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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108 誰是良人? 文 / 一縷相思

    「雪妃娘娘請息怒,皇上確實去了鳳舞宮,而且吩咐其他人不得打擾,所以娘娘還是請回吧。」高公公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勸慰道。

    高公公畢竟是皇上面前的紅人,所以說話多多少少還是有份量的,所以雪妃也沒說什麼,白了莊璃一眼,款款離去。

    莊璃這邊剛鬆了一口氣,那邊就傳來消息說,皇后娘娘要召見莊璃,這莊璃還沒等喘口氣,就立刻又去了鳳舞宮。

    莊璃去的時候,鳳舞宮內殿一片狼狽至極的景象,皇上已經離開了,小皇后一個人在床榻上小聲的嚶嚶哭泣,幾個宮女都圍著哄。

    「娘娘,奴婢來了。」莊璃小聲的說道,小皇后看見莊璃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走過來抱住莊璃。

    「娘娘,您怎麼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莊璃小心的問道。

    小皇后拚命的搖頭:「不是,是皇上他……皇上他……打思兒,思兒害怕。」

    一聽說皇上打了皇后,莊璃一驚,立刻詢問守夜的幾個宮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年長點的宮女小心回答:「是皇上他和皇后娘娘行了房事,娘娘因疼痛咬了皇上的手臂,被皇上回手打了一巴掌。」

    這下莊璃聽明白了,一定是皇上心不甘情不願的來了鳳舞宮,粗魯了行了房事,小皇后因為不太懂得男女之事,不會取悅皇上,反而還咬傷了皇上,所以激怒了皇上,被打了一巴掌。

    莊璃小心的挑開小皇后披著的薄紗,發現她的肌膚上都是紫色的淤痕,看來皇上又一次的把心中的不滿與憤怒發洩在了小皇后的身上,莊璃突然很愧疚,還不如不去求皇上,反而給小皇后帶來了更深的傷害。

    想到這,莊璃安慰道:「娘娘,您先去沐浴,用熱水泡一泡,能好一點,奴婢去找皇上為您討回一個公道。」

    「不要去,小璃姐姐,本宮怕。」小皇后顯然還在剛才的驚慌中沒有回過神,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娘娘莫怕,有奴婢呢,乖,去洗個熱水澡。」隨後莊璃吩咐侍候的宮女把小皇后帶去沐浴。

    莊璃怒氣沖沖的去了御書房,果然,皇上在那裡看書……

    看到莊璃進來,皇上也許是因為氣不順,嘲諷的說道:「莊璃大小姐,這次又是為朕準備了什麼樣的女人了?你如今都比管事房那些公公精明,把朕要留宿哪裡的事情都給安排了,你說朕是不是要重重的賞你呢?」

    沒顧忌皇上的氣不順,莊璃劈頭問道:「皇上,你為何那般對皇后娘娘?」

    「朕怎麼了?朕可是按照你的指示去給她子嗣的,難道這也錯了?」皇上抬眼問道,語氣有點咄咄逼人。

    「皇上,您明明知道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小皇后尚且年幼,心智還是個孩子,您不該那麼對她,這樣以後會給她幼小的心靈留下陰影的。」

    「朕管不了那麼多,朕對她已經算仁至義盡,如果單看她父親如今把持朝政那份上,朕都應該折磨她半死才可以解了心頭之恨。」皇上顯然還是把政治的事情搬到了後宮,遷怒於許思兒的身上。

    莊璃火了:「皇上,您這樣做跟禽獸有什麼區別,皇后娘娘可是您的妹妹啊?」

    「你也知道她是朕的妹妹,那你們為什麼都逼迫朕去寵幸她,你們知道當朕面對她的時候,心裡有多大的矛盾與罪惡感麼?有人考慮過朕的感受麼?」顯然這股怨氣在黃山心裡已經駐紮了很久,這次終於爆發了。

    莊璃動情說道:「皇上,這是命運,你沒有辦法逃避,當你坐上那個萬人矚目的位子,這些就已經注定了,還請你手下留情,對小皇后娘娘好一點,好歹,她也是先皇后的侄女。」

    聽到自己的母后,皇上更是怒火中燒:「你這個女人,少拿朕的母后說事,她已經死了,死了,知道麼?」

    「就算她已經死了,您能忘記她麼?恐怕先皇后臨死前那一幕永遠是您的枷鎖。」莊璃其實只是想勸說皇上別那麼對小皇后了。

    可是不知道怎麼,想道許皇后的死,她就趕到很悲涼,也說出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莊璃,你別太過分了。」皇上指著莊璃的鼻子大罵,這也是第一次這麼動火。

    「皇上……請聽奴婢一句。」莊璃還是想一次性解決這個糾結的問題,絲毫沒有顧及皇上的怒火。

    「住口,滾。」皇上大發雷霆。

    莊璃卻依然沒有要走的意思,還是接著說道:「小皇后也姓許,就算許大人做的在不對,他也是你的親舅舅,你不該對許家這樣的,否則死去的先皇后不會瞑目的。」

    啪的一聲脆響,莊璃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隨後她愣住了,皇上打了她,對,就是眼前的呼延覺羅羽,他打了莊璃。

    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莊璃的臉頰上,臉上的疼痛已經遠及不上心裡的疼痛,這個她一心想要保護的男人,竟然打了她。

    「滾。」皇上這次說的很輕,也許他也意識到自己是過激了。

    莊璃捂著臉頰麻木的走出御書房,腦子裡一片空白……

    莊璃被打之後,臉頰腫的很高,所以幾日都閉門不見,皇上也沒有傳見她,兩個人似乎都在慪氣。

    嚴貴人假惺惺的送了幾次金瘡藥,藍妃也來看望幾次,但是莊璃似乎很傷心,也許這次皇上真的是打上她的自尊心了。

    這件事,頓時在宮裡暗地裡傳開了,莊蝶秦昭雪都是洋洋得意,幸災樂禍,消息傳到趙王的耳朵裡,他很著急,想看望師傅,又怕進入後宮不方便,因為皇上前些日子已經下令,無論白天黑夜,外臣均不可隨意出入後宮,檀香宮除外,因為那裡是太皇太后的寢宮。

    莊璃雖然是皇上的貼身婢女,但是她的住所卻很是舒適,在後宮範圍之內,環境比較清淨,景色宜人,正適合莊璃的性格。

    這日下朝之後,趙王對燕王說道:「四哥,你知道麼?我師傅最近出事了。」

    一聽說莊璃有事,燕王立刻慌了:「怎麼回事?小璃她怎麼了?」

    「你還不知道吧?我師傅膽大包天,前幾天不知道因為什麼跟皇上大吵一架,皇上一怒之下打了我師傅一巴掌,他們兩個人已經好幾天都沒說話了。」趙王神神秘秘的說著,燕王聽在耳朵裡,急在心頭。

    「啊?那她現在怎麼樣了?」燕王關切的問道。

    「聽說這次皇上出手挺狠,我師傅應該是臉頰腫了幾日。」趙王猜測道。

    「那麼嚴重?那可如何是好,五弟,我去請個太醫,你帶著太醫去看看小璃。」燕王很焦急。

    趙王卻搖了搖頭:「不成,四哥,你難道忘了,皇上前幾日已經下命令,不允許外臣出入後宮了,要是我去了,被皇上抓住,沒準也的打我一頓呢,本來皇上最近心情就不好。」

    燕王點了點頭,也覺得不妥,只是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時值深夜

    宮裡一片寂靜,一個黑衣人身手矯捷閃過房頂,縱身飛躍幾個宮殿,最後來到莊璃的住處。

    都是學武之人,莊璃也不含糊,聽見有動靜,立刻起身,吹了蠟燭,躲在門後。

    等門開之後,只見一個黑衣人身影閃過,莊璃一把上前,拔出頭上的銀簪對準黑衣人的脖子:「別動。」

    「小璃,是我。」黑衣人送了一口氣說道。

    莊璃一愣,隨後驚呼:「燕王殿下?」

    黑衣人點了點頭,把黑色圍巾拉下來,露出英武剛毅的臉龐:「小璃,聽說你受傷了,我把金瘡藥拿來了,你趕緊敷上。「

    頓時,一股暖意流過心田,莊璃臉色微紅:「多謝燕王殿下。」

    「唉,跟我就不必道謝了,我也是今日聽五弟說的。」

    「趙王殿下,他好麼?」提起五皇子呼延覺羅幻,莊璃問道。

    「嗯,他很好,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都很擔心你,五弟也想來看你的,但是他怕皇上猜疑,連我也只能選擇這樣的方法來看看你,不然也放心不下。」燕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這樣太危險了,要是被御林軍看見,肯定把你當刺客了,你快回吧。」莊璃看見燕王這身裝束不放心的說道。

    「放心吧,我武功還沒那麼差,不會的。」燕王淡淡一笑說道。

    兩個人正敘話,忽聽門外又有動靜,莊璃機警的順著門縫看去,立刻臉色大變:「不好,是皇上來了。」

    聽到皇上來了,燕王也是一愣,隨後立刻飛身上了房頂,掀起瓦片離去,臨走時還不忘丟下一句:「小璃,我改日在來看你。」

    莊璃點了點頭,隨後坐在床榻上,準備要休息的樣子……

    皇上敲了敲門問道:「小璃,你睡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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