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向我追債的又不止你一個人，我要去找草，自然不能被催債的電話給騷擾了。」爛賭坤解釋道。
陳珊卻不買賬，「我管你怎麼說，好不容易把你逮住，要是你不還錢，我就把你家裡所有東西都賣掉。」
秦朗拉開門走了進來，看到爛賭坤一臉的鼻青臉腫，似乎被人打過，從痕跡來看，應該是幾天前被打的。
他皺眉道：「爛賭坤，你是不是根本沒有去找草？」
「小秦，你回來了？草的事情，恐怕要令你失望了。不過，沒關係，咱們合力，把他屋子裡能賣的東西，都賣掉，那幾個鍋，那破洗衣機，還有這鐵床，當鐵賣，當二手賣，也能買到點兒錢。」陳珊咬咬牙說道。
「別啊，把鍋把床賣了，難不成要我以後去你那裡蹭飯吃和蹭覺睡啊？」爛賭坤擺擺手道，「再說，我是真有去找臭草啊，而且拿回來了，就算是乾的，那也是臭草啊。」
「哦？你拿回來了？」秦朗眼裡泛光。
陳珊拿過床上放著的，用布包著的一撮又乾又黑的草，遞給秦朗看看，沒好氣道：拿幾根破草回來，算什麼？在開玩笑嗎？」
爛賭坤沮喪道：「珊妹，這真的是臭草，只是拿回來放了好幾天，干了就變成這樣子了，我真的沒騙你們啊，新鄰居，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求助的眼神看著秦朗，「要是你們不信，我是比竇娥還冤吶！」
「把草給我看看。」秦朗對陳珊說道。
陳珊瞪了爛賭坤一眼，這才把臭草送到秦朗的手裡。
秦朗抓過臭草看了看，又放在鼻子裡嗅了嗅，眉頭頓時蹙了起來。
「這些草，你是在哪裡搞來的？」他問道。
「在化糞池那一帶。哎呀，這次去搞臭草，我差點連命都沒了，很多人都聽到風聲，說臭草好賣，通通跑去摘臭草，半途爭地盤，我的臭草被人搶去了，還被人打了一頓，扔到化糞池裡，真是倒血霉了。」爛賭坤唉聲歎氣道。
「你就吹吧你，你那傷，肯定是賴賬或者欠債被人打的。」陳珊挖苦道。
「我真的沒騙你啊，不信你聞聞，我的身上，到今天還有屎臭味。我千辛萬苦保存了一撮帶回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爛賭坤訴苦道。
「他沒撒謊，這些草確實是從化糞池附近摘的。但具體是不是臭草，就難說了。」秦朗說道。
「啥？不可能吧，小秦，你怎麼知道的？」陳珊訝然道。
爛賭坤確實裝腔作勢的抹淚，「知己啊，我終於尋冤得雪了！我對天發誓，要不是臭草，我就不得好死。」
看著爛賭坤義正言辭的模樣，他感覺這玩意，應該就是臭草，畢竟爛賭坤撒著謊也沒必要。
他說道：「我是學中醫出生的，對藥草的習性和氣味，都很敏感，不僅如此，我還能還原它變干前的狀態。」
「哇靠，果然是知識分子，簡直太厲害了。我之前猜測過，臭草可能是芸香草，如果真的能還原，我就能確認是不是真的了。」陳珊回道。
秦朗點點頭，又問爛賭坤道：「去採臭草的人，有很多？」
「何止是多啊，還是有規模的採摘，佔領了一片山頭，根本不允許任何插入。」爛賭坤搖搖頭道，歎息道：「好不容易發現的一條不用本錢的生財之道，卻還是困難險阻。」
「能不能聯繫到那些摘草的人？」秦朗又問道。
「咦，新鄰居，你要買草？」爛賭坤一怔。
「有想法，如果你能幫我聯繫到那些摘草的人，你欠我的錢，我可以不用你還。」
爛賭坤目光一亮，「真的啊？這可是你說的哦，新鄰居，你別反口。」
秦朗堅定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嘿嘿，那就好，不過，我這次去摘草，路費已經用完了，新鄰居，你不介意再借我點路費吧？」爛賭坤搓搓兩指，訕訕的笑道。
隨之而來，又是陳珊的一陣狂轟濫炸。
不過，秦朗卻沒拒絕，只要這個爛賭坤能辦好此事，錢這事根本不是問題。而且區區路費，根本不值一提。
拿了錢之後，爛賭坤化身為追風中年，一溜圈的跑出去了。
「唉，小秦，你真是失策啊，錢沒討回來，又被騙去一千塊錢。你咋就這麼好說話呢。」陳珊搖頭道。
「我對草很感興趣，花點錢無所謂。」
倆人聊了幾句後，秦朗回到自己屋裡，觀察著從爛賭坤那裡得來的臭草。
他並不能確認爛賭坤拿回來的這些，是不是真的臭草，但是這種草，在他眼裡並不陌生。
在丹鼎大陸，這種草被稱作屍草，用來掩蓋臭味的效果很明顯。
和特定的草，互相混合之後的出來的草汁，還有防腐化的作用，可用來保存屍體。
這一點，也正符合陳珊所說的學名為芸香草的植物。
「爛賭坤說，有人大規模採摘這種草，那必然就有人大量需求，到底是什麼人，大量需要這樣的草？是不是用作防屍體腐化？」
在盜屍案當前，秦朗不得不把兩者牽連到一起。
而且，這不失為一條線索。
離開屋子時，秦朗突然聽到從陳珊的屋裡，傳來一陣陣細細的哽咽聲。
他湊近一聽，確定了那並非撩人心魄的聲音，而是陳珊在哭。
他輕輕推了推們，房門沒鎖，一推就開了，說明陳珊沒有在接客。走進去之後，陳珊獨自一人，坐在床邊抹淚。
察覺到秦朗進來了，她趕緊抹掉流下來的眼淚，抽抽噎噎道：「咦，小秦，你上班的時間快要到了啊，來找我做什麼？
秦朗看她眼睛紅了一圈，似乎不是一般的傷心，便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就是家裡有點事，我發洩發洩就好了。」陳珊歎息道。
「如果你願意，就跟我說說，總比你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好。」秦朗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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