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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80章,殿內凌虐 文 / 半度涼夏

    她只覺得一股氣從胸腔裡順著呼吸道往喉嚨湧,偏偏喉嚨哽著,這股氣便被硬生生地壓在喉嚨之下,像是被沙子塞住,難受得她想吐,可是卻吐不出來。舒骺豞曶

    他的大手沿著她身上的曲線一路往下滑,輕攏慢捻愛|撫著她每一寸敏|感的地方,慢慢的,他的手指逐漸往她的身後而去,握住了她的臀,然後尋到她後面的幽深之處,輕輕地撥開,緩緩地刺|入。

    前面被他狠狠撞|擊著,後面被他溫柔地抽|插著,她只覺得整個身體都要被他貫|穿了一般,羞得她皮膚深處都透出深深的緋紅來,她的嘴唇已經被咬出了血,可是這一點痛意比起身體被他前後刺|入的痛楚感覺又不及萬分之一。

    他對她的身體太熟悉了,變換著各種角度在她的身體裡橫|沖|直|撞,生生要把她的靈魂給撞飛開來。

    她胸前的豐盈隨著他的動作蕩出了眩人的弧度,他看得雙眼赤紅,饑|渴地咬住,身子仍然沒有停止猛烈的進攻。

    面對他強悍的侵襲,她本能地想要抗拒,身子不斷地想往後縮,可是她逃避的舉動卻更加激發了男人的獸|性。

    他聽到她一邊哭一邊用力抑制著喘息和呻吟,俯身在她耳邊輕輕地吹著氣,柔聲道:

    「舒服嗎?小東西,讓朕告訴你,不管你心裡裝著誰,你卻只能在朕的身下呻吟嬌|喘,這就是事實,明白?」

    她留著眼淚想要回頭瞪他,可是嘴唇卻無意間觸碰到他的唇,她楞了一下,揚起了頭,貼上他的薄唇,他激動起來,感覺到她如花一般美麗的唇瓣銜住了他的。

    她的主動讓他全身的血脈都噴張起來,喉頭滾動一下,剛要加深這個吻,舌頭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痛得差點跳起來,伸手狠狠地掐向她的下巴,才讓她鬆了口,唇齒間傳來濃濃的血腥味,看來她下嘴還真是一點不留情。

    他眸光一寒,低頭重重地在她的豐盈上咬了一口,見她痛得咬牙,這才冷笑道:

    「慕清婉,這是你自找的!」

    他倏地從她身上抽|身而出,將她的身體翻轉過去,改為跪姿趴臥在桌案上,雙手扳開她的臀瓣,健腰一挺,用力沒入了她的身體。

    「夏侯冽……啊……」

    慕清婉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像是自己的,明明心裡覺得很屈辱,可是嘴裡還是隨著他狂暴的抽|插動作尖叫出聲。

    她的身體被壓制在桌案上,赤|裸的肌膚觸碰到冰冷的桌面,肌膚上泛起一層麻栗感,可是後背卻緊貼著他熾熱的胸膛,她只覺得整個身體像置身於冰火兩重天之中,明明覺得很羞恥,可是那種激盪快意的感覺讓她不可抑制地想要吶喊出聲。

    咬住牙不讓自己發出淫|蕩的聲音,側過臉去看別的地方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剛一抬頭,外面就傳來了聲音:

    「皇上,頤壽苑的瑾如姑姑求見!」

    她渾身一顫,柔軟緊緊一縮,一下子絞緊了他的火熱,他粗|喘了幾聲,正要諷刺幾句,卻被慕清婉有些發顫的聲音打斷:

    「是瑾如姑姑,快放開我……」

    「不知道瑾如姑姑看到你這副淫|蕩的樣子會是什麼表情呢?」他的動作一刻不停,唇角勾起淡笑。

    慕清婉轉過頭瞠目結舌地望著他,察覺到他眼底的冰冷,心知如果此刻再惹怒他,他絕對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只得軟下聲音道:

    「夏侯冽,你到底想怎麼樣?」

    「如果朕發現你跟有關赫連恆之的人和物再扯上半點關係……」

    生怕他真的讓瑾如嬤嬤直接進來,她忍著屈辱急急地打斷:「不會了,只要我在你身邊一天,我就不會再想他,這樣行了吧。」

    外面又傳來李公公焦急的聲音,「皇上,瑾如嬤嬤說有急事求見。」

    夏侯冽看到慕清婉眼底的哀求,這才滿意地揚聲:「請她在外面稍等,朕馬上出來。」

    他又利落地在她身體裡沖|刺了幾下,這才滿意地釋|放,抽|身而出,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然後冷聲道:

    「今天就暫且饒過你,下次再犯,決不輕饒。好好整理一下衣服,如果你不想這副樣子被別人看到的話。」

    說著,他快步走向殿門口,慕清婉忍著全身酸痛從桌上爬了下來,趕緊拿著衣服躲到了屏風後面去。

    殿門很快被打開來,瑾如嬤嬤走了進來,聲音裡帶著焦急,「皇上,皇后娘娘可在您這裡?主子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不但吃什麼吐什麼,而且腹痛如絞……」

    「什麼?快帶我去。」屏風後的慕清婉顧不得渾身酸痛,也顧不得什麼尷尬了,很快穿好衣服就奔了出來,拉著瑾如嬤嬤往外面走。

    走了兩步手臂卻被拉住,她轉頭看著夏侯冽,「先別忙,你怎麼能如此張揚地跟著瑾如嬤嬤去頤壽苑?」

    慕清婉這才想起昨晚楚雲繡跟她說的話,忙道:「那怎麼去?」

    夏侯冽的臉上也是一臉凝重,顯然也很焦急,「快點跟朕來。」

    慕清婉剛跟著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忙又跑到玉階下,撿起那兩張協議書,這可是她以後爭取自由的籌碼,萬萬不可丟失。

    「還磨蹭什麼?」

    前面傳來夏侯冽冷冷的聲音,慕清婉忙答應:「來了。」

    將那幾張紙塞進袖子裡,她的嘴角終於勾起一抹真實的笑來,再過不久,她就自由了,再也不用忍受這個變態男人了!

    一路跟著夏侯冽,走的都是僻靜的小路,路上半個人影都沒瞧見,他不說話,慕清婉自然也不會主動跟他說什麼,兩人一路無言跟著瑾如姑姑到了頤壽苑。

    蘇涵芷捂著肚子在床上翻來滾去,只覺得全身像是有千萬隻蟲子在啃咬一般,痛不欲生。

    經過慕清婉這段時間的調養,她那原本已經變得紅潤的臉,也因為受腹痛折磨而變得沒有半分血色,形容枯槁,眼底充血,額頭上全是冷汗。

    慕清婉見狀,忙上前按住她不斷翻滾的身子,取出金針為她施了幾針。

    不一會兒,蘇涵芷這才慢慢安靜了下來,整個身子彷彿已經被掏空了似的,懨懨地閉上了眼睛。

    夏侯冽焦急地在一旁看著,待她忙完,兩人走到外間,這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昨兒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病得如此厲害?」

    雖然很不想搭理他,但是也不能因為他們之間的事就影響到奶奶的病情,所以,她盡責答道:

    「奶奶腹內的毒素累積到一定時候,每到月圓之日便會發作一次,而今天正是第一次發作,而且這毒發作時十分霸道,讓人痛不欲生。」

    想著奶奶如此年紀還要忍受這樣的折磨,她悲憫地歎了口氣。

    「那你的意思是以後的每個月圓之夜,皇祖母都要忍受一次這樣的痛苦?」

    慕清婉點點頭,秀眉緊蹙:「是這樣沒錯。」

    心裡暗忖道:為了讓奶奶少受點罪,看來手術得提早進行了。

    「那要什麼時候才能根治?」

    「以奶奶的身體狀況,還得調養一段時間才能進行徹底的醫治,否則就算是勉強把毒素清除了,也會導致氣血兩虛,元氣大傷,於身體沒半點益處。」

    夏侯冽正要說話,冷不丁外面傳來一陣驚呼聲,卻是昭和的聲音。

    慕清婉心裡一喜,終於不用獨自面對這個男人了。

    不一會兒,昭和便一張苦瓜臉走了進來,懷裡還抱著一團雪白的東西,一動一動的。

    一看到慕清婉,便急急地嚷嚷起來:「嫂子嫂子,趕緊過來救命!」

    慕清婉也不去看夏侯冽的臉色,站起身走過去笑著問道:「王爺怎麼了?」

    對於昭和,不管他是不是六王爺,她總是覺得很親切,跟他在一起沒有任何思想負擔,也不需要掩飾自己的情緒。

    她一靠近,昭和便忙忙地把在自己身上拱來拱去的東西丟到她懷裡,桃花眼裡漾滿哀求:

    「嫂子,這次你一定要救我,我從昨天到今天已經被這個小東西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慕清婉一笑,很好奇到底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堂堂六王爺怕成這樣,這一看之下不由得驚呼出聲:「薩摩耶?!」

    雖然感到不敢置信,但是現在她呆在她懷裡的的確就是一直酷似薩摩耶的小狗,全身雪白如雪,睜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身子在她懷裡一蹭一蹭的,可愛得讓她的心一下就軟了。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撫摸它身上的毛,小狗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指尖,暖暖的,癢癢的。

    她有些訝異,「王爺,這是你養的狗嗎?」

    昭和如玉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不是,這是我生辰一個朋友送我的禮物,名叫如雪,我一個大男人又怎麼會伺候這種小動物,就想著抱進宮來請你幫我養一陣子,不然要是這個小東西有個好歹,初夏那丫頭鐵定又要跟我鬧騰。」

    「對了,剛才你叫它薩摩耶?莫非你識得這種狗?」

    「薩摩耶是一種狗的品種,以前我也養過一隻,跟這只挺像的,你既然不方便養,反正我也喜歡狗,我就暫時幫你養著吧。」

    昭和一聽這話,高興得眉飛色舞,「那就拜託嫂子了,阿彌陀佛,我苦難的日子總算結束了。」

    慕清婉看他那如釋重負的表情,笑著搖了搖頭,低下頭伸出手指去逗弄懷裡的小狗,感覺狗兒柔軟的毛髮在指尖穿梭,被這樣輕柔地撫著,小狗舒服地瞇起了眼,像月牙兒一樣彎彎的,它抬起頭用鼻子拱她的手,嗅了嗅又拿濕漉漉的舌頭來舔,指尖麻麻的癢癢的,讓她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注意到身邊多了一抹玄黑的身影,她抬頭去看夏侯冽時臉上的笑還沒有完全褪去,那亮晶晶的眸子和臉上暖融融的微笑在陽光下如閃耀的珍珠般讓人不敢直視,夏侯冽呆了一下,不自覺地伸手去摸她的頭髮,柔聲道:veg8。

    「喜歡小狗?」

    她的好心情瞬間褪去,垂下臉點了點頭,不著痕跡地避過他的手抱著狗往內間走去。

    夏侯冽看著自己懸在空中的手,臉色一點一點變得陰沉起來。

    滑吸往胸。「皇兄,你和嫂子……」剛才他們之間的一舉一動都落入昭和的眼裡,讓他有些擔憂。

    夏侯冽收回手揉了揉眉心,聲音裡帶著疲憊,「沒什麼,你別瞎想。」過了一會兒又問道:「對了,你沒事朝她獻什麼慇勤?不會真被她昨天那個叫什麼生日蛋糕的玩意給收買了吧?」

    聞言,昭和委屈地哀嚎了一聲,朝慕清婉她們那邊望了一眼,壓低聲音道:

    「什麼獻慇勤?我這也是沒辦法好不好?你也知道初夏那丫頭有多難纏,要是這狗被我養死了,她還不把我的王府給拆了!」說完,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忽地輕笑一聲:

    「我知道皇兄怕這種小動物,所以這不是也沒把它送往你那些寵妃那嘛,放在嫂子那,你也不常去長信宮,對你實在沒什麼影響。」

    夏侯冽劍眉一挑,複雜地看著他:「你倒是對朕和她的事打聽得仔細。」

    昭和揶揄一笑,「如果不打聽清楚,貿貿然把狗送進宮,要是打擾到了您和寵妃恩愛,皇兄還不拆了我?」

    夏侯冽胸口一滯,轉頭看了慕清婉一眼,淡聲道:「不管怎麼樣,以後你還是少跟這個女人接觸,她城府極深,你可別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城府深?我怎麼不覺得?是你想多了吧。」昭和不以為然,反而稱讚道:

    「我覺得她挺好的,傾國傾城,聰慧睿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會醫術,更重要的是,她不像別的女人那麼庸俗,跟她在一起聊天,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昭和不自覺地想起了那日兩人初遇時的情景,眼睛裡漾滿了欣賞。

    夏侯冽見他這副陶醉的樣子,危險地挑起了眉,「聊天?你們以前見過?」

    該死的女人,她到底什麼時候和六弟勾搭上的?!

    昭和這才發現自己情不自禁地說漏了嘴,一看皇兄那難看的臉色,便知道他肯定誤會了,不過,能讓皇兄這樣緊張的女人倒是不多,自從得知西楚丞相的女兒莫清歌被西楚王殺死之後,他就好像是一尊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不懂情愛為何物,連真實的情緒都被徹底隱藏起來。

    他總覺得他這位皇兄實在是太偏執了,為了幼時的一段記憶,竟然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原本以為他這一生就這樣形同行屍走肉一般地過了,想不到,竟然又出現了能夠引起他情緒波動的女人,那他何不推波助瀾一番,讓他早日看清自己的心?

    想到這裡,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故意親暱地道:「當然。我們不但認識,還結為了知己好友。」

    見夏侯冽的臉色儼然青了,他促狹道:「當日我答應回來跟你一起對付雲家,便是受了她的鼓舞,你不是說過要好好謝謝人家嗎?如今怎麼聽到那個人是嫂子,就這幅表情?」

    夏侯冽危險地挑了下眉,「你還說她城府不深,她八成就是知道了你是朕最親近的兄弟,這才故意接近你,討好你。」說著,他冷下臉來,「為了你的安全起見,以後不許你和她再來往!」

    昭和的桃花眼眨了一下,一臉高深莫測地凝視著自己的兄長,半晌,突然輕笑起來。

    夏侯冽被他那彷彿看透一切的眼神瞧得有些不自然,沒好氣地道:「你笑什麼?難道你認為朕說得不對?」

    昭和笑得像只得意的狐狸,「我笑某人打翻了醋缸而不自知。」

    看來送這隻狗給清婉還真是個英明的決定,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皇兄吃癟的樣子了。

    他的話立即換來西夏侯冽的白眼和嗤笑,「朕會為了那個女人吃醋?六弟,朕看你的眼珠子是時候拿出來洗一洗曬曬了。」

    昭和無奈地搖搖頭,「哎,你就嘴硬吧,為弟勸你啊,有時間的話好好看看自己的心,不然因為一時被仇恨蒙蔽了,到時心疼的可是你自己。」

    夏侯冽硬聲道:「朕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反正朕知道她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就足夠了。」

    竟然連皇祖母的病都來作為威脅他的條件,這樣的女人不是蛇蠍心腸是什麼?

    頓了頓,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和她是什麼時候見的面?」

    昭和在心裡暗笑一聲,「就在母妃忌日那天,我去見你之前。」見他臉色很臭,他不怕死地補充道:

    「那天我們一起坐在假山上喝酒聊天,何等的快意,為弟還從來沒碰到過如此特別的女子,彷彿對什麼都不在意,灑脫淡然,見識卓遠,言行做派之坦蕩率直全然不像我以前認識的閨閣千金。」

    昭和在談起慕清婉的時候,眼底裡那種灼灼的光亮讓他覺得無比的刺眼,憶起她對自己的冷漠,夏侯冽冷哼道:

    「什麼都不在乎?朕看未必,只是碰巧她在乎的人和事,一樣都不在咱們這皇宮裡罷了。」

    昭和疑惑地看他:「皇兄這麼說,莫非是知道她真正在乎什麼?」

    真正在乎什麼?他又何嘗不知道?!她在乎的,是她的父皇母后,是那個赫連恆之,在乎到甚至可以為了那個該死的玉珮不惜惹怒他!

    想到這,他全身的血液都彷彿要燃燒起來,這個女人就是有那種本事讓他恨不得想要一手掐死她!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別忘了,她可是你的皇嫂!」

    夏侯冽有些咬牙切齒地強調,刻意咬重「皇嫂」這兩個字。

    昭和似笑非笑地看著夏侯冽沉怒的表情,突然彎唇一笑,「如果為弟忘記了她是我的皇嫂,那麼,對於這樣一個令人傾心的女子,我早就發動追求攻勢了。」

    「你……」夏侯冽氣得狠狠地瞪向他,那眼神像是要吃人的老虎。

    「皇兄,難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還不相信我的為人?」見夏侯冽這表情,昭和假裝受傷地看著他道。

    「朕是不相信她!」想起慕清婉那顆仍是蠢蠢欲動的心,他的眸光慢慢變得危險。

    「你不相信我?」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笑,兩人一齊回頭,卻看見慕清婉正抱著如雪站在他們身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慕清婉的眼中只剩冰冷,「請問皇上何時又相信過我?在你眼裡,我慕清婉恐怕是這世界上最齷齪最無恥的女人吧?」

    昭和看著她隱忍的樣子,眼裡泛過一絲心疼,這個女子明明生得如此嬌弱,卻總是讓人在她身上看到不輸男子的堅韌和頑強,想必皇兄對她極不好吧,才會讓她一個那樣隨和灑脫的人也變得如此咄咄逼人,只能豎起滿身的刺來保護自己。

    「皇兄。」昭和悠然一笑,突然開口道:「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逾矩,在我心裡,我只把清婉當成妹妹一樣憐惜,不過……」

    慕清婉和夏侯冽同時看向他,昭和的視線卻停在慕清婉身上,她頸間無意中露出來的一塊青紫的痕跡讓他的桃花眼微瞇,「如果皇兄不懂得愛惜她,我這個做大哥的也不會放任皇兄欺負她的。」

    「昭和……」

    夏侯冽臉色一變,剛要開口,內間卻傳來蘇涵芷的聲音:

    「清丫頭,我叫你出去叫他們兩兄弟過來用膳,怎麼你也不見了?」

    「嫂子,咱們過去吧,別叫皇祖母等急了。」

    昭和朝夏侯冽眨了眨眼,招呼慕清婉走人。

    夏侯冽沉著臉看著兩人,這個女人果然是禍水,才跟六弟認識不久,就讓他如此維護於她,甚至不惜威脅他這個皇兄。

    慕清婉怎麼也沒想到會演變成這種局面,不過昭和的維護還是讓她的心暖了暖,在這個皇宮裡,除了奶奶,昭和是第二個對她好的人。

    淡淡地瞥了夏侯冽一眼,他冷怒的神色讓她有些心驚,昭和為了她而跟他鬧得不愉快,他心裡不知道又要怎樣編排她了。

    估計又會講一些她是如何下|賤如何無|恥如何淫|蕩的女人吧,雖然這些話在他嘴裡聽了無數次,可是想起來,心裡還是刺痛著。

    沒有再去管他,她跟在昭和後面回到了蘇涵芷身邊,蘇涵芷見她神色有些不對,忙關切道:

    「怎麼臉色這麼差?是不是和昭瀾鬧矛盾了?」

    說著眼睛看向走過來的夏侯冽。

    難道他們之間看起來很好麼?他笑了笑,「沒有,皇祖母就別擔心了。」

    說完,他望了慕清婉一眼,正好她也正抬頭望他,兩人視線一觸及,慕清婉隨即低下頭去撫摸懷中的如雪。

    如雪彷彿感染了她的情緒,呼呼幾聲,在她身上蹭來蹭去,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它晶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慕清婉,白絨絨的小爪子伸出來搭在她的手上,那萌萌的表情,讓她看了臉上頓時染起笑意,心情也好了不少。

    午膳過後,慕清婉又幫蘇涵芷把了脈,檢查了一下她全身的狀況,看著兩兄弟擔憂的表情,寬慰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奶奶的身體並沒有惡化,元氣也恢復了些,大約吃完這幾帖藥便可以進行醫治了,我會盡量爭取在下次月圓之前將奶奶徹底醫治好,不會讓奶奶再受一次毒發之苦。」

    「你說有法子治皇祖母的病,到底是什麼法子?」夏侯冽蹙眉問道,其實這是盤旋在大家心裡許久的疑問,只是看慕清婉胸有成竹的模樣,所以才一直忍著沒問。

    雖然知道自己的方法講出來肯定驚世駭俗,但是事到如今也不能不說了,他們有知道的權利。

    慕清婉正要說話,突然見宮女綠萼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蘇涵芷面色一沉,「何事如此慌張?」

    「啟稟主子,太后……太后和雲貴妃朝頤壽苑這邊來了,後面好像還跟著幾個太醫。」

    眾人臉色一變,夏侯冽反應極快,抓起慕清婉的手便要往後院而去,卻被慕清婉阻住:

    「等一等,奶奶的病如果沒有我的調養,按照原本的發展態勢現在已經腹大如斗了,太后既然帶了太醫過來,想必是要診脈的,千萬不能露了餡兒。」

    昭和聞言也急了,「那怎麼辦?」

    慕清婉忙冷靜地朝夏侯冽道:「皇上你先和王爺去門口絆住太后,我和瑾如姑姑在這裡先做些偽裝。」

    夏侯冽擔憂地瞧了她一眼,她鎮定地點頭示意他別擔心,他朝她點點頭,與昭和急急地去了。

    見他們離開,慕清婉忙吩咐道:「奶奶,我先扶您去床上躺著。瑾如姑姑,麻煩您將奶奶的脂粉盒拿來,再拿個布團來綁在奶奶的腹部上……」

    一陣緊張的忙亂之後,外廳已經響起了夏侯冽刻意提高的嗓音,慕清婉此時已經不能出去了,蘇涵芷見她們就要進來,忙指了指床底,慕清婉眼睛一亮,矮著身子鑽了進去。

    慕清婉剛剛把從床上一直垂到地面的流蘇拉好遮住自己,雲太后一行便走了進來。

    「臣妾給母后請安,祝母后福壽安康,千歲千歲千千歲!」「雲蘿給太皇太后請安,願太皇太后吉祥!」

    蘇涵芷冷眼瞧著雲太后和雲貴妃,心裡想著慕清婉剛剛的叮囑,忙假裝咳了咳,聲音變得嘶啞而刻薄,「吉祥?吉祥個鬼!哀家就只差一口氣沒嚥下去,在這裡吊著活受罪!」

    雲太后見她臉部浮腫,眼底充血,雖然用絲被蓋住了身體,卻明顯可以看見那被子隆起的一團猶如已懷胎四五月的孕婦,心裡暗喜,臉上卻裝得一臉哀傷的樣子,攙扶著宮女走到床邊坐下,握住了蘇涵芷枯瘦的手泣聲道:

    「母后可千萬別這樣自暴自棄,咱們北燕是在母后手中一步一步興旺起來的,沒有母后,就沒有咱們北燕的今天,母后不僅是皇上和臣妾的主心骨,更是江山社稷、滿朝文武和千千萬萬百姓的主心骨。請母后放心,宮裡有最好的太醫,最好的藥,一定會把母后的病治好的,母后一定要寬心才是。」

    說罷,轉頭朝幾位太醫喝道:「你們幾個還不杵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過來給太皇太后醫治?」

    蘇涵芷一見那幾個太醫便變了臉色,「你們都給哀家出去,哀家不想見到你們這群廢物,瑾如……咳咳……瑾如……」13639512

    她邊說邊咳,下狠勁捶著床榻,臉色更是漲得通紅,一副氣勢凌人的模樣。

    瑾如很快端著一個碗走了過來,「快晌午了,主子餓了吧,讓奴婢服侍您用點小米粥。」

    說著小心地將她扶起來拿了軟墊在床頭讓她彎著,被子不小心掉了下來,正好可以瞧見她小腹上那團異常大的凸起。

    雲太后瞇眼看了一眼腹大如斗的蘇涵芷,和幾個太醫使了眼色,幾個太醫忙退開幾步,垂首恭立。

    蘇涵芷見看不到那群惹人煩的庸醫,臉色這才好些,瑾如過去幫她把被子拉好,然後一口一口餵她喝粥。

    卻沒想到才吃了幾口,她便伏床嘔吐起來,邊吐邊恨聲道:「瑾如,你下一次不如帶些刀子來讓哀家吃更省心。」

    夏侯冽見皇祖母這樣,臉色一變,朝太醫們劈頭怒聲問道:「你們這幾個吃著皇糧卻不辦事的庸醫,難道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皇祖母受罪嗎?」

    天子一怒可謂雷霆萬鈞,幾個太醫頓時汗如雨下,雙腿打顫地走出來,「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請皇上息怒,太皇太后腹中鬱結成團,難以用藥石消退,已是經絕症,如今連綿軟的粥都吃不下,老奴們也是回天乏術啊。」

    夏侯冽大怒,抬腳便踹了面前跪著的太醫踹倒在地,「回天乏術?那朕還養著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幹什麼?來人啊……」

    雲太后一見情況不對,趕緊出聲道:「皇上先別急著發脾氣,發落他們事小,想辦法治好你皇祖母才是最最緊要的,你發落了他們,誰來給你皇祖母瞧病?讓他們趕緊研出方子救你皇祖母才是當務之急。」

    「母后說的是,是兒臣急糊塗了。」說著轉向太醫喝道:「你們還不滾過去給皇祖母瞧病。」

    幾個太醫忙懦懦地起身,走到蘇涵芷跟前號脈的號脈,翻眼皮的翻眼皮,忙了一會兒,幾個太醫突然慟哭出聲,拜倒在地:

    「求皇上恕罪,太皇太后眼神呈渙散狀態,瞳仁紫中帶青,已是病入膏肓之態,就算扁鵲在世恐怕也難治癒了。」

    夏侯冽瞧了眼床上太皇太后慘白的臉色,氣得臉色鐵青,「妖言惑眾的東西,你敢詛咒朕的皇祖母,不怕朕將你們全砍了嗎?」

    幾個太醫立即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泣道:「就算皇上要砍了老奴們的腦袋,老奴們也還是這句話,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腹中這個鬱結物已經兩年了,如今腹大如斗,無法進食,脾氣暴躁,實乃病入膏肓之兆,皇上摘了老奴們的腦袋也無濟於事啊。」

    夏侯澈聞言閉了閉眼,半晌,稍緩了語氣問道:「那皇祖母到底還有多久的壽?」

    幾個太醫瞧見病榻上的太皇太后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臉上冷汗直冒,趕緊垂頭道:

    「老奴們最多還能開方為太皇太后延一個月的壽。」

    一聽這話,雲太后立即哭倒在蘇涵芷的床榻上,「母后……老天爺怎麼如此狠心吶……」

    雲貴妃雖然心底嫌惡,卻也只能勉強走過去伏在雲太后旁邊跟著哭幾聲。

    蘇涵芷看著她們做戲的樣子,冷冷一笑,「哀家還沒死呢,你們在這嚎什麼喪?」

    見雲太后臉色窘得青白交加,夏侯冽心裡暗笑幾聲,忙過去勸慰道:「母后別介意,皇祖母因為這病的緣故脾氣變得甚為暴躁,朕看母后還是先回宮吧,這裡有朕和昭和照看著。」

    雲太后拿帕子抹了抹淚,點點頭正要起身,突然瞧見腳下一個雪白的東西跑過去鑽進了床底,床底下傳來嗷嗷的幾聲狗叫,不一會兒,便見一隻白色的狗用牙齒撕咬著一截衣服鑽了出來。

    夏侯冽和夏侯澈一見那截白色的衣裳,臉色瞬間變了,那正是慕清婉今日所穿的衣服。

    雲貴妃也瞧見了那衣裳,也顧不得假哭了,疑惑道:「咦?怎麼太皇太后的床底下會有衣裳?」

    雲太后也是一臉怔然。

    慕清婉原本正在床底下伏著仔細聽外面的對話,沒想到如雪突然跑了進來,她此刻無心和它玩鬧,只得推了推它肥嘟嘟的身子想要把它推出去,沒想到這小傢伙卻以為慕清婉在和它玩,嗷嗷地叫了幾聲,用牙齒去撕扯慕清婉的袖子。

    床底本來就不高,慕清婉伏著身子剛好能夠容納,見如雪一直撕扯著袖子根本沒有鬆口的意思,她只能輕輕地和它搞拉鋸戰,又不敢有大的動作,生怕碰到床板弄出聲響。

    見慕清婉沒有呵斥它的舉動,如雪玩得更加起興,咬著慕清婉的一截袖子就往床底外面扯,慕清婉簡直是欲哭無淚,察覺如雪的身子已經越來越靠近床邊,如果被它拖出去一截,肯定會有人來查床底,她只得咬了咬牙將身子縮起來脫了外衣,任由如雪將衣服慢慢地拖出了床底。

    夏侯冽一見那衣服便明白了慕清婉肯定是躲在床底下,見雲貴妃眼看就要彎腰去查看床底,趕緊大步過去攔住她道:

    「雲卿你懷著身孕,不要輕易亂動,要是傷了腹中的皇子可怎麼好?還是讓朕親自來看看這床底到底有什麼懸疑吧。」

    雲貴妃聽了此話又驚又喜,本來皇上表哥因為昨日她借口慕清婉失蹤之事將長信宮那幾個奴才打了的事對她發了脾氣,還以為他肯定覺得她心胸狹隘,不會理她了,沒想到今日又如此關心呵護她,此刻她只覺得心花怒發,嬌羞地點了點頭,任由他將她扶到一旁坐下,心裡甜蜜不已。

    夏侯冽蹲下身去瞧了瞧床底,與慕清婉焦急的眼光一對上,安撫地看了她一眼,慕清婉朝他點了點頭,用唇語無聲地說了三個字:「我沒事。」

    他瞧了瞧慕清婉脫在地上的衣服,讚賞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朗聲道:「這隻小畜生可真是調皮得很,居然把皇祖母的衣裳都給叼到了床底下,可得好好教訓教訓才是。」

    床上的蘇涵芷看到夏侯冽手中的衣裳,轉頭朝瑾如斥道:「瑾如,你是瞧哀家病了治不了你了是吧?居然將哀家最喜歡的衣裳隨便亂放,讓狗叼到了床底下。」

    瑾如趕緊跪下請罪:「主子息怒,奴婢以後一定妥善保管,只求主子千萬不要因為奴婢失職之事動怒,養好身子要緊啊。」

    「養身子?養得再好又有什麼用?橫豎也只有一個月的壽了,你們現在是巴不得哀家這個死老太婆早早地去了吧……咳咳……」

    雲貴妃見她又咳嗽,趕緊掩鼻,摸著小腹朝雲太后遞了個眼色,雲太后會意,忙起身道:「母后千萬不要這麼想,好好養病才是最要緊的。蘿兒,咱們來這也大半個時辰了,也該走了,別擾了老祖宗休息。」

    「是,姑姑。老祖宗,您好好養病,雲蘿改日再和姑姑一起來瞧您。」

    「母后,這幾個太醫就留在這裡供您差遣吧,有任何突發狀況也好及時為母后診治。」

    兩人說完飛快地行了禮便走了,似是怕染上什麼瘟疫一般。

    她們一走,夏侯冽迅速打發了那幾個太醫讓他們到偏殿去研究方子。

    將宮女嬤嬤都遣了出去,關了房門,幾個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慕清婉從床底爬出來,見腳邊如雪還在跟自己的衣服較勁,氣得蹲下身戳了戳它的腦袋:「你呀你,差點壞了我們的大事,看我等下怎麼罰你!」

    如雪見她一臉氣怒,好像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忙丟下衣服往她的腳邊蹭了過來,一邊蹭,一邊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瞧著她,嗚嗚幾聲彷彿在乞求她原諒,慕清婉見它可憐的萌樣子,心中再氣也不好發作了,將它抱了起來,指著它的鼻子道:

    「以後可不許調皮,否則決不輕饒!」

    旁邊幾個人見她和小狗逗趣的樣子,心裡一鬆,都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昭和走過去撥弄了幾下如雪的小腦袋,笑道:「看來我將這個小傢伙放到嫂子這邊真是個正確的選擇。」

    慕清婉莞爾一笑,「謝謝你的如雪,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的。」

    旁邊的夏侯冽冷哼一聲,「你們兩個聊完了沒有?聊完了是不是該言歸正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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