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冷情王爺的囚寵妃

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二章 文 / 紫菱衣

    「後面的這一切夏子嬈都是知道的,後來,借此作為威脅夏衍的憑據,後來,當夏衍明明知道你嫁入燕王府根本不敢阻攔,半句話都不敢說,後來,在他們用假的證據污蔑夏衍貪污受賄將他入獄,夏衍也是不敢掙扎半分,因為他怕,怕夏子嬈把他做的一切公知天下,怕你知道你一直掛念的親生母親是被心目中完美無缺的父親所害,這一切,都成為了夏衍的拖累。」

    「不…姐。求你。別說了。別再說了。」夏子漓心內疼痛,臉輕輕捧在手裡,淚水沿著鼻尖落下來。

    原來。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這麼回事。怪不得,當日入獄,他不為自己辯解半分…怪不得夏子嬈質問,知道為什麼你這個爹爹明知道你嫁入燕王府,那個火坑,卻半句話也不敢說,眼睜睜的看著你跳…寧王妃纖傷的眸光流連在夏子漓因為哭泣而輕輕顫動的瘦弱身體,輕輕搖頭,她知道她還是不能這麼快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但是這也是人之常情,一直心中無比尊敬崇拜的爹爹突然間發現竟是如此不堪的一個人,換成任何一個做女兒的都受不了吧、

    馬車停在大宅門外,朱紅的車壁,縷空成一個個小的四四方方的格子,用瑩白的紙糊了,窗簾是絳紅色的紗,馬車裡面很寬敞,寬大的坐墊,全都鋪上了一層華麗的綢,寧王妃賜了一個丫鬟給夏子漓,也好時時幫襯著她,畢竟一個孕婦很多時候做事不方便。

    夏子漓上馬車時淚眼婆娑告別了寧王妃,在丫鬟的攙扶下進入裡面馬車,馬車裡放滿了適用的東西,有些孕婦所用的物品,還有一個紫色的包裹,夏子漓打開,裡面有幾件小孩子的棉衣,棉褲,樣式精巧,想來是怕到了鄉下沒有這些東西,孩子出生到了冷寒的冬臘月不免要缺衣少料,料子針工都是極好,夏子漓鼻子一酸,一滴晶瑩的淚從臉上落到手中。

    「小姐。別哭了吧,孕婦還哭很傷寶寶的。」旁邊的丫頭在一旁軟語安慰,她以前侍候寧王妃,一直是寧王妃的陪嫁丫鬟,沒有在王府的時候,會叫寧王妃大小姐,此時,夏子漓是寧王妃的妹妹,自然就是小姐的妹妹,那麼,稱呼上還是叫小姐準沒錯,更何況,現在夏子漓身份地位尷尬,別人都知道燕王妃已經被燕王口頭休掉了,雖然到底寫沒寫休書不知道,用『王妃』的稱呼就不太適宜,何況,夏子漓不會在乎別人怎麼稱呼她。

    另一個包袱,裡面金銀細軟,和幾張銀票,足可以讓她餘下的生活豐足,拿著寧王府的令牌,馬車出了城,一路向郊外奔去,長長的平坦的沙道,車輪碾在上面發出輕輕的『嘰咕』聲,兩旁參天的柏楊,一眼望不盡的樹林,在濕潤的道路上投下大片的陰影,完全遮蓋了陽光,路上,風聲如鈴,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

    陸續可見的流民,難民,衣作襤褸,骨瘦如材,艱難的盤在路邊,夏子漓心有些隱隱的疼,墨雲軒這次是鐵了心要給寧王教訓了。

    馬車翻山越嶺,越過大片大片的丘壑,山野上,長滿了風信子,叢林之後,此時馬車行駛在高高的山嶺上,陽光灑下來,漫山遍野的花香,地上鋪滿了金錢豹,纖細的小花野草在風中微微擺動,車簾被風掀開,臉龐迎來一股暖暖的清爽的風,陽光細細,山川曠野包裹在漫天的金光之下,視野茫茫,別有一番風味。

    「夫人。過了前面那條河,就是青州了。到了青州地界,咱們就可以找個茶站休息片刻,喂餵馬。」車門的簾子半拉,車伕轉過頭,額頭上滾落幾滴汗,一臉憨憨的笑看向夏子漓。

    夏子漓微笑著點點頭,面含感激,車伕卻是在剎那間看的呆了,許久才回過神,赧然一笑,回頭趕馬駕車。

    丫鬟在旁邊嘻嘻一笑,把門簾大大拉開,一陣暖熱的風迎面撲來,一條如藍色絲帶的河流鑲嵌在平野,青山綠水,水面如寶石般平整光滑,蔚藍如斯,馬車從木橋上跨過,河水在陽光下流淌,發出粼粼的波光,便璀璨如星月。

    「這裡,便裡京城已經很遠了…小姐,趕了半天的車,先吃點東西吧。」

    丫鬟靈動遞了水和乾糧過去,夏子漓抬起美目看她,用手接了。

    「小姐。奴婢叫衣容,小姐若是不嫌棄,叫奴婢蓉兒好了。大小姐就叫奴婢蓉兒…」

    看著丫鬟天真的笑容,夏子漓輕輕的笑,果然,這又是一個愛鬧愛調皮的。

    紫兒。她想起紫兒。當初她出王府的時候沒有將她帶出來,如今,不知道她過得好麼,有沒有被趕出王府,墨雲軒如此討厭她,想來,也定不會善待紫兒。

    一想到這些,心裡還是疼痛。

    乾糧是一些糕點和餅,做工很精細,味道也很可口,就算是宮廷裡上好的點心也就是這個味了,但是乾糧始終是乾糧,稍稍一放就有些變味,尤其是餅,已經發乾發硬。

    輕輕的歎了口氣,雖然沒有胃口,但是為了肚子的這塊肉總還是要吃東西。

    夏子漓吃了一塊糕點,然後喝了些水,便有些睏,車上備好了被子,地方也很寬敞,她輕輕躺下來,手護著小腹,疲軟的睡過去。

    日落時分,經過茶站,車伕餵了馬,喝盞茶。夏子漓和容兒則坐在車上等著。

    「聽說了麼。京城裡面要打仗了…。」簡陋的茶棚裡,三五個鄉民在那裡閒談著喝茶

    「嘿——」一到粗狂的聲音「老舅子。這話可不能亂說,打起仗來受苦的還不是咱們這些小老百姓麼——」

    「騙你幹嘛。,我有個親戚在順城侯府當差,聽說啊。這朝廷上最大的兩股勢力,燕王和寧王現在形同水火,很有大幹一場的意思。你知道,這些勢力鬧起來,陣勢都是很大的…昨日,抵達順城侯爺府的書信多達七八封呢。都是上面頻頻發下來的。侯府的管家一天到晚腳都跑斷了…」

    說的鄉民大聲契闊,津津有味…其他人也聽的興味乍起,面上的神情喜憂參半——

    「應該不會打到咱們這裡來吧,咱們這窮山僻壤的,這燕王和寧王大家都知道一直是死對頭,但是也從來沒有聽過激烈到打起來的地步——」

    「你根本就不懂。什麼都不懂。」那鄉民擺手,激動的神情,一臉不屑的模樣「前段時間,聽說寧王搞鬼,在燕王的封地上放毒,然後死了很多人,京城差點有了大面積的瘟疫,後來,據說燕王是找到了解藥。救了封地上的子民,但是燕王有了大損失…又豈會讓寧王舒坦。這一來二去。就弄成這樣了。」

    又一個鄉民聞後感慨的搖搖頭「現在當官的有幾個是好東西。這寧王不好。這燕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蓉兒。把簾子上下來吧…」夏子漓懶懶的睡在馬車裡,聽了半響子的鄉民在那裡嘮嗑,有些厭倦。

    京城的那些事,朝廷上的那些閒言,她半句都不想聽…。那些都跟她無關。

    所幸車伕在此時已經給了茶錢出來,先摸了摸馬頭。然後上了馬車,繼續上路。

    一路上她們都盡量繞過喧嘩的城鎮,不想被人瞧見,怕暴露了身份,身處亂世,不同的地域勢力又各有所屬,萬一被抓住了,敵我不分,或者一不小心落到壞人的手裡,後果便是不堪設想——

    他們現在三個人勢單力孤,如果要保全自己,必須走人少清淨的路徑。

    渴了,餓了,便會有寧王妃準備的乾糧和水,一路上,蓉兒拿著水袋,凡是有水的地方便停下來裝滿了,若是困了,車裡寬敞,就著可以躺在裡面睡上一覺。車伕太累了偶爾也在晚上將馬車停在一個不引人注目的林裡,坐著打個小頓兒,夏子漓從沒過這樣的日子,荒山野嶺的過夜始終還是很怕,看來這兩個人的確是寧王妃的心腹,否則,也不會如此安心讓她上了馬車。

    還好,兩天兩夜後,終於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贛州——

    這裡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四周群山環繞,有幾個起伏的小村落,馬車停下來,夏子漓在蓉兒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放眼是層層山嵐,青翠綿延如畫,山腳處,幾處零零落落的宅子,腳邊的不遠處有一個大大的水塘,水塘的一角生長了一顆大的芭蕉,有婦人埋著頭在石板上洗衣服。

    水塘的上方是一塊地,分成了長方的畦,有農夫擔著挑子在地裡給莊稼澆東西,地的盡頭便是一所用草棚搭建的宅子。

    幾個孩童在宅子前的空地上圍著圈打鬧著。「小姐。你當心腳下…」

    夏子漓一步一步的在不平的路面行走,剛走近那地面,便迎頭聞到一股怪味,蛾眉一皺,差點嘔了出來

    「咦——」蓉兒輕輕的摀住鼻子,厭惡的揮手想要趕走這噁心的氣味。結果才發現著氣味是從那農夫老伯的澆著莊稼的桶裡散發出來的。忙不迭的捂了鼻子上去看。

    「看什麼看——」那老伯一見她那樣嬌氣的動作,便氣不打一處來,橫眉豎眼凶到「大糞,沒見過啊——」

    蓉兒聽見這兩個字立馬嚇得不敢上前了,又見那老伯凶神惡煞的模樣,做了個鬼臉,深深舌頭,回到夏子漓身邊。

    「小姐。這些人都是山野鄉民,果然好粗俗了嗦——」

    夏子漓輕笑,用手摸摸她的頭「這些鄉民最是淳樸,有什麼說什麼,你不去惹別人,別人又怎麼會來逗你呢——」

    果然,美目一舒,能見見這些東西也是好的,人活著,不能一輩子呆在那些深院大宅裡,看到的都是權勢,榮華…

    之前的地裡的老伯突然起身好奇的打量她,夏子漓立即回以一個友善的笑意,果然,那老伯眼中的敵意便沒有那麼強烈了。

    才走了幾步,面前的宅子門一下拉開,一位花白頭髮的老婦人便出現在視線裡,一身粗布的藍色衣褲,頭髮是輸成一個後綴單髻,掐了一根海棠花的素銀簪子——

    那微瞇的眼睛,高高的顴骨,曾經飽滿的雙頰現在已經是黃黃的一層厚殼。

    縱使只有小時候的記憶,夏子漓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便是她的奶娘,不,準確的說,是娘親的奶娘——

    「小姐——」老婦人從屋裡出來,一看到夏子漓,迎上去,便聲淚俱下——,她一早就接到大小姐的信,她欣喜若狂之餘又有點擔心,小姐從小就是在富貴裡生活慣了的人,來到這鄉間可不知能不能習慣——

    如今,看著小姐便又想起了小姐的母親,素素小姐,想當年,素素小姐是名動京城的美人,只可惜…,而如今這小小姐出落的跟她娘一模一樣的美艷動人——

    「奶娘。多年不見。你還好麼——」見面,也只有簡短的問候,夏子漓抓住她粗糙的蒼老的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顯然,奶娘看見她則是比起她看見她激動很多——

    「好。好。都好…。」老婦人一語未了,便開始抹淚。

    淚眼久久的淺淺的留戀在夏子漓的臉上,感歎,像,兩個人真像啊——

    寒暄一陣後,老婦人熱情拉著夏子漓的手,請進屋,土坯房子,裡面是高低不平的黃泥,一面轉頭叫道

    「媳婦…把屋裡的那盤栗子端出來…」

    栗子?夏子漓愣了愣,卻見那雙老手拍拍她的手臂,對著她誠懇的說道:「鄉里的人,沒有東西拿得出手,這栗子是去年從山上打下來的晾乾在那裡,一直捨不得吃…」

    說話期間,從屋裡走出來一個穿著用劣質的布料製成的碎花群的少婦,二十二,三歲,也梳著後綴的單髻,用了一根頭繩紮起來,低著頭用土瓷端了一盤冒著蒸氣的褐色的果子出來,放下後,眼睛輕輕的瞟了瞟夏子漓。

    夏子漓也看她,高高的前額下有一雙斂起的眼,唇有些干,發白,手腕的骨骼粗大,很本分的模樣,眉眼有些清秀,可能是在灶上呆的久了,面上有些灰撲撲的髒東西,臉蛋被灶火薰的紅彤彤的,倒多添了幾分俏麗的顏色

    幾個孩子還在院子裡玩,老婦人抓起一把栗子,叫了一聲『狗蛋』,一個六,七歲穿著大紅色衣褲光著腳的小男孩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其他的孩子一見也急忙跟著過來。

    老婦人沒法,本來她只想給自己的孫子拿點吃,哪知道這些孩子精靈,小孩子都貪吃,見到有東西豈有不跑過來的理,然後也只有歎氣,看著那些巴巴兒盯著她的孩子,不停的舔著唇,一人分幾個,那些個孩子領到吃的,立馬滿足的跑一邊玩去了。

    老婦人擦擦淚角,看著夏子漓「你別怪奶娘偏心只想拿給自己的孫子吃,狗蛋他爹去的早,家裡現在只剩下一個媳婦和我,老頭子在鎮上當長工,幾個月甚至半年才回來一次,掙的那點錢還不夠貼補家用,我的年輕的時候攢下的一點積蓄也要慢慢的耗盡了,幸而這媳婦聽話,乖巧,能幹,勉勉強強能撐起一個家,家裡窮,這孩子出生到現在也沒吃點什麼好東西。」

    說話的同時,沉默寡言的媳婦走出來,外面的一張破桌子已經擺上了幾個菜,桌子破舊,一個角還是用石塊踮起來的,夏子漓視線四處轉轉,頓覺得心酸,從來沒有想過奶娘過的日子會這麼苦。好歹也是從相府裡出去的人。

    吩咐蓉兒把剩下的乾糧全部發給那些小孩子,小孩子爭著搶,一個個手裡緊緊抱著自己的還要死死盯著別人的,狼吞虎嚥,一個個髒兮兮的小臉掛滿了糕點末屑。

    還有一部分孩子捨不得吃,歡歡喜喜抱著回家去了。

    夏子漓看著桌上那些飯菜,雖然粗坯但看起來還乾淨,況且自己也餓了,也不推辭將就用起飯來——

    三個素菜一個葷,而且那個葷菜乾巴巴的,蓉兒看著那飯實在是吃不下,藉故推辭了叫車伕把馬車裡的東西搬到隔別夏子漓住的地方,這是寧王妃一早做的安排,吩咐人臨時搭建了一間上房,就在奶娘房子的旁邊,挨著近,一個人住著又不擁擠,寧王妃說了,一定要細心照顧,讓二小姐平安將孩子生下來

    夏子漓拾起筷子,剛開始挺不習慣,這個筷子是竹筷,用的太久了有些發黑,而且長短不一,勉強吃了幾口白飯,那孩子站在桌邊拿著一雙筷子不停在裡面挑肉,相必是很久沒有沾腥葷,結果筷子太長,夾不穩,然後乾脆把筷子放在桌上,髒髒的小手就直接抓進盤子裡——

    夏子漓看的目瞪口呆,奶娘突然看見了,支著長筷子一把打在孩子的手背上,那孩子疼的哇哇大哭,立即將手縮回去,把撿到的一片肉放進盤子裡。

    夏子漓看的心裡一酸,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日子,吃了幾口白飯就趕緊下桌了。

    便回到房間,屋裡的擺設佈置雖然簡陋但是雅致,一色的松木傢俱,床榻,矮几,臨窗放了一處梳妝台,旁邊的花架上,一盆蘭花吐著芬芳。

    更貼心的是,大床旁邊還放著一張小小的嬰兒床

    雖然遠離京城,但是亦感覺有些京城的味道,更何況,在這裡,她可以好好的養胎,不會再擔心孩子保不住…

    床很軟。被子也香香的,四周空氣清新,夏子漓閉了眼很快就睡過去——

    *

    京城內,燕王在一夜之間燒了寧王的府邸,一時間,滿城風雨,皇上對這些王侯之爭從來都是不置一詞,只是派了大臣從中勸和,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詞句,什麼以和為貴,以百姓利益為重之類——

    誰都知道寧王不是好欺負的主,幾天之間湊齊二十多萬的兵力,不得不讓人佩服寧王的勢力的確夠大,做事也夠快速,出其不意,浩浩蕩蕩從燕王的後方封地攻進去——

    事發突然,燕王準備全無,後方防守薄弱,在兩個月內便被攻下了兩個州,佔領了十四個郡縣——

    戰事仍在行進,京城雖然沒有迷煙,畢竟是天子腳下,人們心裡依舊惶然,而,戰爭的煙火,剎那間染及了大半個沐軒國,燕王這邊卻因為輸送的兵力不及時,吃了大虧,但是幾個月過去,寧王的部隊在臨下一個州——欽州久攻不下,欽州是有名的易守難攻之地,兩道高嵐的屏障,中間是盆地,只有一條馬路通向外面,而燕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卻在此設了重卡。

    燕王府,大廳裡坐滿了那些跟隨燕王勢力的諸王,幾乎人人都在著急,額頭上掛滿了汗,但是,許久,都不見墨雲軒的影子——

    亭子裡,薄紗飛舞,一襲白衣坐在裡面,身形優美,像個沒事人般,墨雲軒一個人在玉石桌上拿著酒杯自斟自酌,眼神深邃,直達一處——

    視線裡,多了一個人,侍衛走上前來「王爺——」

    許久,低頭,墨發從耳旁傾斜而下,玉杯遞向唇邊,緩慢的動作,優雅的非常,突然間,頭抬起,黑眸輾轉,冷冽的眼神乜斜過去,侍衛抬頭不經意看到,嚇了個寒顫。

    「有王妃的消息麼——」

    薄唇輕掀,那冷冷的聲線無波

    「屬下。屬下無能——」

    『叭』玉杯摔在侍衛的膝蓋下,應聲而碎,破碎的杯片四處飛濺,地上只留下一塊水漬,狠狠的力道。

    侍衛連忙趴在地方,磕頭求饒「王爺恕罪。求王爺恕罪。」

    「滾——再去找,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到——!」

    兩道濃眉猙獰的擰在一起。

    「是——」侍衛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身

    等到侍衛前腳消失,墨雲軒頹廢的靠在桌上,許久,在托盤裡又撿了一個杯子出來,拿著玉壺將手中的杯子嘩嘩注滿,面上儘是一片落寞之色,將杯子遞向唇邊,仰頭,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下去。

    洛御風在前廳王宮大臣等的快要受不住的時候終於起身前來尋找,聯合管家四處都找遍了也沒有看到墨雲軒,最後才發現他在花園裡一個人喝悶酒。

    「怎麼了,後悔了——」瀟灑的撿了凳子坐下,然後抓起桌上的杯子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早就後悔了…。」冷冷的一句,面上無表情,墨雲軒眼底深冷,卻毫無焦距,一杯酒灌入喉嚨。

    「其實你要給她時間接受你。不要逼她逼的太緊…」洛御風輕輕的說道。

    「但是本王現在唯一怕的是她落入壞人手裡——知道麼,我現在擔心的根本沒法睡覺」淡淡的語氣,直白的話語,最後一句語氣裡的流露的脆弱讓人心疼,黯然脹滿整個眉宇。

    「那怎麼辦呢?現在寧王的軍隊集起在欽州,那是易守難攻,但是不保證寧王不想辦法從旁邊繞過去——」

    「繞?」墨雲軒嗤笑一聲「他能怎麼繞?旁邊是台州,是沐軒國和羽族的分界,那邊一條山脈橫過,東西貫穿幾千公里,他想繞開,至少一兩個月,不拖的他人盡糧絕,我現在慢慢消磨他的耐心,皇兄做事一向喜歡速戰速決,他知道本王在京城的防守牢固,而且京城是寶地,毀壞了對誰都不好,從背後襲擊,就算他現在佔得了我的兩個州又算什麼,本王就陪他玩,我要把他的兵力全部拖過來,然後一網打盡——」

    *

    門前很乾淨,一塊陰涼的籐架下,夏子漓悠然的坐在椅上,隆起的小腹,已經明顯看得出有了四,五月個的身孕了,旁邊放了一個小凳子,點了些安神的香。

    裡面是白色的長裙,外面是鵝黃的紗衣,這種紗衣,觸膚不生汗,寧王妃過一陣子就會叫人送東西來,所以,原來府裡的東西,這裡也是應有竟有——

    蓉兒放了冰(河蟹)糖雪梨在矮几上

    「小姐,這是奴婢剛剛熬好的,可以先涼一涼,待會再喝——」

    夏子漓輕輕的應著,閉著眼,一張小臉絕美帶著一種慵懶,在浮動的陽光下更是明媚動人,極盡光彩

    「呀——」夏子漓突然睜眼,從躺椅上坐起來,帶著些微微的驚訝。

    「怎麼了。怎麼了…」蓉兒嚇的手忙腳亂。

    「不知道…。」夏子漓有些迷茫,抬起眼眸看向滿臉關心的蓉兒「剛剛感覺。感覺他在動。」

    「那就是他在踢你這個做娘了啦…」奶娘端著一盆衣服過來晾,看著夏子漓,笑咪咪著說道。

    夏子漓沒有反應過來,蓉兒已經笑嘻嘻在旁接話

    「奶娘。你那麼大年紀了,對生孩子有經驗了吧,你過來幫忙看看,咱們小姐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奶娘用圍裙擦了擦手走過來,蹲在椅子旁邊,夏子漓有些緊張的看她,老實說,生男生女她無所謂的,可是就是害怕別人靠近她的肚子——

    奶娘本來想用手去摸摸,但是一看自己的手實在太髒,怕把夏子漓白色的衣裳弄污了,想了想還是縮回來,盯著夏子漓的肚子仔細的看。

    久久『咦』了一聲,夏子漓立即有些詫異的看她

    「小姐懷孕的這個肚子為什麼要比一般的人大,按理說,像小姐這樣的身體這肚子應該比一般人都小才是」

    「奶娘。你能看準這胎是什麼麼——」蓉兒都有些等不及了

    「像男孩…但是又像女孩…。」奶娘翻來覆去的看,一片又一片,始終帶著疑惑,蓉兒氣急,白了她一眼,乾脆進屋去看煮的東西了。

    「嗚嗚…」此時,狗蛋趕著一群鵝回來,小臉上滿是淚珠,皺著臉,哭得傷心。

    「狗蛋…你怎麼了…」奶娘大驚失色的過去,狗蛋只是抹淚不開口,一大鼻涕橫抹過去,本來髒髒的臉蛋現在更髒了。

    「咋了。狗蛋。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夏子漓輕輕的問,來了一兩個月了,對這些人她也有了很多的親切感「來,你蓉兒姐姐新熬的水梨汁,喝了就不哭了啊——」

    狗蛋一聽到有東西吃,立馬就過去了,二話不說,捧著夏子漓遞給他的碗,『咕嚕咕嚕』兩下就把一碗水梨汁喝光了,完了,還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的模樣

    「到底怎麼了——」夏子漓輕輕的問

    「劉大嬸子剛剛又抓了一隻鵝,還拿棍子打我」狗蛋說著,似乎又想起了傷心事,殷殷的再次哭了起來

    蘇氏稍稍一愣,輕輕推攘著孩子的肩,隱隱帶著責備

    「阿婆不是告訴你別去她們那邊麼,你怎麼又去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夏子漓美目大睜,有些不解

    「怎麼回事。唉——」蘇氏抹了一把淚,語氣裡無盡的心酸「還不是這屋裡孤兒寡母的受別人欺負——」

    ------題外話------

    沒有一萬字。呃。衣衣去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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