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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49章 踹皇子下水(1) 文 / 烈缺

    雲清染點頭,「好,我答應你。」

    雲遠恆進宮見了一次皇上,皇上只應允了放珍妃娘娘回來,卻不同意讓雲嫣然回來。對此雲遠恆也是無可奈何,自己女兒還能活著已經是皇上開恩,先前他聽到風聲說嫣然瘋了,想要進宗廟探望,也沒有得到允可。

    雖然皇上應允了讓珍妃娘娘出宮,但珍妃如今身懷六甲,必然是要格外保護的,所以之後會由皇上的御林軍護送著過來雲府,雲遠恆先一個人回了雲府。

    「你娘她現在……還好嗎?」雲遠恆望了一眼房門,遠遠地,卻沒有走過去。

    雲子烯的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直視著雲遠恆的目光是沒有溫度的,雙拳緊握,他拒絕回答雲遠恆的問題。

    怎麼可能好?一個將死之人怎麼可能好?

    面對雲子烯,雲遠恆有些心虛,把頭轉向另外一邊,看到的卻是雲清染沒有溫度的臉,雲清染實在是找不出有溫度的表情給雲遠恆看,即使她對雲陳氏幾乎沒有母女情誼,但是對於雲遠恆的所作所為,她實在沒有辦法苟同,他比直接將人納入府中還要惡劣。

    雲遠恆惱羞成怒,他活了這大半輩子,還沒有這麼窘迫的時候。可他才是一家之主,現在是怎麼?兒子女兒一個個都給他臉色看?他就像個大罪人一樣接受自己的子女冷冰冰的目光!

    「反了是吧!一個個翅膀都硬了!」雲遠恆拂袖而去。

    雲遠恆前腳剛憤然離去,後腳君墨辰也到了。

    「你怎麼也來了?」雲清染以為君墨辰會回府去。

    「你的母親病了,我本來就應該來的。」

    君墨辰雖然知道雲清染和雲家二老的關係是疏離的,但怎麼說都是血脈相連的親人,這個時候他是一定要陪在她的身邊的。

    如果他們不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在知道雲家對雲清染做過那樣的事情之後,君墨辰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做的,就是因為知道那是雲清染的父母,君墨辰才不去追究他們將雲清染餓得皮包骨頭,餓出了胃病的事情。

    「這個我知道,可是你的身體沒問題嗎?」

    「沒事。」君墨辰拉過雲清染的手,他還不至於把命玩在這種地方,「大舅子,你家應該是有棉被的,拿兩床來,本世子捂著,就不信還能凍著了!」

    「你體寒,外界環境不夠暖的話,你裹太多也是裹不暖的。」

    「我讓君傑回去拿你送我的『暖床寶』了,全部拿來,都捂著。」

    君墨辰任性卻也執著,雖然做法有些讓雲清染哭笑不得。

    「行,你愛做北極熊我不攔著你。」雲清染今天沒心情和君墨計較這個。她的「母親」要走了……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痛苦嗎?憤怒嗎?悲傷嗎?似乎都沒有。只是胸口有一點點悶,但是比起君墨辰大半夜地跑下絕壁的那一次,這一次,似乎也沒有那麼悶。

    「世子爺,我帶你和清染去母親那裡吧。」現在的雲子烯外表冷硬,內心卻如同受了傷的雄獅,正在自己舔舐著傷口。

    三人聚到了主屋裡,雲遠恆也在。

    這一幕如此的熟悉,沒有多久前,他們也曾以這種姿態出現過,只是這一次,床上的雲陳氏是真的不行了。

    「烯兒,琳姌和嫣然什麼時候來啊?」雲陳氏一直盼著雲琳姌和雲嫣然的出現,最後再看她們一眼。

    「娘,琳姌和嫣然很快就到了,您不用擔心。」雲子烯安撫著雲陳氏。

    現在不能告訴雲陳氏雲嫣然來不了了,至於雲琳姌,估計也沒有那麼快就出現。

    「那讓她們快點……我好想再看她們一眼……」雲陳氏的眼中有著濃濃的不捨,有著濃濃的不甘,縱使被丈夫傷透了,幾個子女她還是真真切切地愛著的,即便是雲清染,曾經也是有過母女情誼,如今有一份說不出的愧疚來,是到了這個時候才徒然感覺到的。

    雲子烯安撫地拍了拍雲陳氏垂掛在床沿上的手,他寬大的手掌撫摸著有些蒼老的雲陳氏的手,她是自己的娘親。

    「你們讓我進去,你們憑什麼攔著我!」尖銳的女人的聲音突兀地撞進這間遍佈著死亡氣息的主屋裡。

    房門口突然傳來了喧鬧聲,門口的女人掙脫了兩個看守的阻攔,衝到了屋裡頭。

    雲琳姌和雲嫣然沒有來,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雲遠恆養在外面的女人——春桃,一個擁有著年輕美貌和美麗身材的女人。

    春桃很快就在屋裡尋到了雲遠恆的身影,便立刻來到了雲遠恆的身邊,將一塊玉珮遞到了雲遠恆的跟前,「早上你來我那兒的時候匆匆忙忙的,把這個都落下了,我給你送過來了。」

    雲陳氏病危,雲遠恆卻跑去找這個女人!

    雲夫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春桃和雲遠恆,死死地……她的胸口猛地起伏,一口氣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吞嚥下去……

    時間在這一秒鐘凝固。

    君墨辰,雲子烯,雲清染三人同時行動。

    雲子烯拔出了掛在牆上的寶劍,直接插入了春桃心臟的位置。

    君墨辰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時碎裂,碎片切斷了春桃的喉管。

    雲清染來到床前,想要為雲夫人留住最後一口氣,卻已經來不及了。雲陳氏瞪著雙眼,已經斷了氣,死不瞑目。

    這一秒鐘,兩個女人幾乎同時斷了氣。

    雲清染準備伸向雲夫人的手頓在空中,在雲清染的眼中,床上沒了生命的人的臉彷彿一瞬間變成了君墨辰的臉……心口的某一點好像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雲琳姌趕到的時候雲夫人已經斷氣了,換好了壽衣躺在沒有溫度的床上。

    掛上了白色的房間裡,雲琳姌那一身綾羅綢緞顯得十分的突兀,金晃晃的步搖搖晃著,映著金色的光輝,真是搞笑。

    因為她是妃子,是皇帝的寵妃,即使母親病重,她要出宮也要按著禮節來,要穿上正式的宮裝,在御林軍的護送下,浩浩蕩蕩地踏入她的家。

    雲清染看到雲琳姌哭了,不是放聲大哭,只是默默地流下了兩行淚水。

    雲清染看到了,雲琳姌死咬著自己的雙唇,就連有血絲滲出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臉上的溫度在一點一點地流失。

    從雲琳姌將某個秘密藏在自己心裡藏了七八年的事情上雲清染就知道雲琳姌是一個比較能忍的女人。

    雲琳姌在看完她母親的遺體之後,對雲遠恆說的唯一一句話,是在扇了雲遠恆一個耳光之後說的。

    「啪——」

    清脆的拍打聲在沉寂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的清晰,雲琳姌毫不留情地給了自己的父親一個耳光。

    「你到底要將我們幾個害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啊!」

    雲琳姌第一次暴露她的情緒,這一次在人前暴怒。她的臉上還有淚痕,她緊咬著牙齒,咬住她的憤怒。

    她恨雲遠恆,她恨雲遠恆讓她進宮為妃,她從來都不想進宮做皇帝的女人,她只想找一個平平凡凡的男人過日子!

    可是她的父親不這樣想!他們兄妹四人,靠著養育身份特殊的大哥他從侍郎做上了宰相的位置,二妹也是因為他神志不清,如今娘也走了。

    雲遠恆怔住,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提醒著他他被自己的女兒狠狠地甩了一個耳光。

    雲琳姌一甩自己寬大的明黃色的衣袖,最後冷冷地剜了雲遠恆一眼,疾步離開了這個讓她幾欲時空的地方。

    雲府人過世了,雲府辦了一場隆重的喪事,京城裡大大小小的官員都來了,哭聲不絕於耳,卻都是下人們的哭聲。

    他們的哭聲裡面有幾分情誼雲清染是不知道的,雲清染只知道如果他們不哭,他們可能面臨著被趕出雲府的危險。

    而雲夫人膝下的四個子女,都沒有哭喪。

    雲清染哭不出來,雲清染自己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掉眼淚是什麼時候了。

    雲琳姌是哭了,不過不出聲,人前她要保持她珍妃娘娘的形象,人後她的眼淚也只能無聲地流淌。

    雲琳姌這個人,人前放蕩,妖媚,卻是一個有城府的人,她的城府對雲子烯和雲清染來說倒是不壞,雲清染的第六感是這樣告訴她的。

    雲子烯的眼睛紅了,卻是一滴眼淚也沒有掉,他說過他不會哭,他是她們的哥哥。

    雲夫人生前最疼愛的雲嫣然人還在宗廟,皇帝沒放人,若是放了人,雲清染不介意暫時解了她身上的術的。

    至於雲遠恆,雲清染見到他掉眼淚了,畢竟幾十年的夫妻,人走的時候多少是有情分的。誰也沒再替雲遠恆在外面養女人氣死了雲夫人的事情,這事情說開了,只會給已故的雲夫人召來閒言碎語,大家只會說雲夫人小心眼而不會去指責雲遠恆的不是。估計也只會說「雲相二十多年就疼你一個人,到這把年紀了才找了個小妾你就該知足了,你這還不情不願的,真該要休了你了!」之類的話了。

    雲遠恆錯了嗎?反正雲清染是忍受不了的,搞不好她身上的暴戾因子會被全部激發出來,演一出家庭倫理殘劇出來的。

    可以肯定的是,雲清染不會把自己給氣病氣死,氣死自己便宜小三的事情雲清染是堅決不會做的。

    喪禮辦得很隆重,似乎走得很風光,偏偏只有一個隆重的外表,親人都是淒涼的。

    人死了,入土為安。站在雲夫人的墓前,凝望著墓碑上面雲門陳氏秀雲這幾個字,雲清染第一次知道了雲夫人的全名。

    但好像因為她的名字裡面帶一個雲字,進了雲府之後很少有人再提過她的名字,說是沖了夫家的姓氏。

    雲清染作為女兒深深地鞠躬,心裡卻始終好像紮了一根刺。

    雲夫人斷氣的那一刻,雲清染的面前有一瞬間出現了君墨辰的臉,彷彿那一刻那個她來不及救下的人是君墨辰,然後將有一根刺紮了進去。

    該死的,那個病秧子這兩天老是跑進她的腦海裡來!真他娘的氣死她了!

    雲清染在心裡低吼道,還該死不死出現的畫面呢都是病秧子掛掉的畫面,搞的她都快要精分了。

    最讓雲清染鬱悶的還是,每當那樣的畫面出現在她的腦海裡的時候她的胸口就特別悶,這種感覺,她在這之前不曾體驗過。

    君墨辰和雲清染鞠躬,然後拉著雲清染的手到一邊,雲清染的不對勁君墨辰感覺到了,只是不知道她有什麼樣的心事,是因為雲夫人的過世,還是因為擔心雲子烯,或者兩者都有,君墨辰不能肯定。

    雲夫人的遺物是雲子烯整理的,沒有假下人的手,該燒給雲夫人的都在雲夫人的床前燒了。

    雲子烯收拾雲夫人的床榻的時候,忽地有一個卷軸掉了出來,雲子烯沒太注意,盛榮皇朝興常用的字在載體有兩種,一種是書本,一種是卷軸。

    雲夫人又是喜看書的人,床榻上有卷軸沒什麼奇怪的。

    伸手要將那卷軸丟進火盆裡面一併燒掉,卷軸離手的剎那,雲子烯發覺了奇怪的地方,忙將卷軸又抓了回來。

    是蠟封,卷軸上面有蠟封。

    重要的信函,不輕易啟封的件會用蠟封好,雲子烯在軍營裡沒少接觸過被蠟封的卷軸。

    拇指在卷軸啟封處的蠟封上面婆娑而過,心裡有了疑惑,為什麼母親要蠟封了這個卷軸?

    指甲刮開了上面幾近透明的蠟,雲子烯打開了這從雲夫人的枕邊找到的蠟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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