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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27章 大結局(4) 文 / 烈缺

    夜明淵向雲清染講起了這宮闈密事,如今他的父皇已經不在了,這些事情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說起來,事情錯在他的父皇,是他在出遊的時候看中了別人的妻子,強行將人帶進宮的,本來,他們該是幸福的一家。

    「要送你自己去送,我會將你救出去,小思雨的事情,你自己負責處理,我不做替人找父親的工作的。」

    雲清染既然打定主意要救夜明淵了,就沒必要去接受夜明淵的托付了,他要怎樣去保護夜思雨,那是他的事情。

    兩人正聊著,外面傳來一些喧鬧聲,除了雲清染,還有別人也在這個時候造訪了這裡。

    房門被人猛然打開,一身艷紅的撫琴在眾位太監宮女的簇擁下步入房間。

    「姐姐真是好心情,登基大典在即,竟然還有閒情在這裡與別的男人閒聊?」撫琴用諷刺的口吻對雲清染說道,「瞧我這記性,怎麼就忘了呢,姐姐當日成親之時,世子爺病情嚴重,還是這位九皇子代為迎娶的,兩人的感情看來是很不錯的呢!那時候世子還病得很嚴重,姐姐卻懷上了孩子,大家都說姐姐有了姦夫,搞不好這姦夫就是這位九皇子呢!」

    「你不要信口雌黃,我和她是清白的!」夜明淵見撫琴出口侮辱雲清染,忙出口維護雲清染,俊秀慘白的臉糾在了一起。

    「瞧瞧,我不過隨口一說,你就這麼激動,是不是……心裡有鬼啊?」撫琴十分刁鑽,擺明了就是來找茬的。

    「你不要含血噴人!你可以污蔑我,但是你不可以污蔑她!」他夜明淵已然一無所有,無所謂別人如何中傷他,但是中上雲清染不可以。

    「污蔑?這怎麼會是污蔑呢!以前你還不是和雲嫣然滾上了床?這妹妹你都已經要了,再和姐姐有什麼不潔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呀?」撫琴笑得嫵媚,吐出口的儘是尖酸刻薄的話。

    「請你放尊重一點!不管你是誰,你都沒有這樣侮辱她的權利!」夜明淵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些什麼,只是很本能地要去解釋,本能地要去維護雲清染。

    在他心裡,曾有過一個巧笑嫣然的女子一晃而過,是他心靈的過客,他們注定沒有緣也沒有分,而已。

    他已經如此了,為何還要讓他去壞了她的名聲?

    面對撫琴的百般刁難,雲清染出人意料地不言不語,任由撫琴說著難聽的話,她也只是淺笑著。

    態度與夜明淵的截然相反,雲清染有一種感覺,撫琴並不是有意要為難她,儘管撫琴恨自己的感情可能是真的,但她做的這些事情,似乎並不是單純為了讓她難受而已,至少到目前為止,雲清染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撫琴。

    「姐姐你說,這是侮辱嗎?」撫琴走近雲清染,臉湊近,幾乎貼上了雲清染的耳朵,臉上媚笑著,在雲清染的耳邊低語,聲音小到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到,「鎮南王夫婦在我父王手上,這是地圖。」

    說話間,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撫琴將一張折疊好的小紙塞進了雲清染的手裡,那上面是她繪製的關押君無意和夜魂的地圖。

    雲清染不動聲色地接過了紙條,同時冷笑了一聲,「別姐姐姐姐地叫得這麼歡樂,論年紀,您可以大我好幾歲呢!」

    然後一手推開撫琴,像是要洩憤一般。

    撫琴被雲清染這一推,踉蹌了好幾步才站定。

    撫琴冷笑著站直身,「我還以為你是不會生氣的呢,終於有脾氣了?怎麼?恨不得殺了我嗎?可惜呀,你殺不掉我!」

    「殺你?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比起讓你死,我更喜歡看你一個人在冷宮裡頭孤獨終老,想想都覺得有意思呢!」雲清染回敬撫琴道。

    兩人你來我往的,就在這破落院子裡面上演了一幕典型的女人間的鬥爭。

    「你少得意,雲清染,最後是誰踏入冷宮還很難說呢!」撫琴咬牙切齒地說道。

    「隨時奉陪,撫琴姑娘!」

    兩人之間瀰漫著一股濃厚的火藥味,任誰都看得出這兩人是在爭風吃醋的。

    只有雲清染和撫琴自己心裡知道,她們只是在演戲,景王多疑,即便是撫琴,他一樣是提防著的,撫琴想要帶消息給雲清染,只能用爭風吃醋做掩飾。

    撫琴和雲清染吵了幾句,最後拂袖離去,走出門的那剎那,撫琴迷離的眼神雲清染沒有錯過。這個女人,是真的很愛雲子烯!

    撫琴知道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在背叛她的父王,可是,不管怎樣,她都不想要雲子烯出事,她知道雲子烯只掛念雲清染一個人,只希望最後她將雲清染送到君墨辰的身邊,讓他們夫妻兩人平安離開就好,可是她在乎的卻是他雲子烯的命。

    撫琴出了宗廟,抬頭仰望天空,從小父王對她耳提面命,諄諄教導,學騎馬,學射箭,學武功,讀兵書,她是要成為父王的左膀右臂的人。

    可是偏偏,父王的狼子野心會毀掉雲子烯。

    撫琴很明白,雲子烯不是完完全全無力反抗,而是不想反抗了。父仇已報,自己的養父和親叔叔要他死,他便雙手將命奉上,她知道自己勸不住他的,也許……

    撫琴回頭凝望了一下宗廟,也許,她可以吧。

    因為有一線希望,她趁著雲清染來宗廟看望夜明淵的時候偷偷將關押鎮南王夫婦的圖紙交到她的手上,希望圖紙和消息能夠傳到君墨辰的手上。

    她不求別的,只求雲子烯可以活下來。

    「清染,剛才那個紅衣女人……她……」夜明淵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自己該站在什麼立場處罰詢問雲清染這些事情。

    雲清染回眸,一改剛才爭鋒相對時候的模樣,淺淺笑容賽桃花,顯然心情不錯。

    撫琴這一趟讓雲清染有了兩個很大的收穫。

    其一,她確定了撫琴的態度,這個女人是真心為雲子烯好的,她也從不掩飾她對自己的嫉妒;其二,就是撫琴冒著被景王發現的危險給她帶來的這東西。

    父王和母妃當真是落入了景王夜桀的手上,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將這圖紙送到君墨辰的手上。

    「夜明淵,可以幫我一個忙嗎?」雲清染問夜明淵。

    夜明淵自嘲一笑,「你開口,我必然竭盡全力,只是……如今的我,不過是一介階下囚而已,又有什麼地方能夠幫到你的呢?」

    「不,你有。」雲清染神秘地笑了一下。

    她自信的笑容讓夜明淵覺得十分耀眼,看著她,夜明淵彷彿回到了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了,一隻柔荑在迷煙中牽起了他的手……

    若可以重來,夜明淵情願自己那一日沒有替君墨辰去迎娶雲清染。

    撫琴走後,雲清染又在宗廟裡待了好長時間,待到天色都有些暗了,才說要回宮。

    回去的時候,雲清染說自己腳不舒服,要人將鑾駕抬進院子裡,她出了房門就上鑾駕。

    陪著雲清染來的人心情很清楚雲清染的腳上是帶著重重的玄鐵鐐銬的,也就沒有多問,按照吩咐將鑾駕給抬到了房間門口。

    然後雲清染邁著極速的小碎步,沒幾下就竄進了鑾駕。

    小思雨也跟著上了鑾駕,如往常一樣親暱地窩在雲清染的懷裡。

    一切平靜如常,沒有什麼意外,除了中途撫琴因為醋意大發來找過雲清染的茬之外,這一天過得十分尋常。

    黃昏的時候,雲清染來之前將夜明淵帶到這小院的人準備再將夜明淵帶回去的時候發現,夜明淵死了!

    小院的床上,只留下一具夜明淵的屍體,屍體上面插著一把匕首,夜明淵自己的手就窩在上面,做自殺姿勢,而旁邊還放著一封遺書。

    遺書上寫著:「我本皇室正統血脈,今受此辱,無顏再苟活於世。」

    屍體已經冰涼,回天乏術。

    眾人忙上報,宮裡來了總管大人,確認了一下屍體確實是夜明淵。

    「公公,您看,這如何是好?」

    夜明淵忽然自殺,宗廟裡的人怕上頭治他們一個看管不嚴之罪。

    總管捏著蘭花指,細一思量,「無妨,本就該處死的人,是聖上仁慈留著他們的命,如今他自己不想活了,我們誰也攔不住。」

    這位新晉的大內總管顯然是景王身邊的人,要是依照景王爺的性子,夜明澤,夜明琛,夜明淵三兄弟一早就給處死了,現在他們自己受不住大刑,受不住屈辱自殺了,也就死了,誰管他那麼多!

    回頭等景王爺正式登基了,他們這些餘孽一個個都得死。

    滄瀾教,是一個神秘的存在,它位於荒澤之中,無人知曉其確切的地理位置。

    滄瀾教給天下人留下的最為深刻的印象還是紅藥帶來的。

    滄瀾教是邪教的代名詞,然而真正瞭解滄瀾教的人卻很少。

    關於滄瀾教的民間傳聞有不少,但孰真孰假,很難辨別。

    景王夜桀就曾讓撫琴假扮紅藥的弟子以滄瀾至寶為名潛藏在夜弘毅身邊過。

    這一天,景王自己遇見了自稱是紅藥弟子的人。

    「啟稟王爺,外面有位公子說是紅藥的弟子,有事情想要見你。」

    聽完府中家丁來報,景王倒是意外了一下。

    「來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帶著疑惑,景王還是詢問了一下。

    「是一位年輕的公子,容貌俊秀非凡,器宇軒昂,這位公子在京城裡頭還有些名氣。」

    「在京城裡小有名氣?」

    「是的王爺,他是京城裡頭有名的商人,富甲一方,大家只知道他複姓慕容,在京城裡頭有賭坊,酒樓,珠寶行等多樣生意。」

    「這樣一個人,自稱是紅藥的弟子?」景王對此想不有疑慮都難。

    「回王爺的話,屬下也不明白,若這慕容公子真是紅藥的弟子,那豈不是這滄瀾教一早就滲透在京城裡了?」

    這樣想想,這滄瀾教遠比他們知道的要可怕呀!

    「行了,你去將人請進來吧。」

    他倒要看一看,這個慕容公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若他真是紅藥的弟子,此時來找他又是為了什麼事情,還有,被各國視為眼中釘的滄瀾教究竟在各國滲透了多少勢力!

    這些,景王夜桀都想要明白,因為這江山將會是他的江山,他不允許在他的國家裡有這樣危險的隱晦存在。

    片刻後,慕容修被景王府的家丁帶來了。

    「草民慕容修,見過景王爺。」慕容修不卑不亢地對景王作了揖,並沒有下跪。

    「大膽慕容修,你乃一介草民,並沒有功名在身,見到王爺竟敢不跪!」景王身邊的家丁隨即喊道。

    「的確我是一介草民,但我非你盛榮皇朝中人,我屬於滄瀾之地,除了教主和父母,沒有人可以讓我下跪。」慕容修回答道。

    景王聞言輕笑道,「你說你是紅藥的弟子,有什麼證據嗎?」

    「不需要證據,我本人精通醫術,實乃師傅親授,我乃京城富商,名下所有產業皆為滄瀾教斂財所用。」

    慕容修自信的模樣倒是很有說服力。

    景王看慕容修那自信的模樣,想來是有備而來,他這麼自信反倒比他拿出一堆證據來有說服力。

    「我且當你是紅藥的弟子,那麼你今天公然造訪我景王府所為何事呢?難道你就不怕本王將你抓起來嗎?」景王夜桀姑且就信了慕容修是紅藥弟子一說,他倒要看看他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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