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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夜的夢&影的淚 文 / 貓小貓

    第一百九十二章夜的夢&影的淚

    「我不是小孩子!」仍舊是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似乎每個孩子被稱作孩子的時候都是這般反映的。

    蝶依冷哼一聲,看向了不吭聲的唐影,又問到:「如何,留下來陪我。」

    「你真是癡人說夢!」開口的仍舊是小娃娃,學著蝶依方纔的冷哼不屑表情,又道:「留下了陪你,你還怎麼放我們走!」

    「你走,他留下。」蝶依心下早就有了打算的。

    小娃娃隨時倒吸了一口氣,這女人真真就是在做白日夢,真想當她自言自語。

    「在下有要事在身,姑娘還是行個方便吧。」唐影終於開了口,依舊有禮,雙眸沉靜,看著蝶依,而圍繞著她的血色千絲紙鳶竟是漸漸淡去了顏色,滿滿變的透明無色。

    他只知道這是迷林,卻不知道是什麼類型的迷林,自己走斷然是走不出去的,這女人這麼肯定能困住他們,看樣子,硬的還是行不通了,照她先前所說,血狐怕是也被困住了!

    蝶依似乎這才真正注意到他的眼睛,那麼溫軟的一雙眸子,猶如波瀾不驚的湖面,安靜而沉斂,讓人都捨不得去打破那沉靜。

    看得她整個人亦不那麼心浮氣躁了,聲音都溫柔了,道:「我可以先放你走,你答應我把事情辦了就回來。」

    瞬間就這麼柔情似水了起來,看得他,等著他回答。

    唐影卻只是看了她一眼,牽著小娃娃便轉身了。

    硬的不成,軟的,他不會,也不想,承認,豈可如此隨便給予?

    還是自己去試試,省得同她多廢話。

    小娃娃方才插話都沒被師父瞪,這下子膽子也大了,本還想說話的,見師父牽她的手要走,心下頓時大喜,回頭朝蝶依瞇眼一笑,很是得意。

    蝶依連忙上前,攔在門口,道:「我再給你一次考慮的機會。」

    「不用,多謝。」唐影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她的手,牽著小娃娃大步走了出去,一出門,身影一幻,須臾間已經出了門外花圃了。

    蝶依沒再追,卻是大喊:「喂,我勸你被多費力氣了,你自己走不出去的,這兒到處都是幻境,是你自己的……」

    戛然之聲,險些把這迷林的秘密說出來。

    又是個不知好歹的男人,溫柔是溫柔了,卻一樣的難纏,去了也好,她有機會摸清楚他心底那一抹脆弱,看看究竟是怎樣的記憶能真真正正困住他的!

    輕咳了幾聲,亦是出門,卻是朝同唐影相反的方向而去,先前那個男子已經破了兩回幻境了,原來是天朝的太子啊,他的父王和母后,看樣子都不是他真正的脆弱了,會不會是那個名喚唐夢的女子呢?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是不是又入幻境了!

    仍舊是竹林,林外天色漸暗,林中早已一片黑暗,靜謐無比,連盛夏裡的蟲鳴都沒有,只有琴瑟之聲,乾乾淨淨的聲音,在林子裡悠揚著,很是空靈。

    在林中最茂密之處,隱隱看見一處竹樓,遠遠地透出了溫暖的昏黃色燈火,琴聲便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走近了,聽得那琴聲更是悠揚,竹簾半捲著,屋內的一切都可見。

    撫琴的是一個俊美的男子,修長溫潤的手指在琴弦上嫻熟地撥弄,線條分明的唇畔噙著玩味的笑意,玩味中透著邪佞,邪佞裡隱著寵溺,寵溺裡藏著滿足,一貫霸氣而猖獗的雙眸亦是笑意滿滿,不看琴,而看眼前佳人。

    佳人一襲白衣長裙,很是簡單,長髮隨意披著,似乎剛出浴一般,髮梢還有些水滴,慵懶地斜倚在竹塌上,一手支著頭,亦是看著他,亦是一臉玩味。

    良久,都是這麼相視著,誰都不曾移開視線。

    終於,女子緩緩蹙起眉頭,越發的聽得一臉認真,只是,不過須臾卻是驟然大笑起來,道:「錯了錯了,方才走了幾調,哈哈,太子殿下,你彈錯了!」

    「愛妃你先眨眼了。」凌司夜瞇眼,笑得燦爛。

    兩人正無聊遊戲著呢,相視不語,她先眨眼便算輸,而他,挑錯了一個音調亦是輸。

    「你先錯我才眨眼的!」唐夢直起身子,認真了起來。

    「口說無憑。」凌司夜起身走了過來。

    「你!」唐夢怒目瞪他,這傢伙又要耍賴了!

    「本太子能陪你玩這無聊遊戲你就該知足了,幼稚不?」他推了她,逕自在竹塌上坐了下來,只是還不待她開口,卻又是伸手將她拉了過來,擁著斜倚了下去。

    「太子殿下,本宮被你困在東宮已經好幾日了,在這麼下去,人會悶出病來的。」她整個人的不著一絲力氣賴在他身上,腦袋就抵著他光潔的下頜。

    這依舊是回憶幻境,他們合好之後,東宮裡的日子。

    他完全地沉浸在裡面,已經很久很久了。

    「你該自稱臣妾。」他垂眼看她,雙臂圈上她的腰。

    「太子殿下,臣妾想出宮。」她打開他的手,翻身,欺在他身上,盯著他看。

    他蹙眉,思索了須臾,又道:「還是自稱本宮來得適合你。」

    她一愣,隨即重重朝他心口上打了去,道:「沒同你開玩笑,我要出宮!」

    「去哪?」他挑眉看她,絲毫不介意心口上的疼痛,雖然她打情罵俏起來也從不懂得要掂量力道的。

    「就隨便走走,穿男裝,肚子也不是很大,衣裳寬大些,可以藏的,萬一撞上了皇上的人,也好解釋。」她連忙回答。

    「真要個孩子,也可以考慮考慮的。」他說得甚是認真,大手朝她小腹而去。

    她立馬啪地一聲打開,道:「先把這個解決掉再說,你休想打什麼鬼主意!」

    他仍舊是一臉慵懶,感慨道:「多少女人想要本太子的孩子,你也太不識好歹了!」

    她一臉不屑,又懶懶地趴回他身上,小臉貼著他厚實的胸膛上,懶懶散散,很是不經意地回他,「那你找她們生去,再生個就叫做有情,同無情做個伴。」

    這句話說完,她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腰上的力道重得讓她幾乎暈厥。

    「斷了……要……要斷了……」吃痛、虛弱、氣息不定,聲音弱地她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打情罵俏的時候,他不介意她下手重,並非容忍她,而是他自己亦是如此,下手從來都是照著她的話的輕重來掂量的。

    攬在腰上的手終於是放開了,呼吸一下子舒暢了,她不說話了,氣喘吁吁。

    「學個教訓。」他仍舊是懶懶地語氣,輕輕撫拍著她的薄背。

    「一點都不溫柔,我後悔了!」她有氣無力地說到,真的,好疼啊!

    「知道後悔就好。」他大笑了起來。

    她就讓他笑著,看著他笑,一手重重欺在他胸膛上,撐著起身來,直視他,認真道:「本宮後悔嫁給你了!」

    他那爽朗的笑容有些收不回,俊美無濤的臉好一會兒才緩緩平靜了下來,她看著這一臉精彩的變化,心下樂了,臉上卻仍舊是認真無比。

    「你有膽子就再說一次。」他亦是認真了起來。

    她不語,兩人對視,氣氛似乎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似乎是習慣了滿滿是算計,滿滿是計劃,滿滿是戒備提防的日子,陪她閒暇在東宮,只覺得無聊,而她亦似乎也如此,總要折騰出些事兒來,時常貧嘴都能貧出大事來,吵了,鬧了,滿宮風雨了,她鬱悶了,不想吃飯了,他就又怒,然後又是吵,只是,更經常的是吵著吵著就睡同一床上去了,翌日醒來便什麼事都沒有,他還蠻喜歡在清晨擾她美夢的。

    她歎氣了歎,今夜似乎沒打算跟他鬧了,懶懶翻身,依偎在他懷裡,這算是主動讓步了,他唇畔泛起一絲笑意,其實也並沒有真就生氣,埋頭在她脖頸間,笑著道:「後悔了也沒辦法了,下輩子看準了再嫁……我吧。」

    她很想白他一眼,這話說得跟廢話沒兩樣,任由他的氣息縈繞在脖頸間,感慨道:「你怎麼就不能像唐影那樣溫柔呢?那麼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該要有個人心疼的。」

    他明顯一僵,淡淡問到:「你喜歡?」

    「當然,很喜歡。」她不經意回答,確是很喜歡影,和他在一起總是這麼輕鬆,甚至可以任性,為所欲為,爛攤子都留給他收拾。

    唐影……

    他漸漸鬆開了手,沒有說話,臉上平靜的有些不像他的性子。

    「倦了,我想睡覺了。」她沒有覺察到他的異樣,懶懶地伸個懶腰,手還險些打在他臉上了,說罷起身,便逕自朝內屋走了去。

    他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愣,那個男子,唐影。

    俊朗的眉頭微微蹙著,總覺得不對勁,卻又察覺不出什麼來。

    唐影,苦等唐夢多年的唐影,入了魔的唐影,身世迷離的唐影。

    思索著,越發地覺得不對勁,記憶似乎有些錯亂,突然覺得方纔那情景是發生過很久很久的了,在他們知曉唐影和真正唐夢的故事之前。

    還有,孩子,他們還有孩子?!

    腦袋沒來由地一陣抽痛,逼得狠狠地甩了甩頭,腳步沒有控制住,朝內屋一步一步而去,倦了,該睡了。

    幽靜的竹林中,枝葉掩映中隱隱透出的昏黃燈光終於滅了,似乎宣告著深夜的徹底降臨,屋內的人安靜地入睡,卻不知這是幻境,是夢,是虛無,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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