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庶女掀桌,王爺太猖狂

龍騰世紀 070:出名總在不經意時 文 / 暗香

    070:出名總在不經意時清風送爽,走在花蔭下還是不僅沒覺到涼爽,反倒是心裡一團怒火燒得越發的旺了,臉色陰沉黑如鍋底。【文字首發

    倒是賀媽媽聽出不對勁來了,又側著耳朵聽了聽,這才說道:「太太,聲音好像是從三少爺的院子裡傳來的,不是少爺的院子。」

    海氏一愣,頓時停住了腳,側耳聽了聽,果然是姚長悟的院子裡傳來的,臉上的烏雲散開了些,嘴角反倒是勾了一個譏諷的微笑,道:「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兒子,真是一點也不假。」

    這些年來莫姨娘自己的一雙兒女都是她自己管教的,海氏從不會插手姚玉棠跟姚長悟的事情,以前也曾經起過壞心眼,想要把這二人自己養起來,想著女的養成個刁鑽跋扈不受人喜歡的,男的養成個錦衣玉食紈褲不成器的,可是人家莫姨娘哭哭啼啼的朝著姚謙說道:「到底是妾身身上掉下來的肉,而且太太那邊也有四個孩子要照顧,就請老爺可憐可憐妾身,別把孩子抱走。」

    當時姚謙跟莫姨娘正是情也深深雨也的時候,因此就答應了,可把海氏氣得不輕,這般的抬舉一個妾室不就是讓她這個正室沒臉嗎?從那以後但凡是姚玉棠跟姚長悟的事情她一概插手不管,免得被人算計了去。

    此時聽到這刺耳的調笑聲,還是卻聽著宛如天籟,瞅著賀媽媽說道:「咱們回吧,畢竟是莫姨娘的兒子,要是在莫姨娘禁足的時候有個好歹,我可不想擔上罪名。」

    賀媽媽點點頭道:「太太這麼想就對了,莫姨娘整日的教養著孩子爭寵好強,姑娘倒是養成了這個性子,偏偏兒子卻是這幅德行,將來長大了只怕也是個不能依靠的,大少爺也少了個絆腳石,正正好的事情。」

    兩人邊說邊回了正房,正遇上尋來的盧媽媽,聽了盧媽媽的話,海氏欣喜交加,滿口的對老太太感恩戴德,就添了幾戶人家讓盧媽媽回去稟報老太太,一時間海氏又要安排請客的菜單,器皿,還要準備帳幔燈燭,一時間忙了起來反倒將姚長悟的事情給丟到了腦後。

    ***

    荷花開得正盛,滿府裡都是荷花的香氣,姚府面積不算大,自然是沒有荷花塘這樣的府內美景,而是從姚府不遠處的莫愁湖飄來的,每當這個時候姚梓錦就想著要是有朝一日能駕著小船在莫愁湖上千畝的荷花池裡把酒賞荷不知道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閉上眼睛幻想一下,碧綠的荷葉,映襯著粉的白的紅的荷花,偶爾再遇上剛剛結成的蓮蓬,吃著蓮子,那真是妙不可言的享受啊。

    輕歎一聲,大約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古代女子最寬廣的天地就是自家院子上的四角天空了。

    「姑娘,三姑娘來了。」杜若輕聲在梓錦身旁說道。

    手裡的針線一頓,她正在為宣華長公主殿下秀炕屏,想了很久,才決定繡一幅貓撲線團的圖案。其實姚梓錦是這麼想的,上次長公主來的時候特意誇獎了她的絡子漂亮別緻,要是這個時候自己繡一些傳統的吉祥如意大富大貴的圖案未免顯得沒有誠意,再加上自己畢竟將人家給的鐲子摔碎了,為了彌補一下,就精心畫了一幅極具有喜感的貓撲繡球的圖案。

    眼睛正酸澀,描花樣不是一個好工作。

    「請進來吧。」梓錦收了針線,將自己的東西放好,這才站起身來,順勢活動了下手腳,坐的時間長了身體有些酸麻。

    手腳還沒收回來,姚冰就掀開簾子大喇喇的走了進來,正巧看到了梓錦伸著胖乎乎的小胳膊,歪著肉乎乎的小腦袋轉圈,驚訝的問道:「這是做什麼?」

    姚梓錦只覺得額角青筋跳動,這個姚冰又自己闖進來了,每次都這樣!

    「做針線時間長了手腳酸麻就活動下,三姐姐怎麼來了?」梓錦訕訕的收回活動幅度有些大的手腳,轉開了話題。

    姚冰聞言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看了梓錦一眼就是不說話,神態有些彆扭。

    梓錦覺得很奇怪,姚冰今天喝錯藥了?

    杜若泡上茶來,然後又悄悄的退了下去,端個針線框子在門口做針線。

    梓錦跟姚冰大眼瞪小眼,姚冰不說話,梓錦也不說話,因為梓錦跟她無話可說,一張口就怕要倒霉,索性不說,梓錦現在只想安逸度日,不想惹事生非。媽錦道梓。

    姚冰是個急性子,看著梓錦不說話憋不住了:「你怎麼不說話?」

    梓錦汗顏,慢騰騰的說道:「不管我說什麼三姐姐總會生氣,所以還是不說的好。」

    姚冰眼睛一瞪,狠狠地看了梓錦一眼,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天……那天我不是真的想要推你,也不知道怎麼會是火氣就上來了,反正誰叫你擠兌我來著,我只是那天心情不好,反正我沒錯,要錯也是你錯了!」

    看著姚冰漲紅的臉,梓錦回過味來,這是在跟自己道歉呢,只不過這道歉晚了些也太霸道了些,不過發生在姚冰身上還是令人很驚訝。

    「哦,那天的事情啊……」梓錦笑瞇瞇的拉長了聲音,看著姚冰瞪著自己的模樣分外的有趣,自己越是慢慢的說,姚冰越是有些坐不住,真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姑娘。

    「那天的事情我都忘記了,三姐姐怎麼還記著?」

    姚冰一愣,眉頭緊皺的打量著梓錦,似乎在想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過了好一會子才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我就是這脾氣,你恨死我我也還是這脾氣。」

    這就是姚冰,每當你對她剛有點和好的感覺的時候,她總能有辦法飛來一筆讓你哭笑不得。

    「三姐姐能有這樣的脾氣也是一種福氣,有些人想要有脾氣卻也不敢呢。」梓錦脫口說道,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些人想要多一點幸福卻難如登天,儘管在姚府遇上了海氏這樣一個心胸狹窄卻又莽直的人不會主動陷害人的人,是庶子庶女們的福氣,可是就算這樣嫡庶的差別依舊是顯而易見,不然的話莫姨娘這些年來一直折騰是為了什麼?

    「你說什麼?」姚冰沒有聽清楚,追問道。

    梓錦歎口氣,道:「我是說三姐姐我沒事了,你不用掛在心上,太太已經派人送來了壓驚的藥物跟補品,你看我是不是又胖了?」

    姚冰聽了就歡喜起來,還真打量了梓錦一番,皺著眉頭說道:「是胖了,以後少吃一些,不然等你長大了就沒辦法穿漂亮的衣服,又胖又矮的跟個矮冬瓜似的多難看,小心嫁不出去。」

    「喲,這才多大三姐姐就想著要出嫁了。」梓錦故意揶揄道。

    姚冰粉面一紅,挽起袖子道:「死丫頭,連我也敢排揎,看我怎麼收拾你。」

    姚冰就滿屋子追著梓錦跑,梓錦看著胖乎乎圓墩墩的,可是行動卻很敏捷,連著轉了七八圈姚冰也沒追上,整個人癱在臨窗的大炕上喘著氣說道:「姚梓錦,你那麼胖怎麼跑得那麼快,我都追不上。」

    梓錦躺在另一邊,喘著氣應道:「那是因為三姐姐以為自己很苗條其實跟我差不多胖,所以總也追不上。」

    姚冰一聽差點蹦起來,咬著牙說道:「姚梓錦,我最討厭的人除了姚玉棠就是你了。」

    隔著炕桌梓錦看不到姚冰,姚冰也看不到姚梓錦,梓錦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其實她也想說,除了姚玉棠她最討厭的就是姚冰了。

    可她不能說,又嚥不下這口氣,故意換了輕快的語調說道:「彼此彼此。」

    姚冰沉默了,沒有說話。

    梓錦也不說話,空氣中只有兩人喘氣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子,姚冰突然說道:「我知道你說的這話是真的!」說完這句話,姚冰就翻身起來,快步的掀起簾子大步的走了出去,梓錦還沒反應過來,默默的看著還在飄著的門簾發呆。

    姚冰……聰明了……

    杜若忙走了進來,上上下下打量著梓錦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笑道:「姑娘,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梓錦瞅著杜若,她知道杜若是怕她難受故意這樣說轉移她的注意力,除了吳姨娘,還是第一次能有這樣的一個人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自己的情緒,變著法的讓自己開心,水蓉跟寒梅畢竟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心思就沒這麼細也想不了這麼多。

    想到這裡,梓錦看著杜若,甜甜的笑道:「你幫我分線吧,我想要繡炕屏,雖然說跟長公主嚴明三四個月才能繡好,可是也不能真的那麼懈怠。」

    杜若若有所思的看著梓錦歡快的笑容,好像一點也沒有不開心的樣子,可是方才進來的時候她分明看到姑娘的眼睛裡有水光……要是此刻在的是水蓉或者寒梅姑娘大概就不會這樣強顏歡笑了,自己終歸是不被姑娘信任的。

    杜若心裡歎息一聲,說的也對,自己又不是姑娘跟前一路伺候著過來的,不被信任也是應該的,自己只要做好本分,是黑是白自有定論的。

    拿過針線梓錦就沿著畫好的花樣子飛針走線,杜若在一旁將梓錦要用到的絲線一根根的分出來,屋子裡靜謐無聲,除了針線穿過屏風發出的呲呲聲再無別的聲音。

    繡了大約有三柱香的功夫,杜若將手裡的線攏了攏,看著梓錦說道:「姑娘歇歇吧,也要仔細眼睛才是。」

    梓錦也覺的眼眶有些發澀,就停了手,笑著點了點頭,梓錦就將繡架挪到了一邊,低著頭緩緩的說道:「過幾日府裡要宴客,姑娘可知道了?」

    梓錦一愣,這還是杜若來到她屋子裡以後第一次談及府裡的事情,可她真的不知道,於是搖了搖頭。

    杜若想了想又說道:「前幾日太太跟老爺吵架的事情姑娘可聽說了?」

    梓錦又搖了搖頭,太太跟老爺吵架?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梓錦突然間發現,自己在這個府裡的情報網實在是很匱乏,都幾天前的事情了自己還不知道,不由的有些汗顏。

    杜若低聲說道:「太太跟老爺吵架的事情正院子裡瞞的水潑不進,旁人自然打探不到的。」

    梓錦就明白了,正院下了封口令,難怪沒消息傳出來。

    杜若主動跟自己說這些……梓錦心裡一動,笑著問道:「杜若,你可知道為了太太什麼跟老爺置氣?」

    杜若想了想,眨了眨眼睛說道:「姑娘今年十一歲了,明年也該自己有自己的院子了,大姑娘明年就十六了呢。」

    姚府的女孩十二歲就要自己獨居一個小院了,自己管起自己的花銷,自己身邊的丫頭婆子,姚府如今就只有梓錦一個人還沒有搬出去。提及了自己沒有搬出去,又提到了姚月……梓錦眼睛一亮,心裡明白了,原來是因為姚月的婚事太太跟老爺才吵架的?

    杜若自從來了梓錦這裡就一直默默的觀察著這位五姑娘,總覺得五姑娘跟以往給她的印象不一樣,其實是一個特別聰慧知道收斂鋒芒的人,每一次五姑娘看著都受了委屈,可是每一次也總能得到些什麼,委屈從不會白受的,比一味逞強的四姑娘可是聰明多了……

    心裡有這個想法又不敢肯定,方才故意出話試探了一下,沒有想到五姑娘小小年紀自己不過是提了一句話,就能想到大姑娘的婚事,至此杜若才能肯定五姑娘只怕是個心裡有的。

    「那……」梓錦其實想要問一問老爺給姚月找了什麼人家,可是跟杜若不是很熟又不好開口,便頓住了。

    杜若一見,低聲說道:「奴婢也是今兒個回老太太屋子裡拿往日留下的舊東西時聽院子裡的姐妹說的,太太跟老爺吵了架後又去跟老太太哭訴了一番,老太太跟太太說了會子話,太太走後就讓盧媽媽拿了帖子請人,還讓太太有相好的朋友也來聚一聚。聽說老爺提的是他的上司從五品的翰林院侍讀學士鄭家的長子,如今已經是舉人,只是鄭家家底薄些,下面還有兩個兒子。」

    梓錦默默地聽著,在心裡消化這些消息,姚謙想要將姚月嫁給有舉人身份的上司的大兒子,可是海氏嫌棄鄭家家底薄,下面還有兩個兒子,將來三個兒子分家財只怕是分不到多少。海氏是怕女兒嫁過去吃苦,翰林院又是個清貧的地方沒什麼油水。

    姚謙大約不會這麼想,鄭家的長子已經是個舉人了,待到開考,興許就能得個進士,中了進士就能想辦法謀個一官半職,要是鄭家的兒子是個有本事的,多則十年少則五六年就能熬出頭了。

    要說起來這門婚事還是姚家高攀了,從各種方面來看也算是不錯的,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要有幾年的日子不太好過。而且鄭家下面還有兩個兒子,將來娶了兒媳進門,作為長嫂只怕要付出更多。

    梓錦沉默不語,將來自己要是能有這樣的一門婚事也就知足了,就相當於現在的經濟適用男,不能大富大貴,卻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是在海氏的眼睛裡這可就不是好的婚事,畢竟海家要比姚家地位高多了。

    梓錦一直沒有說話,杜若也不開口就陪著梓錦發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院子裡水蓉跟寒梅嬉笑的聲音梓錦才回過神來,這才看著杜若輕輕一笑:「大姐姐真是個有福氣的人。」

    杜若聞言心中一動,看著梓錦帶笑的容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心酸,等到五姑娘說親,只怕太太未必肯這麼費心力,所以五姑娘才說大姑娘是個有福氣的。

    人與人生來就不是一樣的,就如同她是奴才,就得伺候著別人一樣的。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五姑娘小小年紀看透這些,杜若心裡就對梓錦越發的有些了些好感,原本來只是想著太太平平的伺候著梓錦出嫁,然後自己也能出去嫁人,到時候就又能回到老太太身邊去了,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可是現在看著梓錦自己這個想法卻有些動搖了,人抬人高,所以今兒個還是忍不住的說了太太跟老爺吵架的事情,姑娘知道了心裡也好有個打算。

    梓錦也沒想到杜若待自己居然這樣親厚,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杜若總能打探了消息來,在她屋子裡服侍也從不會跟自己跟前的水蓉跟寒梅起爭執,萬事有了摩擦她總會退後一步,慢慢的梓錦對待杜若也不一樣了,多了親厚少了防備,人跟人的親近,靠的不僅僅是利益,因為杜若跟梓錦之間沒有利益可言,靠的不過是兩顆醇厚的心罷了。

    杜若畢竟是在老太太屋子裡出來的,說話做事都很有規矩,上正下不斜,沒過幾日梓錦屋子裡的丫頭做起事情來比以前要規矩了,走路沒聲音了,說話壓低嗓門了,做起事情來手腳利落了,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不知不覺的一切都有了規矩跟秩序。

    「……杜若姐姐真是厲害,也不罵人,也不見生氣,談笑間就把人都給制服了,一句話壓著一個錯處,一群小蹄子連句反抗的話都不敢說,奴婢心裡真是一千個佩服,到底是老太太屋子裡出來的行事做派就是不一樣。」寒梅在梓錦跟前笑瞇瞇的說著,將甜白瓷的茶盞遞了過去。

    梓錦接過來掀起茶蓋,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才看著寒梅說道:「你跟水蓉別只顧著看熱鬧,也好好的跟著杜若學學,看看她是怎麼做事的,杜若輕而易舉的就把小丫頭、婆子給制服了,你跟水蓉怎麼就做不到?有些事情我不說你也得自己上心才是,有這個麼好師傅在,別人求還求不來。」

    寒梅就笑著應了,轉而歎息道:「姑娘不說我也不敢懈怠的,以前的時候沒人教咱們,自己摸著石頭過河,也不知道鬧了多少笑話,自己還不知道的如何壓制別人?」

    梓錦也知道這一點,姚玉棠有莫姨娘教著壓制人的手段,海氏自然也會盡心盡力的教她的女兒,可是吳姨娘自己出身不高,只有她身旁的周媽媽還能交給梓錦點東西,就這樣放牛吃草的狀態下,要不是梓錦穿越而來的時候對著古代的規矩狠狠的下了番功夫,還不知道怎麼被人看笑話呢。

    只是理論跟實踐總是天與地的差別,同樣一條規矩,放在不同的人身上,從不同的角度看待,還要加上這條規矩要用在誰的身上,這個人在這府裡是個怎麼樣的地位,她的背後又站著誰,自己動不動的了這個人,都要考慮在內,想要懲治一個人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引火燒身的事情,姚府不是沒人做過,所以吳姨娘總是寧願夾在兩頭受氣,也不願意太出風頭,給她們母女招來災難。

    如今有了杜若在,便如同大霧中有了指明燈,難怪寒梅這樣開心了。

    「可不能讓杜若白白的教你們。」梓錦低頭笑道聲音也歡快起來。

    「那是自然的,我跟水蓉給杜若姐姐繡了手帕,做了雙繡鞋,還納了鞋墊作為謝師禮呢。」

    寒梅跟水蓉都是聰明的,送了東西給杜若其實也是一種試探,如果杜若收下了這些並不貴重的物件,就代表著她接納了寒梅跟水蓉,也願意融入到梓錦身邊來,相反地若是杜若不接受禮物,還是肯教她們規矩,就代表著杜若不過是在這裡過一天算一天,混日子不得罪人罷了。

    「那你們的東西杜若可收了?」梓錦頭也不抬的問道,握著茶盞的手卻有些發白,這對於梓錦而言也很重要。

    「收了,收了,正因為這樣奴婢才來跟您說一聲的。」

    梓錦就鬆了口氣,這就意味著寒梅跟水蓉開始正式的接納杜若,想起杜若對自己的多番照顧,嘴角抿了抿露出絲絲淺笑,不過這也只是一個開始,日後還有幾年好走,日久見人心吧。

    吳姨娘日益看著梓錦屋子裡的丫頭越來越規矩,就忍不住的對周媽媽說道:「可有個樣子了,以後五姑娘也能有個幫手了。」

    周媽媽立在一旁,聽到這話笑道:「還是老太太心疼姑娘,知道姑娘最缺什麼,就送來這麼一個好人,以前老奴雖然有心要幫忙,可是畢竟身份在那裡擺著,有些小丫頭,資歷老的婆子未必將老奴放進眼裡,可是如今老太太跟前的一等丫頭來了,她們可也不敢蹦了,身份壓著呢。」

    吳姨娘拉著周媽媽的手,內疚的說道:「讓媽媽跟著我受委屈了,連帶著五姑娘也跟著我受委屈了。」

    秋香色的對襟繡纏枝花的褙子越發映襯的吳姨娘面若桃花,一頭烏髮只是緩緩地綰了一個纂兒,烏木簪子斜斜簪在耳後,別有一種婉約的美感,周媽媽看著吳姨娘心裡就是歎息一聲,若是性子再要強些,日子不知道好過多少倍,偏生姨娘要謹守做妾的規矩,不敢越雷池一步,這樣的性子就是教出來的五姑娘也是憨厚有餘心機不足的,將來可怎麼辦好。

    周媽媽在這裡惆悵,是因為她只是一個奴才,縱然有萬般的手段可是遇上這樣性子溫吞的主子,也只能對月長歎,聊以自慰了。

    「您別這麼說,小心駛得萬年船,莫姨娘要不是機靈的過頭了怎麼就會把自己困在院子裡,連累的四姑娘也被禁足,如今眼看著大姑娘要說親,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家相看,到時候太太定會帶著幾位姑娘出去見人,要是哪一家的夫人家裡有年紀正合適的,說不定幾位姑娘的婚事也就定了。莫姨娘在這個節骨眼上鬧騰出了這事,只怕是四姑娘的前程也會受了連累,您這樣委屈做人,老太太如今對五姑娘多有憐惜,便是太太對五姑娘也是多有愧疚,嫡出的姑娘少爺對五姑娘也是和善,這以後路會越走越寬,您的委屈不會白受的。」

    聽到這裡吳姨娘靦腆的笑了笑,看著院子裡正在蕩鞦韆的梓錦眸子裡滿是暖暖的流光,緩緩的說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只盼著不要因為我為她招來災難,她能平安喜樂我就滿足了。」

    周媽媽默默歎口氣,這樣也好,知足常樂一世無憂,在這個小院子裡能夠平平安安的到老也是福氣。

    日子如流水般的過去,轉眼已是半月,姚府裡頓時平靜了不少,沒有了莫姨娘興風作浪,還真是有些安靜的讓人無聊。

    梓錦的屏風才繡了一小半,貓撲線團最要緊的就貓的神韻,因此在絲線的用色上梓錦也是頗費腦子,因為是給宣華長公主繡的物件,因此海氏交代過的,不管梓錦用什麼樣的絲線,什麼顏色的,針線房都要盡力的滿足,所以梓錦倒是沒有作難,不過針線房的人卻是為難了幾次,因為梓錦要的絲線顏色太冷僻,單是一種老灰就要分了八種七十三色,一時間不好買,這樣一來梓錦要繡的貓撲線團的炕屏還沒有完工就隱隱的傳了出去,小有名聲,這根本是梓錦預料不到的,也想不到的。

    「……最簡單的就是同色相配,微有點難度的鄰近色相配,最難得就是主色搭配。有的人用色簡單繡品卻能表現的活潑生動,有的人用色複雜,但是調和不當,也能弄巧成拙。」梓錦便對著顏色便對身邊的幾個丫頭說道。

    「跟著姑娘到底是長見識了,我都還不知道單單只是綠顏色就能有十六種一百八十一色,【註:這裡繡線的顏色並不是香胡寫亂寫的,而是查了資料,有明確記載的】可見以前咱們繡的東西在姑娘跟前根本就不能看的。」杜若笑著說道,她是真的開了眼界,就是府裡的針線房也沒有這麼多的計較,心裡倒真是有些奇怪姑娘小小年紀怎麼就知道這麼多的。

    「那也不一定,方纔我說了,用色簡單跟用色複雜做出來的東西有的時候也是不一樣的,端看怎麼配色,杜若你沒少為老太太做了針線,要是你的活計都不能看這府裡可就沒人敢拿出來了。」梓錦抿嘴笑道。

    寒梅跟水蓉在一旁笑著打趣,正說著話紅鶯來了。

    杜若一愣,忙站起身來說道:「奴婢去看看,興許是老太太有什麼吩咐呢。」

    梓錦點點頭,杜若就去了,很快的杜若帶著紅鶯走了進來。

    「奴婢見過五姑娘。」穿著淺綠色比甲的紅鶯笑著跟梓錦行禮。

    梓錦忙下了炕親手扶起了紅鶯,笑道:「紅鶯姐姐過來可是老太太有什麼吩咐?」

    「老太太收到了宣華長公主的回信,已經定好了後日去公主府,讓奴婢過來跟五姑娘說一聲,請姑娘早作準備才是。」紅鶯道。

    梓錦一愣,沒想到這麼快就把事情給定下了,驚愕過後,忙笑著說道:「請紅鶯姐姐代梓錦回老太太一聲,梓錦知道了,一定會好好的準備的。」

    紅鶯也不多留,就要告辭,杜若就把人送了出去,到了院門口低聲問道:「老太太是只帶著五姑娘去還是幾位姑娘都去?」

    紅鶯看著杜若有些驚訝,笑著排揎道:「這麼快就為五姑娘打聽情報了?」

    杜若跟紅鶯交好,也不隱瞞,低聲說道:「五姑娘最是和善的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她不好追根究底,咱們做奴婢的也不能看著主子好欺負就撂手不管,要是五姑娘有莫姨娘那樣精明的生母我還操什麼心。」

    「你呀,就是心腸軟,不過你可別過了,要是太太對你有了不滿將來你的婚事也怕有變故,畢竟是管理中饋的太太。」紅鶯提醒道卻沒說老太太怎麼樣,看著杜若一臉和善的笑容,還是透了話:「太太正在老太太屋子裡,幾位姑娘也在呢。」

    杜若一愣,忙謝過了紅鶯,微微的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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