺在那裡,他還真不能向青嶺來的老王頭髮威,敢掀地委組織部長的桌子,誰去惹他誰倒霉,也怪自己立功心切,那林二同鐵嘴銅牙,死活不開口,就悄悄的派了人下去,連劉希才也瞞著,昨天中午劉希才問起,他才覺大事不妙,趕緊通知下去的人撤回來,沒想到約好每天二次的電話聯糸,都不見消息,心一慌,早上直接打電話到月河鄉郵電局,得到的回答是電話交換機出了故障正在搶修之中,明擺著自己的人著了道了,匆匆趕來想向劉希才報告,卻早被鬼見愁王峰端了出來,大老張心裡直罵晦氣,只好看著人家理直氣壯的發飆。

    劉希才還真是有理說不出,有威不能發,林二同只是受到舉報被抓,家中沒有一樣東西和走私沾邊,人又是個黨員,青嶺掛了號的戰鬥英雄,殘廢軍人,沒有證據抓了人就得放,何況老王頭上門要人,私人面子也得給點。另一方面,緝私科的牌子剛掛出去,竟敢違反程序私自派人調查月河鄉鄉政府,青嶺縣縣委縣政府知道了也不會有好臉色,抓你兩個人就是給你的顏色看看,臭小子整起事來,從來是又狠又毒,又抬了老王頭出來,唉,自己不出面還真難擺平這件事,不然傳將出去,定讓方家的人笑掉大牙。

    劉希才咳嗽幾下,乾笑著說道:「老王頭,那依你看這事如何處置?」

    王峰瞪了大老張一眼,冷笑著說道:「那還不好辦,兩邊放人,帶回去自己處理,以後嘛,哼,青嶺的渾水不容易趟的,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大老張看著劉希才,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因為劉希才向他擺起了手:「大老張,放人。」

    大老張無奈的起身,跟著王峰往外走。

    劉希才衝著王峰的背影說道:「老王頭,留下來吃個午飯吧。」

    王峰沒有回頭,扔下了冷冰冰的話:「免了,劉專員的飯咱吃不起。」

    劉希才心中不住的歎息,多年的老夥計忽然生分了,為什麼?真的是自己這兩年太過功利了嗎?臭小子,哼,你的肢膀硬了,竟敢耍起我來了。

    王峰出了門,只看到李紅年:「臭小子呢?」

    李紅年嘿嘿一笑:「金書記他說,回青嶺再好好的謝謝你老人家。」

    他娘的,王峰笑著罵道:「臭小子,敢拿我當槍使,唉,長江後浪推前浪,紅年,咱走吧。」

    月河鄉修路,最缺的石頭和泥土,平均海撥全地區最多,自家的泥土是動不得的,所以月河鄉的第一條公路,是從月河街通往東南方的黃土山區,只有三點五公里,就能和號稱黃土山區北大門的棋盤鄉連接,那裡有取之不盡的石頭和泥土,棋盤山海撥四百零七米,佔地二點三平方公里,金恩華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吃掉棋盤山,既可以為通往山區的公里搬掉第一道天然屏障,又可以填平無數的小河小汊。

    最先坐不住的,是水利局的人了,追著負責人李紅年要填河平汊的批文,水利局麼,管的是水要的是利,水小利就薄,好傢伙,水利局派了十幾號人天天蹲守著十幾條要被「腰斬」的小河汊上,李紅年一聲令下,運土運石的拖拉機手幹起了「夜戰」,黃月生又動員月河街對水利局的人來了個「堅壁清野」,水利局的人白天曬太陽,晚上喂蚊子,不甭說吃飯,連水也幾乎喝不上了,叫苦連天的反映上去,局長趙龍港不得不出頭了。

    可惜在主管水利的向道林付縣長那裡碰了一鼻子灰,縣長葉文彬那裡是不敢去的,趙龍港心虛著呢,為啥?造反那會,參加過對縣長的批鬥,現在去找,不是自討沒趣麼。

    這趙龍港年紀不大,四十剛過,因為喜歡京劇尤其是《龍港頌》,就把自己的名字也改成了龍港,在青嶺縣,他有個比他的名字更響亮的外號,叫「一根筋」,專認死理,一心想著不能便宜了月河鄉,那怕按照天州地區的水利管理條例,罰點款搞點收拾也成,一想到錢,再也顧不上六月的驕陽和月河鄉惹不得的縣訓,屁顛屁顛的直奔月河鄉而來。

    金恩華正和李紅年躺在鄉起府的後院納涼,自從上次被方文鶯傷了以後,他一下子找到了理由,每逢開會,必派金天明去參加,自那柳慧如當了書記,會也特別多了起來,哪個禮拜都有一二次的,金天明家在縣城,樂得成了月河鄉的「會議大使」,兩全其美呀,每每想及,金恩華不免自鳴得意,至於那個專壞他好事的余中陽,早被王兵牽著了鼻子,為了月河鄉的幾個鄉鎮企業,兩個人遵照「鄉黨委的決議」,三天兩頭往外學習參觀取經,每每還要向「黨委」作書面報告,弄得余中陽焦頭爛額,知道遇到了高手,沒事也盡量的躲在了縣城的家裡生悶氣,再也沒了上任時的強勢和囂張。

    「老李,告訴二同抓緊時間出貨,這也是大事哩。」

    「正辦著呢,幹完了錢到手,我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金恩華懶洋洋的問道:「這大軍去哪兒了?好像兩天沒見到他了。」

    「嘿嘿」,李紅年笑道:「你怕是要叫大軍姐夫了,大軍向我請了假,去山裡接你姐姐一家了。」

    「真的?」金恩華驚喜的說道:「發展得這麼快,這個悶葫蘆還真有一手,好事好事,唉,我姐不容易呀,老李,兄弟先謝過了。」

    李紅年樂呵呵的笑道:「更得謝人家趙鐵明呢,一聽你姐姐買房子,爽快得沒話說。」

    金恩華瞟了李紅年一眼,詭異的壞笑道:「老李,陶瓷廠那個廠醫叫啥來著,幫我問問安排在鄉衛生院滿不滿意,小寡婦長得不錯哦,可惜和咱差了十好幾歲,對不上點了。」

    李紅年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道:「說好了,我們到了秋天就結婚。」

    金恩華拍著大腿直樂:「我的天,報紙上說的「深圳速度」被你們用得爐火純清麼。」

    這時,身後傳來劉貴張破啞的嗓子:「金書記,水利局趙局長來了。」

    下午的日頭很毒,鄉政府大院裡沒有一絲風聲,有點發福的趙龍港坐在籐椅上直冒汗,金恩華也不倒水敬煙,還惡作劇似的不開電風扇,身體開始發福的趙龍港一會就讓汗水濕透了襯衫。

    金恩華心裡冷冷一笑,好心好意的和你談,你端起架子漫天要價,像個小商小販似的,你以為自己是個人物,誰不知道上下裡外都不待見你,一個政治上被判了死緩的人,根本就沒有談判的資格。

    「金書記,我們也是接到了群眾的舉報,職責所在不得不來,你們在河道上填土築堤,嚴重的妨礙了月河水糸的排澇作用,是需要地區行署批准同意的,我希望你們立刻停止施工,等候處理。」

    「多謝趙局長提醒,你來得正好,我也有兩件事向你舉報,縣政府在自己大院的後邊填河建造宿舍和車庫,縣教育局把辦公樓後邊的池塘給填平了,你趙局長準備怎麼處理?別和我說它們都批准了,我查過了,連個批文的影子都沒有。」

    「這,金書記,那裡和你們是兩碼事嘛。」

    金恩華冷笑著道:「趙局長,我們月河干也干了,還得繼續幹下去,怎麼著吧,你給指條明路。」

    趙龍港硬著頭皮說出了此行的真正來意:「金書記,我們水利局要對你們月河鄉進行罰款處理。」

    金恩華頓了幾秒鐘,突然的拍著桌子吼道:「趙龍港,給你鼻子你還上臉了,給我聽好了,要錢一分也沒有,我金恩華的名字就叫做一毛不撥,你的人在下午三點以前不滾出月河鄉,我讓民兵連抓起來扔進月河喂王八,我金恩華說得出做得到。」

    趙龍港被嚇得站了起來,這小子的所作所為他豈能不知,誰不知道月河鄉的錢是哪裡來的,沿月河各鄉紛紛受到關於擅自緝私的通報批評,偏偏就他沒事,惹不起可不甘心吶。

    「金書記,有話好好說嘛。」此時的趙龍港欲哭無淚。

    「趙龍港,別自討沒趣,下次敲人竹槓之前,記得想好自己的退路,別忘了下午三點鐘。」

    說完,金恩華頭也不回揚長而去,熱死人了,得趕堅躲到蔭涼的地方去。

    忙了一個下午,在肖蘭輝和肖老太太的幫助下,總算把房間打掃乾淨了,金恩華躺在院子裡的竹椅上,連聲的喊累,肖老太太笑了笑,回屋去準備晚飯,肖蘭輝遞過來一杯涼水,溫柔的說道:「第一次看你這麼勤快呢。」

    「那是沒法子喲」,金恩華故意的歎了一口氣:「即將光臨的是兩個重要人物,我們金家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不拍點馬屁無法過關吶。」

    肖蘭輝微微笑道:「有這麼嚴重嗎?」

    金恩華瞟了瞟肖蘭輝的胸部,嚥了口唾沫:「蘭姐,告訴你也沒關糸,反正你是自家人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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