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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君崎與珊瑚 第七章 許我一世有枝可依(7) 文 / 月神星

    好冷,冷的渾身像是要結冰了一樣,心口某個地方鑽心入肺的疼著,低賤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活下去,一張張熟悉的惡毒的面容在腦海中閃過,珊瑚已經許久不曾做過這個夢了,夢裡面她跪伏在巫族的大神之下,看著鮮血從身上上流出,別樣的艷紅像是要將她的生命燃燒殆盡。那個人就站在最高的地方冷冷的看著她,端著一杯沉著烏黑液體的東西灌入她的體內,無論她如何哀求,如何哭泣,都沒有人搭理她,她不知道跪了多久,哭了多久,直到夜幕降臨,直到昏死過去,直到她被人送走。

    「珊瑚,珊瑚,醒醒……」低沉平穩的聲音傳入珊瑚的耳中,像是要將夢魘中那些疼痛黑暗的東西驅散乾淨。珊瑚艱難的睜開眸子,入目便對上詩君崎那溫軟淡笑的面容,正捲起袖角輕輕擦拭她因為噩夢而冒出的冷汗。熟悉的溫暖,熟悉的氣息,像是要暖熱她生命力所有的黑暗冰冷和不堪,那些髒污到她再也不想觸及不想回憶的東西,貪戀,這個想法升起讓珊瑚嚇了一跳,這才多久,不過十來日她便貪戀上詩君崎的溫暖了麼。清冷的氣息逐漸將那女子籠罩,隔離了所有的溫暖氣息。

    「珊瑚,我帶你去個地方。」詩君崎低低的開口,扶起珊瑚,拿來厚厚的披風將她整個包裹住。14967626

    「不想去。」珊瑚低低的開口,聲音不大,卻沒有半分的猶豫。

    「那個地方你定是會喜歡,好不容易來一趟自是不能錯過的。」詩君崎自顧自的開口,說話的當下已經將珊瑚裹好。

    這個男人總是不顧自己的意願,珊瑚明知道自己敵不過詩君崎的氣力,而且此刻她是如此貪戀著他的暖,那種溫暖她已經整整五年不曾觸碰過了,哪怕她再是抗拒,也知曉自己只是蚍蜉撼樹,那暖太誘人,她拒絕不了。好似一個飢渴了許久的人突然遇到水,哪怕知曉要小口小口喝方才能夠解渴,大口大口只會撐死,可是貪戀啊,哪怕明知是條不歸路還是貪戀著,詩君崎,你可知曉你這是在引我入魔。

    珊瑚靜靜的靠在詩君崎的懷中,這個男人的懷抱溫暖寬厚,氣息清新而又乾淨,與當年那個人不一樣,那個人縱然溫暖,卻不似這般讓她覺得心安,只是那個時候太年輕,以為有了愛便是全部。

    詩君崎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絲,為珊瑚難得的乖巧而微微勾了勾唇,主持大師的話非但沒有讓他退縮,反而只會讓他更加心疼懷中的女子,心疼到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夠多疼一些。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女子有故事,只是不知道她的故事到底有多麼讓他心疼,恨不得能夠將她的疼盡數轉移到他的身上,而她只需要靜靜的呆在那裡安靜的微笑即可。

    夜間的廟宇清幽寧靜,只有昏黃的燭火以及不滅的香燭泛著點點星光,雖然不是月圓之夜,可是月色異樣皎潔,月白的光華將整個大地映襯的一片銀白,杜鵑花迎風而動,幽香瀰漫,更襯得這山頭明艷動人,夜間的艷在於它如處子般含蓄神秘的美麗,山路崎嶇難行,詩君崎也未動用內力,只是抱著珊瑚緩緩攀爬,幸好廟宇修築之地離山頂僅有不到三里的距離,詩君崎又是練家子,抱著一個單薄的女子也不顯吃力,不過十來分鐘便到達了頂峰。

    「珊瑚,歡迎來到明月山。」詩君崎低沉的嗓音淡淡的響起,將珊瑚放在早已準備好的軟席之上,軟席是鋪放在地上,周圍又用新采的杜鵑花裝飾,別樣好看。

    珊瑚終於知曉為何詩君崎要她一路都閉著眼睛,饒是她看過無數美景依舊為眼前這一幕折倒,漫山遍野的杜鵑花,在這山頂上杜鵑花的花色更多,紅的,紫的,藍的,粉的,一眼望去儘是看不到盡頭,比起那花的嬌艷,在花叢裡飛舞的螢火蟲更是將那份美麗襯托到了極致,好似無數盞小燈籠泛著綠意盈盈的光芒一閃一閃,飛舞在花叢裡,晶亮的好似花中的小精靈,珊瑚覺得自己好似與這山,這花,這空氣融合為一體,褪去了這一身沉重的凡夫俗體,忍不住用心去感受生命的自然與美好。

    詩君崎就知曉那個女子會喜歡,這個女子喜歡自然的東西,卻因為腿腳的緣故將自己禁錮在極小的範疇好似生怕讓人看出她的喜好,她的卑微,這樣的珊瑚美得令人心顫,那女子坐在花叢間,身邊縈繞著無數飛舞的螢火蟲,女子淺笑嫣然,眉目晶亮,紅唇微微揚起,那笑又輕又淺,卻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淺笑,不似以往那樣只是一個優雅婉約的弧度,這樣的珊瑚是真實的是鮮活的,及腰的髮絲隨意的散在身後,隨著夜風輕輕擺動,鬢角偶有幾縷髮絲散落,落入衣襟深處,小手微微伸出,似乎想要觸碰那些飛舞的螢火蟲,又似有幾分害怕,怕會將那美好的一幕破壞掉。

    詩君崎唇角的笑意深濃了幾絲,這樣的女子讓他如何能夠不喜歡,堅強的時候婉約寧靜,就那樣淡如水的對著你笑,能夠將你的心都給揉碎掉,難過的時候安安靜靜的坐著,不哭不鬧,不怨不怪,只是淺笑著靜望著某一處,氣急敗壞的時候,分明惱怒的緊,卻偏偏不會生氣,只是眼眶微微泛紅,水潤的眸子那樣無辜水漉漉的看著你,慵懶如貓,而此刻,詩君崎哪怕閱讀百書也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形容那個女子的美好,靜如畫,動如風,靈動而又幽然,他只恨自己才疏學淺,只遺憾自己不能妙筆生花將那女子美好的一幕留下,只能靜靜的看著,一點點將她烙印在心底深處。

    詩君崎抓了一隻螢火蟲遞到珊瑚的手心裡,珊瑚先是小心翼翼侷促不安的捧著,似乎感覺到自己不會傷害到螢火蟲方才緩緩鬆開手,手一鬆,那螢火蟲便從手心裡飛離開來,混入萬千螢火蟲中再是尋不到蹤跡。

    「珊瑚,摸摸他們。」詩君崎低聲說道。冷好過中入。

    「可以麼?」珊瑚似有些惶恐,卻又很想去摸摸那些乾淨的生命。

    「當然。」詩君崎微微一笑,「它們便是為了你而存在。」說完伸出手攤開,那些螢火蟲落在詩君崎的手上,不時又飛走,然後新的螢火蟲又落上去。「試試看……」

    詩君崎握起珊瑚的手,讓她的手擱置在自己的手心裡,珊瑚抿著呼吸似乎有些期待,有些緊張,直到那嬌小脆弱的生命停留在手心裡,頓時咯咯的低笑出聲,詩君崎的手緩緩的鬆開,珊瑚似有些不適應手掌微動,那些螢火蟲受驚全部飛離她的掌心,漂亮的小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失望。

    「沒事的,他們很喜歡你。」詩君崎對著珊瑚軟軟的笑,示意她再次攤開手。

    珊瑚聞言微微勾了勾唇,雖然有些侷促,卻是張開了手心,像是迎接生命一般感受那微弱光芒帶來的震撼和美麗。

    「螢火蟲成蟲需要一年的時間,可是成蟲之後卻只有一周的生命,這一周也是他們生命最美好最燦爛的時刻,珊瑚,哪怕只有一周它們也不曾放棄過要釋放這份美麗。」詩君崎靜靜的看著那女子淺笑嫣然的面容,看著她女子的手與那些螢火蟲追逐嬉戲,這或許才是真實的珊瑚,以前的她只是將自己隱藏起來了。

    珊瑚聞言緩慢而又僵硬的收回手,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去,原本晶亮的眸子只剩下讓人無法探究的漠然,直直的望著天空中某一處,那神情迷惘的像個迷路的孩子。

    詩君崎心中一疼,微微俯下身子將那女子摟入懷中,「珊瑚,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都在這裡等你,我一直認為這麼多年的孤寂是值得的,因為你出現了。」

    「我也可以活下去麼,自由,燦爛,美好,乾淨……」珊瑚低低的開口,聲音迷茫空曠,像是無根的種子被風帶走,漂泊不定。「我也可以麼?」那聲音細了幾絲,那樣小心翼翼的開口,好似生怕聲音大了,便會成了奢望。迷惘的眸子從遙遠的某處落在詩君崎的身上,她也有這個資格麼,真的可以麼,她還能夠貪戀這世俗的溫暖和幸福,她以為她早已被上天拋棄,注定此生只能孤獨一人,直至老去死去,她甚至早已做好了準備,就這樣活著,安安靜靜。10nlk。

    「珊瑚,只要你想要,只要我能給……」詩君崎低低的承諾,「珊瑚,我沒有喜歡過女子,也不會說些動聽的甜言蜜語,但是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讓你孤身一人。」

    「你這是何苦,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詩君崎,我不值得。」珊瑚眉目微微瞇起,若是當初的話說不定她會有這個勇氣義無反顧的牽住詩君崎的手,只可惜他們相遇的太晚,只能錯過。

    「值不值得只有我知道,珊瑚,試試又何妨。」詩君崎壓低了嗓音,薄唇就貼在珊瑚的耳畔,「珊瑚,只要能夠相遇,如何都不算晚,至少我們還來得及相識相知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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