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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66、拼酒定輸贏 文 / 柳公子

    66、拼酒定輸贏

    安靜,絕對的安靜,鍾厚一根針握在手裡,傻傻的站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像是一個被捉姦在床的姦夫一樣,有一種赤身裸體被人圍堵的尷尬。這樣的姿勢實在太傻比了,鍾厚一邊把手裡的銀針給收好,臉上同時強擠出一絲微笑:「你沒醉啊?」

    「怎麼著,就想我醉啊,然後謀財害命?」高翁似笑非笑的看了鍾厚一眼,給鍾厚的行為定性,你拿著銀針亂刺,那就是準備害人性命啊。

    「不是,不是。」鍾厚雙手連擺,無限委屈,「我只是想給您醒酒而已,我有些事情想請教您。」

    「看來吃了人家的總歸不好啊。」高翁一歎,「這麼快就要討回利息了,唉,我就是一張饞嘴,這張嘴害了我啊。」老人家說著有些唏噓,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往事。

    這下輪到鍾厚不好意思了,是啊,他請高翁吃喝就是存了一點心思的,現在被當面揭穿,這下面的戲還要不要唱了?不唱吧,有這麼好的針法,失之交臂,實在可惜,若是還厚著臉皮說出自己的請求,成功率似乎也不高啊……

    鍾厚正為難呢,高翁卻已從那種緬懷的情緒裡走了出來。他看著鍾厚,笑瞇瞇的,問道:「鍾為師是你爺爺吧?」

    鍾厚頓時愕然,他用狐疑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高翁,有些不解其意,難道他認識自己爺爺,可是他又是怎麼知道我是他孫子的?

    「不要緊張。」高翁大笑道:「先前聽說有人讓前面的方老太病情大為好轉,我就有些奇怪了,方老太的病我也是瞭解的,我的針法無能為力。後來我就偷偷去看了一下,發現是有人激發了她的潛能,當今之世能有這等水平的不超過五個人。再後來,我就看到了你。說實話,你跟你爺爺年輕的時候真是像啊。」

    高翁似乎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臉上露出一絲追憶的微笑,許久,微笑才從他臉上散去,他繼續說道:「不過你爺爺年輕時那可真的是忠厚老實啊,不像你。你啊,也就看著老實,其實心思靈巧,一肚子花花腸子。」

    「……」

    「不過呢,時代不一樣了,靈巧一些也是有好處的。」高翁微笑著補充了一句,「你三天兩頭來看我,還帶酒帶肉,我猜應該是看上我的那一?」

    鍾厚臉漲得通紅,的確,自己送來酒菜是別有用心。他怪不好意思的說道:「之前不知道您是我爺爺朋友,所以……現在知道了,以後我每天都給您老買好吃的,我不在的時候,也可以請別人代買啊。」

    「朋友?」高翁聽到鍾厚的話,臉上的笑容更加奇怪了。他呵呵一笑:「你這麼有誠心,我不教你都說不過去了。」

    鍾厚大喜,正要趁熱打鐵,把這事情給定下來。

    高翁卻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擺手,道:「不忙。雖說我吃人家的嘴軟,可是就這麼一點酒菜就讓我把這一套絕學傳授出去,實在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啊,一心不甘情不願,我的腦子就不好使,腦子一不好使呢,說不定就教出了錯誤的針法。」

    見高翁還要繼續往下說,鍾厚趕緊打斷:「那我再多買一些吃的給您,山雞,狼肉,熊掌,您說,需要什麼,我去給您準備。」

    高翁眼前一亮,大笑道:「這些都要,但是不是主要的,他們用來做下酒菜不錯。」

    「下酒菜?」鍾厚翻了翻白眼,這老頭子可真是會擺譜啊,不過有求於人,只好順應他的心意,連連點頭。

    「小子,你是不是很能喝啊?」高翁眼睛亮的嚇人,目光灼灼的看著鍾厚,那表情,有幾分期待,幾分戰鬥的**。似乎是一個孤寂很久的人,突然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同志,表情是那樣的欣喜,內心是那麼的渴望。

    我應該算很能喝吧,於是鍾厚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高翁哈哈一笑,「你趕緊去準備一些熊掌之類的下酒菜,然後再去弄個十幾二十罈陳年的女兒紅,我們好好的喝上一場!如果你能贏了我,我就將我的絕技傾囊相授。如果你輸了,嘿嘿。」

    「好。」鍾厚對自己酒量也是非常自信,當下也是毫不含糊的說道:「我輸了的話,自然也不好意思向您老人家要求什麼。而且我還會每年孝敬您,讓您吃好喝好,您看怎樣?」

    高翁一拍大腿,笑道:「就這麼說定了。難得遇到個爽快的年輕人啊,已經好多年沒人跟我拼酒了,真是回味那種激情的感覺。鍾小子,你快去準備吧,我們一天後在這裡比拚一回。」

    鍾厚連忙答應了下來,就離開了高翁的家。

    一路走著,一路在想,該怎麼弄到熊掌之類的野味與陳年女兒紅這樣的極品酒來,如果時間不急促,那還行,可以從容的去買。現在時間很緊啊,得抓緊了。正想著呢,忽然有人在面前叫自己的名字。鍾厚一看,方婷俏生生的站在村口,正等著自己。

    「你站在這幹嘛?」鍾厚有些奇怪的問。

    方婷臉羞紅了,這個呆子,難道不知道自己在等他嗎?原來方婷見鍾厚這幾天都是去後面村子的高翁家裡,心裡有些不太放心,每次都是等自己奶奶睡著後,就在村口等他。只是之前都是遠遠的看見鍾厚,就先行回去了,所以鍾厚才不知道。今天卻是見鍾厚有些心不在焉,一直低著頭,才在這裡等他,準備問清楚發生什麼事了。

    「你怎麼樣了?他願意教你嗎?」方婷知道鍾厚去找高翁是為了他的針灸絕技,就出口問道。

    「唉。」鍾厚歎了一口氣,「有些難啊。」

    「有什麼就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幫忙啊,別什麼事都悶心裡。」方婷很是豪爽的說道。

    「嗯。」鍾厚點了點頭,就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來。

    「野味,還有陳年女兒紅?」方婷也是有些犯難了,野味倒還好辦,這裡靠近山,有些人家家裡肯定存有一些野物的,用錢去買不在話下。女兒紅麼,可就有些為難了啊,立刻去採辦恐怕來不及啊。陡然,方婷臉色一喜,說道:「我記得二嬸家似乎有些陳年女兒紅。」

    「你二嬸?」鍾厚有些不相信,「她家也不富裕啊。怎麼會備有那麼多陳年女兒紅呢。」

    方婷笑道:「現在是不富裕,不過以前那可不是這樣的。只是為了給自己兒子治病,所以才把家財花了個乾淨。這些陳年女兒紅還是我二嬸出嫁時的陪嫁,算起來也快三十年了,那可真是極品佳釀啊。」

    鍾厚頓時酒蟲就上來了:「那我們去買,好不好?」

    方婷苦笑搖頭:「能買那就好了。有很多人想去買,但是二嬸都不賣。賣了也沒用啊,那麼點錢又不夠治好兒子的病,乾脆不賣。如果……你能治好她兒子的話,說不定她可以考慮送一些給你。」

    這個嘛,鍾厚面色有些發苦,難度不小啊。不過他還是決定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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