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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章 華夏軍校 文 / 捕魚者

    「四方米行方老闆到!」

    「警察局6局長到!」

    「新東方洋行管買辦到。」

    「昆明永安貨棧祁掌櫃到!」

    ……

    經過兩年多的井噴式展,何方炯的新禾實業公司已經成為了西南的現代工業巨鱷。提起雲南何方炯,商場上的人無不豎個大拇指。從一家瀕臨破產,只擁有火柴廠和紗廠的小實業公司,展為擁有一家大型火柴廠,二家大型紡紗廠,一家中型肥皂廠,一個中型礦場,一家小型鐵釘廠的西南現代工業巨無霸。

    何家的商品以火柴,布料,肥皂為主,新式布料則基本供給蜀生公司。中型礦場是從雲南軍政府花了大價錢盤下來的,出產的相當一部分要提供給軍政府,煉製過後供昆明兵工廠使用。另外一部分則完全供給蜀生公司,餘下的小部分鐵礦則粗煉後製成鐵釘。

    馬年新禧,何家正月接朋待客的日子一到,各方人馬便蜂擁而來,有軍政場上的人物,有實業場上的同道,還有真正的親朋好友,濟濟一堂,好不熱鬧。門口喊號子的聲音,從大早就開始,斷斷續續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何府在花苑擺宴,只有管家在招待眾多賓客,一些或是認識或是不認識的人就開始在花苑裡品茗交談,拉拉關係,結識結識那些有頭有臉的人,日後也好多條路。

    張蜀生專門選了個角落的位置坐,進門的時候,門房也只喊了蜀生公司張經理的號子,倒是沒有人注意,畢竟這裡根本沒人聽過蜀生公司的名號。何家的小屁孩何安倒是偷偷跑過來,蹭了個新年利是,揚著手裡的那張小票,又屁顛顛地跑了,臨走還湊到張蜀生耳朵邊說話:「蜀生哥哥,是我姐讓我來看看你來了沒。嗯嗯,她還不許我告訴你,不過蜀生哥哥都給了壓歲錢,我當然告訴蜀生哥哥了。」

    看著何安屁顛顛地捻著小票的一角跑了,張蜀生不由笑笑,自己見何安的次數可比見何凝多多了,不由眼前又浮現出了何凝的芳容,那個身材欣長,佳人初長成的丫頭,真是亂世蓮荷,又純又可人。

    偌大的花苑裡,名貴花木旁擺下茶桌,一個個賓客一邊品茶一邊彼此交談,或是攀附,或是攀比。也有幾個湊過來想和這個面生的客人打打招呼,都被張蜀生不冷不熱地回絕了。

    一群垃圾!這是張蜀生對這些人的看法。看著大多數人都是腸滿腦肥,市儈的只差沒有找張紙貼在臉上,寫著「老子是萬惡的黑心資本家」「老子是大貪官」「老子最愛魚肉百姓」。

    忽然,花苑外響起一聲唱諾:駐會澤第七獨立團苗團長到,縣民團司令屠司令到!

    賓客群裡立刻起了一陣騷動,來人正是滇軍獨立第七團團長苗仁義和會澤縣民團司令屠人中。這個苗仁義可不簡單,以前的會澤駐軍只有一個連外加縣民團,如今卻是調撥來一個團,說是臨時駐守,也不知真假。

    苗仁義為人如何,會澤的人還沒領會過,屠人中可就是實打實的土匪起家,半路被招安做了民團司令,一身**氣幾百米外都能聞到。

    「苗團長和屠司令大駕光臨,何某有失遠迎。」何方炯聽到唱諾聲也從後院出來迎候,他倒沒特意地招待張蜀生,只是遠遠地給了個眼神,他知道張蜀生一直以來不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如果說真的正月拜年,這裡怕是只有兩三個親戚朋友和張蜀生才算,其他人,就是帶著爛腸子心思來的了。

    苗仁義一身軍裝,二十多歲的光景,還牛氣無比地弄了個披風披上,擦得珵亮的軍靴,賣相十足,前的像日後的民國高級軍官。帶著兩個荷槍實彈的警衛就走了進來,屠人中也帶了一個腰插盒子炮的民團士兵,涎著臉跟在苗仁義身邊伺候著。

    「駐軍貴縣,多有叨嘮何老闆之處,苗某一來拜年,二來倒是登門道謝的。」用張蜀生的眼光來看,苗仁義此人雖然賣相很好,但好死不死偏偏中了一句話「油頭粉臉黑子心」,此人面目帶笑,眉間卻透著股跋扈之氣,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說來拜年,怕是藉機敲詐點軍費的。

    「苗團長客氣了,貴軍駐紮會澤,庇佑鄉鄰,那是我們會澤百姓的福分,會澤鄉紳們的福分。苗團長,屠司令請入座。」

    何方炯一副商場人的架勢招待著這兩個不請自來的東西。自己是一方巨賈,這種剮肉的事情見多了,也只能忍痛挨刀。民團也好,團長也好,唐繼堯也好,都不是自己惹得起,反而還要巴結他們,以此立足。

    張蜀生心裡倒是微微一怔,都說亂世出吊人,越是混賬越是壞的貨色混得越好,別的不說,這兩隻貨倒是極為吻合。一個惡匪變身,一個是面善心狠。

    「老爺,有,有兩個日本回來的親戚來了!」何府管家走到何方炯面前,面色如常地指了一下大門方向。

    「呃?」何方炯是什麼人,只是瞬間就心裡一動,向眾人告了個不是後就出去迎候來客了。眾人見何方炯一走,更方便上來巴結兩大頭目,連警察局長也一個勁地圍著苗仁義和屠人中討好個不停。

    「有苗團長坐鎮會澤,真是虎威震宵小啊……」

    「是啊,苗團長年少有為,教導部下更是獨有一套,前些天我親眼見到……」

    「是啊,苗團長和屠司令真是龍虎齊聚……」

    ……

    張蜀生百無聊奈地聽著這群人在那裡抱大腿,倒沒有覺得反感,亂世之中,就算是這些平日裡搜刮民脂民膏的貨色,也要巴結軍隊實權人物,不然,萬貫家財指不定哪一天就遭了秧。亂世裡,只有槍炮才是王道。眼前這一群人,不過是在上演亂世現形記罷了。

    「啊啊…別擠,別擠……砰……」一個站在外面,死活想往裡面蹭的鄉紳,腳下一個不防備,被人群反撞一下頓時栽倒在張蜀生所坐的桌子上,一個茶杯被撞飛起來,眼看茶水就要打翻在他身上。原本閒的無聊,在那裡無聲地哼著曲子的張蜀生見狀來不及反應,只有伸手一抓,輕鬆無比將那個茶杯抓在了手裡。匡啷一聲輕響,蓋上茶蓋,裡面的茶水絲毫未灑出來。

    「想低調都不行,別人都得自己朝你身上撞!」張蜀生心裡暗罵,這下好了一堆人回頭望著自己。

    「這位兄台氣宇不凡,不知道是哪家少爺!」苗仁義好死不死地走過來,推開那一堆煩人的蒼蠅,披風一甩坐在張蜀生對面,屠人中也跟過來,三個警衛也跟在身後。原本張蜀生一個坐角落的局面就變成被幾個賤人同桌,再被一群人圍著。

    「草!」張蜀生心裡暗罵,你他-嗎的哪只眼睛瞧見我氣宇不凡了,純粹鬼扯,自己想脫開那群蒼蠅,就朝這邊來閒扯。其實他不知道,苗仁義這貨色還真就覺得張蜀生有些不凡,不管是他淡然地坐在那裡飲茶,還是出手接住騰空的茶杯,都不是泛泛之輩。

    出來混,眼力是很重要的。

    說起來,苗仁義能當上團長,還是因為當年他老爹苗大善人慧眼如炬,結交了當時任職雲南6軍講武學校的顧品珍,傾家蕩產地打點,一步步才爬上了這個位置。這次原本是要跟著顧品珍部進駐四川,卻因故停留在了這川滇交界之地的會澤。

    「在下張蜀生,任職鄉間民團,正要去見過苗團長。」張蜀生是什麼人,不願去和這群貨色阿諛奉承,那是不屑。真問上門來了,也沒什麼忌諱。

    「原來是小青山民團的張團長,張團長的大名,早有所聞,幸會幸會。」屠人中卻忽然沒來由地一句,但那笑容中卻帶著濃濃的戲謔,苗仁義卻淡淡一笑,「原來都是一家人,民團也是我滇軍編制嘛!」

    沒想到是個窮巴三的鄉下民團頭子,苗仁義嘴角微微一揚,也就不去碰運氣了,老爹撿到個顧品珍那是祖上積德,可不是隨便一個土包子都是大人物的,不過這廝倒是會裝,那點裝腔作勢沉得住氣的氣質差點連自己都被唬住了。

    小插曲後,賓客也就消停了,張蜀生也不刻意離開這桌,只顧喝自己的茶,純粹沒把身邊兩個活閻王當回事。

    「蔡公還請入座。」何方炯帶著兩個普通青色綢衣打扮的人回來了,兩三個賓客只是抬頭望了望,見來人一身樸素也就沒留意了。

    「就坐這裡吧,正好這桌有位老朋友!」

    張蜀生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循聲望去,心頭倒是微微一怔,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病癒歸來的蔡鍔蔡松坡。

    苗仁義也是眼中一亮,此人雖然他不認得,但蔡鍔病癒後身上那股然的氣質,頓時就引得他心頭一喜。

    來人不是大商賈就是什麼軍政要人,只是好像不是雲南的,沒見過這號人物。

    可憐苗仁義,成天只知道混吃等死,巴結上司,哪裡認得眼前這布衣打扮的蔡鍔,別說他,就是何方炯剛見到病癒的蔡鍔都是心頭一震,年前那個病怏怏的蔡公,如今居然恢復了三十多歲漢子的陽剛之氣。

    聽到對方說是這一桌有老朋友,苗仁義自作聰明地一笑,心道土包子肯定是不會認識來人的,也就對屠人中說,「屠老弟,老朋友來了,也不見你起身相迎,這可是你的不對了。」

    屠人中一愣,自己哪認識什麼老朋友,心道難道苗仁義認得?連忙起身,伸手準備請蔡鍔入席,「請……」

    請字沒完,蔡鍔居然一下坐到了張蜀生身邊的椅子上,雙手一拱,居然打起了招呼:「小兄弟可還認得蔡某?」

    「蔡公說笑了,蜀生自然是認得蔡公的。恭喜蔡公沉痾盡去。」

    「都是托你的福啊,此番遇到你,正好謝了你的救命之恩。」蔡鍔是什麼人,言談間看似輕描淡寫,但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盡顯真摯。

    苗仁義見沒人理睬自己,老臉當然掛不住,暗中便踢了屠人中一腳。這屠人中也算是個人物,頓時明白了意思,便拿腔捏調地說:「張團長,貴客也不向苗團長介紹一下,可不是下屬之道。」

    張蜀生心裡暗笑,下屬?就你兩人渣也配讓我做下屬,還想老子給你們介紹?我呸,也要你兩貨色有這個臉讓人家蔡鍔答應結交才行。

    對這兩貨色根本不上心的張蜀生,作勢起身介紹道:「蔡公,這位是滇軍獨立七團苗團長,這位是會澤縣民團屠司令。苗團長年少有為,指揮有方,可是帶的好一支滇軍勁旅。屠司令也是護民有方,威震會澤。」

    兩人一聽,心裡倒是歡喜,這個張蜀生倒是會做事,也會說話。苗仁義面色露喜,端起茶杯就要裝腔作勢地品茶。

    「這位是前雲南督軍,前四川督軍蔡公蔡松柏將軍!」張蜀生一口氣介紹道。

    「噗!」苗仁義原本還在沾沾自喜,卻不料聽到這麼一號人物,一口茶就噴出來,正好灑了一些到對面的蔡鍔身上。

    這一介紹,旁邊頓時有人認出了布衣打扮的蔡鍔,紛紛驚呼出聲,苗仁義兩人也知道,眼前撞到大神了。

    「我,我…職下獨立七團團長苗仁義,見過蔡將軍!」

    「會澤縣民團司令屠人中見,見過蔡將軍!」

    此時蔡鍔的威望在西南甚至整個中國都如日中天,即便苗仁義和屠人中是兩頭豬,也是非常忌憚蔡鍔聲威的。想起方才種種,心頭已經是大悔。這個大腿是比顧品珍粗多了,但也不是自己能抱上的。

    「方纔我來的時候,見著一群穿著滇軍衣服的兵**當街抽大煙,沒想到原來是苗團長的部下。」蔡鍔的神色淡然自若,但說出來的話卻讓苗仁義冷汗一顆顆地流下來。

    「下,下職馬上就把他們抓回去,執行軍法。」苗仁義兩腳一併,敬了個禮之後,帶著屠人中火閃人。

    蔡鍔也只是品茶,既不留他也不再訓斥,圍觀的賓客也盡數散開,小聲地議論著,沒想到蔡鍔居然也來了。

    期間更有兩名雲南軍政府的參謀過來敬禮。

    「不必行禮了,蔡某早已是卸甲歸田之人。」蔡鍔揮揮手示意兩個參謀退開,也不理這些人,微微苦笑,對一旁的張蜀生說,「蔡某以前真是太天真了,就這樣的軍人,我中華民族未來何在!」

    「蔡公威嚴,區區兵痞,又算得了什麼。」張蜀生說。

    「張兄弟不必客氣,以前的蔡鍔,早已死了。如今的蔡某死而復生,不論雲南還是四川,與我再無瓜葛,只是區區居家散人,不提往事了。」蔡鍔雖然如此說,但從他眼裡,還是露出對這些兵痞的深深失望,又透著深深的無奈。

    蔡鍔大難不死,居然死心離開了川滇二軍?張蜀生心裡一震,名人自己也見過不少,也不會對名人有任何忌憚和盲目崇拜,但眼前的蔡鍔卻是絕對的人才。區區三十六歲的他,正值人生巔峰,卻偏偏學他另一個同門蔣百里將軍,停軍息武,難道不可惜?

    不,眼前的蔡鍔分明還是有著雄心壯志,並不是頹廢之人,更不是那種昏聵無能坐吃等死之輩,那麼,他的雄心壯志是什麼呢?

    「這些兵**不成氣候,倒是讓我想起了張兄弟下轄的民團,當日雖然匆匆一瞥,卻給蔡某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張蜀生沉思間,蔡鍔邊品茗邊感慨道。

    「不瞞蔡公,我手下幾百兄弟,都是張某胡亂訓導,所憑借的不過是為數眾多的西方軍事教材。我泱泱中華雖然人才濟濟,但這軍事教育體系,卻是落在了西方的後面。只是可惜,缺乏真正的軍事家坐鎮,照本宣科,成效甚微。」

    其實都是後世的教材,只不過這時候,西方操練士兵的教材更有說服力。

    「呃?張團長旗下兵卒,還是以西方軍事教科書訓練的?」蔡鍔心頭微微一驚,再想到張蜀生的種種,不由心頭大動,自己單身想辦學,別的不說,光是搜尋翻譯好的新式教材就是難上加難,一個大膽的想法瞬間就在這位近代軍事天才的腦海裡跳了出來,「不瞞張團長,蔡某此次前來,一來謝恩,二來倒是想籌措善款,修建一所現代軍事院校。蔡某雖然不歸川滇所屬,但此番日本之行,卻因為張團長的提醒,尤其注意了考察日本的軍事展狀況。這一年間的種種見聞無一不在告訴蔡某,不說西方,就是日本,其軍事教育體系的完善也是我中華之大患。」

    如果張蜀生這裡有大批已經能夠投入日常訓練使用的西方軍事教材,還有可供軍校學生實習的民團,又有和他甚為交好的何方炯出錢,自己說不定真能借此建立一所軍校。

    張蜀生微微一笑,已經大概猜到了蔡鍔的意思,別人是投筆從戎,他是想棄武從文啊,要建軍校?

    這還不容易,瞌睡遇到枕頭,老子做夢都想建立一所軍校,沒錢?老子砸鍋賣鐵都湊夠。如果能把蔡鍔拉攏過來,雖然難免樹大招風,但對於提高自己軍事實力的幫助簡直稱得上是巨大。

    完善的軍隊體系,一定是好官帶好兵,好官絕對不是打幾仗看幾本軍事教材就能培養出來的,必須建立軍校。

    「蔡公,日頭近午,不如我們午後詳談。張某不才,倒是對蔡公的想法非常感興趣。」

    何家的家宴搞得極為正式,連張蜀生都大呼過癮,自己終究是普通人,不能在家請幾個大廚子伺候自己,遇到這大戶人家的家宴,還是要吃個爽快的。

    身為民團團長,蜀生公司經理的他,一直是在孫家搭伙,吃的用的都只是一般富裕人家的水平。倒不是他不想大吃大喝,一個人進城,他同樣會自己掏錢包去大吃大喝,但一回到小青山,為人表率的事情,他是當仁不讓的。

    後世無數的經驗教訓告訴他,上樑不正下樑歪,基業雖然都是從根子開始糜爛,但任何事情出了大偏差,一定是上梁先出了問題。

    吃飯的時候,專心致志的他,一邊享用美食,一邊挖空心思怎麼把身邊的蔡鍔給拿下,連對面何凝也顧不上去偷窺。

    如果這次蔡鍔跑了,自己總不至於去把他同門蔣百里將軍抓來當軍事教官吧,這無異於癡人說夢。此時的蔡鍔,大病初癒看破不少東西,人生沉浮,正是他事業的轉折點。別的不說,換了他去日本前,自己想讓他來當什麼軍校教官甚至是校長,也是癡人說夢話。一個民團團長,想拉攏督軍身份的蔡鍔,連瘋子都不會去想的。而如今的蔡鍔,不論是自己看透,還是局勢所逼,都已經是走到了一個人生事業的必然轉折點。

    機會稍縱即逝,他敢保證,如果自己不捨得一身剮拿下蔡鍔,忽悠回去砸鍋賣鐵地辦起軍校,他遲早還是會辦起所謂的軍校。

    然後,所謂的私辦軍校,即便有他蔡鍔的巨大名氣在,沒人會來取締,但遲早還是會自己倒閉。這就是舊社會中國的國情——想做大事,沒有一點狠勁頭和野心,再牛的人都得倒在追夢的路上。

    「你出資建軍校?」午後,後院雅房,蔡鍔驚得站起來。他原本的想法是讓何方炯出點錢,張蜀生提供那一大批翻譯好的軍事教材,再提供一個供軍校學生實習的地方,沒想到他居然野心大到要自行建立軍校。

    張蜀生早已私下找了何方炯,和他套好了話,此時的何方炯哪裡還是什麼最老實的生意人,輕咳一聲說道:「蔡公,這興建軍校,靡費甚大。如今昆明唐繼堯將軍又催人來請餉,加上公司裡資金周轉一時不靈,想要興建軍校,怕是只有張團長能有這個實力。他旗下實業公司不少,又有可供現成的軍校學生實訓的軍隊,你看……」

    蔡鍔豈是普通人,心思一轉,也就明瞭,「方炯兄說的不錯,軍校的興建確實靡費甚巨,張團長既然能以西方軍事教材嚴格練兵,自然是眼界不凡之人。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

    「蔡公請講。」張蜀生非常清楚,如果沒有蔡鍔,雖然自己也不會吃帶毛的豬,但想要從零開始地籌建軍校,再去請點半瓢水的軍事教官,遠遠不如蔡鍔出山。雖然他最想的是把蔡鍔拉去籌建自己的參謀隊伍,但這顯然是做夢了,能靠興建軍校的名義來爭取到蔡鍔,已經是僥倖了。

    蔡鍔:「第一,籌備軍校茲事體大,我希望張團長能保證經費。絕對不能重蹈其他軍校的覆轍。第二,軍校的辦學宗旨,要以護國衛民,培養民族棟樑為己任。第三,民團可以借用甚至招募軍校學生入伍,但如果學生們要另謀高就,不能攔阻。」

    「不行。我只能答應你第一第二條,第三條萬萬不能!」張蜀生的態度異常堅定,如果答應了第三條,到時候每期軍校學生一畢業,靠,還不得被各路軍閥堵著門口接走。幾年後的黃埔軍校算是培養了不少學生,可最後如何,針尖對了麥芒。沒有一個絕對的立場和固定的體系,自己就是為他人做嫁衣。

    蔡鍔想為整個中國培養軍事人才,自己是支持的,但那得等自己能在這個國家說了算才行。自己砸鍋賣鐵辦軍校,如果還竹籃打水一場空的話,那也不用搞什麼建設,期待什麼夢想機開放下一步更多高科技的體繫了,一頭撞死算了。

    「第一:經費百分之百足額準時提供。第二:培養軍校學生當然要以愛國和忠誠為前提。第三,軍校學生入校既入伍!」

    蔡鍔良久無言,眼前這個張蜀生讓他覺得很熟悉,似乎,許多年前,自己也是這般意氣風,所幸此人通過種種事跡來看也是正直有加,至少他的愛國立場是很堅定的,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張蜀生心裡大喜,摸了摸兜裡僅剩的幾張匯票,摸到一張數額較小的,暴戶一般地掏出一張:「擇日不如撞日,這張匯票隨時都可以提出來等值的十萬大洋,算是興建校舍場地,採購設備,延聘教員的經費。我張蜀生今天就表個態,立個天大的誓言,只要一天不死不倒下去,我就要將這所華夏軍校建成世界第一。」

    「好!蔡某明天就和你回去,親自督建校舍。」

    「好!」張蜀生也是說幹就幹的傢伙,什麼擇日啊,什麼等等啊,這些都不適合他。華夏民族已經落後了太多,有條件卻不奮起直追的人就是民族罪人。

    定了興辦軍校的事情,張蜀生也放下了一件大心事,七拐八拐的,喝完下午茶就跑去見小可人何凝了。

    「你來了!中午吃好了麼。」

    坐在家裡的小人工湖邊的亭榭裡,何凝微微嘟著嘴,心裡還在嘀咕,這人也真是的,每次見面都盯著自己看,但方纔自己還特意坐了他對面,只見他豬一樣地狂吃傻笑,也不見多看自己幾眼。

    上次他說過,自己穿米色裙子會很好看,這套精緻的米色連衣裙還是用家裡最好的布料,請昆明的洋師父做的呢。一番心思落空,小丫頭也心思暗淡。

    「吃好了呀。」張蜀生一回答,心裡頓時醒悟,暗罵自己是豬,何凝這丫頭明顯怪自己當時沒注意她,心裡不失落,反而喜不自禁,感覺心都要跳出心口了。轉移注意力,掏出那支口風琴,「沒有,我滿腦子都在想一曲子呢。」

    「曲子?是這嗎?」何凝從身後拿出那個音樂盒,芊芊粉指一按,小人翩翩起舞,一好聽無比的獻給愛麗絲就幽幽地響了起來。

    「不是,是另外一更好聽的。」張蜀生忐忑地將口風琴對到嘴唇上,心裡反覆祈禱不要出錯呀,練了那麼久,可就指望今天了。

    「嗚……」

    伴隨口風琴特有的音質,一悠揚中帶著口琴曲風的曲子響了起來,悠揚婉轉,如哭如訴,如鳴如泣,那種特有的催人淚下的曲風,只是兩段之後便將何凝小丫頭驚呆了。

    其實不說他,就是張蜀生前世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也覺得這曲子非常震撼人心,作曲者似乎能抓住人內心最深處的一絲情感,用天籟一般的曲子去催動它,撥動人的每一根神經。

    這曲子,其實並不太適合口風琴,但如果用笛子來吹,自己精心準備的樂器又沒用了,幸好曲子本身好,口琴吹出來的效果,反而多了點真情實意。

    「這曲子叫什麼~是你做的嗎?」曲子完了,何凝才回過神來,輕咬著紅唇,兩眼濛濛地問道。

    「不是我,我如果能做出這樣的曲子,可以改行去樂師了。」張蜀生感慨地搖搖頭,他還不至於狗屁到去佔這點小便宜,吹噓道,「這是胡偉立先生的作品《雪千尋》,我不過是借花獻佛。」

    「那你教我吹!」何凝嘟著小嘴說道,好死不死的,張蜀生一眼看到她紅唇上的晶瑩之處,心裡一個咯登,「真,真的要教啊?」

    「不教我,你的禮物就不給你了!」何凝盈盈一笑,把一個小女士花包打開一小角給張蜀生看,「還差幾針呢,你如果教我,我就給你縫好。」

    「靠!」張蜀生心裡頓時樂暈了頭,小丫頭的私房包裡居然有一個錢包,而且錢包上還繡了一個穿著連衣裙的丫頭,和眼前的何凝有**分神似。

    「教,當然教,誰不讓我教,我,我打他。」

    黃昏漸近,夕陽下的荷亭裡,一個男子正悠揚地吹出一好聽無比的曲子,時而惹得身邊那美到極致的少女盈盈淡笑。

    霞光的一絲金黃從兩人前額掠過,少女時而低頭在一個精緻無比的荷包上繡幾針,時而沉浸在曲子裡,時而又偏過頭,迎著霞光,盯著那位全神貫注地吹著口琴的青年出神。

    夕陽無限好,黃昏好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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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電腦總是崩潰,今天放假下決心掏出飯錢去修了~~抱歉昨天更新出問題。8ooo字大章節補上。豬一樣的捕魚者甚至懶得分章節拉票賺點擊,算是對更新慢的一個補償。

    從下一章開始,就進入第二捲了,非常精彩,不少這一卷裡受挈制的地方都將成為過去。捕魚者保證拿出十二分精神來寫,不灌水,不修改滿意絕不更新,就算每天加班到凌晨。

    另外多嘴一句,確實不是捕魚者不想多寫,要上班養家餬口付房租掏飯錢,我也不願意碼字到凌晨的,唉,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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