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棄女逆天:腹黑太子妃

正文 077 公堂受審 文 / 素素雪

    旖灩對盛易陽的話報以感念一笑,盈盈福了下身,道:「大夫人這些年對我百般折磨,我心中有恨,便也怨太傅大人對我不聞不問,因這怨氣這些時日我無法心平氣和地對待太傅大人,今日太傅大人若是能為我做主,我這心結許便能解開,我也渴望有個溫馨的家……」旖灩說著垂頭抽出帕子掩了掩譏誚的明眸,聲音卻滿是哽咽。

    盛易陽聽她竟對自己說心裡話,言辭中更是大有對先前對他不敬之舉的致歉之意,他登時便心頭一樂。他便說,盛旖灩再有心眼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子,能有多狠,多有見識?是女子,尤其是未出嫁的女子,都是要討好父親的,娘家可是女子一輩子的依仗,盛旖灩又不是傻子,莫說是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世,即便是知道了,一個太傅府嫡女的身份也比不明不白的野種來的高貴,她還是得靠著他,靠著太傅府。

    這樣想著,先前大夫人說的那些話帶來的不安和猜疑便煙消雲散了,盛易陽雙眼一紅,當下便道:「灩兒放心,爹早知道錯了,以後爹會給你一個溫馨的家的。」

    父女二人這廂上演親情大戲,那邊大夫人卻又變了臉色,她這些時日算是瞧清楚了,盛易陽就是個眼睛中只有他權勢和富貴的小人,如今她被千安王府拋棄,可盛旖灩那小賤人卻勢如中天,盛易陽不會在騙她,並沒幫她解決掉那柳媽媽吧。

    她想著臉色一白,可隨即又想,自己手中還有盛易陽的各項罪證,他當不敢不幫她的。盛易陽方才不也說了,一會兒在堂上那柳媽媽說不出什麼的,如是,大夫人的面色便又鎮定了下來。

    旖灩一直都在偷偷觀察大夫人的神情,見她臉色幾變,她心思微動,看來盛易陽是被大夫人抓到了什麼把柄。

    「灩灩,京兆尹有請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給灩灩保駕護航,免得有些人狗急跳牆傷害灩灩啊。」清潤的聲音響起,旖灩望去,正見鳳帝修一身白袍,頭上帶著個輕紗斗笠漫步晃了過來,驕陽下步履悠然,衣袂翩翩,讓人一瞬間只感似置身清幽山谷,百草芳菲,有仙淺步,蹁躚而來。

    鳳帝修那張假面被她咬破尚在修補,今日他到弒修院喫茶,紫兒和依瑤便一直在盯著他臉上那張破臉瞧,顯然已是發現了蹊蹺。紫兒兩人自然不會亂說,但京兆尹今日勢必非常熱鬧,旖灩以為這廝要躲在太傅府,不會前往,倒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竟頂著個輕紗帷帽也要去湊熱鬧。

    轉瞬間鳳帝修已到了近前,手臂一抬,卻是從背後又取出一頂一模一樣的帷帽來,二話不說便往旖灩頭上一扣,道:「這太陽也恁毒了些,灩灩也帶著吧,莫曬傷了。」

    眼前光影一黯,旖灩沖鳳帝修翻了個白眼,卻也並不去在摘頭上帷帽,只轉身道:「走吧。」

    京兆尹衙門,此刻雖是天熱難耐,可因柳媽媽自首認罪,事有涉及如今風頭正盛的中紫國第一美人,故早有百姓們裡三圈外三圈地頂著大太陽將衙門口堵了個水洩不通。

    太傅府的馬車剛到,百姓們便最先察覺了,蜂擁般圍了過來,旖灩和盛易陽乘坐同一輛馬車,他們這邊還未下車,後頭沈華娥卻已被衙役押了下來。

    「那個就是歹毒陰狠的沈姨娘,打啊!」

    「就是她!打死她,這樣心狠手辣,陰險歹毒的女人不死沒天理,打啊!」

    不知誰帶頭喊了一聲,瞬間一群人便擁了上去,兩個衙役見百姓們群情激奮,氣勢洶洶,根本就阻擋不了,嚇得也不護大夫人了,扔下大夫人便退了開來。

    而沈華娥被推下馬車,瞧見京兆尹衙門威嚴的大門,還有那鎮在門外的一排血跡斑斑的刑具便感雙腿發軟,哪能想到還沒等她站穩,一群百姓便衝了上來,她瞬間便被你一拳我一腳地打倒在地,渾身疼痛,眼前一陣發黑,只感四處都是鐵拳向她招呼,有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就要這麼被活活打死了,她想哭,想叫,可是倒在塵埃中,四周都是亂踢亂踹的腳,她只覺呼吸都困難起來,根本無法叫喊出聲。

    旖灩從馬車中出來正瞧見大夫人被圍在人群中亂踢的一幕,她愕了下,只覺這古代人當真是正義的可愛。

    「快,將人救出來。」一聲沉喝傳來,兩隊衙役從京兆尹衙門中衝出來,一面扯開圍攻大夫人的百姓,一面大聲喊著。

    「讓開,妨礙京兆尹執法皆處杖刑!都讓開!被告死了爾等也難逃罪責。」

    這兩隊衙役連喊帶扯,這才將沈華娥救了出來,此刻沈華娥一身泥污,頭髮散亂,身上衣衫多處破裂,臉上更是鼻青臉腫,她眼淚橫流,尚未進衙門,已是絕望。

    她太天真了,以為還有翻牌的機會,只要解決了柳媽媽轄制了盛易陽,她便能重回過去的風光。此刻她多處肌膚裸露,她才明白,她是真完了。即便今日柳媽媽什麼都不說,她能撿回一條命,以後也是生不如死。太傅府裡又怎能容得下一個在衙門口被賤民撕裂衣裳,像落水狗一樣受盡折辱的妾室?!有她這樣的母親,她的兩個女兒即便還都完好無損也是完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死,她不甘心啊!

    沈華娥淚水橫流,心如刀絞,像死狗般被拖進了公堂。旖灩這才被紫兒扶著下了馬車,登時百姓們便紛紛讓道,他們一行往公堂走,還不時有百姓出言安慰。

    「言安慰。

    「盛小姐莫要擔憂,邱大人一定會嚴懲惡人,還小姐一個公道的。」

    「盛小姐命苦,以後定然會苦盡甘來。」

    「咱們眼睛都雪亮瞧著呢,今日若惡人不得嚴懲,定都給盛小姐鳴冤撐腰。」

    旖灩一路點頭頷首,態度親和,儀態萬千地進了公堂。光明正大匾下的條案後京兆尹邱大人一身正紅色官袍坐地極穩,見盛易陽和旖灩一行進來,並未諂媚地下來見禮,只朗聲道:「公堂之上,下官僭越了,望霓裳郡主和太傅大人容下官失禮了。」

    旖灩凝眸望去倒是一愣,卻見那京兆尹面容清俊,皮膚微黑,一身書卷氣,竟是當日在醉仙樓於她曾爭辯過嗟來之食的那個書生。這人此刻一臉嚴肅端坐在上,倒是有幾分父母官的威儀,這若換做勢利官員,見到太傅和郡主來,早迎候門外阿諛奉承了,此人倒是一如既往的書生之氣,卻也難得清正。

    旖灩勾了下唇,輕輕頷首,道:「今日本郡主乃是苦主,邱大人只管審案便好,無需虛禮。」

    她聲音清悅動聽,氣態從容大方,上頭邱致彥感受到旖灩盈盈含笑的目光,念及那日在醉仙樓自己不經意抬眼瞧見的那雙驚鴻秋波般沉靜的眼眸,不由黑臉一紅,不自然地動了下身子。

    鳳帝修在一旁瞧著,輕哼了一聲,向前晃了兩步,道:「京兆尹難道要我等站著審案嗎?」

    他言罷,邱致彥瞧向鳳帝修,卻只吩咐衙役,道:「給苦主霓裳郡主和太傅大夫設座,其他和本案無關的閒雜人等清出公堂。」

    那衙役聽聞他的話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閒雜人是一身白衣的鳳帝修,不由一急,道:「大人,那可是邪醫谷主,是連皇上都奉為上賓的……」

    他話沒說完,邱致彥便蹙眉沉聲道:「公堂嚴肅,無論誰,既是旁觀閒雜,便該置身公堂之外,請出去!」

    衙役顯然是深明邱致彥性情的,聞言不敢再言,硬著頭皮來請鳳帝修。

    鳳帝修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便連隆帝都奉他為上賓,今兒倒在一個小小的芝麻官這裡吃癟,他臉上不由發黑,冷笑一聲,只還沒發作便聞身旁旖灩噗嗤一聲笑。

    鳳帝修望去,隔著一層輕紗,旖灩絕麗的面龐上笑靨如花,一雙清靈靈的眸子正滿是戲謔地瞧著他,隔霧看花,原便是要美上三分的。鳳帝修心神一蕩,那惱意便煙消雲散了,就聞旖灩輕笑著道:「天這麼熱,趕緊完事,回去我親手給你泡茶喝,上頭那位可是我的父母官。」

    鳳帝修聞言掩在寬大廣袖下的手不由一動,於暗處握了下旖灩的柔荑,這才滿是委屈地控訴道:「這狗官欺負我,灩灩竟還護著他,便不怕我一掌拍他提前去投胎?」說著,卻是捏了下她的手又是一笑,道,「罷了,瞧在灩灩親自烹茶的份兒上,我大人大量便不和這迂腐的書生計較了。」

    言罷他這才鬆了旖灩的手,一拂廣袖施施然向外而去,他這廂還沒邁出公堂,外頭卻有幾個鐵甲侍衛推開圍觀百姓搬了張檀木太師椅過來放在了人群前,接著從人群後擠過來一個紫衫身影,人未至而聲先到。

    「讓開,讓開,灩兒妹妹的事便是我的事兒,灩兒妹妹的仇人便是我楚青依的仇人,今兒本世子非得親眼瞧著沈家那毒婆子被繩之以法,五馬分屍不可。」

    說話間楚青依人已擠了過來,他見鳳帝修一襲白衣正往外走,目光一轉瞧了眼已坐在堂上的旖灩和盛易陽,還有一臉肅穆坐在高堂上的邱致彥哈哈一笑,便洋洋得意地道:「喲,這世上還真有人敢不給邪醫谷主臉面,邱致彥,你小子有種,小爺今兒算服了。嘿嘿,幸虧小爺我早有準備,自備了椅子,嘖嘖,有些人站著看戲,滋味只怕要不好受咯。」

    楚青依顯然是早和邱致彥打過交道,自帶了椅子來,他洋洋自得地言罷,正要撩袍坐下,眼前卻是白影一晃,鳳帝修已先一步窩進了那張太師椅中,楚青依瀟灑地一甩後襟,往下一坐差點沒一屁股坐在鳳帝修的腿上,當下他撅著屁股身影一僵,接著正欲怒,鳳帝修卻身子一斜懶依椅靠在楚青依耳邊低語道:「恭喜楚世子,玄冥神功又精進了一層,只是明明身懷絕世武功卻裝廢柴紈褲,楚世子不嫌累得慌?」

    楚青依聞言雙眸一瞇,瞬間銳光直逼鳳帝修,兩人目光相遇,一個清冽含嘲,一個鋒銳威怒,不過轉瞬楚青依便斂了氣息,面皮一抖,跳將起來,手中玉柄扇直指鳳帝修面下一張俊臉,怒聲便道:「什麼邪醫谷主,搶人椅子還口出威脅,簡直比本世子還無賴!」

    鳳帝修翹起二郎腿,一把奪過楚青依手中折扇,唰地打開,悠然扇起風來,道:「都是來看戲的,楚世子何必動怒,這大熱天的仔細肝火太旺傷了身子。」

    楚青依冷哼一聲,卻只一腳踢向一旁隨從,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再給爺搬把椅子來。」

    隨從硬生生受了一腳,卻是單膝跪下,道:「世子爺出門就帶了這一把椅子,這會兒您叫小的上哪兒給您尋椅子去啊,您就將就委屈一下,讓奴才伺候世子爺吧。」

    那隨從說著雙腿跪地,兩肘支地,腰板卻拱了起來,楚青依又罵了兩句,這才大步跨過去一屁股坐在了侍從腰上,喝道:「低點,腰身不能軟點啊,硌死爺了!」

    他這邊罵罵咧咧,百姓們素,百姓們素知千億王府世子紈褲不堪倒也見慣不怪,鳳帝修更是眼角風都未掃楚青依一下。旖灩早已在堂中坐定,瞧了眼悠然坐在太師椅中搖著扇子的鳳帝修,又掃了眼坐在侍從身上正氣急敗壞叫罵的楚青依,不由搖頭一笑。

    堂上邱致彥見外頭楚青依鬼哭狼嚎的沒片刻安靜,一拍驚堂木,沉聲道:「升堂,肅靜。」

    兩排衙役跟著兩聲沉喝,外頭一靜,堂中跪著的沈華娥卻是一顆心高高提了起來。先前盛易陽明明說已經解決了柳媽媽,可此刻那柳媽媽分明就跪在她的身旁,這叫沈華娥一陣害怕心虛。

    場中靜下來後,邱致彥銳眸盯著沈華娥,道:「堂下可是盛沈氏?你可識得你身旁所跪婦人?」

    沈華娥深吸了一口氣才回道:「民婦確乃盛沈氏,這婦人……民婦認得,乃是盛二小姐的乳母柳氏。」

    見沈華娥還算配合,邱致彥點頭,又道:「盛沈氏,本官問你,這柳氏可是千安王府的家生子?是你親自為盛二小姐尋的乳娘?」

    沈華娥聞言咬唇,卻不由瞧了眼盛易陽,見盛易陽衝她輕點了下頭,她又稍稍安心,道:「正是,柳氏確是民婦為盛二小姐尋的乳母。」

    她言罷,邱致彥便道:「這柳氏今日自尋到本衙,自認罪名,說當年她受你指使對年幼的盛二小姐百般虐待,不僅給其餵食冷水,還餵食混了沙土的冷飯剩菜,夜裡更是不准嬰孩睡覺,她合眼不足一刻便將其搖醒,任其哭鬧不止,病了即刻尋醫餵藥,復又百般摧殘折磨,使得小小嬰孩多次險遭毒害,不僅如此,你還指使柳氏在盛二小姐牙牙學語之時故意教其口吃,肆意誤導於她,她言語利索反要受到鞭撻之責,且將其圈於獨院,不准女童於外人接觸,直至其年歲漸長,成為貨真價實的口吃結巴,這才將其放出,使得全府皆知嫡出的盛二小姐乃是天生的結巴……盛沈氏,此等陰毒之事可是你所為!還不從實招來!」

    隨著邱致彥的話,外頭百姓們早已從震驚難信變為了群情激奮,陰毒的手段他們不是沒聽說過,可卻從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心狠手辣到對懵懂無知,純真無害的幼童使用如此殘忍可怕的手段。

    餵食冷水冷飯也就罷了,竟然到了夜裡都不然孩子得到片刻安眠,健壯的成年人強迫他不能睡覺已能將人折磨致死,更何況是正長身體的嬰孩。孩子快病死了,竟然令大夫馬上診治,接著繼續折磨於她,對一個嬰孩用如此手段,這人心怎能狠到此種程度,這簡直就是駭人聽聞。更別說故意令人將牙牙學語的孩童生生給教成口吃了,這樣處心積慮,陰狠歹毒,這還是人嗎?!

    都說沒娘的孩子可憐,在後娘眼皮下討生活命苦,可也從沒聽說過這樣殘忍的手段。這若他們是孩子的父母,那該心疼成什麼樣兒啊,生下孩子由人如此糟踐,真真不如不生下她來,更不若生下來便將她溺死,也好過讓孩子受這樣地獄一般的折磨。

    想著這些,人人不由將目光瞧向堂上坐著的旖灩,她一襲紫裳靜默地端坐在那裡,面紗遮擋了容顏,看不清她的神情,但那紫衣斂華,身影靜淡,卻有股寵辱不驚,不悲不喜的氣度令人驚贊驚歎的心都絞痛了起來。

    那女子身影若出岫雲煙,若月影清輝般纖塵不染,她像是從淤泥中長出的一朵潔白蓮花,哪怕生長的壞境再泥污不堪,她自水盈蓮清,婷婷搖曳,她像是冰雪之地長於皚皚雪峰中的一支紅梅,凌寒開放,自在無畏。

    這樣的女子,明明是富貴千金的命,任人一瞧便該像捧於手心細細呵護的,可誰又能想到她竟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的難……

    一陣死寂過後,人們眼眶忍不住發熱,幾乎是一同蜂擁著往堂上衝,皆用要撕裂般的目光盯視著沈華娥,謾罵聲譴責聲不絕於耳,群情激奮。

    見身旁人盡皆失控,楚青依也緊盯著旖灩,原本掛在臉上瞧戲湊熱鬧的漫不經心不見了,人也不知不覺從那侍從身上站了起來,雙拳緊握,青筋直跳。

    鳳帝修因早先知道柳媽媽的所作所為,此刻倒依舊靜默地坐在那裡,只是帷帽下,一雙鳳眸已是深深地瞇了起來。

    而邱致彥顯然沒想到自己這還沒審問呢,場面便就亂了起來,一愣之下他瞧了眼靜靜坐在堂上的旖灩,歎息一聲,目中閃過瞭然。方纔這柳媽媽投案自首,交待了這些陰毒手段,他想到旖灩清華無雙的身影便覺激憤難掩,猶如針扎,更何況是這些百姓了。

    對美的喜歡和維護,人皆有知,也是人之常情,這女子本該是千金之軀,受人呵護憐惜的,可卻如此命苦。更難得的是,她沒有被骯髒磨出光輝,反倒在艱難的壞境中磨礪出了獨有的光芒,成為中紫國名副其實的第一美人,且還品性端方,這太難得了。

    邱致彥想著又是一聲長歎,這才猛然回過神來,使勁拍了幾聲驚堂木,大喊道:「快,攬住他們,不准咆哮公堂!」

    他大喊了數聲,下頭衙役們才驚過神來忙上前攔住蜂擁的人群,半響場面才被控制住。沈華娥和那柳氏卻已被嚇得像兩堆爛泥般癱在地上,瑟瑟發抖。

    邱致彥又拍了下驚堂木,怒視著沈華娥,道:「盛沈氏,你可認罪!?」

    「大人,那毒婦柳氏已自認其罪,豈能有錯,大人快將這兩個毒婦千刀萬剮!」

    「身為「身為妾室,竟然如此虐待謀害嫡女,膽大包天,這毒婦就算凌遲處死都不為過!這還有什麼可審問的!」

    ……

    外頭吵哄哄一片,邱致彥又拍了兩下驚堂木,這才安靜下來。此刻沈華娥被千百雙銳利的眼眸盯著,她幾乎喪失了辯白掙扎的勇氣,她張了張嘴,心裡只覺今日就算她不認罪也是沒用了。只是她不明白,柳媽媽明明已經招認了,為何盛易陽說他已解決了柳媽媽?

    難道自己不認罪,柳媽媽便會當堂反水嗎?沈華娥想著望向盛易陽,卻見盛易陽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沈華娥心想盛易陽有把柄被自己捏在手中,他定然不敢欺騙自己,想著她不由大聲道:「大人,民婦冤枉,民婦從沒指使柳氏這樣做啊。」

    沈華娥自認出身不凡,從來心比天高,她不甘心就這麼落敗,不甘心今生落得如此淒慘收場,兀自掙扎,可那柳氏卻要識時務的多,她人被旖灩拿住已知活不了,此刻見沈華娥如此,沈家都沒有一個人出現為其撐腰,又見群情激奮,旖灩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又有楚青依目光似刀要將她割成片片,而那一身優的邪醫谷主,不用瞧上一眼,她想到那種種古怪的毒藥便渾身骨頭髮寒。

    柳氏聽沈華娥喊冤,也不待旖灩施壓,自己便趴了兩步,磕頭道:「青天大老爺,罪婦招下這些罪名,以夠罪婦死上千百次了,罪婦怎會豁出性命誣陷沈華娥,罪婦當年糊塗做下惡事,這些年一直心中難安,前些日又遭沈華娥滅口,這才前來投案自首,罪婦所說都是實話,不敢有半句虛言啊,這些錢財都是沈華娥所賞,有兩件首飾是沈華娥的嫁妝,異常珍貴,倘使不是罪婦替她虐待盛二小姐立下大功,這樣價值千金的首飾,有哪個主子會賞給下人?」

    柳氏並沒反水,反而再度指證於她,沈華娥一愣,隨即明白,盛易陽根本就是在哄騙她,他根本沒有替她解決柳氏!沈華娥登時面容猙獰起來,顧不上再分辨鳴冤,滔天恨意使得她猛然撲向盛易陽,口中大喊,「盛旖灩根本就不是太傅府……啊!」

    沈華娥話未說完,盛易陽卻已猛然起身,一腳踢在了沈華娥的胸口上,恨聲道:「你這賤人,我那麼信任你,將整個府邸交給你來管,將我最珍愛的嫡女交給你撫養,沒想到你竟是個面慈心苦,心狠手辣的,我盛易陽瞎了眼,愧對過世的夫人啊。我踢死你!」

    旖灩聽聞沈華娥的話雙眸狠狠一瞇,心思一動,見身旁藍影欲阻止盛易陽,反而抬手拽住了藍影。而外頭,鳳帝修眉梢也微微一動,眼瞧著盛易陽踢上沈華娥也未曾阻攔,唯楚青依雙拳一提便要出手,可他掌風已出卻被鳳帝修一揮袖子擋了回去,他怒目盯向鳳帝修,卻聞他一笑,道:「怎麼,這時候楚世子動手可就暴露了啊,裝模作樣,欺哄了世人二十年,功虧一簣了豈不可惜?更重要的是,此刻隆帝若知道楚世子身懷武功,只怕千億王府要代替千安王府成為隆帝眼中釘了。」

    楚青依聞言面色鐵青,卻未再動手,只冷哼一聲扭開了頭。隨即他才想到盛易陽方纔的舉動蹊蹺,盛易陽根本就不疼愛旖灩,自然不會是真情流露出手重傷沈華娥,倒像是為了堵沈華娥的嘴,再想著方才沈華娥沒能說完的話,楚青依雙眸一瞪,驚詫地目光從盛易陽的身上掠過又望向了旖灩。

    堂中,盛易陽踢飛沈華娥後又衝了上去將沈華娥提了起來,兩人目光相遇,盛易陽低聲道:「夫人多疑,只相信自己,重要的東西自然藏在房中,為夫雖不愛夫人可卻甚知夫人,夫妻一場,為夫給夫人個痛快死法也算還了你的情了。」

    沈華娥聞言瞧著盛易陽淒厲一笑,那些真正能指證盛易陽的罪證她確實都藏在了她的房中隱秘處,看來盛易陽昨夜已得到了那些東西,他說的還真沒錯,他雖不愛她,可當真知她甚深。可恨她愛他一生,為他誤了一生,倒是到最後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她不甘啊,不甘啊。可再不甘又能如何,今日能痛快地死掉已算是好結果了。

    沈華娥怨毒地又望了盛易陽最後一眼,認命地閉上了眼睛,於此同時,盛易陽也高高抬起了拳頭,再度狠狠砸向沈華娥的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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