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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49章 陸軍長說「滾」 文 / 肖若水

    給安安擦乾了頭髮後,她將寶貝抱到床上,並躺在他身側,翻開了童話書。舒骺豞曶正躊躇著要講哪一個故事時,寶貝卻突兀的問了句,險些沒驚掉曉冉的下巴。

    「媽媽,你是不是在談戀愛啊?」他揚著小下巴,認真的問道。

    「別胡說。」她輕責了句,胡亂的將書翻到一頁。「講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好不好?」

    「女孩子才聽這些。」寶貝伸手奪過她手中的彩色書本,負氣一般的丟在一旁。然後轉身背對過他。

    曉冉無奈失笑,將寶貝環入懷中,低頭在他額上輕吻。「生氣了?還是男子漢呢,怎麼這樣小氣。謇」

    「我才沒有。」安安小聲嘀咕了句,扭動著身子轉過小臉,竟又繼續了剛剛的話題,弄得曉冉有些哭笑不得。「媽媽,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你最近有些奇怪哦,常常會莫名其妙的失神。我們幼兒園的班主任老師也總這樣,小遠哥哥說,戀愛中的女人才會這樣。」

    曉冉無奈的按了下發疼的太陽穴,現在的孩子,是不是太早熟了一些啊。「小屁孩,別胡思亂想。媽媽喜歡的人只有我的寶貝安安一個。」

    「那爸爸呢?媽媽不喜歡他嗎?」寶寶怯生生的又問道菰。

    又是片刻的失神,清澈的眸子茫然一片。若有似無的歎息後,她才回道,「喜歡過。」

    喜歡過的意思,就是曾經喜歡,現在不再喜歡了。而寶寶雖聰明,畢竟年幼,並沒有想到這一層,他乖乖的趴在曉冉柔軟的胸口,極是安靜。媽媽說過,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不會在回來。他問過小遠哥哥的,小遠說:人死後,就再也回不來了。安安想,他的爸爸一定是死了,雖然,對於死亡,年幼的他並沒有太多概念。

    「乖,睡吧。」她吻了吻安安額頭,將寶貝輕擁在懷中,對於剛剛的話題,他們都沒有再繼續。只是,淡淡的悲傷氣息在空氣中緩慢的散開。

    而彼時,陸霆鈞孤獨的靠在落地窗前,深諳的眸子一片清冷。「還想躲多久?」伴隨他的話音,屋內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蘇瑾默突然暴露在燈光之下,水晶吊燈刺痛了雙眼,她下意識的伸手去遮擋。

    「我來看看你睡了沒有?」她柔聲回了句,在陸霆鈞身邊停住腳步。

    他依舊半靠在落地窗邊,窗子半敞著,薄涼的夜風從窗口吹入,瀰散了一室的清冷。他緩慢的點燃了一根煙,不急不緩的吸了一口。「現在看到了,還有別的事嗎?」

    「霆鈞。」她低喚一聲,眸中流光浮起,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

    陸霆鈞幽深的眸光仍落在窗外,只眼角餘光輕撇了她一眼。記得,他們最初的相識,他昏迷了整整一個月,醒來後,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蘇瑾默,她站在他床邊,穿著雪白的大褂,也是如現在這般,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好像他的痛,她感動深受。只一眼,他的心就柔軟了。

    陸霆鈞輕歎一聲,語氣稍稍緩和些許。「太晚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蘇瑾默搖頭,妝容精緻的臉上醞釀著愁緒。「回去了也是一個人,你知道的,我最害怕寂寞。」

    陸霆鈞沉默不語,優雅的吸了口手中煙蒂,輕吐著淡淡煙霧。

    面對他的冷漠,蘇瑾默低頭抿了下唇片,又溫聲開口,「很快就入夏了,公園裡的櫻花應該都開了吧,週末我們帶陽陽一起去看櫻花好不好?今天他一直嚷嚷著要爸爸呢。」

    蘇瑾默是個標準的浪漫主義者,櫻花是她最喜歡的花,和陸霆鈞熱戀的時候,每到春末夏初,他一定帶她到公園裡看櫻花雨,抱著她在飄著花瓣雨的花樹中穿梭,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週末我還有些事,我讓林進陪你和陽陽去公園逛逛吧。」陸霆鈞不甚上心的回了句。

    蘇瑾默臉色不由得落寞了幾分,為了彌補一個無可奈何的錯誤,她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而他卻不肯給她任何機會,難道真的破鏡難圓,覆水難收嗎!

    「可陽陽的爸爸是你,不是林進。霆鈞,陽陽只是一個孩子,他需要父親的愛,你可不可以對他公平一點,對他好一點。」

    蘇瑾默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她的話終於讓陸霆鈞有了一絲反應,他深邃的目光難得落在蘇瑾默身上,只是,漆黑的墨眸,卻隱藏著莫名的冰寒。「你覺得什麼才是對他好的?你們要的我已經都給了。蘇瑾默,不要得寸進尺,太多的***反而會讓人萬劫不復。」

    「我……」蘇瑾默顫動了幾下唇片,聲音卻卡在喉嚨中。陸霆鈞說的沒錯,他的確是給了他們母子很多,他給了安安優越的環境,給了她奢侈的物質生活,但是,卻不肯分出一點愛,他對她永遠的冷漠疏離,對安安一沉不變的莫不在乎,甚至,他讓安安叫他『叔叔』。

    「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陸霆鈞說完,熄滅了手中的煙蒂,轉身向浴室的方向走去,在與蘇瑾默擦肩而過時,她卻突然從身後纏住他腰身。

    「霆鈞,你還忘不了她,是嗎?即使,過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即使,我仍然深愛著你……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輕易的遺忘我們的愛情,卻依舊無法放下她。」蘇瑾默的胸口緊貼著他結實的脊背,她顫抖的哭泣,淚水浸透了他單薄的格子襯衫。

    陸霆鈞輕鎖眉心,帶著三分不耐,七分不忍。他用力扳開她環在腰間的手臂,轉身與她對視,一時無奈的輕歎後,他緩緩說道,「蘇瑾默,我的確愛過你,但是,是你放棄了我們的愛。我陸霆鈞自認從不曾虧欠你什麼。但曉冉,我欠了她太多。」

    蘇瑾默不停的搖頭,淚珠順著美麗的臉龐劃落,「霆鈞,那只是同情,只是歉疚,那不是愛。」

    陸霆鈞苦笑,他也希望那只是歉疚,他可以欺騙任何人,卻無法欺騙自己的心。「不,那是。」融合了歉疚、心疼與責任,這份愛,才深入骨髓,讓他無法再放手。

    短短的幾個字,陸霆鈞說的格外堅定。蘇瑾默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淚落得更洶,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她突然踮起腳尖,吻住了陸霆鈞微冷的唇。她不信他對她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蘇瑾默!」他憤怒的推開她,俊顏遽然凝結至冰點。「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他冷冷的指著門口的方向。

    蘇瑾默神情受傷的看著他,踉蹌的後退兩步,然後,放肆的大笑。「不過一個吻而已,就怒火中燒了嗎?真打算為安曉冉守身如玉?我不信這三年你沒碰過其他女人?」

    「滾。」陸霆鈞又是一聲低吼。他的確不是聖人,但他也不會愚蠢的繼續和蘇瑾默糾纏不清。他可以拉任何一個女人上床,卻惟獨蘇瑾默不行,因為,她是曉冉的大嫂。

    蘇瑾默哭著跑出去,推開.房門,卻發現陽陽正站在門外,穿著卡通睡衣,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媽媽,你怎麼在叔叔的房間?」

    「我告訴你多少次,要叫爸爸,為什麼你總是不聽我的話。」蘇瑾默對孩子吼了聲,將剛受的委屈都發洩在陽陽身上,孩子被他嚇得大哭。

    身後,陸霆鈞臉色有沉了幾分,劍眉深鎖。蘇瑾默,的確不適合做母親。

    「叔叔。」陽陽饒過蘇瑾默,委屈的抱住陸霆鈞大腿。

    他俯下身,很有耐心的撫摸著孩子的頭。「這麼晚了,陽陽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幼兒園的陳卓,他爸爸從國外回來給他買了一輛進口玩具汽車,陽陽也想要。」陽陽仰著一張哭花的小臉。

    「好,乖乖去睡覺,明天睜開眼睛就能看到玩具汽車。」他笑著安撫道。

    陽陽破涕為笑,穿著拖鞋踢踢踏踏的跑了出去。此時,蘇瑾默已經擦乾了眼淚,含糊的嘀咕了句,「你太寵著他了,孩子不是這樣管教的。」

    陸霆鈞並沒有回應,冷漠的轉身,砰地一聲關掉了房門。他雖然沒養過孩子,卻也知道小孩子是不能一味的寵溺,但對於陽陽,他自認沒有打罵的資格。

    ……

    工程的工期整整一年,因為曉冉離不開安安,所以,孩子轉到了d市最好的幼兒園。早晨,曉冉將孩子送到幼兒園後,開車去了施工現場,今天,是正式開工的日子。

    施工現場,氣氛異常熱鬧。各家媒體記者都圍了過來,因為是近幾年最大的一項工程,引起了各方的關注。出場的都是省裡的主要領導,這樣的場合,男人才是主角,而女人,不過是陪襯而已。

    笑恩陪伴在顧希堯身邊,笑靨如花。簡單的介紹著工程概況。奠基儀式開始後,顧希堯與陸霆鈞象徵性的將嶄新的鐵鍬***泥土中,耀眼的閃光燈閃爍不停。曉冉安靜的站在一旁,只覺得燈光格外刺眼。

    奠基儀式後,是一個小型的慶祝酒會,眾人都換了華麗的禮服,宴會之上,觥籌交錯,無論男人女人,都帶著虛假的面具,說著言不由衷的場面話。曉冉一身玫粉色旗袍,流暢的曲線襯托出完美的身形。在林笑恩的記憶中,這個女孩一直是最低調,卻也最優秀。

    陪伴陸霆鈞出席的是王媛,這自然也是陸老爺子的意思,這樣的公眾場合,是王媛表現的最佳時機。陸霆鈞明知會不可避免的與曉冉相見,卻沒有反駁老爺子,或許,私心中,他是存了報復心的,同時,也希望從曉冉的臉上看到嫉妒,哪怕是一點點也好,至少證明她還在乎。

    「三年不見,王總還是如此光彩照人,笑恩不得不羨慕。」林笑恩優雅的舉起手中高腳杯,輕笑開口。

    「顧太太才是芳華依舊,王媛自愧不如。」王媛回的巧妙,不得罪,也不故作逢迎。畢竟,她的家世出身,並不低林笑恩半分。而他身邊的男人,更是讓她有趾高氣昂的資本。

    「王總太客套。」笑恩抿了口杯中酒液,笑靨溫潤雅致。清澈的眸子,卻波瀾不變。

    「王媛可不是逢迎,而是真心的佩服。這麼大的工程,顧太太做的得心應手,聽霆鈞說,案子簡直完美無缺。」

    「哪裡,負責這個案子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執行長。」林笑恩含笑回應,乾淨的眸光探向曉冉的方向。王媛可是個難纏的角色,她不想費力與她周.旋,倒不如丟給曉冉。

    王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絕美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如果不是青天白日,她真的以為自己見鬼了。她竟然看到了安曉冉,那個女人,不是應該在監獄服刑嗎?怎麼會一身華麗的出現在這裡,並且,搖身一變,成為了環宇集團的首席執行長。

    「她,她是……」王媛的聲音竟然微微的顫抖,挽著陸霆鈞的手臂不由得加重了幾分力道。

    王媛話音未落,曉冉已經向他們的方向走來,面對陸霆鈞與王媛,眸中一片坦然。她優雅的舉杯,唇邊擎著一抹笑靨。「陸軍長,王總,幸會。曉冉先乾為敬。」

    王媛下意識的側頭看向身側陸霆鈞,只見他輕笑頷首,眸中一片幽深,墨眸沒有一絲波瀾。「安總客氣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他舉起手中高腳杯,輕輕碰撞了下曉冉的杯壁。兩隻酒杯相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安總年紀輕輕,沒想到已經任職環宇集團的執行長,不知道安總是在哪所高校畢業,或者,留學歸國?」王媛突然插口,她語調輕喚,看似漫不經心,卻明顯是在給曉冉難看。

    笑恩面色微變,連一旁顧希堯鳳眸中亦閃過一抹冷怒。畢竟,這是笑恩的宴會,王媛給曉冉難堪,便是打笑恩的臉面,而他顧希堯自然不會允許任何人動他的女人。

    「王總這話什麼意思?」他沉聲開口,但另一道聲音卻蓋過了她的。

    「留學歸國嗎?我手下倒是有幾個海歸,用著也不是很順手,有時還不如茶水間的小妹機靈,文憑那種東西,水分實在太多。」曉冉低柔淺笑,輕抿了一口杯中紅酒,纖長的睫毛輕顫,閃過一絲狡黠。「聽說,王總也是海外學成歸來,想必王總一定不會像他們一樣浪得虛名。曉冉才疏學淺,還有很多地方要想王總討教呢。」

    王媛臉色變了幾分,但隱忍著沒有發作,反而勉強的勾動了唇角。「安總過獎了,什麼討教不討教的,王媛可不敢當。」她一邊說著,一邊曖昧的將頭靠上陸霆鈞肩膀。「在生意場上打拼多年,早厭倦了,我現在只等著回家做賢妻良母。等我和霆鈞訂婚,一定請幾位去喝杯喜酒。」

    那是自然。」笑恩含笑回答,她自然不知三人間的糾葛。

    而曉冉依舊笑靨溫軟,「王總說的正是,依王總三十出頭的高齡,如果還沒有嫁出去,傳出什麼閒言閒語也不好,畢竟,王書記可是要顏面的人。」

    「你……」王媛漂亮的臉蛋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但一旁兩個男人卻隱忍不住,相繼揚起了唇角。

    曉冉一向安靜,口齒卻極為伶俐,她隱忍,卻並不代表她好欺負。「那邊還有幾個客戶,對不起,我先失陪一下。」她踩著水晶高跟鞋,驕傲的揚著下巴向另一處走去,與陸霆鈞擦肩而過的瞬間,還不忘示威般的瞪了他一眼。

    陸霆鈞唇邊笑靨逐漸深邃,幽暗的眸中,浮著淡淡笑意。

    ……

    工程開工之後的一個月,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順利,但一次的例行檢查時,曉冉卻發現了幾處地基與圖紙有不相符之處。「將圖紙拿來。」她冷聲對身旁的工程師說道。

    跟隨在她身後的,都是負責這次工程的技術人員,總工程師將藍圖展開,曉冉鉛白的指尖劃過幾處之後,漂亮的眉心幾乎擰在了一處。「劉工,圖紙上分明標注著這裡需要灌注鋼筋水泥,現在卻有空心磚砌築!是我弄錯了,還是這個標段的工作人員不會看藍圖。」

    曉冉的聲音已經冷到了極點,這分明是嚴重的質量缺陷,開工至今整整一個月,工地上數不清的技術人員,竟然允許這樣不負責任的施工隊繼續施工,這不是明擺著,她的技術部被人用錢收買了嗎!

    「劉工,我給你三天時間,將事情給我調查清楚,如果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你和你的技術部,就一起從環宇消失。」

    「是,安總,我知道了。」劉工是一個年近六十,禿了頂的中年男人,卻不敢對曉冉有半分違逆。這個年輕的女孩,總有一股壓人的氣勢,讓人不得不臣服。

    「還有,立即停工,將這幾個有缺陷的基礎工程,拆扒重建。」

    「這個……」劉工當即反駁,不僅劉工,其他幾個負責人也出聲阻攔。畢竟,已經開工一個月,如果重新再來,不僅費時費力,拖延了工期,光違約金就是天文數字。

    「安總,現在還有補救的餘地,並不一定要拆扒……」

    「你們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餘地,等事情調查清楚,誰拿了不該拿的,就給我滾出環宇。」她轉身,對身後的施工隊說道,「按我說的做,拆掉重建。」

    「是,安總,我這就去辦。」施工對的幾個頭頭連忙點頭哈腰,散開了。

    曉冉回到工地上臨時搭建的簡易辦公室中,啪的一聲將手中藍圖摔在桌面上。

    「怎麼了?又是誰熱鬧了我們的女王陛下。」正在翻看賬目的林嵐取笑道。抬頭,看見曉冉不善的臉色時,卻也笑不出來了,又擔憂的問,「怎麼,出事了?」

    「嗯。」曉冉點頭,「質量出了問題。」她無奈的歎了聲,將身體整個摔在椅背上,指尖按著發疼的太陽穴。質量方面,因為有技術部與質量部監管著,她倒是沒太在意,畢竟工程剛剛開工,前期要忙的工作太多。沒想到一時不留意,就真的造成了重大的質量缺陷。

    「究竟怎麼回事?」林嵐也有些坐不住了,畢竟,質量安全是大事。

    「如果我猜的沒錯,質量部應該是被人收買了,偷工減料嚴重,與圖紙出入也很大,我已經命令施工隊拆掉重建,日夜監工,搶一下工期,應該可以按時交工。」

    「只是,這樣做損失不小,這次事故質量部和施工方都有責任。」林嵐又道。

    曉冉冷然的勾動了下唇角,等事情調查清楚,質量部的人她自然不會放過,而施工方她也會追究他們的責任。「施工方是本地的一個建築公司,我會整理證據向對方索賠,幫我通知顧問律師,怕是要打官司了。」

    「好。」林嵐回了句,起身來到她身邊。柔軟的掌心搭上曉冉肩頭。「別愁眉不展的,這並不是你的責任。你是人,又不是神,不可能面面俱到。曉冉,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曉冉抬眸,溫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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