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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三十二章 人約黃昏後 文 / 捕魚者

    整個12月,張蜀生馬不停蹄地共和國各個地方視察,尤其是一些高精尖的科技項目和頂尖的工廠項目,都是他重點視察的目標。

    從基礎的高精尖車huang工廠,到高端的衛星配件工廠,從農業技術,到沙漠改造工程,凡是對國計民生有重大影響的項目,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1946年即將過去,張蜀生不想浪費時間,這一切都是為了1947年的科技大躍進,說是大躍進,其實是上馬了許多重點戰略工程,集中全國的人力物力對重大科技項目進行攻關,一些如伏羲號這樣的重大國防軍事工程進行後的衝刺,因為,1947年注定將是帝國突飛猛進的一年。

    從科技到工業發展,從農業到經濟發展,從民用到軍用發展……

    12月28日,星期六,澹台回到位於漢京山的家中時,卻發現乾爹還沒回來。明顯有心事的澹台,悶悶不樂地等了一天,終於等到了剛剛從東北歸來的乾爹。

    「乾爹!!!」

    見到張蜀生回來,澹台連忙上前接過他的大衣掛好,兩人走進書房。「乾爹,我去給你泡茶。」

    看著忙碌的澹台,張蜀生這一個月以來跑得有些枯燥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澹台身上有一種青春活潑的氣息,很能影響人。再加上她靚麗的外表,小公主一般的清純可人,整個人如同前世張蜀生初見自己女友時的印象,那個長髮飄飄,總愛穿著一條白e長裙,臉上會不自覺地u出些許羞赧,很容易臉紅的女孩子。

    澹台靜茗,雖然過去這麼多年了,張蜀生卻絲毫沒有淡忘。心裡總有一個她的位置,只是如今,對前女友的懷戀。分擔了少許到澹台洛妤身上。

    畢竟張蜀生回到這個時代,是沒有中間時差的,直接從後現代來到了這裡,算起來和女友分開的時間也不過三十年而已。有的人是富貴忘糟糠,張蜀生卻恰恰相反,如今什麼都不缺,什麼都有了,他卻總是不經意間想起靜茗。

    望著眼前的小丫頭彎身泡茶的樣子,張蜀生彷彿出現了剎那的恍惚。後世的時候,每次累的東倒西歪的回家時,她總會親手泡一壺清茶給自己。連彎腰的動作都是那麼像。

    「難道,我對靜茗如此戀戀不忘是因為洛妤的緣故……」

    只是轉瞬,張蜀生不禁搖搖頭把眼前的畫面散去。映入眼簾的是小丫頭俯下身把泡好的一壺茶放自己桌前。小丫頭也19歲了,剛剛考上了帝國大學,是一名植物學專業的學生。

    那年,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茫然無助的小傢伙。也就才5歲,還是1932年的時候了。如今,轉瞬都已經是1947年即了,小丫頭也馬上滿20歲了。

    澹台彎下腰。字領的毛衣微微u出一些春光,張蜀生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丫頭,下次不許外面穿這種衣服。很不雅觀。」

    「我才沒有,外面的時候,我都小心翼翼的……」

    「那你是說你現是故意的了……」

    話剛說完,張蜀生就覺得不對,果然小丫頭的臉就紅了。澹台家裡的地位一直非常奇特,甚至何凝和陸允言二人還暗中給小丫頭灌輸了一些什麼奇怪的思想,張蜀生也沒空深究,但這個丫頭近幾年對自己表現出來的依戀卻是看得見的朝上漲。

    天下好平,家事難做,張蜀生的心理無疑是複雜的。他很希望自己把澹台完完全全地看成自己的女兒,甚至是親女兒,但他知道,這個乾女兒面前,他多只能把她當做乾女兒。

    以他如今的情商和智商,不是沒有認真考慮過澹台洛妤的問題。但是,總是一頭亂。這其中的關鍵就是內心深處澹台靜茗的那個影子,總是存。把洛妤當親女兒,那個影子會跳出來反對。把洛妤當成一個女孩子,他又怕自己真正放不下的只是澹台靜茗,從而會對不起洛妤這個小丫頭。至於其他的世俗禮節,他倒從未意那麼多。

    何凝雖然收澹台為養女,但官方的正式稱謂上,一直是稱她為遠方親戚的,甚至公民證上,澹台的身份也是掛何家名下,這點是何凝要求的。

    「乾爹,過了年,我就20歲了~」

    澹台坐張蜀生身邊,像往常一樣靠他身上,感受到一種非常安全和寧靜的感覺。她心裡,張蜀生不完全是帝國主宰,而是一個一直伴隨她的人。

    「長大了好,長大了,乾爹就準備好嫁妝把你嫁出去,我要讓你以帝國公主的榮耀,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呵呵。」張蜀生笑著說道,雖然他知道自己這話很假,假的經不起任何質疑。

    「不要。如果是那樣,我寧願永遠陪你的身邊,永遠……乾爹,抱抱我,你已經很久沒抱過我了。」

    澹台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角悄悄地滑下了淚水,靠張蜀生的臂彎裡,慢慢地躺他懷裡。然而她感受到的東西卻不是父愛,完全和父愛無關的一種感覺,不摻雜任何多餘的東西,就是那麼的寧靜,溫馨,熟悉……

    她只有一個好的朋友,付會語。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和她成為了好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別人,或是敬畏她,或是尊敬她,或是害怕她,或是自慚形穢,或是完全形同陌路,她連多餘的朋友都沒有一個。

    她曾經對付會語說過這樣一句話,「這一輩子幸福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乾爹,後悔的事情,是做他的義女。」

    「乾爹,讓我求你一次好嗎?」澹台的聲音很微弱,彷彿囈語。

    「嗯!」張蜀生微微沉吟,認真地點點頭。

    「不要把我嫁給別人。」

    「……好,我答應你!」

    「……」

    良久,張蜀生抱著洛妤喝完了茶,這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便拉過毯子給她蓋上。自己身體不動地讓她睡。小丫頭的心思他明白,但是和這件事相比,哪怕是面對一個帝國的軍政要務。他都沒有感到如此棘手過。

    澹台足足睡了半個小時才悠悠地醒來,睜開眼看到乾爹像以往一樣抱著自己,怕吵醒自己而不動彈,她笑了。「乾爹,你知道我為什麼醒了嗎?」

    「不知道。」

    「因為我夢到你的茶水快喝完了,咯咯。」

    「哈哈哈……」張蜀生低頭一看,果然茶水不知不覺都喝光了,小丫頭還真是湊巧了。

    很快,茶泡上。澹台坐張蜀生對面,說道,「乾爹。你現可是大忙人,早上小媽走的時候還讓我盯著,一旦你回來了。就給她打個電話。」

    「你怎麼剛才不說呢。」張蜀生笑道,其實他下飛機就給到杭州出差考察的何凝打了電話,剛兌換的限量手機,全國通話無障礙。

    「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不然你和小媽通話就不管我了。」澹台瞇著眼睛笑道。

    「你這個調皮的小丫頭。說吧,你的眼睛已經告訴我,你心裡有事情。」張蜀生的觀察力何其恐怖,他已經看出了澹台心裡有事情想說。躲閃的目光,是為想說的事情組織語言。

    「唉唉,什麼都讓你猜到了。」澹台微微嘟嘴走向小書桌。拿過上面一個非常卡哇伊的書包,打開拿出了一封信。非常素樸的白信封,眨巴著眼睛,狡黠地說道,「一個非常漂亮,非常乖巧,非常非常難以形容的古典美少女給乾爹你的,這下美到乾爹你了吧。」

    張蜀生笑著搖搖頭,成天裡高高上,四處被萬人敬仰,也就只有回到家裡的時候,才能體驗到家的感覺,而澹台是讓他有一種不同於身為帝國元首的感覺。

    打開信封,只有一張帶著淡淡清香的素紙。

    只是一聞,他心中就不由一dang。以他的記憶力和味覺神經,很輕鬆就分辨出了那是付會語身上的香味,而且,他敢保證,這張信紙一定是她貼身放了好久的。

    信紙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我想見你!」

    張蜀生翻了一下,再沒有發現多餘的字。

    「乾爹,別翻了,就一句話。」澹台微微一笑,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道,「因為她提前給我看過了,她不給我看,我就不給她帶信,那樣她的信就到不了你這個高高上的帝國委員長手裡勒,咯咯~」

    「小孩子過家家,我沒空。」

    張蜀生腦海中不由顯現出那個極具古典美的少女,光論美貌,她是張蜀生見過的漂亮具古典氣息的女孩子,堪稱有閉月之容。付會語的體質是極其特殊,宇宙中許多純粹的體內文明或者體外文明和體內文明兼存的地方,她這種女人被稱為體內文明的金鑰匙,足可見其稀罕之至。

    他不否認自己面對她時有一種源自身體深處的本能衝動,甚至比面對澹台時還強烈很多,但光論到感情,倒是不多,只能說有好感和吸引力,魅力也很高。

    「又被她猜到了。」澹台嘟嘴道。

    「嗯?」張蜀生奇道。

    澹台:「她說,她的感覺不會有錯,她從遇到你的三次眼神中發現了你對她的**。而同時,她也感受到了自己從靈魂深處而來的,對你的感情。她說這就是一見鍾情,但她說,你一定不敢承認,因為她曾經三次從你的目光中看到過躲閃。」

    「這…這丫頭怎麼什麼都敢說。」張蜀生吶吶地說道。

    「她只對我一個人這麼大膽的,乾爹,她也只有我一個朋友……而且,她說的時候,是帶著一種虔誠,而不是任何誇張。」澹台搖搖頭。

    「……」

    澹台:「她還說,如果上天能夠滿足她一個願望,她希望自己是一位公主,而乾爹你是一個平民。」

    「為什麼?」

    「她說,只有那樣,她才能夠擁有主動,可以不顧世俗,不顧身份的差距,和你一起。」

    「小……」張蜀生想說。小孩子的心理,但卻如何也說不出口。實際上,不論是付會語還是澹台洛妤。都是內心感情極其豐富的少女,也許和他比差了見識,差了智慧,差了很多東西,但一定不差一個女人應該有的東西。「好吧。」

    考慮良久,張蜀生終於肯定地答覆道。他知道,哪怕是自己狡辯,也絕對騙不了澹台,先別說澹台本身就是個聰明的小精靈。他也不忍心欺騙她。

    直面自己內心深處的**,不欺騙小丫頭,這是張蜀生的堅持。他甚至很懷疑。如果澹台忽然問他,喜不喜歡自己,他很可能會同樣是肯定的回答。

    只是澹台不敢問。他也就不必回答。

    ……

    1947年,1月1日,元旦節的傍晚,漢京的一處古街。

    一個極具古典美的少女,穿著一身雪白的羽絨服。坐街頭的長椅上,這條已經保護ing開發起來的古街,這個略微寒冷的冬季傍晚,卻行人稀少。黃昏的餘暉照進古街,灑落許多斑駁。

    她微微抬著頭,望著牆上石壁的歲月痕跡。微微出神,忽而。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微微回頭,望向古街口。

    古街的入口,黃昏的夕陽中,一個挺拔俊朗的男人走了進來。泛著冷意的夕陽灑他身上,給人一種另類的感覺。

    「你遲到了三分鐘。」女孩站起來,笑吟吟地說道。

    「如果我說這是為了讓我對你懷有愧疚,你信嗎。」張蜀生笑著說道,僅僅只是簡單改變了一下面部肌肉的他,看起來和原本的形象差別不大,實際已經完全不是一個人的面貌了,但付會語還是一眼認出了他,準確的說是先感覺出來,再認了出來。

    會語肯定地點點頭。

    兩人一起走向古街的深處,漫長的古街,彷彿沒有頭的石板路,高高的石牆,連一個多餘的行人都沒有,偶爾有一兩個挑著貨擔的老藝人路過,也都對讓路的兩個年輕人抱以祝福的微笑。

    付會語:「古代的帝王外出邂逅的佳人,不是多才多藝,就是品貌雙絕。我很高興,自己可以暫時不把你當成那高高上的人。」

    「世人容易記住的是那張臉,現的我不是他,你不要多想。」張蜀生笑著說道。「而且,其實你比那些所謂的帝皇邂逅的佳人都強,才貌雙絕。」

    「謝謝誇獎。也許吧,只是你比那些帝王都強太多了。」付會語微微苦笑說道。

    張蜀生微微沉默,他也知道,兩個人一起,感情基礎和物質基礎都是必要的因素,但這個時候,他卻瞭解了古代那些帝王,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個民間女子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很多時候,高大全的帝王們,其實也渴望回歸質樸,他們也有普通人的那一面。想當高大全,就一定會遭到無數的桎梏束縛,而只有隨心所欲,才能做好自己。

    「太壓抑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張蜀生微微駐足,對她說道,付會語點點頭,這是個不錯的辦法。

    張蜀生開始慢慢地講起來,「……很多很多年以前,曾經有一個男孩。他家裡很窮,很窮,家裡幾十代人也沒有出過一個有學問的讀書人。他讀書的成績非常好,家裡也對他抱有非常高的希望。父親和母親捨不得吃,捨不得穿,但卻一切努力讓他過好一點。

    那一年,他上高中一年級。

    期末考試前不久,正好端午節的時候,父親帶著家裡過節做的菜,走了十幾里山路送去學校找他。因為家裡窮苦,一些世人瞧不起的雞鴨肉菜,他家裡人和他眼裡,卻是難得的美味。

    可是,父親卻沒有學校宿舍找到他,問了同學才知道他還教室裡。

    於是,父親提著菜,又去了教室,準備叫他吃午飯。

    然而,ku腿上還帶著稀泥的父親見到的不是伏案奮筆疾書,複習備考的兒子,而是一個拿著一本武俠小說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兒子。

    父親打了他,響亮的一巴掌,把教室裡剩餘的同學都嚇了一跳。

    隨後,父親帶著哭泣悔恨愧疚的他,來到學校外的飯館加熱了菜,然後坐桌上,自己捨不得,卻語重心長地說:「多吃點,你媽說多給你帶點,要考試了……」」

    終於講完了這個小故事,張蜀生轉過身,望著那個聽的一臉寧靜的女孩子,「是不是覺得故事很枯燥。」

    付會語搖搖頭。

    張蜀生笑著說道,「如果你能猜到我講這個故事是為了什麼,我們的緣分就一定會有結果,而不會受到任何世俗的影響。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娶你。」

    付會語微微莞爾,攤開手心,裡面有個1元錢的硬幣,朝上的一頭,刻著張蜀生的頭像。「作為女孩子,我應該矜持的。我先猜你的,然後,輪到我的時候,就交給它來決定。」

    張蜀生點點頭。

    付會語望著張蜀生,彷彿能夠看到他的內心深處,尤其是盯著他的兩隻眼睛,如同映入了心簾一般,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想說的是,其實,你同樣也是一個普通人。因為,故事就是你的曾經。」

    張蜀生笑了,笑的很輕鬆,道,「該你了。」

    「如果是人頭,我就允許自己和你一起。」

    付會語攤開手,注視了那枚硬幣片刻,隨即一下拋起來,夕陽照射下翻騰的硬幣折射出道道閃光,隨後,穩穩地落了手掌中。

    攤開手,硬幣,人頭。

    小丫頭開心地笑了,隨即緊緊地攢住那枚硬幣,驕傲地望著張蜀生。

    張蜀生也笑了,第一次拉起她正緊張地抓著衣角的芊芊左手,說道,「國事未平,天下未定,等你畢業了,我就娶你。」

    只是,他永遠不會告訴付會語,硬幣跳起的那一刻,以他的超級視力早已看到,硬幣的兩面都是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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