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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剎為帝,尊為後情斷龍脈頂(10) 文 / 貓小貓

    第二百四十七章剎為帝,尊為後情斷龍脈頂(10)

    世事總是如此難料。

    不過一夜之間,原本平靜的龍脈今日卻到處都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尊上大婚之禮向來在龍脈頂舉行,僅能有朝中長老和左右二使在場,其餘之人皆在議事大殿等候,婚禮結束之後,帝后攜手下龍脈,到議事大殿接受眾臣子朝拜,從此帝后共同統治魔剎。

    今日,亦是如此,只是,龍脈頂之下,卻是全民皆兵了。

    而龍脈頂上的人卻對這一切無所知曉。

    尊上終於是一身女裝出現在眾人面前,華麗的鳳冠霞披更襯這嬌美的人兒,冰清玉潔而不失尊貴大氣。

    她就端坐在主位上,嬌美的面容含笑,端莊大氣,恰到好處,靈動的雙眸亦是透著淺淺的笑,昨夜母后交待的,她都做了,這戲演得無瑕可擊。

    眾長老分列兩側,而白素右側,相隔不遠之處,便是右使司夜的位置了。

    他今日仍舊是一襲神秘的黑衣,寬大的披肩,頎長的身軀,很是偉岸,英俊的眉宇之間隱隱有股逼人的英氣,不同於以往的邪惑,深邃的雙眸微挑,隨意地掃了白素一眼,唇畔掠過一絲笑意,即現即逝。

    白素挑眉看他,無所顧忌,再過一會兒她就可以知道他有多少兵力了吧,不知道同她所估計的相差多少。

    腳步聲傳來,是太后到了,引路的婢女恭敬地掀起了垂簾來,只見太后一身華服款步而出,柳目慈眉,慈顏帶笑,很是和藹。

    入了坐,就在白素身旁。

    如今,人都齊了,就剩下左使的到來了。

    白素側頭低聲問到:「母后,影哥哥什麼時候到呀?」

    太后臉上頓生不悅之色,亦是低聲,道:「心急什麼,昨兒個不是都交待清楚了嗎?」

    「我就問問,都坐了老半天了,他要再不來,就錯過吉時了!」白素故作嬌氣,再次問到。

    「昨日一早就來報了,今日一早必定會到,若是晚了,定是路上有什麼耽擱了,他來的時辰便是吉時,你就安心地等著吧。」太后安慰地說到,心下清楚,探子的消息不斷,血影收到密函之手,倒也是冷靜,連夜調遣了四方軍隊趕赴龍脈,自己親率一支精兵趕回來。

    這會兒,也該到了吧!

    母女倆就這麼耳語了甚久,這時,右使司夜走了上來,恭敬道:「太后娘娘,看這樣子吉時未到,屬下先行告退。」

    「你急什麼,平日裡沒耐性也就罷了,今日是尊上大婚,不容你胡鬧。」太后指責到,同平日一樣,像個長輩教管不聽話的孩子。

    「哎呀,右使,今日可是大日子,老夫勸你還是耐心等等,這人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咱太后娘娘定了誰當女婿!」一個老大臣打趣地說到。

    「就是,趁著左使未到,右使還是安分點,萬一太后娘娘一高興改變了主意也不一定。」另一個老臣亦是開了口,全當是開玩笑,只是諷刺味道卻是十足。

    白素那水靈靈的雙眸一下子暗淡了不少,她的婚姻就是這般,由母后決定,考慮魔剎帝國全局,從來就無關感情。

    就在她要開口之際,卻見兩枚金色小飛刀直射而出,正正射入兩個老大臣的喉部,力道拿捏地剛剛好,不至於致命,血都沒流,卻是疼痛不已。

    兩個大臣傷及喉部,根本就叫喊不出,皆是撫著那小飛刀,一臉的痛苦和憤怒,拔掉也不是,不拔掉也不是。

    司夜冷冷掃了二人一眼,坐了回去,端起茶盞來優雅地抿著,雙眸卻是冷得駭人。

    其他臣子皆不敢開口,在龍脈的臣子裡,沒有什麼長幼之分,誰的武力強誰為尊,他是右使,同左使並列,除了左使,怕是無人能奈何地了他了。

    「你也太過放肆了!」太后終於是開口了,鳳眸凌厲而來。

    「尊上大婚之日,說話要知分寸,讓尊上不開心之事從此就不要再提了。」司夜淡淡說到,放下了茶盞。

    白素笑了,笑得特好看,不知道為什麼,笑著笑著,眼睛裡突然有些濕了。

    此話一出,好些人聽得明白意思,太后撇了撇嘴,揮手示意那兩個大臣退下。

    頓時,整個龍脈頂都寂靜了,只有那終年不斷的風吹著。

    眾人各懷心思,卻皆是等著血影的出現。

    而龍脈之下,誰都上不了龍脈頂,就連議事大殿都上不去,一批批武藝極高的黑衣人保守了各個通道。

    若是聯合七煞七魔之力或許可以攻破,只可惜此時的七魔七煞早已鬧了起來。

    聲響最大的莫過於魅離和蝶依了。

    「按我說你們七煞趁早投降我們主子旗下,要不一會我們主子的大軍到了,殺得你們片甲不留!」魅離甚是胸有成竹,料定血影一到便可攻破右使這一批侍衛。

    「你囂張什麼,事情真相究竟是什麼誰都說不準,有本事自己上龍脈頂去瞧瞧!」蝶依冷哼,她斷然不相信主子是人族的王子,尋仇而來。

    「我囂張什麼?哈哈,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右使司夜是白狄人族王子,為報仇混入我魔道,你們若還是自己是魔道的一員就該有點覺醒,雖我們一同攻上龍脈頂去!」魅離有些憤怒了。

    今早大伙本陸續要上議事大殿,整個龍脈卻是突然被這一批批黑衣人控制了,來得如此突然,防不勝防,這些人就彷彿是早就隱在龍脈裡的。

    「你少誣陷我們主子,你也不看看那些黑衣人怎麼來的,眾所皆知,龍脈的把守一向都是太后的近衛軍和左使手下的侍衛負責,外人怎麼可能如此悄無聲息輕易地入了龍脈,我看這指不定是血影演的一場戲,魔剎的人選定是有變!」蝶依冷冷反駁,亦是來氣了。

    「笑話,眾所皆知太后器重左使,這魔剎的人選早就是定了的,我們主子根本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倒是你們那右使無所作為,來歷不明,太后如何會選他,先前三番五次單獨求見尊上,我們這動機就不純!如今控制了整個龍脈,企圖挾尊上以令眾人,他簡直就癡心妄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人!」魅離越發的來氣,胸口都劇烈起伏了。

    「你放肆!」

    這是一個女聲,凌厲而沉穩,話音一落,長劍便朝魅離刺了過來,魅離急忙一躲,眸中有些畏懼。

    這女子同身旁那個神秘的黑衣男子是七煞裡最少開口的二人了,男子是忍,女子是奴。

    蝶依見狀大喜,連忙說到:「雲奴,別同她客氣,收了她當女奴,咱主***裡正少個貼身的婢女!」

    魅離連連退後,躲到了林若雪身後去,雲奴卻也沒追,看了蝶依一眼,淡淡道:「主子已經我這個婢女了,不需要了。」

    說罷退到忍身後,又是不言不語了。

    「我作證,尊上絕對不會喜歡右使的!昨夜我見了她,她還惦記著影主子呢!這事再清楚不過了,定是司夜企圖把持大權,怕影主子取了尊上,他就再沒機會了!」林若雪十分肯定地說到,終於有一次是護著魅離的了,與其說是護著魅離還不如說是護著她的影主子。

    今日這形勢,要麼是右使奪權,要麼就是左使叛亂,怎麼著都是右使奪權的可能性大。

    林若雪話音了落,玉邪便狠狠瞪了她一眼,林若雪反瞪了回去,毫不客氣,道:「我可沒有偏袒,要不你問問其他人,這整個龍脈也就你們七煞還護著右使了!」

    「有本事到龍脈頂去,看看情況究竟如何再下定論也不晚!」

    「就是就是,有本事上去呀!哈哈哈!」

    這說話的是一哭一笑兩兄弟,眉清目秀的,平日裡話特多,卻向來都是兩個人聊,從不理睬在場的其他人。

    「你笑什麼笑,我們才沒那麼笨去送死,左使早就差人傳了話,靜待他趕來,不許輕舉妄動,等我們主子的血族大軍來了,看你們再囂張。」開口的又是魅離,氣焰極高。

    「我告訴你們,尊上同我家主子本就情深意重,就是沒你們那主子會討好太后,才落得如今這麼被誣陷的下場,我看龍脈頂上,定是太后挾持了尊上和我加主子,等著血影來逼婚的!」蝶依反駁到,這麼壞打正著地說中了真相,只是,亦不過是氣話罷了,自己哪裡會往深處去想?

    「你……你就是胡說八道,看我先撕了你這張嘴!」魅離大怒,又開始動起手來了,手中籐鞭一揮,兩派人馬,不管是說話的,還是靜默不語的,一下子都分開對抗了。

    玉邪緊蹙著眉頭,示意了林若雪一眼,卻是轉身就走。

    只是各個出口都被***了,還是可以回到自己的屋裡去了,他可不想同這幫人拼得你死我活的,誰當魔剎,這場叛亂背後究竟是什麼真相,其實都同他們關係不大,誰是強者便聽命於誰,很早他就知道,左右二使定是很難並存的,魔剎史上這左右二使向來都是一強一弱的,這還是第一回左右二使可以對抗的。

    隨著七魔七煞的動手,整個龍脈便是更加混亂了,人心惶惶,好些個婢女侍衛都尋著機會往外逃,還真就逃出了不少人來,似乎大多數人都偏袒左使,帶出來的傳言皆是右使趁左使不在宮內,挾持了尊上和太后,逼婚稱帝!

    已經將近正午,血影仍舊沒有趕到,然後龍脈頂卻傳來了消息。

    這消息一下子更是引得大伙狐疑不安。

    太后下了決定,將尊上指婚給了右使,卻魔剎之位賜給了血影。

    「不可能!這再明顯不過了,太后定是受了威脅,才迫不得已做出如此的讓步!」魅離第一個反駁,怒吼著,唬得那從龍脈頂逃出來的老大臣連連退了幾步。

    「你這可是親耳聽見,親眼看見的?」蝶依亦是開了口,一臉狐疑,如若是如此,那便太過不尋常了!

    「千真萬確,就沒見過右使那窮兇惡極的模樣!太后迫不得已才退步的!」老大臣回答到。

    「不對,這鐵定有問題!」開口的是雲奴,白紗蒙面,只能見清秀的眉頭緊蹙,繼續說到,「若是照你們的推測,這宮變是我家主子所為,那為何這魔剎之位會落入左使囊中,而我家主子淡淡就娶了尊上,這樣的協議,若是覬覦魔剎帝位之人,如何會答應?」

    這話音一落,頓時一室靜寂,終於是有人肯冷靜下來,思考這場陰謀裡的種種矛盾之處了。

    「就是,我看真相指不定恰恰就同你說的相反,是我家主子不得已才退步的,他同尊上情比金堅,定是太后和左使聯合起來逼迫他倆!」蝶依連忙應和,這尊上同右使的關係本只是傳言罷了,怎麼被爭著吵著,卻一下子成了情比金堅,似乎還令人堅信不疑。

    或許,其他人就是這麼堅信了,只是,蝶依卻是十足的肯定,主子那個美夢,還有那個被中斷了的噩夢,皆只有一個人,那便是尊上,她的幻術不會是假的。

    情若不深,怎麼能日思夜想而成夢?

    這話音一落,大伙亦是沉默了,似乎這樣的推測亦有道理。

    老大臣帶出了的消息將事情攪得更幾撲朔迷離,這七魔七煞心下皆有自己的猜測,表面上如此爭吵,亦不過是爭一口氣罷了。

    心底裡終究是喜歡自己的主子奪了權,人人皆是趨榮避辱。

    「有人願意同我上龍脈頂嗎?」

    一個低沉的很好聽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是忍,單名一個忍字,管用忍術,七煞之一,從來都是惜字如金,神秘不可測。

    「我去!」附和的不是七煞,而是七魔裡一直沉默著的寧洛。

    「寧洛,你被上當!」魅離脫口而出,仍舊是執著地堅信這是一場陰謀。

    「這場宮變可得好好記上一筆。」寧洛眉目含笑,很是閒適,完全不似這裡每一人的戒備和謹慎,朝前方長長的石階而慢悠悠去,一身白衣瀟灑而不羈。

    這麼一魔一煞先後而去,其他人皆是面面相覷,開始不安了,先前遣去的幾個得力侍衛皆是有去無回,難不成七魔七煞真要聯手了?

    誰都猶豫著,就只有一個男子,靜靜地靠在一旁的牆上,撥弄著手指上開出的一朵燦爛的向日葵,彷彿一切都無他無關。

    除了主子的吩咐必須完成,其他的事情,他一貫沒有興趣。除了花,什麼都沒有興趣,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去照料他宮裡的花苗,線條分明的唇畔浮起一絲笑意,轉身便朝同眾人相反的方向而去。

    然而,就在他邁去第二步之時,卻聽得一陣躁動,從殿外傳來,似乎有千軍萬馬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是血影回來了,還是右使的援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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