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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410、告訴你們什麼叫功夫 文 / 柳公子

    410、告訴你們什麼叫功夫

    十二月的夜晚,深寒一片,雖然達不到呵氣成冰的地步,但是人走在路上,只要穿著稍微單薄了一點,還是有肢體僵硬的跡象的。在這個晚上,郊區已經很少有車行駛了,尤其是到了十一二點鐘,那曠闊的馬路上空曠的都可以馳馬奔騰了。

    可是今天在余莊地段,居然來了好幾輛車,好傢伙,大燈開得那叫一個亮堂,透過燈光可以看到車子裡面坐了不少的人,影影綽綽的樣子。

    在頂頭的一輛車裡,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笑嘻嘻的遞給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人一支煙:「狼老大,我們今天大半夜的來這裡是做什麼?」

    交狼老大的中年人冷冷看了尖嘴猴腮的年輕人一眼:「侯三,不該你問的事情你別問。等下只管賣力氣就好了。」

    想了一下,他還是透露了一些底出來,好叫這些手下更加賣力一些。

    「今天晚上京都會所那裡發生了一件大事,何二爺居然被人打了,雖然何大爺不是很喜歡這個弟弟,可是何家的臉面也不要不要不是?這不,何二爺對著大爺一哭訴,他就讓我們出來堵那個小子來了。那個小子還算走運,何大爺說了,只要他一條腿。」

    「在京都會所打了何二爺?」侯三聽得臉色一愣:「不是吧,那個人不想活了不成?不對,敢打何二爺,說不定也是一個狠角色,我們出手合適嗎?」要知道他們義氣幫雖然是在京城混飯吃,跟何家老大關係不淺,但是也不能為了何家就得罪了其他望族啊。

    狼老大沒好氣的看了侯三一眼:「你別以為你叫侯三,就猴精猴精的了。你再精明能精明得過那幾位?還需要你操心思啊,你就省省吧。打人的那個人背景看定調查過了,沒什麼,不然的話也不會叫我們動手啊。」

    侯三被說的訕訕一笑,仔細一想,還真的是這麼一個道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窗外看去,忽然一陣驚呼:「狼老大,看那裡!那裡啊!好多車過來了,會不會是人家也叫了援兵?」

    狼老大臉色也凝重了起來,雖然外面很是寒冷,不過他還是推開了車門,走了下去,目不轉睛的看著遠遠開過來的車,一邊吩咐兄弟們操傢伙。於是一陣慌而鋃鐺響,幾十號人總算是整出了一個嚴陣以待的意思出來了。

    七八輛車緩緩的開了過來,隔了老遠,就看到那個燈通亮通亮的,刺人眼睛。那些車挨著義氣幫的人一字排開,然後就聽到車門亂響,這些人很快就集合到了一起,在領頭的帶領下朝義氣幫的人走了過來。

    「我還以為是哪位啊,原來是禿子啊,幸會了,這麼晚是為了做什麼呢?」狼老大看見走過來的人陰陽怪氣的出言譏諷道。這個人外號交禿頭雕,其實就是一個禿子,是合眾幫手下的一個干將。為了爭地盤,兩個人可是沒少交手。現在見了面,正應了一句話,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禿頭雕聽見狼老大陰陽怪氣的聲音一笑:「大家老大不說老二,揭人傷疤有意思嗎?別人尊敬你喊你一聲狼老大,再不濟也叫你青面狼。不過在老哥哥眼裡,你永遠都是那個青疤臉。還記得你是怎麼出道的嗎?還記得你臉上的疤是怎麼來得嗎?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要說起說話藝術,禿頭雕可是比青面狼高超多了,說的這些事情招招都捅向青面狼的要害。說起青面狼臉上這個疤痕,那得追溯到很遠的時候了。不過舊事就不必提了,只是記住這一條就夠了,那就是他臉上的疤是被當眾合眾幫的老大硬生生用烙鐵燙出來的。

    青面狼臉色鐵青,不過還是壓制住內心的憤怒。何家可是義氣幫的大後台,可不能壞了何少爺的事情。他冷聲說道:「你是為了京都會所的事情來的吧?我告訴你,這個事情你們最好不好插手。不然惹怒了我後面的那一位,你可是吃不著兜著走。」

    禿頭雕也一下嚴肅了起來:「這句話正是我要告訴你的,你千萬不要為了他出頭,為了他不值得。我們背後那位也是動了真火的。」你以為就你背後有人麼,我們背後可是莊家,那實力不容小覷,居然敢打莊明瑞,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莊二少被掃了面子,就是合眾幫被掃了面子,怎麼可以放過行兇的人?

    「這麼說,我們之間是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如果你硬是要出頭的話,,沒有!」

    兩個老大臉色都陰晴不定了起來,本來準備在這堵那個傢伙的,誰知道卻遇上了這事。要知道這裡可是京都會所通往市裡面的必經之路,等下要是那個傢伙過來了,隨意攔截一下就可以了。現在情況卻變得複雜起來,要是誰護著那小子,換到前面的車子上,還不輕鬆就開溜了?不行,絕對不行。兩個老大腦中幾乎轉著同樣的念頭,最後想到了一處,先發制人!先把這攪局的弄趴下,不然的話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

    頓時在兩個老大的示意之下,一眾手下們開始乒乒乓乓的打鬥了起來。每個人都是凶悍至極,真可謂是打出了燕都市黑社會的威風,如果有下面小門小派的人見到了,肯定會誇獎一聲,真的好厲害!

    如果是鍾厚見到了呢?

    鍾厚開著車一路提高警惕來到了這個路口,忽然見到前面黑壓壓的一片,頓時緊張了起來,估計就是跟自己叫板的人來了,數一數車輛,好傢伙,十幾輛,都是那種寬大車身,足足可以裝得下兩三百人。可是……為什麼這些傢伙自顧自打個不停,就是不管這個正主呢?難道是有人來救自己了?一定是孫信達了,這小子做的很不錯,雖然說不關心,但是私底下卻安排好了一切,真的夠義氣。

    鍾厚不好意思坐在車裡讓別人打生打死。當然了,這只是諸多原因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手癢了。從十字坡出來,爺爺交代過了,一定要克制,不能隨便打架。鍾厚也一直秉承這個原則,向來很少動手,不過呢,這一次場面太大了,幾百人在那裡砍殺,一下刺激得鍾厚熱血沸騰起來。

    「哪位是過來幫我的啊?先謝謝了。」鍾厚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打得不可開交的兩路人馬面前,朗聲說道。他這是在區分開來哪些是幫自己的,等下不能誤傷了不是?雖然這麼多人分出去一半出去不是很過癮,但是也不能所有人一起都打嘛,我們的鍾厚還是很有人情味的。

    「他們!」出乎鍾厚意料的是,雙方都指著對方說對方是幫助自己的。這一下,所有的人都一頭霧水了。

    「草,我明白了。」侯三仰天長笑,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狼老大,我明白了,肯定是他們也是過來對付這個小子的,我們誤會了。他們也誤會了!不信你去問一下。」

    青面狼這個時候也咂摸出了滋味,嘴唇抽動了一下:「禿頭,你們不會也是對付他來的吧?」

    禿頭雕看著地上已經躺下的十幾個兄弟,欲哭無淚:「你麻痺的,也不知道早說,早知道你們也是來弄這個小子的,鬼還跟你打啊。這倒好,正主沒見著,先把自己弄傷了,這叫什麼事?」

    鍾厚一聽這兩幫人居然是弄出了烏龍,不由得笑了起來,越想越是好笑,慢慢就笑彎了腰,甚至連眼淚都笑出來了。這個事情太好笑了,哎呀,笑死人了。

    「笑個屁啊,別以為我們折損了一下人,就收拾不了你了,一樣弄你。對了,孫哥讓我問候你,他說等你住院了,他回去病床上看望你的。」

    禿頭雕也不甘示弱,在一邊說道:「莊哥也讓我問候你,叫你下次做人眼睛放亮一些,不該摻和的事情就不要攙和。做人的道理他只想告訴你一遍,不想告訴你第二遍。你聽明白了嗎?」

    鍾厚笑瞇瞇的:「你說的孫哥是哪位啊,莊哥又是哪位啊?我只知道我今天打了兩個,一個被我扇巴掌了,一個被我的女人扇巴掌了,你說的是哪一個?」

    青面狼與禿頭雕臉色都不好看,自己的主子被打了,這個人居然都記不住。張狂,太張狂了,這種人怎麼能活到現在的啊,簡直就是連死字都不知道怎麼寫的。兩個人叫喚了一下眼神,比劃了一下手勢,明白了彼此的戰略目標。在心底算了一下,不由得為這個小子感到悲哀。

    兩條腿,要打斷。一隻手,要折斷!這就是得罪了豪門少爺的下場。

    「分出五十個人來,先把受傷的包紮一下,其他人,一起,準備上!」

    頓時黑壓壓的一兩百人聚集到了一起,對著鍾厚虎視眈眈。鍾厚看著這些人,說不出的舒暢,老天爺真的太給力了。知道我要打人,一次就來了個夠。剛才還嫌人不夠多呢,這一下就給補齊了,不錯,真的很不錯。

    他輕輕勾了一下手指:「小樣們,一起來吧,讓爺爺告訴你們什麼才叫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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