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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解夢篇 第五十章 字跡 文 / 孤缽

    第五十章字跡

    錢佐卻鐵了心要死的,我扯著他的衣領,使勁地晃著:「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不準死!你欠我的還沒還清,你跟我的帳還沒算完!」

    錢佐笑容斂住了,他說,我欠你的,下輩子再還。這輩子,我怕還……不起。他的聲音很輕,我真怕他這聲音會如同風箏一樣斷了線。

    「不……要。這世界上沒有來世,沒有下輩子!」我的聲音很硬朗,如同石頭一樣,但我知道我的心好害怕,因為沒有來世,那我和他便從此緣盡了。

    而他寧死也要在我心裡頭留下陰影。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補救……」他說著,悠長地歎了一口氣,那呵出的氣和著血腥味讓我胃翻騰起來。

    我只覺得頭暈目眩,要不是這個時候慕容楚風忽然大叫一聲,我便昏過去了。

    此時,慕容楚風已經把錢倧逼入一個角落,他的劍與錢倧的劍在石壁前摩擦出火花,把石壁帶著模糊水汽的表層給抹了個乾淨。

    但慕容楚風突然手上一鬆,兩隻眼睛冒出金光來。

    他把劍扔在了地上,回頭取了牆上的火把,推開愣在當場不明所以的錢倧,蹲了下來,對著石壁一陣撫摸。

    錢倧這才得空奔了回來,看了看錢佐的傷口,眼中閃過一絲哀戚。我看著他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神色,手腳都要麻痺了。

    錢倧忽而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了兩顆散發著幽香的丸子,塞入錢佐的口中,手抵住錢佐的喉嚨,迫他吞了下去。「希望能有用。」錢倧解釋著,可我知道,他所做的。

    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錢佐看到錢倧這樣,不禁一笑,「這倒是你的真心。」到生命的盡頭,他們弟兄二人卻知道了互相友愛。

    「哼,早知道我還真不該回頭。」錢倧對著錢佐冷哼。可是他地手卻托住了錢佐的身子,他也許真的後悔把自己埋葬在此,可此刻他也許也不希望錢佐死吧。

    死,這個詞在我腦袋裡出現的時候。我竟然是那樣的抗拒,我好怕,好怕錢佐會死。

    那邊慕容楚風卻忽然又喊了出聲:「字,這裡有一行字啊!」他帶著絕處逢生般的笑往這邊看,儼然忘了剛才還刺了錢佐一劍。

    只是這邊的三人卻沒有多少興奮。或許又是記錄錢鏐夫妻二人情事的語句吧。

    但錢倧終究還是湊過去看了一眼,若真有玄機,他或許也並不甘心就此死去。

    錢倧和慕容楚風幾乎是同時讀了出來:「原來萬事皆為空。」剛才他們二人打鬥,把角落裡地字跡給顯了出來。

    但他們說著這一句話的時候。目光同時投向了我。

    我茫然地看著他們,不明白他們這樣盯著我看究竟是什麼意思。「怎麼了?」

    「是你的字跡,哦,不,是戴悠夢的筆跡。」錢倧說著。他現在也知道我不是原來那個戴悠夢了。

    戴悠夢的字?我一下子懵了。是戴悠夢刻在石壁之上?可是,這怎麼可能?

    「一定還有出路!」慕容楚風忽然驚醒過來,「一定還有出路!」他現在就像是一個瘋子,只要有一絲風吹草動。就要了他的命一般。

    他揮舞著手中的劍在石壁上輪番地砍劈,妄圖這樣就能重新開闢出一條新的道路。

    「原來萬事皆為空,原來萬事皆為空……」錢倧在一旁喃喃地念叨著這句話,百思不得其解。但又想參悟,一個人繞著廳內邊走邊想。

    「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戴悠夢怎麼可能來過這裡?」可是我更加不解,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你們曾經來過這裡嗎?」我頓時覺得頭都大了。

    錢佐一言不發,但旋即如同開了天眼一般。洞徹了一切。「朕明白了。原來萬事皆為空。戴悠夢一個人進來找血伏參,可是卻發現什麼都沒有。都是謊言。」

    「她一個人進來?可是一個人怎麼進來?」難道進入此地道不是需要兩人心意相通,不是需要以兩人地血為媒麼?

    錢佐看著我,臉上現出一絲淒然,隨即是嗤之以鼻的笑,「你也猜到了,對不對?所謂的合歡環,也不過是一個謊言。血咒。心靈相通?呵。

    怎麼可能?咳,咳……世間哪裡有這樣的機關?根本就只要把兩枚合歡環放在石柱上就能啟動。」他說著。臉上的笑漸漸化成了絕望。

    「不,不是地!」我好怕聽到這樣的話,錢鏐和王妃的故事就好像一個模板一樣雕刻在我的心中,我好怕這樣地神話變成謊言,就好像斷絕了我的希望一般。

    「之所以能啟動,是因為我的身子就是戴悠夢的身子,我的心和你的心意相通!」我脫口而出,壓根沒顧忌到錢佐聽這話會有什麼反應,也壓根沒注意到我根本不能夠解釋戴悠夢留下的那一行字。

    但是錢佐卻沒有太驚訝的表情,彷彿所有事都在他預料之中。

    「你知道?」

    「朕和戴悠夢做了那麼久地夫妻,怎麼可能一點感覺沒有。」錢佐微笑,「只是,朕好像直到這幾日才清醒了,也直到這幾日才想明白,你不是她,卻用了她的身體。」他說得很清楚。

    「可是你的心,在朕這麼?」他的問話很空洞,他問的時候還打了一個哆嗦。

    我哭著笑了,「你自命聰明,難道還看不出我的心嗎?你以為我喜歡澤新辰?可是實際上,我真正所愛的是你啊,我說過的,可是你卻當那是謊言。」我哽咽了,我笑他地傻。

    錢佐摩挲著我地臉,把手上的血抹了我一臉,「別傻了。朕辜負你那麼多,還有什麼心可言?什麼心意相通,不過是太祖皇帝自己附庸風雅,誠心用來愚己愚人地。

    你和我都做了那愚人。反而是戴悠夢,她倒先覺悟了。」

    他很溫和,但卻是氣若游絲,我的淚滴在了他的臉頰上,錢佐摸了摸我的淚,他的手冰涼的。

    我的心涼了,原來萬事皆為空。就是戴悠夢的最終體會麼?戴悠夢定然是按捺不住想要救慕容楚歌,於是下藥把錢佐迷倒,自己偷了錢佐的合歡環,來到西湖尋找血伏參。

    她一定也知道血咒,知道心意相通。但救郎心切,她孤注一擲地一試,居然無需血咒就可以踏入這西湖水底。

    可是她進來之後卻發現一切是個騙局,沒有血伏參,沒有所謂的心意相通,她一定心灰意懶,所以寫下了那樣一行字麼?

    我苦笑,看著懷裡的錢佐,只覺得自己如死灰般的心還在隱隱的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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