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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再見,血影(上) 文 / 貓小貓

    第四百九十五章再見,血影(上)

    龍脈依舊。

    朝政由司徒忍和玉邪代為管理,一切秩序沿用了凌司夜當初離開之時制定的,至今沒有任何改變,而那魔剎玉璽仍舊留在血影宮中。

    整個萬重大山施行了開放政策,幾年的休養生息,狄胡百姓掀起開荒大潮,如今山脈裡盆地和小平原都有了人煙,甚至興起了好幾個繁華的郡縣,而人口亦是劇增。

    又到了大雪紛飛的冬季,每年的這個季節都是三魔輪流駐守「雲島」交接班的時候。

    今年是烈焰卻接替魅離的時候了。

    碼頭上,烈焰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上了船,玉邪和林若雪來送行,不見司徒忍和楚隱。

    「魅離總算能回來了,好久沒個說話伴了!」林若雪感慨道。

    「難不成還有什麼話不能同玉邪說的?」烈焰笑著問道。

    五六年了,這一群人卻都沒有多大的變化。

    「那是當然。」林若雪說道,眸中掠過一絲哀傷,尋凌司夜他們一家三口從沒有停止過,奈何只聽到一些傳言罷了,真正追了過去,每回都是撲了個空。

    明日便是小夜的生日了,也不知道這一家子究竟在哪裡。

    白素還真真狠心,這麼一走就再沒有任何消息了。

    「嘿嘿,都是些女人們的閒言碎語。」玉邪亦是笑了,雖烈焰上了船,又道:「我隨你去一趟吧,很久沒見蝶依他們了。」

    「好啊好啊,嫂子一起來嗎?」烈焰連忙朝林若雪喊道。

    林若雪笑了笑,也跟了上前,這裡到龍脈,快的話也就一夜,可以說走就說的。

    「我一直在琢磨著,這墮魔之地裡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有什麼危險。」烈焰低聲說道。

    「你這話可別說給司徒忍聽了,要不又跟你急,主子臨走前可是交待了,不許打墮魔之地任何主意。」林若雪認真說道。

    「我就是猜測罷了,你們說說,之前這墮魔之地還需要魔塔封印住,如今出口就這麼敞開著,只讓咱們守著,保準就是沒之前危險了,我看指不定裡頭就是空的,什麼都沒有!」烈焰亦是認真說道。

    「若是空了,還守什麼?」玉邪反問道。

    「所以才奇怪嘛,這不是很矛盾嗎?」烈焰亦是反問。

    「你就這麼想吧,他們都活著,就在裡頭好好地活著呢!」林若雪淡淡說道,並不願意多談此事,轉身朝船頭而去了。

    「玉邪,咱偷偷下去看看?」烈焰低聲。

    「我可是有家室之人,比得你啊。」玉邪淡淡說道。

    「哼,膽小不說,休要尋借口。」烈焰冷哼道,向來直來直往,有話說話。

    玉邪驟然蹙眉,認真道:「若要論膽大,一開始你就該隨主子下去了,不是嗎?」

    烈焰聽了這話,撇了撇嘴,無話可回。

    玉邪淡淡道:「好好守著,不要違背主子的命令。」說罷朝船頭的林若雪而去了,他承認自己膽小,有了妻女之後,很多時候必須要膽小,這或許算是一種責任。

    烈焰輕咳了幾聲,雖是有些尷尬卻也還是走了過去。

    而這時候,船艙裡偷偷露出了一個頭,金燦燦的,帶著兩個角。

    才剛剛冒出來,便又消失,似乎是被拖了進去。

    遠處甲板上,林若雪,玉邪和烈焰三人已經又聊了起來,良久,又有一個腦袋冒了出來,這下子不是怪物了,是個少年,七八歲的年紀,一身錦白衣裳,腰佩玉帶,五官清俊,這一雙黑溜溜的眸中裡儘是頑皮,不是別人,正是凌白,凌小夜。

    「小主子,躲起來,要不一會兒被發現了就難辦了。」身後的無情跟著匍匐在地,低聲提醒。

    凌小夜退了回來,這才放手一直被他按著的兜兜,一臉賊笑,道:「放心,發現不了的。」

    「小主子,一會咱可別多耽擱,好跟著玉邪他們的船回來。」無情認真說道。

    凌小夜看了他一眼,低聲,「急什麼,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我有辦法的。」

    「小主子,你可別鬧事啊,這幫人已經找了咱們好幾年了,若是這回被發現了,你爹娘鐵定把你找回去的。」無情低聲道,他總覺得以兩個主子的性子不可能就真這麼放縱小主子自己一人流浪之外,指不定現在就在他倆的監視之下了。

    「行了行了,我爹爹若真要找我,能讓我跑這裡來嗎?」凌小夜說著,往匍匐在一旁的兜兜身上一躺,懶懶地瞇起眼來了,昨日入了龍脈便一直同無情在碼頭上守著了,一宿沒睡好。

    兜兜的腦袋湊了過來,親暱地蹭了蹭小夜的臉,又耷拉下去,這傢伙常年嗜睡,凌小夜早就把他當隨身攜帶的枕頭的,雖是一身鱗甲,依靠起來也還蠻舒服的,尤其是冬天,熱呼呼的。

    「小主子,之前咱入龍脈的時候,我就聽說兩主子出海去了,也不知道真假。」無情又問道。

    「假的。」凌小夜想都沒想便回答。

    「也不一定吧。」無情蹙眉說道。

    「之前不是還有說他們入了冰雪荒漠就有去無回了嗎?」凌小夜反問道。

    「那你說他們會在哪裡?」無情問道。

    「反正不會在龍脈。」凌小夜說著側身,拉過兜兜的尾巴來抱著,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睡覺必定要抱個東西的。

    「那咱什麼時候去找找他們?」無情怯怯問道,這才是真正想問的。

    「都還一年不到呢!再說吧。」凌小夜說著便側身過去,不理人了。

    而週遭一下子發生了變化,不再是**的船艙,而是一間暖乎乎的臥房,凌小夜和兜兜就睡在床榻上。

    又是幻術,這小主子從來就不會虧待自己的。

    無情無奈笑了笑,只得坐到前面去把守著,一直盼著能再到雲島來一回,祭拜祭拜雲姨,也不知道寧洛他們在、有沒有出來過。

    良久,無情都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卻是一個七八歲的少女從床榻上溜了下來,一身金燦燦的衣裳,稱得肌膚如雪,一雙明亮透徹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著睡著正深的凌小夜看。

    看了良久,懶懶伸了個懶腰竟是瞬間消失不見了。

    床榻上的兜兜不見蹤影,是有凌白睡著,手中抱著枕頭,一臉安安靜靜,這麼安靜的時候才像個孩子。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無情醒來的時候,凌白已經坐了起來,週遭恢復了原狀,還是船艙。

    無情伸了個懶腰,道:「船停了。」

    「嗯,一會在下去。」凌白淡淡說道。

    「兜兜呢?這傢伙又跑哪裡去了?」無情驟然蹙眉,這才發現兜兜不見了。

    「玩去了。」凌白仍舊是淡淡地說道。

    「什麼?」無情不解。

    「走吧!」凌白說著便站了起來,竟是無所顧忌地走出了船艙。

    「小主子!」無情連忙追上,只是一出船艙,卻見不僅是甲板上,就連雲島上都是空無一人。

    這是怎麼回事?

    待兩人下了船,緩緩落在雲島上,兜兜這才憑空出現,還是那黏人的樣子,掛在凌白背後,蹭著他的脖頸。

    「夠了夠了。」凌白不耐煩地拽住了它的尾巴,狠狠一拉,兜兜就這麼毫無防備地摔了下來,疼得嗷嗷直叫。

    無情早已習以為常了,正納悶著眼前的一切,道:「小主子,這到底怎麼回事,人呢?」

    「嘿嘿,都在幻境裡呢。」凌白說著,也不耽擱便往墮魔之地而去。

    無情急急追上,道:「小主子,難不成是我方才睡著了,你動的手?」

    凌白沒有回答他,而兜兜卻是看了過來,瞪眼,心想,這傢伙才沒有那麼勤快過呢!

    入了墮魔之地,一切都還是幾年前的樣子,沒有絲毫改變。

    一路走到了那大血池旁,無情的心情便愈發的沉重了,兜兜很是興奮,頭一個便倒頭往空蕩蕩的血池裡跳。

    無情和凌白就連跟了過去,卻皆是大驚,竟然發現地上出現了一道縫隙!

    「小主子,我記得很清楚的,當時離開的時候地縫合閉後,根本就沒有任何痕跡的了。」無情又驚又喜。

    「你這意思是……」凌白亦是驚詫了,小小年紀,蹙起眉頭來,那一股認真而又凌厲的氣質,根本就不輸凌司夜,才八歲呢,天知道他真正長大了會是怎樣一個性子。

    「他們出來了,至少是出來過,動過這個出口!」無情驚喜地說道。

    凌白蹲在地上,小手輕輕撫過縫隙,淡淡道:「我們也進不去,若是他們出來了,應該也會去尋我爹娘的。」

    「嗯,一定會去找主子的。」無情點頭。

    凌白站了起來,道:「我在外頭等裡,天亮前出來。」說話便轉身就走,而兜兜還在地縫旁嗅來嗅起。

    「兜兜!」凌白喚道,薄唇,同小時候一樣嘟了起來。

    兜兜一愣,立馬屁顛屁顛奔了過來,都不知道這主子多少年沒有嘟著嘴喚它的名字了。

    一人一獸很快就消失了,只留無情一人,靜靜地跪在縫隙旁,低著頭,喃喃自語,或許是同雲容聊著天,或許是報告著什麼吧……

    凌白和兜兜出了墮魔之地,便整個雲島轉悠了起來,整個島上的人都入了幻境,在幻境裡,一切正常,眾人正圍坐在營帳裡閒聊。

    凌白和兜兜轉悠轉悠著,突然聞到了一陣陣肉香,兜兜一下子興奮了,跑得比凌白還快,簡直就在這營帳陣裡橫衝直撞。

    「不是半年前才給你吃過肉嗎?」凌白蹙眉說道,跟了過去。

    只見最後一座營帳後,並列這好幾個燒烤爐子,一串串令人垂涎欲滴的烤肉正散發出誘人的肉香氣。

    兜兜什麼都顧不上,前爪流竄出了一到四色流光,很快就橫掃了一個爐子的烤肉,拽拉了下來。

    「你這小畜生,我教你流光之術就是這麼用的?」凌白一臉嫌惡地看了兜兜一眼,優雅地取起一串烤肉來,嗅了嗅,剛要咬下去,卻又突然沒胃口了,好久沒有吃到爹爹烤野味了,還真有點想念。

    想著想著,頓時什麼胃口都沒有了,就負手一份大人模樣站著,看著兜兜將所有烤肉都橫掃而光。

    兜兜吃得心滿意足,坐在地上打了個飽嗝。

    「吃飽了?」凌白走了過來,輕輕揩去它那大嘴旁的殘汁。

    兜兜點了點頭,幸好是一頭獸,否則真真沒有任何形象可言。

    「好了,再半年不許吃肉,你可不能長得比我快。」凌白認真說道,說著將兜兜抱了起來,竟是一點兒都不吃力。

    兜兜委屈地低嗷了幾聲,不一會兒也不掙扎了,任由凌白抱著往船上去,天就快亮了,該離開了。

    這幻術似乎已經被用得如火純清,天一亮,幻術解開,眾人還是圍坐在營帳裡,絲毫就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而無情已經回到了船上。

    玉邪和林若雪先上了船,魅離也不知道同蝶依說著什麼,遲遲才上船,大船,依舊沒有人察覺到船上藏著人。

    「主子,你在幻術用得越來越……」無情感慨著。

    兜兜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幻術還是它用的,不是凌白用的,這傢伙厲害地可怕,而且已經開始學會深藏不露了。

    「越怎麼樣?」凌白笑著問道。

    「越可怕了……」無情如實說道。

    「那還不怪我爹娘,尤其是我娘,懷孕的時候幹嘛往魔塔裡跑。」凌白認真說道。

    無情無話可答,有時候同七魔七煞一樣,也會覺得這小主子可怕,才八歲呀!不管是修為還是心機,都遠遠超過一個大人。

    只是,這就是他呀,就是凌司夜和白素的兒子,凌白。

    船緩緩往龍脈而行,凌白就打算到龍脈頂逛一圈就走,越發想念爹娘了,他們不來找他,他反倒忍不住了。

    「我那夢生姐姐也不知道學了多少技能了。」笑著說道,突然想起了那個姐姐來。

    「主子,你可別欺負她!」無情立馬認真了起來。

    「沒興趣。」凌白懶懶說道,又往兜兜身上躺去,很是習慣地拽過它的尾巴來。

    無情無奈,知道他又要睡覺了。

    其實,很是時候,不是兜兜懶,而是這小主子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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