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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72、一線生機 文 / 紅運關頭

    ?嚴寧受人攻詰,風雨飄搖,隨時都有可能被召回京城接受問責,將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嚴寧自己都說不清楚,但可以想像,嚴寧很為難。雖說嚴寧重情重義,對自己母女做出了妥當的安排,甚至還把一份投資集團分之五的股份轉到了自己的名下,這股份值多少錢,陸小易不知道,但看嚴寧如此鄭重,與之前給自己開具千萬的支票慎重了不少,想來不會是小數目。

    但是,陸小易看的不是嚴寧的錢,也不是嚴寧的勢,從小生長單親家庭,吃了別人不曾吃過的苦,陸小易希望的就是有一個溫暖安詳的家,雖說嚴寧不長回來,可陸小易已然把嚴寧當成了自己的男人,這棟豪華的別墅,就是她和嚴寧共同的家。然而現出現的變故,讓心事重重的陸小易看不到自己的未來,香港就是再繁華,海景別墅再是漂亮,沒有了嚴寧,那還叫家嗎?所以,陸小易從骨子裡也不甘心讓自己就這樣背井離鄉。

    「我先出去一下,取點東西……」俱是心事重重,都沒有一絲的胃口,晚飯吃的很是沉悶,正嚴寧思考著怎麼勸說陸小易聽從自己的安排時,一陣尖銳的電話玲響了起來,算算時間,王一飛這會也敢差不多到冰城了,有一些話自己不好向彭凱詢問,讓王一飛去打探一下合適不過。嚴寧也迫切的想知道,劉鼎鋒到底還想玩什麼花樣。

    「小易,你和嚴寧鬧矛盾了,怎麼都沉著臉呢。小易,不是媽多嘴,嚴寧工作忙,還能時不時的抽空來看你,說明他的心裡有你,雖說嚴寧不能給你一個名份,但做人得知足,我覺得他對你是真的不錯,你要好好珍惜……」與以往吃飯有說有笑,歡快異常相比,今天的晚飯嚴寧和陸小易都沉默不語,悶著頭吃飯,明顯透著一絲怪異的氣氛,小易母親幾次想要批評陸小易,卻又欲言又止,不好嚴寧面前掃了女兒的顏面。這會嚴寧出去了,小易母親終於忍不住心的疑問,旁敲側擊的勸說起陸小易來。

    「媽,我們沒什麼事,是嚴寧工作上出了問題,碰到了難題,心情不好,我幫不了他,也覺得自己挺沒用的……」母親擔心什麼,陸小易是清楚不過。有的時候,陸小易覺得母親對嚴寧比對自己還要親切,這也難怪,攤上了嚴寧這樣的女婿,哪個家長不心關懷,哪怕自己是上不了檯面的外室,也不影響母親對嚴寧的感激。

    只是,跑到香港躲避風頭這件事,陸小易還真沒法跟母親細說,總不能說嚴寧受人攻詰,身改名裂,妻子家人氣惱不過,打上門來,要將自己千刀萬段,這剛剛才讓母親跟著自己過了幾天好日子,卻又出了這麼一種事,陸小易覺得心裡委屈的不得了。況且,天南海北,背井離鄉,華夏人就是這樣,故土難離,這一走,什麼時候能回來,可就再也說不清楚了,若非無路可走了,陸小易說什麼也不會走這條未知的道路。

    「你們沒吵架就好,嚴寧還年輕,工作上進是應該的,但也不能太急了,一會我勸勸他。嚴寧的工作是當領導,裡面的說道很多,你就是一個航校畢業的,不知道其的難處,就別跟著瞎搗亂,多開解開解他就行了。唉,當初就是條件不好,要不媽也得供你上大學……」聽到女兒和嚴寧沒有吵架,小易母親的心放下了不少。可想起女兒的委屈,是把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話裡話外透著沒能給陸小易提供一個好的環境而內疚不已。

    「媽,您別這麼說,您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把我帶大,就很不容易了,要不是因為我,您也不能落下一身的病,都是我拖累了你……」聽著母親的話,陸小易的眼晴紅紅的,無疑母親是善良的,若是嚴寧做通了工作,必須會支持嚴寧的決定,只是這一走,不僅僅是搬家那麼簡單,把母親堅守了半輩子的希望都斷送了,這是陸小易不願意看到的。

    「劉市長?劉鼎鋒?」提起母親的希望,陸小易的腦海猛然間蹦出了這樣一個人名,年初的時候,嚴寧拿著劉鼎鋒的資料仔細研究,這份資料陸小易可是偷偷看過的,而剛才嚴寧又說劉市長準備拿自己和嚴寧的關係做借口起攻擊,劉市長和劉鼎鋒會不會是一個人,有一種直覺告訴陸小易,這個劉鼎鋒或許跟自己有關係,如果真是自己想像的那樣,自己的親生父親和自己心愛的男人斗的你死我活,這實是太可怕了。

    「小易,小易,你這是怎麼了,好好地說說話怎麼還走神了,臉上怎麼還青一陣,白一陣的……」陸小易的臉上變幻不定,時而痛恨、時而痛苦,可把小易母親嚇壞了,輕輕地推搡著陸小易的胳膊,大聲的急呼起來。

    「媽,那個人是不是叫劉鼎鋒,媽你告訴我好不好……」越想越覺得可怕,陸小易精緻的五官幾乎扭曲成了一團,抓著母親的手,急切的追問起來。

    「啊!小易,你說什麼呢,什麼這個人,那個人的,媽不知道你說什麼……」猛然間聽女兒提起了心的那個禁忌,小易母親的臉頓時怔當場,好一會兒才從胳膊的陣痛回過神來,不知道女兒怎麼突然提起了這件事,有些惱羞成怒的推開了女兒的手,淚水不知不覺地滑下了臉頰。

    「媽,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叫劉鼎鋒,求求你告訴我,嚴寧被他逼上了絕路,再晚就來不及了。媽,從小到大吃再多的苦,我都沒問過你,我不想讓你傷心。但現你必須告訴我,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嚴寧任人宰割,斷了前程,從此聲名狼籍,不能看著他們斗的你死我活。媽,求求你了,你就是不幫嚴寧,也要幫幫我……」母親惱怒的表情,越肯定了陸小易的猜測,本來已經淡下來的心越的激動起來。聲淚俱下地將事情的經過對母親講述了一遍,哀求著母親告訴她真相。

    陸小易知道,事情還沒到壞的一步,就有一定的轉機,只要能說服劉鼎鋒不針對嚴寧,那嚴寧就不必承受家人的責難,而自己和母親也不必遠走他鄉。重要的是血濃於水,哪怕那個他沒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陸小易也不希望自己生命重要的兩個男人莫名其妙的結下死仇。

    「哇,這倒底是造的什麼孽啊!小易,媽對不起你呀……」女兒聲淚俱下,聲聲切切的哀求,小易母親也從惱怒回過神來,木然間悲愴的哭喊聲大起,埋心底二十餘年的痛楚徹底地爆了出來。

    正如陸小易的猜測,劉鼎鋒確實是她的親生父親,冰城軍工大學畢業後,即分配到了冰城飛機製造廠做技術員,也是飛機廠結識了剛剛從鄉下招工來的小易母親,兩個人一個車間朝夕相處,日久生情,迸出了火花,偷嘗了禁果,只是,正當小易母沉浸對未來美好憧憬的時候,飛機廠整體搬遷,作為技術骨幹,劉鼎鋒率先被調離了冰城,只留下了已然懷有身孕的小易母親,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這二十多年來,小易母親舉目無親,投靠無門,飽嘗了世間的酸甜苦辣,做過苦力,撿過垃圾,掃過大街,吃了別人無法想像的苦楚,可就為了心不曾破滅的希望,任可活虛幻之,也不願意改嫁他人,這份堅守一直延續了二十多年,終拖垮了身體,苦了孩子,有的時候,小易母親捫心自問,就為了堅守著心美好的幻想,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虛渡了光陰,倒底值不值呢。

    「媽,對不起,小易讓你失望了……」陸小易覺得自己很殘忍,母親生活孤寂的幻想二十多年,任可吃再多的苦也不願意面對現實,卻因為如今這個事情,由念辛茹苦養大的女兒去打破這個幻想,想想母親所吃的苦,陸小易滿心是愧疚。只是,陸小易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可走,嚴寧看似柔弱,實際上極為剛烈,任可拚個魚死網破,也不會向人低頭,不管怎麼說,陸小易都不能看著嚴寧和劉鼎鋒拚個兩敗俱傷,終還要把戰火燒到她的身上,就是出於自保,陸小易也得去找劉鼎鋒把事情說清楚。

    「好孩子,是媽對不住你,從小到大跟著媽吃了苦,受了罪,媽卻連一個完整的家都不能給你,去。媽不怪你,人不能總活幻想,媽不能再拖累你了……」女兒是自己的依靠,嚴寧是自己和女兒共同的依靠,為了一個虛幻的憧憬,堅守了半輩子,這份罪也算受夠了,再堅持下去又能怎麼樣,難道真的眼睜睜的看著幸福的家庭就這樣支離破碎。不為自己,也要為女兒想想,小易母親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理由阻攔陸小易去找劉鼎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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