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秦素素警惕地後退了幾步，她感覺到了來自雲清染的危險。
「字面上的意思，到時候記得跟別人說，我是怎麼瘋狂地對待你的，放心吧，大家一定相信的，因為眾所周知，我是個瘋子，行為舉止一向都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判斷的。」
雲清染說著美目掃了一下其他三個人，「你們三個最好躲遠一點哦，免得我一會兒癲狂起來，連你們也一起切了。」
杜河非三人怔怔地看著，現在他們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雲清染右手舉著匕首，步步緊逼秦素素，秦素素下意識地後退。
「對了，我好像聽說你武功不錯的，可別試圖反抗，要是把我給弄傷了，事情就變成你秦大小姐跟我一個瘋子互毆了，說出去秦小姐你的臉上可不光彩，而且我這個世子妃和你一起傷了，誰比較吃虧呢？」雲清染「提醒」道。
玩把戲嗎？雲清染想著自己怎麼著也不能輸給了秦素素了，秦素素懂得自殘來栽贓她，難道她就不懂得借力打力嗎？
秦素素沒想到雲清染會這麼聰明，將這裡面的利害關係看得那麼通透。
現在的秦素素想還手，卻也顧及著雲清染的身份不敢動，空學了一身的本事，也只能後退。如果秦素素可以直接對雲清染怎麼樣，剛才也就不用自己割自己一刀了。
秦素素一直退一直退，退得後背靠上了花廳的牆壁，後面沒有路了。
雲清染就站在秦素素的跟前，問秦素素，「你喜歡我哥哥？」
雲清染性子偏冷，這是跟她先前的生活息息相關的，她因為很小的時候就展現出異能而被人帶走，從小就開始了殘酷的訓練，直到長大後開始執行任務。
機械化的生活養成了她這樣的性子，但不代表她不懂情感，雲子烯對她的疼惜她知道，也珍惜著。
所以關於雲子烯的事情，雲清染便會多問一些。
秦素素看著雲清染，心裡想著，這真的是她記憶裡的那個只知道耍心機耍手段將子烯哥哥綁在她身邊的雲清染嗎？
一個人可以突然發了瘋，還可以突然醒來又換了一副性子嗎？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子烯哥哥的人。」秦素素道，堅信沒有人比她愛雲子烯愛得深了。
「那我哥呢，他喜歡你嗎？」雲清染對於過去的事情一無所知。
「如果不是你從中搗亂，子烯哥哥一早就發現我的好了！」
雲清染覺得好笑，這樣的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一些吧？
「雖然我不記得我以前怎麼搗亂了，不過我的哥哥是這世上少有的好男人，至於你，不適合做他的妻子。」
雲清染這話剛說完就聽到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這麼熟悉的咳嗽聲，不用說，就知道是君墨辰的。
「咳咳咳，咳咳，愛妃啊，本世子也是這世上少有的好男人的……」
君墨辰人坐在輪椅上，一隻手半遮著自己的口鼻，咳了好一會兒。
鎮南王府是什麼地方，豈是隨隨便便什麼人撒野的地方？
秦素素以為花廳裡就只有他們幾個人，就可以指鹿為馬，陷害雲清染了，卻不知道她的那點小動作是躲不過君墨辰的耳目的。
君墨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雲清染為她演繹的一場好戲，忽然覺得自己不是抓了一隻小野貓到家裡養著，而是一隻看起來像小貓的老虎，當她伸出利爪的時候，就不是單單能把人給抓傷了而已，而是會把她的敵人整個給撕開，撕裂。
雲清染回頭看到君墨辰和他身後給他推著輪椅的君傑，她看到君墨辰眼中明顯的興味。
君墨辰的出現讓情況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也讓現場的氛圍更加微妙了。
「世子爺，您來得正好，世子妃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拿著匕首割傷我！」秦素素見到君墨辰出現，第一反應就是閃躲到君墨辰的身後，尋求君墨辰的庇護。
君墨辰沒有去看躲到他身後的秦素素，而是來到了雲清染的跟前，看了看她手中的那把做工精緻卻染滿了鮮血的匕首，「愛妃，你真是調皮，為夫不是跟你說了嗎，你要是想砍人，為夫給你買幾個奴隸回來讓你慢慢砍，你面前的那位可是秦老將軍的孫女，砍壞了，咳咳咳……為夫可要進宮去見皇上和太后的。」
君墨辰煞有其事地說道。
雲清染再一次見識到了君墨辰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了。
瞧瞧人家世子爺，這說的是什麼話？
砍壞了進宮去見皇上和太后？
敢情砍壞一個秦素素在他世子爺的眼中就是麻煩了一點而已。
秦素素被君墨辰的話嚇出了一身冷汗來。對方的口中，自己的人命根本無關緊要，彷彿死了她，不算個事兒。
「世子爺，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秦素素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君墨辰的話。
「秦家小姐是嗎？」君墨辰這才回過頭正眼瞧了秦素素，「本世子的愛妃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對砍人挺有興趣的，你也知道的，本世子這輩子好不容易就娶到這麼一個妻子，當然是盡量慣著她了，咳咳咳……她喜歡砍人，牢裡的那些死囚，或者那些個被買賣的奴隸，本世子都讓人運到了王府裡面，讓愛妃她砍著玩。」
君墨辰一連說了一長串的話，人就喘了起來，自己拍著自己的胸口給自己順氣。
他的臉色白得跟張紙似的，虛弱的氣息和微微發顫的嗓音都透露著他的身體狀況很不好。
不過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誘人的弧度，證明他此時的心情似乎還不錯。
君墨辰的話明明白白地告訴在場的所有人一個信息，他的世子妃要瘋，他就寵著她瘋。
換句話說，今天秦素素就算是真的讓雲清染給刺傷了，君墨辰一樣要在背後給雲清染撐腰。
這個認知讓秦素素臉色完全變了，世子爺如果真的要袒護雲清染，那京城上下，有幾個人敢對雲清染做什麼？莫不說鎮南王府不是好惹的，就是宮裡頭的那兩位，不都是慣著君墨辰的？
「世子爺，素素知錯了。」秦素素低頭了，心不甘情不願地低頭了，因為面對君墨辰，她毫無勝算，對方只是個快要死的人，可偏偏這個半死人，就是有把別人拖下水，讓他們逼他先死的能力和權利。
她最想不到的是，世子爺會這樣寵愛雲清染！
「錯了？不是本世子的愛妃刺傷了你嗎，你何錯之有？」
君墨辰是高貴而又優的，舉手抬足間都有說不出的韻味。
君墨辰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發生在花廳的事情王府的暗衛都向他報告了，他這會兒明顯是故作不知曉情況的。
秦素素低頭不知道如何回答。
君墨辰的問題，秦素素承認了，是她的不對；不承認，也是她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