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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皆有隱瞞 文 / 貓小貓

    第一百零四章皆有隱瞞

    太子!這個大哥哥自稱是太子!

    「說,這紙鳶是不是有人故意給你的!」凌司夜低聲問到,先前在相府以唐影的那身手豈會那麼輕易被攔住,明顯是有意留下的,而那遺落的千絲紙鳶未必不是故意的。

    小男孩直搖頭,嘴被結結實實地捂著,說不出話來。

    「本太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東西是不是有人故意留給你的!」凌司夜仍是摀住那孩子的嘴,只需要他點頭或者搖頭罷了。

    小男孩那黑白分明的雙眸裡明顯透出了恐懼來,小臉煞白,已經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什麼都顧不上,拚命地掙扎,拚命地搖頭。

    「誰給你的?」凌司夜這才放開了手,那一臉寒徹,逼的小男孩想喊救命都喊不出聲來。

    「老老實實地說清楚,本太子饒你一條性命!」凌司夜唇畔浮起一絲冷笑,果然,被他猜中了!

    小男孩連連大口地喘氣著,老老實實說了出來,「是兩個大哥哥,他們武功很厲害的,一身黑衣蒙面,看不到長什麼樣子!是他們讓我騙你們的!說是就是你們不住這兒,也得讓你見了這東西!」

    「還有嗎?」凌司夜眸中一絲陰鷙一掠而過。

    「沒有了,就只有這樣了,我沒騙你,真的沒有騙你了!」小男孩畏懼了起來,小小的身子連連朝塌內挪去。

    凌司夜緩緩起身,將手中數枚金葉子朝榻上撒了去,冷冷道:「知道怎麼回復那兩個人了嗎?」

    「知道知道!」小男孩連忙點頭,不過又是騙人,他懂的!

    「懂?」凌司夜唇畔勾起了一絲玩味,留在手中的一枚金葉子卻是驟然射出,掠過了那小男孩的脖頸。

    他不懂的。

    知道太多,說謊太多,不管落到誰手上都不會有活路的。

    這般刻意,唐影啊唐影,你倒是比本太子還迫不及待了,父王已經在找了你了,本太子不急!

    凌司夜親自打點好了一切,在一旁的一戶家人買了匹馬,也什麼都不再多說,就催促著唐夢上路。

    唐夢卻是整個人都趴在了桌上,彷彿方纔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賴著不走,桌上那碗麵依舊不曾動過。

    「走不走?」凌司夜挑眉問到。

    「過一晚吧。我好累!」唐夢著實不想走夜路,而且是入陵之路。

    「在馬上睡。」凌司夜不由分說便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等等,我去看看那孩子。」唐夢認真說到。

    「沒什麼好看的。」凌司夜說著便大步出了門,這女人瞞著他唐影的事,在相府那晚發生的事,他亦不會說的。

    夜已經很深很深了,二人上了馬便急急朝村子右側那大道而去了。

    唐夢也懶得再同他推托,懶懶地依偎在他懷中,卻是一臉糾結,雖是不提起了,卻總覺得怪怪的,知道唐影一事,他不會就此作罷,只是,他不提,卻反倒讓她不安了起來,唐影是何時路過此地的,現在到了哪裡了呢?空山所在,也是往這個方向嗎?

    凌司夜亦是無話,亦是一臉神色複雜,蹙著眉,心中一直思量著那「穿越」二字,良久,唇畔不由得泛起一絲冷笑,這女人還能能扯!

    一路無話,各懷心思,入了山林子,唐夢便是立馬閉眼,這兒似乎比西界那亂墳崗還要冷清,還是趕緊睡上一覺,只盼著醒來之時,便是陽光正好的時候……

    另一邊,同樣是荒山野外。

    馬車緩緩而前,似乎不怎麼趕路,哭笑二人早已又回到了車後護駕,只是跟著馬車,他倆都亂了方向,分不清西南東北了。

    前方,隱隱傳來了水聲,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肖笑大驚,連忙低聲,「難不成這密道是水路?!」

    「你別亂想,都還未入外陵呢!」苦哭瞪了他一眼。

    「入密道未必要入外陵,我看極有可能是從水路之前潛入內陵!」肖笑立馬反駁。

    「那殿下怎麼辦?」苦笑這才急了起來。

    這時,天幀帝下了馬車,苦笑二人顧不上多說便也急急落了馬,走了過去。

    「都在這等著吧。」天幀帝淡淡說罷,便逕自朝林中走了去。

    李公公回頭看二人一眼,沒說什麼,只是挨著馬車輈做了下來。

    「去問問?」苦哭低聲,推了推肖笑。

    「少說話!」肖笑不悅的瞪他。

    「好奇問問,很正常的!」苦哭沒忍住,還是走上前去了。

    「李公公,到了嗎?」小心翼翼地詢問,躬身身子,低著頭,沒敢看李公公。

    「估計要明日中午時分才能到吧。」李公公卻是難得的好語氣。

    「皇上這是……這荒山野外的,還是提防著吧……」再次翼翼小心地試探。

    李公公卻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苦哭連忙退了回去,適可而止了。

    李公公朝林中望去,早已不見天幀帝的身影了,如果他沒記錯,前方那林子便是當年皇上為淑妃而殺盡白狄使者的地方了吧。

    連夜奔波,馬上的男子一臉難掩的疲憊,懷中嬌妻卻是一臉慵懶,掙扎地伸展了脛骨,睡了好大一覺,一路放心安睡,她並不多想,只把這信任與安全感歸於了身後這人一身高強的武功了。

    果真是有條人工開鑿的大道,兩篇種滿了高大挺拔的白楊,不過早春時節,依舊棵棵枝葉蕭索。

    沒了守陵的死士,一路暢通無阻,只是,真正的阻攔其實就在不遠處。

    待唐夢伸展夠了,凌司夜便又是擁住了她,有些疲憊地靠在她肩膀上,毫不憐香惜玉地將自己一身重量都加之她背上,讓她安睡了一夜,他總該小憩一會兒吧。

    唐夢蹙眉,微咬牙頂住背上的重量,踢了馬肚,繼續朝前。

    馬兒疾馳,只是,不一會兒,卻主動停了下來,而唐夢早已一臉驚歎,望著前方風景,頓時忘記了背上的重量,喃喃地開了口,「你沒走錯了吧?」

    前方,不遠處已經是盡頭了,沒有什麼陵墓的影子,只有一道高聳入雲霄、怪石嶙峋的絕壁,寬敞的大道彷彿被硬生生截斷一般,止於斷崖。

    凌司夜這才懶懶抬起頭來,朝前方望了一眼,道:「沒錯,斷崖下便是入外陵唯一的入口。」

    唐夢緩緩回過神來,不知為何,心中頓時有股不安的感覺,直覺想往回走。

    「怕了?」凌司夜彷彿感受到她的不安一般,擁緊了她。

    「一定要下去嗎?」唐夢蹙眉問到。

    「真怕了?」凌司夜玩味地問到,眸中隱隱透出了一絲寵溺的笑意。

    「才沒有!」唐夢立馬反駁,就是他說的,有他在她怕什麼,有他在高手在她怕什麼呢?

    「那下去吧。」凌司夜看一眼天色,便將唐夢抱下了馬,再過一兩個時辰,父王他們也該到了吧!

    韁繩一放開,馬兒便是驟然竄入了一旁的樹林,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一樣,急急地逃命。

    「這裡,很不對勁!」唐夢終於說出了心中的不安來。

    「有嗎?」凌司夜笑了笑,牽著她緩緩朝斷崖處走了過去。

    「你來過很多回了嗎?」唐夢問到,一臉認真和戒備。

    「小時候來過多回了,呵呵。」凌司夜說著朝斷崖下望了去。

    唐夢亦是挨近,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心中頓時大驚。

    這是個不見底的深淵,陽光照射不了多遠,地下一片漆黑,無法估計的深度,竟是隱隱透出一股死亡地氣息來,彷彿跌落下去便永遠都別再想上來了。

    「會比西界還深嗎?」唐夢喃喃自語,看得有些愣,這底下會是一番怎麼樣的場景呢?

    「不會。」凌司夜說罷卻是猛地將她拉入懷中,神情認真地道:「抱緊我,就像昨夜那樣,閉上眼睛,小睡一會,就到了。」

    「下面有什麼東西!?」唐夢緊縮著眉頭,心中的不安漸漸擴大了。

    「沒什麼,有本太子在你怕什麼?」凌司夜挑眉,又是那趾高氣揚的模樣,不可一世,說罷卻是將自己身上那纖塵不染的大披風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唐夢依舊一臉狐疑,只是,腦袋便被壓入了下去,緊緊地埋在他懷中,話還未來得及說,只覺得整個人被凌空抱起,雙手不由得摟緊了他,緊閉了雙眸。

    什麼都看不到,只知道自己在急速下降,氣流很強很強,貫入披風中,獵獵聲響中似乎還交雜著什麼聲音,時而尖銳入利爪劃過琉璃一遍難以承受,時而卻是長長的鳴叫從旁掠過,陰森而恐怖。

    直直地往下,無數低沉的喘息聲越來越清醒,彷彿有什麼東西就在這無底斷崖下無盡的黑暗中低低地咆哮著,等待著他們。

    「凌司夜。」不由得睜開雙眸,低喚他的名字。

    只是,喃喃之聲,連自己都聽不清楚,被緊緊護在他懷裡,什麼都看不見。

    不知道落了多少丈,只是,方纔那遠遠的,低低的喘息聲,似乎就圍繞在身旁了,驟然化作了陣陣尖銳的鳴叫。

    唐夢驟然心驚,心跳彷彿落了好幾拍似的,這聲音,終於聽清楚了。

    是蝙蝠!!

    拍翅聲,低鳴聲,蜂擁而至,追逐而下。

    她甚至清清楚楚聽到了撕扯的聲音,還有窸窣的啃噬,就在耳畔,那麼久。

    「凌司夜!」

    「凌司夜!」

    「凌司夜!」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急了,還是真的怕了。

    急速下降,不停地喃喃低聲喚著他的名字。

    他沒有回答,心跳一如既往是她早已習慣了的平穩,卻將她擁地更緊,彷彿害怕什麼一般,緊地讓她呼吸都困難。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畔的聲音才漸漸遠去,漸漸消散,同剛跳下斷崖時一樣,只有衣角被吹地獵獵作響的聲音。

    速度終於漸漸慢了下來,又落了三四丈,雙足終於可以觸動了。四週一片黑暗,安安靜靜,根本見不到崖頂的陽光,前方是一道狹窄的甬道,隱隱透出些些光亮來。

    凌司夜這才放開了唐夢,一手掀起了兜帽來,俊美的臉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細長的口子,凝著血跡,更先俊邪。

    「到了!」仍是一味低沉地很好聽的聲音,隱隱透出一股輕鬆來,帶個人來,還真是麻煩,很難躲過那些蝙蝠不說,就連速度都慢了。

    唐夢仍是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摟在他精煉的腰上,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唐夢?」凌司夜蹙眉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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