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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個叫大壯的女孩兒 文 / 小鬼兒兒兒

    我和我爸從未硬碰硬過。

    他是少言寡語,而我是不常怨天尤人,連天都不怨,何必怨他,怪只怪自個兒找不到個上門男人,迷不了他們五迷三道,是我技不如人。

    段段戀愛不是無疾而終,而是都同一種死法。我媽急我所急,代我出頭,末了抗議無果,以離婚收場媲。

    離婚的那天,我險些病貓發威,可還是被我媽攔了下。我只好暗暗和她同仇敵愾,我說離吧離吧,他都什麼歲數了,即便找得到第二春,老來得子也不帶他這麼老的。甭說上門女婿和孫子了,媽,咱們和他一刀兩斷,讓他連老婆孩子都沒有丫。

    我這話是說給我媽聽的,可她卻聽不得,處處維護「前夫」,說他哪哪都好,能養家,能吃苦,艱苦樸素,從沒外心,也不惹事,不過就是頑固。

    那天之後的不久,我便去自投羅網了。我說爸,把我媽接回來吧,我媽那樣的女人,天生就是當老婆的,除了當老婆,她什麼也不會,飄飄搖搖,無以為生。離婚,她會折壽的。

    而今天,與其說我是帶鄭香宜去見見世面,倒不如說我是要給我爸幾抹顏色看看。我可以接受母憑子貴,但不接受除了一個「子」,旁人都可有可無似的。他越要我安胎,越不讓我管,我還偏偏要管。

    我提前訂了包廂,然後將鄭香宜帶到了萬都夜總會。

    我對鄭香宜有言在先了,嚴禁她穿那條高腰的運動褲,不露腿的話,至少也要穿條牛仔褲來。鄭香宜做到了,她穿了條八十年代,雙腿正前方壓有直尺般褲線的那種牛仔褲來。

    我從包裡掏出墨鏡和一頂棒球帽,給鄭香宜裝備上,也算妙手回春。我說:「從頭到腳只要有一樣潮物,就能挽回十樣土物,土和潮不過是上頭的一句話,沒準兒今秋的秋冬米蘭時裝周上,就會主打褲線牛仔褲了。」

    管他百都千都還是萬都,夜總會總是那一派富麗堂皇,水晶,真皮,大***,燈光,香氣,肌肉男。鄭香宜戴著墨鏡,視線受阻,死死摽住我:「表姐,原來……原來你是這種人啊?」

    「哪種人?拜託,這兒是正規場所,不會有掃黃隊和電視台聯合突擊,咱們上了電視,臉上也不會打馬賽克。」

    進了包廂,我俗氣地要了個果盤,並不俗氣地要了兩名「少爺」,也就是男公關。

    鄭香宜汗涔涔地:「表姐!」

    「他們人來了,你想摸就可著勁兒地摸,不想摸,給他們一個眼神,他們一根汗毛也不會拔你的。你是來見世面的,索性一見到底,想後來者居上,你就沒時間循序漸進。他周綜維一星期來兩次,你就得兩星期來十次。」

    「這……這得多少錢啊?摸的話,是不是還得另算啊?」

    「請客戶都捨得,請自家妹妹還會眨眼?」

    這時,二位少爺整裝而來。

    我一個激靈。那身著日韓系校服,作sunnyboy裝扮的,不是毛睿還能是誰?而他旁邊那腳踩大皮靴的,作cowboy裝扮的,不是賀友然還能是誰?

    姜絢麗捅我:「表姐?」

    我呢喃:「哈,這下有意思了。這誰是誰的客戶啊?」

    毛睿驚歸驚,可到底是「sunnyboy」,隨即對我直撲過來:「親愛你,是你啊?」

    我還當是毛睿炒外匯把毛家炒得破了產,走上了這條不歸路,正深深自責著,毛睿便和盤托出:這不過是他找樂子的方式之一。我教訓他,千千萬的少爺大軍中,人要麼是走投無路,要麼是胸懷大志,你找樂子?太不像話了。

    幾個來回後,我說了重話。我說毛睿你除了錢包鼓鼓囊囊,其他都是空的,腦子是空的,心是空的,你沒救了你。

    毛睿茶几一掀,抬屁股走了。賀友然從頭到尾一言未發,隨著便也走了。

    總的來說,姜絢麗此行是值了,連滋事兒都有幸目睹了。但我是虧大了,果盤粉碎,大理石茶几掉渣兒,通通算在了我的賬上。

    從紙醉金迷中脫身後,我腦中倒是浮出來了一個人名:秦媛。我的業績之所以會天長地久地被她壓過一頭,答案在今天不言而喻了。客戶明明是我的衣食父母,而我卻把毛睿像孫子似的,訓了一頓。

    人婦產科的大夫說過,由於腎上腺素等等的下降,孕婦的腦子,的確是不靈光的。

    而後,又有些絲絲縷縷的因果浮了出來。夜總會可以說是秦媛的根據地,她的客戶,十個裡得有六個是在夜總會發展的,而毛睿,他是「少爺」。如此一來,他們會有丁丁點兒的小貓膩,倒也不無道理了。

    瞿部長一聲令下,命我出差去天津,跟進那邊次級代理開發市場的進度。

    我直言:「部長,我最近不適合出遠門兒。」

    瞿部長更年期似的:「出遠門兒?去天津還叫出遠門兒?你也太侮辱京津城際列車了吧!」

    我哀求:「部長,請允許我駐守大本營吧?我最近這身子骨……」

    「要不要給你辦個病退?」瞿部長鐵石心腸。

    這一天,於小界和史迪文相繼給我打來了電話。

    於小界的電話我是沒接到,當時我正在會議中。後來他給我發來了短信:我還在等你的答案。

    我十指靈活,三五下就回復了他:再等等,我有了打算了。

    至於史迪文的電話,我是故意沒接的。話是他說的,他說即便他再找我,我也不必搭理他。

    後來,史迪文也發來了短信:壞女人,你賠我新車!!!

    那掉了漆的車屁股,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可那天史迪文還說了,無論他再對我說什麼,我只當他在放屁好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可好景不長,天津之行的三人小分隊正式組隊。市場部由我代表,培訓部派出了羅某,至於交易部,人人都在傳,史迪文請纓出戰。

    羅某就叫羅某,姓羅,名某,是個習慣將眼鏡架在鼻頭上的中年女人。她是培訓部的資深講師,堂堂課人滿為患。她不大善於與人交好,為了給出行鋪鋪墊,這才來和我攀談。她說:「人都說steven和water汪鬧矛盾了,所以要出去躲躲清閒。小何,你怎麼看?」

    我拉攏同盟軍:「嗨,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到時候咱倆當連體人,不理那臭男人。羅姐,你又怎麼看?」

    出發的前一天,姜絢麗的小姑恭喜了我:「多好,是個女孩兒。」

    女孩兒。

    一個叫大壯的女孩兒。

    我賴在床上不下來:「姑姑,您再幫我仔細看看!或者,會不會是他小**長得比較小,或者,還沒長出來?」

    姜小姑不可思議地看了看我,並不友好地說:「不想要女孩兒?不想要的話,要盡快了。」

    她四十好幾還隻身一人,也好過不到哪去,這會兒一準兒是當我身在福中不惜福。

    出了醫院,我沒來由地腹痛,痛得直不了腰,不雅地蹲了下去。女孩兒,這像是在我嘔心瀝血的試卷上,打了個大大的血淋淋的叉,全盤皆否。

    第一題,我除了可以給她單薄的母愛,再無其他。第二題,抽絲剝繭,史迪文也不過是顆被我利用的棋子。第三題,於小界,於小界這純良的少年郎,也敗在了我的敗筆之下。更有壓軸的第四題,我一直以為,我的這等「犧牲」,是為了滿足我爸,可到頭來,他也根本不會滿足。

    我的腹痛稍縱即逝,它根本是我的精神在作祟。大壯無論男女,仍在我的肚子裡作威作福,扎扎實實。

    我即刻撥打了於小界的電話。

    我將對他說:我不要這個孩子了。

    可破天荒地,於小界沒有接電話。

    第二天,我先和羅某會和,再到了火車站,去和史迪文會和。

    候車室裡人擠人,我們到時,史迪文正在和人劍拔弩張。他個子高,雙腿又長又直,尤其是小腿,有著黑人的線條。對方是兩個小個子,被史迪文比得像是五五身。他們大包小包地佔了五個座位,惹毛了史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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