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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痛1 文 / 貓小貓

    第一百二十七章痛1

    「好痛啊!凌司夜呢……去把他找來!」唐夢卻是無力掙扎。

    「把凌司夜找回來……我要他回來……」連聲音都有些無力,臉上血色全無,就一直喃喃著他的名字。

    雲容確實整個人都怔住了,鬆開了手,一臉震驚。

    「桂嬤嬤呢!還不趕緊把桂嬤嬤找來!」突然猛地朝一旁的下人怒吼,而下人們卻皆早已不知所措,只見凌妃娘娘那白紗裙下,一片血紅,漸漸染紅了整件裙子。

    而唐夢早已疼痛到了虛脫,整個小臉都蒼白掉了,微瞇著雙眸看了雲容一眼,終是無力的閉上眼睛,暈死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不是睡得好好的嗎?」

    門外,桂嬤嬤的聲音遠遠傳來,而她身後不遠處,天幀帝和徐公公的腳步皆是亂了。

    一到門口,桂嬤嬤整個人就這麼瞬間給愣住了。

    小產!

    怎麼會這樣?!

    隨之而來的天幀帝和徐公公亦皆是驚恐,只見唐夢躺在榻上,一臉毫無血色,裙下的血不斷地流了出來。

    「還愣著做什麼!?」天幀帝終於緩過神,怒吼出聲。

    「宣太醫!來人啊,快宣太醫!,凌妃娘娘小產了!」徐公公大喊了起來,心中暗暗感慨,這凌妃娘娘在皇上面前做戲的本領真真一點兒也不遜色於太子殿下。

    一干下人們皆是心中明白,跟著慌亂而忙碌了起來。

    桂嬤嬤早已把唐夢抱進內屋去了,趕到的太醫同天幀帝行了個禮便是急急進了屋,而雲容卻是愣愣地看著一旁的碗藥,緊鎖著眉頭,一語不發。

    一旁心甘情願面面相覷,等和天幀帝問話。

    整個大廳的氣氛突然詭異到了極點,安靜地可怕。

    天幀帝緩緩在一旁主座上落座,雙眸陰沉,不悅之色毫不掩藏,而徐公公靜候身後,這樣才注意到不對勁,這凌妃娘娘是怎麼小產了,一旁那碗藥是什麼?!

    沉默了良久,天幀帝終於開口了,厲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雲容心一驚,這才完全回過神來,卻不知如何解釋了。

    怎麼會這樣?明明一直以來都有喝藥的,怎麼會突然小產了!這明顯是用了奇藥了!

    她不相信殿下會拿她當替死鬼,唯有一種可能,凌妃娘娘擅自主張了!

    「說!」天幀帝抬起頭來,如鷹一般的犀眸直視雲容。

    雲容仍舊是沉默,解釋不了,而真相,更是說不得的,凌妃娘娘廷尉出身,這栽贓嫁禍的把戲也不止對天幀帝玩過一次了吧!

    一旁心甘心中掙扎了許久,終於是壯著膽子上前,道:「回皇上,凌妃娘娘剛剛都還好好的,就是喝要雲容熬的藥後,肚子就給疼了,那瓷碗還擱在那兒呢!」

    這話音一落,在場的下人們皆是大驚,一下子全明白了過來了,心中皆是暗暗慶幸,原來殿下和凌妃娘娘尋的替死鬼就是雲容啊!

    情願連忙將一旁那瓷碗給送了過來,天幀帝接過,不過輕輕一嗅卻是驟然將瓷碗狠狠朝雲容砸了過去,勃然大怒,道:「安胎藥裡填了墮胎藥!你最好是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皇上息怒,奴婢……奴婢知錯!」雲容跪了下來,這場嫁禍她可以辯解很多,但是,凌妃娘娘巧便巧在把她逼到這地步,她還不得不因維護殿下而維護凌妃,辯解下去,查出了真相,怕是東宮一宮的人都得陪著唐府上下遭殃!

    「知錯?別告訴朕這種把戲你也玩得出來!」天幀帝顯然不相信,雲容是李公公一手帶大的,即便是要謀害凌妃,那也不至於用這種現場就能被揭穿的把戲!

    「皇上息怒,這碗藥確是屬下親手熬的,藥也是親手抓的,凌妃娘娘大半夜睡不著,屬下心急著給她熬藥安胎藥,這藥裡的墮胎藥可能是屬下錯拿了!」雲容詳細解釋到,如今,不得不認罪,而且不得不讓皇上相信是她。

    天幀帝蹙眉,終於是懶懶地靠了下來,問起了凌司夜,「司夜去哪裡了?還沒回來嗎?」

    「皇上,已經差人去找了,殿下最近忙血狐之事,時常不在宮內,」徐公公連忙上前低聲稟告,終於是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凌妃這一招真真是陰險至極啊,假小產容顏,瞞過天幀帝不易,她這是雙眼一閉,人一暈,統統都推給了雲容來應付了。

    「拿錯?」天幀帝又看向了雲容,雲容是李公公的乾女兒,是他安排在司夜身旁最信任的心腹,只是,他依舊懷疑。

    「皇上,這碗藥至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屬下之手。」雲容淡淡補充到。

    這時,太醫們出來了,一個個皆是低著頭,雙手緊緊握著。

    為首一人小心翼翼地上前來,稟道:「皇上,凌妃娘娘……這……孩子……沒有保住。」

    「廢物!」天幀帝狠狠拍案,看了雲容一眼便是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怎麼回事呢這是!殿下去哪裡了,這是他的主意?」徐公公連忙走了過來,拽著雲容低聲問到。

    「殿下最快也得天亮才回來吧!」雲容卻是隱隱一聲歎息,追著天幀帝而去了,這件事還需要她好好善柔,心中亦是沒底,不知道後果是什麼。

    徐公公急急追了上來,仍是低聲,「別太擔心了,你義父剛好今日也在宮裡,能保住你的。」

    雲容唇畔不由得泛起一絲苦笑來,不管保住保不住,怕是她再也回不到東宮來了。

    天已大亮。

    所有的人皆是一宿未免。

    屋內,唐夢斜倚在榻上,臉色仍是沒有多少恢復,雙眸卻是澄明,正同桂嬤嬤大眼瞪小眼,一室寂靜。

    「桂嬤嬤!你好大的膽子!」驟然,唐夢出聲了,怒意難掩。

    「唐夢,老身活那麼久了,就沒見過你這麼個女人!」桂嬤嬤亦是怒,早把尊卑拋了腦後。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把藥換掉的!」唐夢厲聲,這老嬤嬤每回給她送的藥竟然皆是調養身子,利用懷孕的藥物!

    「一早就換了,依昨夜那情形看,你應該懷上有半個月了,若不是時間尚短,昨夜可不止折磨你那麼一會兒,嚴重的你這小命都沒了,你讓我們這一宮下人怎麼同殿下交待!?」桂嬤嬤站了起來,怒怒問到。

    「不許告訴他!」唐夢亦想起身,無奈依舊沒有多少力氣。

    「老身也不敢,這下子都不知道怎麼辦?」桂嬤嬤頹坐了下來,一臉沉重。

    「你不是天幀帝的人?」唐夢微微蹙眉,心下有了定論,方才醒來,這嬤嬤就衝著她大罵,道出真相,驚地她以為天幀帝早知道實情了。

    「聰明得緊的人怎麼這會兒犯傻!老身要是皇上的人,你還能有命這麼等到現在才做這場戲?」桂嬤嬤說著不悅地瞪了唐夢一眼。

    「可是,你也不是東宮的人!」唐夢倚了下來,眸中掠過一絲戒備。

    「老身怎麼就不是東宮的人了,老身伺候淑妃娘娘的時候,你都還沒出生呢!你一心盼著殿下能有子息,這幾個月來可是好生地伺候著你這身子骨,你這臭丫頭倒是好,才半個月,脈象都還探不出呢,就這麼給沒了!你想想怎麼同殿下交待吧!」桂嬤嬤仍是一臉的不悅。

    「不許說!」唐夢脫口而出,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小腹,原本真有那麼一個小生命,他和她的孩子,只是,還沒來得及發現,就這麼沒了,昨夜的痛,彷彿撕扯一般,這輩子怕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痛吧。

    「殿下有權力知道!」桂嬤嬤寸步不讓。

    「桂嬤嬤,這藥是你擅自換的,說了出來,你覺得凌司夜還會留你在東宮嗎?」唐夢卻是冷笑了起來。

    「你威脅老身嗎?凌妃娘娘,殿下如此寵愛你,你就忍心這麼欺瞞他嗎?為他誕下子息,難道不是理所應該的嗎?」桂嬤嬤反問,只知道她同殿下時好時壞,卻不知二人早已皆認定了對方。

    「這留不留子息是我同他的事情,不勞任何人操心。桂嬤嬤你到底是什麼人,這三言兩語別妄轉移我的注意,你若不說,本宮等殿下回來了,親自問了也一樣。」唐夢確實是威脅了。

    桂嬤嬤心中一怔,暗暗自責,自己昨夜至今,一直憤怒的,卻忘記了提防,難怪能把殿下和皇上都算計了進去,這女人,配得上白狄皇后的位置!

    「凌妃娘娘,老身替你瞞下孩子的事,你替老身保守秘密如何?」桂嬤嬤在床沿上做了下來,低聲問到,一臉甚是認真。

    唐夢心中暗暗一驚,果然被她猜到了,臉上依舊是氣定神閒,道:「那得看看嬤嬤的身份值不值得本宮同你交易了。」

    「娘娘既然不答應,那老身更願意同殿下解釋去,這當奶娘替主子心急,想主子早點開枝散葉,這還需要什麼理由?需要什麼不可告人的身份嗎?一片好心就這麼付之東流了,你說殿下怒是不怒?這或者一怒之下,也不帶娘娘到狄胡去了,就留娘娘在東宮裡讓老身伺候了,小產後身子可得養好幾個月呢!」桂嬤嬤更是氣定神閒,同樣是威脅。

    唐夢凝眉,瞇眼,腦袋裡不知算計著什麼,看著桂嬤嬤,遲遲不開口。

    見唐夢遲疑,桂嬤嬤隱隱一聲歎息,道:「凌妃娘娘,老身是殿下的奶娘,是淑妃娘娘的陪嫁婢女,這所作所為皆是為了殿下好,你大可放心,至於其他的,你終有一日會明白的。」

    「嬤嬤所作所為本宮自是都看在眼裡,也好,這不該知道的事情,還是不知道得好,這怎麼瞞過殿下,還需嬤嬤幫著些。」唐夢笑著說到,只是心中卻是狐疑不已。

    所作所為皆是為殿下好?

    這嬤嬤做了哪些連凌司夜都不知道的事嗎?

    看樣子,這背後有得是故事,她怎麼可以不從此留心了呢?

    「那是當然!」桂嬤嬤亦是笑了,傾身替唐夢掖了掖被耨,又道:「娘娘好好休息吧,那藥估計還得讓你疼一會,老身先去把藥熬了,這身子骨還真得好好調養調養。」

    唐夢點了點頭,看著桂嬤嬤出門去後,原本那蒼白的臉色,淡然自若的神情一下子便是消失殆盡。

    雙手小心翼翼地撫在小腹上,低著頭,看不清什麼表情,整個人卻是一動不動,仍舊是疼痛著,身子一動便更是劇烈。

    這是報應嗎?是對她的懲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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