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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大叔,我想你 文 / 秋如意

    帝都

    厲珂在結束了和萌萌的通話後,就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情形。

    那時,大哥的兒子厲晟言以兄長的身份,帶著眾人玩起了飛飆的小遊戲,一邊交流著彼此的生活和工作,或者還有情感。時有笑聲傳來,氣氛真是說不出的和樂融融。身為長輩者,看到那一個個出落得,或高大俊朗,或嬌俏迷人的孩子們,心中都是欣慰之情。

    可是,若這一群成績斐然的孩子裡,卻沒有那個本應該最應該笑傲當場的孩子,這心中又會是怎樣酸澀?!

    厲錦琛並不在那群人裡,他還是像幼時一樣,距離眾人遠遠地,陷身在陰黯的角落裡,一個人,沉默,孤寂,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更沒人能明白他需要什麼。就算有人多麼渴望的,積極地,想要接近他,或者想要把他拉出他那個封閉、孤冷的世界,可惜,這樣做的結果很可能遭到當事人的拒絕,甚至,無法想像的後果。

    在場上最是左右逢緣、妙語如珠的朱婧慈,前後打量半晌終於發現了厲錦琛的身影正隱在青籐之後,隨即退出了人群,悄悄靠近。

    厲珂眉頭倏地收緊,轉身時,一人推門而入,看到他就走了過來。

    「三叔,」厲俊臣左右看看無人,剛才還一片清朗的神色慢慢罩上了一抹凝重,「關於阿琛的情況。」隨即從兜裡掏出了一個小紙包,遞給厲珂。

    厲珂擰眉打開紙包,裡面霍然正是之前厲錦琛抽剩下的煙頭子,「這是琛兒他……」

    老秘書長似乎只是看一眼,就明白了一切,臉色勃然大變。

    厲俊臣心下更急了,「三叔,你清楚阿琛的情況,對不對?這是他今天在屋外抽的,據我在海關和緝毒組工作的經驗,那些量已經足以致其上癮,而且很難戒掉。」

    厲珂雙眼一睜,卻又迅速收斂,若非厲俊臣常年訓練也覺察不出老秘書長這轉瞬即失的複雜神色,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料不到這位長者到底在想些什麼。

    「快去阻止朱婧慈,別讓她再靠近阿琛,不然……」

    「三叔,能不能請您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阿琛他性情大變?」

    「俊臣,你快讓開。」

    「那三年,他到底去哪裡了?」

    「俊臣,你不怕朱婧慈受傷嗎?」

    「她再怎麼受傷也能自我恢復,可是這十五年過去了,阿琛他比我當年遇到他時,更糟糕了!」

    年輕的男人竟然死死地堵在了門口,阻止中年人的行動。他面色冷峻,目光執著,渾身透露著一種狠絕的氣息,而這話裡的意義,也一下子激饋了中年人一直保持的深沉和冷靜。

    「俊臣……」

    「叔,對不起。」

    兩人竟然對峙沉默了好半晌,中年人終於無奈地歎息一聲。

    「好,我告訴你。不過現在你先去看看人怎麼樣了?」

    厲俊臣鬆開了擋住門把的手,打開門時,又回頭十分鄭重地看了長輩一眼,說,「叔,你可別回頭就反悔啊!我可是錄下您的話了,要是您翻臉不認帳,我可要告到爺爺那邊去。到時候……」

    「你這臭小子!」

    厲珂笑罵一句,厲俊臣呲嘴一笑,轉身跑掉。

    然而,當厲俊臣跑到那青籐一角時,厲錦琛的人已經不在了,地上只留下一片略顯凌亂的腳印。他急忙詢問院子裡玩得正歡的人們,卻一個個都在搖頭。

    正一籌莫展時,朱碧嬋悄悄靠近,說她知道那兩人去了哪裡。

    厲俊臣一聽,就有股邪火兒在心頭一拱一拱的,著急地喝問朱碧嬋。

    朱碧嬋被其激烈的態度嚇了一跳,微紅了眼圈兒,「俊臣哥,你是不是一直喜歡的都是我姐?」

    厲俊臣本來還有些後悔自己的急躁態度嚇著小姑娘了,哪知這孩子一出口都是牛頭不對馬嘴,再也捺不住脾氣,吼道,「都這時候了,別跟我婆婆媽媽的。快告訴我,你姐現在哪裡?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咱們只能替她收屍了!」

    朱碧嬋真被嚇到,才乖乖吐實,「我剛才看到,錦琛哥帶著姐姐上樓去了。」

    上樓?!

    厲俊臣看向小紅樓,一棟三層。爺爺奶奶現在因為腿腳不方便都搬到了一樓居住,以前他們三家人在這裡都有一間房。三叔家的房間在三樓,有三間房。厲錦琛有自己單獨的一間房。這讓當時只能跟父母同住一室的厲晟言和厲俊臣兩兄弟,都滿眼紅羨慕的。

    厲俊臣立即跑進了屋,而其他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厲晟言給未婚妻打了個暗示,便也跟了上去。

    ……

    涪城

    白金豪包裡,原來應該屬最不起眼的姚家,因為向東辰的突然出現,竟然一下子變成了這整層樓裡權貴雲集,最熱鬧的包間。而本來該是姚家人裡最不受關注的長房,也因為萌萌姑娘突然成了向小少爺口中的「押寨夫人」,搖身一變,成了個小紅人兒。

    「這,這小……人到底是誰啊?」曾帥已經被嚇迷糊了。

    「哥,」最機靈的還屬三姨媽的女兒商幼蓉,立即竄過來給曾帥報信,「這回你真踢到大鐵板了。人家可不是什麼小人,而是大人物啊!你千萬別再流氓長流氓短的了。我剛才聽你爸跟那個王書籍說,向少家的關係是直接從總統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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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萌萌皺著眉頭瞪著向東辰,雖什麼沒說,不過向東辰也知道這妞兒不樂意如此張揚,面色也一樣沉著,給她瞪了回去。

    「撞了人,不說道歉,還掄拳頭打人。吃了白食,拍拍屁股就溜掉,也不跟主人家說一聲。姚萌萌,你確定你是屬虎的,而不是屬狼的?!」

    「哼!你明明知道人家醉了,還不曉得讓讓,被撞上也是你自找的啊!什麼叫吃白食溜掉啊,人家給你機會表現紳士風度,正所謂大恩不言謝,你帶著那麼多打手小弟,連這種小恩都要討,稱什麼大哥啊!連我們小女子都要為你這小雞肚腸臉紅呢!小飛,你說是不是?」

    正端著一盤子點心好菜路過的陳小飛被點名,立即捧場地哈哈大笑,指著哥們說「倒霉」,這手上的盤子就被向東辰揭了去,立即吆喝著撲上來搶。兩男孩就動起了拳腳功夫,讓其他男孩女孩們圍觀,連聲叫好。

    萌萌就被熱情的小姨媽拉走了,直接送到了一眾權貴長輩面前,拍著肩頭,與有榮焉地介紹,「我們家萌萌從小就喜歡讀書畫畫寫字,要是當年大姐姐夫條件好點兒,八成連琴也學好了。雖然琴棋書畫四缺一,但人家可考上的是帝都大學,帝國的第一學府呢!」

    在場已經上大學的孩子不少,但除了向東辰和陳小飛,就沒有哪個能考上真正的好學校。幾乎多一半人都和商幼蓉、白娉婷一樣的關係戶兒,聽到這條爆料時,之前還不以為然的目光,也都變了幾變。

    商幼蓉和曾帥一邊咬耳朵,臉色都不怎麼好了。白娉婷卻被母親拉著湊到萌萌身邊,做出一副姐妹好的模樣,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自己女兒也好靜,就跟萌萌談得來。

    萌萌聽著小姨媽的臨場發揮,口若懸河,心裡直翻著白眼兒。她這個小姨媽生平唯一僅有的愛好,以及做為家庭婦女最大的精神食糧和娛樂節目就是打麻將,曾經差點兒因為輸光了家中所有積蓄,被小姨夫休妻。當然,這妻是沒休掉,誰叫小姨夫的姐姐家是涪城小有名氣的第一批爆發戶,有這樣的後台抵著,輸掉小幾萬也還扛得住。

    王書籍聽罷,自然少不得誇讚。對姚爸爸能教出這樣的女兒,十分佩服。

    姚爸爸很清楚現在的變故都多托了向東辰這孩子,根本不想居功,就是實話實說,說女兒還是憑老朋友的關係,並不是靠自己考上的。姚媽媽為人很實誠,沒說幾句就爆露了女兒的缺點。眾人聽罷,都笑了起來。

    「姐,你真的第一學期就掛了三科?」

    萌萌內心已經牛肉滿面,「呃,這個……」媽媽呀,你為嘛老愛在背後放女兒的氣呢!

    「姐,帝都大學很不好念吧?!」白娉婷就差捂臉,對萌萌表示同情哀悼了。

    萌萌已經躁得不行,真想打地洞鑽下去啊,她大眼往溜去,就被向東辰抓著。向東辰當然聽到了姚媽媽的「自爆其短」,身邊的陳小飛都快笑爬下了。萌萌氣得甩過去幾道衛生眼,向東辰立即排除「障礙」,上前將萌萌給拖離了「苦海」。

    「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姐姐們,我和萌萌早約好了,今晚一起過除夕守歲,就在樓上。這兒,就不打擾諸位的興致了。」

    向東辰直接將萌萌攥走了,讓萌萌鬱悶的是自家老媽似乎絲毫不擔心女兒的「人生安全」問題,還跟眾人笑談,說,「小東這孩子雖然看著挺糙的,人可真不錯。先前一段時間,天天上咱們家給萌萌補習呢!我聽萌萌說,小東還是咱們涪城的高考理科狀元。他倆也真是有緣,之前一起補習過,成了舊識,到帝都竟然成了同班同學……」

    姚媽媽說者無心,不管是先前爆了女兒短,還是這段又為女兒鑲了金。不管怎樣,萌萌姑娘這回在地方大領導面前算是露了回臉,且印象不可謂不深刻。王書籍在公子爺離開後,很快就結束了話題,回到了自己的包廂。而跟他一起離開的陳檢察官臨走時,又問了姚家夫婦一個小問題。

    「令嬡在去年國慶的時候,是不是回來過?」

    「是呀!孩子第一次出遠門,**生活,當時可趕著回來呢!」

    姚媽媽現在跟大領導打交道,感覺也有些得心應手了,覺得似乎並沒有之前想像的難,應得很是利索。姚爸爸本來擔心妻子又「自爆家醜」,怡笑大方,但也阻止不及。

    不過陳檢察官聽罷笑了笑,又讚了幾句女兒養得好,沒再說其他的,就離開了。

    ……

    被拉出包廂的萌萌卻仍擔心著父母,「哎,你放手啦,我要回去保護我爸媽。」

    向東辰哧笑,「別說笑話了。你爸媽都多大的人了,還需要你保護。你是想留在那兒,繼續丟臉讓人看笑話,是不是?」

    某妞被損,非常不滿,「向東辰,你憑什麼說我就是笑話。今兒要不是你……」

    「我怎樣?!」

    萌萌一下噎住,大牙磨得咕咕響,瞪著男孩似笑非笑的一臉得意,癟著嘴啥也說不出。

    「行了。你這是要擺著一副苦瓜臉讓所有人笑話,還是拿這副模樣迎接新一年?」

    大門被男孩一把推開,之前萌萌離開的豪華大房間裡,傳來了歡快的笑鬧聲,仔細一看全是萌萌熟悉的好朋友。

    「寶寶,班長,心潔,你們都來啦!」

    看到要好的朋友們,萌萌只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組織,憋了一上午的鬱悶都沒了。拉著好友們就嘰嘰喳喳地笑鬧起來,暢快又高興。

    鄧寶寶趁著無人時,問萌萌,「萌妞兒,之前不是說你家大叔會陪你守歲,一起過除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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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萌萌歎氣,「他在他們家裡團圓,來不了了。」

    鄧寶寶立即笑道,「不是吧?你們現在就為了過年回誰家,鬧起拉鉅戰了?」隨即就把話題引到了網絡上的話題,想要岔開氣氛。

    萌萌回得意興闌珊,眼神飄忽時,看到向東辰正和幾個男生站在大大的落地窗邊,那般氣質風華,在一眾高高大大的男孩堆裡,真是非常出眾,可謂鶴立雞群。隱約之間,那種沉穩內斂的感覺,竟然跟某個人有幾分雷同。

    若是十年後,這個大男孩定會成長為不輸於厲錦琛那樣的男人吧!

    鄧寶寶看好友的模樣,也知情感之事,當局者迷,旁觀者也不便多說什麼遂將旁邊的位置讓給了男孩。

    向東辰端著一杯熱飲過來,還是強硬地塞到了女孩手裡,口氣霸道,「姚萌萌,喝下這杯奶茶,就把那些讓你不快的人和事都扔在過去。新年,應該有個新面貌!」

    鏗!

    手中的杯子,被男孩叩響。

    目光裡是那片波光蕩漾的世界,甜甜的香味兒,彷彿似曾相識。

    她仰頭一口喝完,香甜的味道迅速滑過味蕾,喉管,直到腹底,暖暖的熱意從那一片瀰散全身,舒暢不矣。

    「謝謝你,向東辰。」

    她仰起笑臉,真心誠意地跟男孩道謝。當然,以往不是沒有過,只是今時今日格外讓人感懷不同。

    男孩抬起手撫上女孩依然深藏的小臉,目光深深,他似乎有什麼話想問,張了張口卻沒有問出。因為他從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逃避和退離……

    「嗷嗚,好痛!你干又捏人家的臉啊!」

    「姚阿姨的手藝不錯,你這熊貓的歪名兒暫時別想摘掉了。」

    女孩氣哼哼地鼓眼,癟嘴,追著男孩要「報復」大業,匿大的房間裡一片歡聲笑語,歌舞昇平。

    快樂的時間,總是飛逝如電。

    除夕的鐘聲即將響起時,少男少女們一起上了裙樓的空中花園,竟然看到一*大的月牙,都驚訝得直拿手機拍照。

    這時,除了早早準備放煙火的酒店人員,還有一群人提著大包小包,架起白幕,擺開陣仗。

    當一眾長輩們被請上台時,全都驚訝得差點兒掉眼珠子。

    「哇嗚,向東辰,你怎麼弄的啊?小雙,小雙,你看到我沒?大志,大志,新年快樂,哈哈哈!恭喜發財,紅包拿來!哇嗚,太棒了。」

    萌萌看著白色投影布上分成了一個個小方格,每一個小方格裡都有一張熟悉的笑臉,全是帝都大學的同學們。在這一刻,通過神奇的電波和網絡,竟然讓他們齊聚在一起,一起守歲,等待新年的降臨。

    萌萌高興壞了,尖叫感動中,一把抱住了向東辰,同時濕紅了眼睛。

    男孩扣住女孩的肩頭,慢慢俯下臉,在一眾驚訝的目光和驚歎聲中,兩人幾乎鼻息相親,宛如一對璧人,羨煞所有人。

    他在她眼裡看過一閃而過的驚慌,心頭某一角又傳來熟悉的疼痛,他咬牙,仍是不容她拒絕地俯下頭。

    「向……」

    「閉嘴!」

    砰!

    萌萌覺得腦門兒真個天炫地轉,日月無光,有一群小鳥正在她頭上跳圓圈兒舞。

    太無辜了,「你,你是不是要讓我的腦震盪再發作一次啊!疼死了啦!」撫著額頭哀嚎。

    「憑什麼,他可以有,我就沒有。」

    「哦,別……」

    砰!

    萌萌整個淚奔了,這是啥跟啥啊,難道向家的傳統就是大除夕夜地跟人撞腦門兒叩頭送祝福嘛?!難道不覺得這種問候方式,危險係數和後遺症太高了嘛!

    「姚萌萌,今晚,現在,你只能看著我!」不准想別的男人,不准看著手機失神,不准為那個人紅了眼眶,偷偷掉眼淚!

    萌萌怔怔地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男孩,心裡酸澀難言,又感動,又難過,還有份難以擺脫的自責,慚愧。

    「什麼都別想,只要開心!」

    男孩信誓旦旦地說著,將女孩泛著水花的眼移向了漆黑的天空。

    「……十,九,八……三,二,一!」

    砰啪,轟隆,一片巨響從他們面前爆開,一下子連綿成一片地吼雷鳴激盪而出,下一刻,天幕上盛開出一朵又一朵五彩炫爛的花兒,金紅,橙桔,幽紫,炫藍。山呼海嘯般的哨鳴,隨之而起,一排排銀光,如蛇如練,竄上高空,幻化成一片片奪目的星子,耀人眼眸,目不暇給。

    萌萌看著朋友們歡欣的笑臉,聽著一聲聲美好的祝福,笑容燦爛,一如天上正盛開的繁花似錦。

    只是無人得見,藏在袖子裡的小手已經十指深陷,痛得沒了感覺。

    ……大叔,新年快樂!

    ……大叔,你的新年願望是什麼?

    ……大叔,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新年願望是什麼?

    ……大叔,今晚有什麼人陪你守歲麼?

    ……錦琛,你有沒有在這一刻,想起我呢?

    ……大叔,我真的很想很想你,你知道嗎

    嗎?

    那時,屋外一片喧囂熱鬧,屋人無人的黑暗角落裡,叮噹貓外形的手機正不斷地震動著,震動著,契而不捨地叫著唱著,卻無人知曉,終於沉寂。

    ……

    帝都

    房間大門被厲晟言和厲俊臣用力撞開,就聽到一片嘩啦啦的聲響,兩人什麼都沒看到,因為屋裡一片黑暗。

    剛才兩人也敲了半天門,可是裡面也什麼聲音都沒有,更沒有回應。而以兩位經歷過真實戰場的大男人的敏銳感覺,都隱隱地嗅到了一絲血腥味兒。於是忍不住,只能破門而入了。

    好在這時候附近的爆竹聲已經很大,長輩們還被厲珂給引出屋子。

    「阿琛,你在裡面嗎?」

    厲俊臣在門一撞開就衝了進去,根本沒有管厲晟言的擔憂和謹慎。他一腳踩在什麼東西上,差點兒被絆個趔趄。他努力搜索著屋內的情形,卻只看到一片凌亂,滿地狼籍,幾乎寸步難行。

    啪的一聲,燈亮了。還是更為穩重冷靜的厲晟言先摸到了開關,謹慎地衝到厲俊臣的左前方,厲眸迅速掃過整個房間。

    真是毀得有夠徹底的!

    除了大型物件如老原木床、衣櫃,那上好的紅木書桌都被砸斷了一條腿,更別提其他物什,如桌椅板凳,燈台玻璃鏡,無一倖免,成了廢物一堆。

    「血……」

    厲俊臣在梳妝鏡前看到了大片的血泊,伸手一抹,還沒有幹掉。窗戶完好如初,關得緊實,屋內溫度還不算低。

    厲晟言已經迅速將屋內掃完,站在緊閉的窗口,朝外望著,「他已經走了!」

    可以看到小洋樓外的門崗處,一輛商務越野車已經悄悄駛離。

    厲俊臣緊蹙著眉頭,看著蜷縮在翻倒的搖椅式老沙發背後的女人,髮絲凌亂,衣衫破碎,雙眼撐大,一隻手緊緊地塞在嘴裡,咬得血肉模糊。

    難以想像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朱婧慈在這樣的情況下,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那個男人將一切都毀了,竟然沒有殺了她,這實在是個奇跡吧!

    厲晟言眼裡有疑惑。

    厲俊臣走上前,慢慢蹲了下去,輕聲問,「婧慈,阿琛他怎麼樣了?」

    朱婧慈慢慢抬起頭,慢慢放下了咬住的手,那手上的血幾乎乾澀了,不知她到底咬了多久,她卻突然咧開一個笑,看在男人們眼中,怪異,又難看,而更令人詫異的是她接下來的話。

    她一把抓住厲俊臣,「呵呵呵,阿琛他是在意我的,他心裡是有我的!他還是心疼我,捨不得我受傷,不管他有多難受多麼無法自控,可是他還是捨不得傷害我。他寧原選擇逃走,毀掉這裡的一切,也捨不得傷害我。你們看,他沒有打我,也沒有傷害我,真的!」

    面對女人喋喋不休近乎瘋魔的樣子,兄弟兩對看一眼,擰眉無言。

    ------題外話------

    秋秋最經典的作品——超浪漫極致深愛異國戀《七日,魔鬼強強愛》,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嬌可愛妞vs鬼畜腹黑深情極致帥酷親王殿下!烽火硝煙中的恩怨情仇,驚天動地的極致寵愛,亂世交割中的驚天絕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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