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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8、葛成發的記事本 文 / 紅運關頭

    18、葛成的記事本

    四月十五日,星期五。俄方單方面撤銷了遠東心城市符拉揚斯克通往邊寧的四條公路運輸線路。這樣,從符拉揚斯克方向趕往邊寧的客商銳減,邊寧口岸的經濟面臨著嚴竣考驗……

    四月二十日,星期三。亞軍同志始終不同意通過省市外事部門協調與俄方進行談判,雖然俄方的條件苛刻了一些,但邊境貿易就是這樣,出讓一些利益,帶動一方經濟展,怎麼也跟賣國聯繫不上……

    五月十四日,星期五。口岸的過貨量越來越少,剛剛投入使用的邊貿交易心成了閒置物,那可是耗資近五億才修建起來的,實太可惜了,為這老宋的頭都急白了,企業的投資收不回來,還要搭進一大塊管理費,放到誰身上都是一幅沉重的擔子。縣裡的財政也萎縮了,還好,市裡下拔了一塊補償救濟款,否則這工資可真是問題……

    五月二十二日,星期。俄方的翻譯挺有意思,十句話居然譯錯了五句,就這水平還敢做翻譯?不過,是我喝多了,還是聽錯了,亦或是我的俄語學的不到家,縮減俄方口岸過貨量居然是縣長向他們建議的,這不是自掘墳墓嗎?道理上根本說不通啊?另外,到底是什麼貨物每月過境十萬多噸,口岸若是有這麼大的吞吐量,還愁不出工資來嗎,這該死的沖水聲,居然讓我沒聽清楚……

    月十一日,星期一。張亞軍到底幹什麼?難道是通過口岸走私,我的天啊,這怎麼得了……

    七月三十日,星期一。這些邊防武警怎麼對張亞軍這麼恭敬,難道張亞軍的手已經伸到武警支隊了嗎?

    八月十五日,星期五。武賢和李玉倫被帶走了,這倒底是怎麼回事,縣長不是說國儲糧是歷經十幾年的虧空才造成的嗎?怎麼一下子成了武賢監守自盜了,這跟李玉倫又有什麼關係……

    八月二十五日,星期日。李總很豪放,對邊寧的環境感到很滿意,也有意將膠化廠建邊寧,這對邊寧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月二日,星期五。李天放居然爽約了,看來問題有些嚴重……

    葛成的記事本上內容零零散散的,東一塊,西一塊,有的地方一頁上只有十幾個字,有些像日記,又不甚詳細,多的像是葛成將生的事隨手寫下來的小記。但透過隻言片語,嚴寧還是將目光放到了葛成反覆提到的口岸上。

    口岸是邊寧的經濟命脈所,邊寧的財政收入有分之七十來自口岸的轉口貿易。既使口岸過貨量銳減的情況下,仍然主導著邊寧的展。只是,口岸特殊的政治地位和經濟地位,早早的就被張亞軍抓手裡,縣委常委,邊寧口岸管委會黨委書記莫普根可是張亞軍的謫系,與常務副縣長朱寶玉兩人一起被稱為張亞軍的左膀右臂。

    嚴寧到邊寧一個多月,走遍了邊寧的每一個鄉鎮和重點企業,唯獨沒有到口岸去搞個調查研究。沒有拿出一個明確的展思路之前,口岸去不去作用不大,反倒容易讓張亞軍提高警惕,給自己設置障礙,沒有效果不說,反倒會增加打開工作局面的難。現看來,沒有對口岸伸手,倒是一個正確的抉擇。

    只是,若真像葛成記錄的一般,張亞軍通過口岸走私。那麼,葛成可謂觸碰到了一個龐大的黑幕的禁忌,也只有這個理由才使得葛成既使認了罪仍要被滅口才成立,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住秘密。只是,葛成記錄的實不清楚,甚至連張亞軍走私什麼物品都沒搞清楚。或許他也只是剛剛觸到了些皮毛,即被張亞軍有所查覺,就被栽贓陷害了。

    走私挖的是國家的牆角,不報關,不繳稅,商品低買低賣,衝擊國內市場,絕對稱得上是一個暴利的行業。國內走私多的無過於成品油和汽車,葛成的記錄指出每月過貨量多達一萬多噸,那麼可能性大的就是成品油了。從俄國通過陸路走私成品油,倒是開創了國內走私行當的先河。要知道,國內的成品油走私大都是通過海上進行的,沒看到瀟瀟的三叔都是開著軍艦去走私的嗎。

    只是每月供貨十萬多噸,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平均開來每天至少也需要五十個油罐車才能運出來。如此龐大的數量,海關輯私人員,檢驗檢疫人員、邊防武警支隊以及口岸管理人員的立體監管下,除非張亞軍能將所有人員都買通,否則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漏不出來。但是,要將這麼多部門,這麼多的人員都買通,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如此龐大的油料或者貨物,一經投入市場,立刻會引起市場的變化。可是,邊寧也好,雙江也好,甚至整個北江,都沒有因為油料過剩或者其他什麼商品過剩而有過市場波動,除非他們將走私的商品銷往了外省,但是如此龐大的噸數,怎麼運輸可都是一個大問題,他們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不過,走私也好,殺人滅口也好,對於嚴寧來說都不是關鍵的。葛成的記錄居然提及到了李天放,嚴寧不得不深入的思考這個問題。嚴寧有理由懷疑,葛成意識到問題嚴重時,想要通過李天放向李月仙求救,只是李天放居然爽約了。或者李天放根本沒打算去幫他,或者李月仙認為拉攏一個懦弱的縣委書記沒什麼價值,終導致葛成所托非人,落個認罪自殺,可以說,葛成絕對是倒霉催的。

    如此一來,事情就變得有些大條了。李月仙若是知道了邊寧存一個龐大的,從事著走私的非法利益集團,甚至連這個集團的身後的背景都瞭解的清清楚楚都有可能。這種情況下,她還提名自己擔任邊寧書記,是要借刀殺人,還是要坐山觀虎鬥。若是一切都成立,這個可能性絕對超過分之,要知道國內敢於從事走私行當的無一不是帶有紅色性質的家族或勢力,而自己本身也屬於這些勢力的一個部分。以自己的性格和想要展經濟,幹出成績的決心,出任邊寧書記絕對不會對走私這類案件放任不管,那也就代表了自己要去觸碰這些利益集團的禁忌。

    但是,只要自己觸碰到了,哪怕是掀到些皮毛,一個處理不當就有可能將凌家帶入幾個派系的爭鬥之。若真是那樣,自己這個縣委書記反倒是小蝦米,無關緊要的一個存了,但作為凌家外系勢力存的趙北上、馬芳河、王陽革都有可能捲入這場爭鬥,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改變北江的政局,甚至對趙北上入主朝堂都會產生嚴重的影響。若一切都像自己考慮的一般,李月仙和李江山省長可謂布了一個一箭多雕,一舉多得,上到邊寧,至省城,上到朝堂的大局,這份心計實埋的太深了,這後果也實太可怕了。

    「瀟瀟,你先別睡,幫我個忙……」事情有些大條,嚴寧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左思右想也不敢接受這個事實,竟有鑽進牛角尖裡繞不出來的感覺。不得已,嚴寧狠著心去喚醒熟睡的瀟瀟,想著借瀟瀟旁觀者的角,去看清這個事實。

    「怎麼了,嚴寧,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呢?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睡眼蓬鬆的瀟瀟帶著幾分懶散支起了半邊身子,待看到嚴寧一臉急切,立刻意識到嚴寧遇到了麻煩。

    「事情怕是有些嚴重,你先看看這個葛成的記事本,然後幫我分析一下……」將記事本送到瀟瀟的面前,想看看瀟瀟能不能從現些什麼,彼此對照印證,那麼基本上也就可以確定了。

    「口岸、張縣長、走私、李天放、李月仙……」記事本上特殊的段落都讓嚴寧做了標記,很是一目瞭然,沒看幾頁,瀟瀟的眉頭就擰到了一起,口反覆不停地念叨幾個人名。從小生長政治家庭,見慣了政治的黑暗,迅速地將這些人和事能穿成一條直線,得出的結論卻是讓她都敢到幾分害怕,用不敢相信且帶著詢問的目光望向了嚴寧。

    「嚴寧,咱們怕是被人當成刀了,而且刀尖指的不是別人,卻是趙伯伯和馬叔叔,甚至要將咱們家全都拉下水。你到邊寧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經跟張縣長身後的勢力有了對抗,若不是這本記事本多少提及了一些事情,讓咱們有了警覺,提前意識到了問題,怕是矛盾越演越烈,遲早會有短兵相接的時候。若是張縣長那邊勢力弱還好,秋風掃落葉,打的他們無力還手,斷了這條線路也就罷了。但若是勢力與咱們家相當,那終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而大的獲益人不是咱家,也不是張縣長背後的勢力,而是李江山,甚至是李江山背後的主子……」收到了嚴寧鼓勵的眼神,瀟瀟將分析出來的結論娓娓道來,兩個人不謀而和,結果卻是互相得到了印證。這一瞬間,嚴寧的心猛然的沉了下去,內心對葛成升起了極的愧疚感,實沒想到,葛成居然是因為自己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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