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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支開 文 / 貓小貓

    第二十三章支開

    唐影故作沉思了許久,才開了口,道:「還是我去吧。」

    「嘿嘿,不許反悔了哦!」唐夢立馬笑了起來。

    「你呀,就知道你沒想自己去。」唐影無奈地長歎,這丫頭每回想讓他做什麼的時候都喜歡玩這把戲。

    「若雪去過好幾回北疆了,要不叫上她一起吧。」唐夢又笑著扯回了方纔的話題。

    「不用了,北疆我去過的。」唐影又是那淡淡的語氣。

    「影,好幾年了吧,若雪一直沒變過。」她可不是開玩笑,這回去北疆怕是要很久很久,若雪能跟著該多好。

    唐影沒有說話,只是,浮在四周的紙鳶一一掉落了下來,宣告了他的不悅。

    「哎呀,不生氣啦,其實若雪真的……」唐夢輕輕扯著他的衣袖。

    唐影卻起身,道:「好了,我該走了,明日就走,一定幫你把血狐帶回來的。」說罷便要走。

    「唐影!」唐夢忍不住叫住了他。

    「屋外涼,回去睡吧。」唐影轉身,淡淡地笑。

    「答應我了哦,一定要找回來!」唐夢認真說到。

    唐影點了點頭,便縱身躍下,隱入黑暗中去了。

    唐夢仍舊坐在屋頂上看著唐影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深深吐了口氣,要他不起一絲疑心,還真難。

    北疆哪裡有什麼血狐,她就想他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她很怕很怕噩夢成真,以凌司夜那固執的性子,怎麼會輕易忘記那日出現在相府中的黑衣人呢?

    西郊,亂葬崗,一輛帶著裝飾華麗的的八**馬車停在不遠處的空曠處,郊外暗淡的明黃色,繡著金絲九龍紋,一看便知是那太子凌司夜的馬車,皇上僅有他一個子息,三歲起便是無比的縱容,即便他用的是龍輦,怕是無人會有異議。為何僅有他一個子息,這似乎是秘密,更是禁忌,鮮有人提起過,即便是皇城中再隱蔽的酒樓裡,都從未聽過議論此事的。

    凌司夜下了車,環視了四週一圈,沒讓任何侍衛婢女跟隨,獨自一人朝最高處緩緩走去。

    他要尋的東西,這裡總會有人知道線索的。

    輕扣了那塊大理石墓碑三下,墓門便自動開啟,黑暗中走出了一人,不是黑無常也不是白無常,而是個老婆婆,駝著背,手上端著一碗清水,佈滿皺紋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這,應該是傳說中孟婆的打扮了。

    「公子欲往何處去?」老婆婆很是慈愛,笑著問到。

    凌司夜冷笑了一身,沒有理睬,逕直走入,婆婆並阻攔。

    只是,凌司夜沒走幾步,便又退了回來,前方一盞燈都不亮,一旁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根本尋不到下到西界去的階梯。

    擅自闖入者,根本見不到西界,到不了西界,只有一片黑暗,如墓穴中一樣的黑暗和陰森。

    「公子欲往何處去?」那老婆婆仍舊和善地問到。

    「忘川河畔,三生石旁,奈何橋邊。」凌司夜掃了她一眼,不得不答,西界是他小時候常來的地方,每次見到的都是這個婆婆,問題都十多年了從未變過。

    「公子可有想忘之人?」老婆婆又問到。

    「忘盡天下人。」凌司夜答到。問了那麼多年了,想忘之人,沒有吧。忘便就忘了,哪來想不想忘?

    「請飲一碗忘情水。」老婆婆將手中清水遞上,依舊是那一成不變的慈祥笑容。

    「不飲又如何?」凌司夜問到。

    「留你忘川河中三千年。」婆婆說罷,放行,前方的燈籠沿著延伸而下的階梯一盞盞亮了起來。

    忘川河,不喝忘情水的亡魂,便要囚在忘川河中三千年,傳說中確是這樣的,西界的一切都效仿地獄,只是,它還未真正變成地獄呢!

    凌司夜冷冷一笑,緩緩步下。

    越往下,喧嘩聲越清晰,這些年來西界越發的熱鬧了。

    終於耐著性子走完那長長的石階,暗河沿岸仍舊人來人往,有衣衫藍縷者,有雍容高貴者,各個面無表情,只偶爾能見幾個神色匆匆,步伐甚快者,一眼便知不是西界中人。

    凌司夜無意地瞥見了暗河中那坐船頭垂釣的老者,視線只停留了須臾便不再注意,他要找的人,在船尾。

    船尾,是個三十左右的男子,和那老者一樣的衣衫藍縷,滿臉鬍渣,頭髮蓬亂。

    「可有消息了?」凌司夜走近問到。

    「公子可是想買消息?」男子抬頭看向凌司夜。

    「金葉子十枚。」凌司夜說著從袖中取了一個錦盒,扔了過去。

    那男子接過,直接藏入懷中,看都沒看一眼。

    「塞外有人來。」似乎是啞謎,旁人根本聽不懂,凌司夜卻懂。

    「本……我要確切的消息!」凌司夜冷冷問到。

    「塞外有人來,僅此而已。」那男子根本沒有一絲畏懼,依舊淡淡答到。

    凌司夜蹙眉,不在多問,轉身就走。

    塞外有人來,說得不正是他宮裡那兩個妃子所在的狄胡族嗎?過些日子狄胡的使者就到了。

    原來,他尋覓已久的黑勾玉落到他們手上了。

    回到階梯旁,方想運動一躍而上,卻見沿著階梯分佈的燈火逐漸滅掉,不一會兒,整個上空便是無盡的黑暗,看不清何處是盡頭。

    凌司夜蹙眉,不得不步上階梯一步一步朝上走,雙眸一沉,待他尋到暗河源頭,取了西界統治權,定要先將這該死的石階毀了!

    良久才到了墓門處,那婆婆又出現了。

    「公子欲往何處去。」婆婆笑著問到。

    「往生台。」凌司夜道。

    「公子可見過三生石旁彼岸花開?」婆婆甚是認真。

    「不是故人。」凌司夜答到。

    「公子可有想記之人?」老婆婆又問到。

    「來一碗忘情水。」凌司夜撇了撇嘴。

    婆婆將手中清水遞上,凌司夜一飲而盡,一嘗便品出是深藏的雪水,清涼甘甜。

    飲罷,將手中碗筷摔向墓門,墓門才緩緩打開來。

    「公子慢走。」婆婆笑了笑,看著凌司夜遠去的背影,遲疑了一會,還是開口道:「公子天命之人,切勿忘盡天下人啊!」

    說罷,墓門才緩緩合上。

    「最近宮裡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總看到宮門一大太監宮女進進出出的?」

    「哎呀,這事你都不知曉啊?」

    說話的幾個外地來的商人,難得得閒,坐在酒樓臨窗的位置上閒扯著皇城裡的事兒,這兒談論的話題永遠離不開皇宮,大到皇上封妃,小到宮女被罰,總會有小道消息源源不斷地從宮裡流到這兒來。

    「過些日子皇后壽宴呢,宮裡都籌備了好幾日了!」

    「可不是嘛,有消息說這回四大將軍都會回來。」一衣著光鮮的中年男子邊替眾人斟酒邊提供馬路消息,看樣子似乎是做東的主兒。

    天朝四大將軍,東陵蘇忠,南陵唐良,西城林文,北境穆武,分守天朝四方邊境,手握兵權,只是四家家眷皆被強制留於皇城,皇上如此做的目的不言而喻。

    「第一回到天朝來,難道還能被我遇上這盛事,也不知能不能一睹這四大將軍尊容!」方才發問的那商人感慨到。

    「這四大將軍怕是見不到了,不過地方官倒是能見到幾個,這回六品以上官員可都趕皇城來了給皇后送壽禮呢!」

    這時,一旁的老者開口了。

    「今年皇后的壽宴怎麼如此熱鬧,我在皇城待了十多年了,還從未見過宮裡有什麼熱鬧事兒呢!」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沉默,今年確是很不一樣,往年即便是皇上壽宴都是低調過場,更別說是皇后的了,十多年前,淑妃過世,後宮一場大火後,皇上便換了個人似的,終日勤於朝政,對誰都是冷冷淡淡,取消宮中一切宴典,除了東宮,其他宮裡皆是冷冷清清。

    「聽說太子要納正妃了,我看相府那九小姐最有希望!」不知是誰轉移了話題。

    氣氛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

    「可不是嘛,這九小姐可是個美人胚子,自小就被淑妃相中的,我看這門親事準成!」

    淑妃才是太子的母妃,病逝後,太子便又皇后教養了。

    「你見過那九小姐?」眾人皆紛紛問到。

    相府九小姐似乎只是存在於傳說中的人物,從未在公眾場合裡露臉過,極少人見過。

    「就上回,玉面木狐狸的事,我剛好路過相府,見九小姐上轎呢!不愧是皇城第一女子!」說話者摩挲下下頜,一臉得意。

    一旁卻有人無奈長歎,道:「太子爺宮裡什麼樣的美女都要,我看這九小姐嫁過去了,也得擺脫不了和那琴蕭二妃一樣的命運。」

    話語一落便有人附和了,當年琴簫二妃和親而來,東宮裡可是熱鬧了三日三夜,卻唯獨不見太子殿下,塞外狄胡一族可為此事險些舉兵事,最終還是皇上送了大批穀物綢緞親自安撫,事情才平息下去。

    「過陣子又該是狄胡進貢良馬的日子了吧!」

    話題又被扯開了,狄胡一族位於北疆塞外,部落不大,勢力單薄,甚是依附天朝,以良馬聞名,定期向天朝進宮良馬以尊天朝,天朝回贈穀物綢緞,和織造技術。

    隔著珠簾的鄰座上,一白衣公子,面容如玉,風度翩翩,唇邊始終噙著淺笑,饒有興味地聽著這些馬路消息。

    九小姐,太子妃?

    無奈搖了搖頭,這剛剛拾回一條命的九小姐,怎麼轉眼又要入火坑了,當太子妃可遠遠比那玉面木狐狸盯上還要來得危險。

    這時,一個身穿紅黑相間皇城捕快官服的男子風塵僕僕而來,正是名捕洛觴。

    「唐大人,久等了久等了!」每每年底便必不可免被案子纏地無法脫身。

    唐夢替他斟滿了酒,淺笑道:「不礙事,反正我也閒來無事。」

    洛觴落座,唐夢斟酒,又讓店小二填了幾道菜。

    雖是隔著珠簾,方纔那風塵僕僕趕到,早就引起了二樓上議論紛紛的客人們的注意。

    「那不是洛大人嗎?」洛觴的大名在皇城裡可謂人人皆知,為人正直,剛毅不阿更是為老百姓們所稱道的。

    「正是正是,另一位倒是眼生地很!」一桌子人的話題又轉移了,不是方纔那麼大聲。

    「那是唐大人啊,皇上御用的廷尉,行事向來低調,你不認得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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