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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一年 第一百二十五章 烏龜生日禮物 文 / 塑緣

    (一)

    年二十八,武端陽和錦池回老家。舒殘顎副

    老家果然起了風雪,一點兒一點兒落下來,四處都是銀裝素裹的世界。

    阮家老宅的房子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好在那山不大,車開到山腳下,然後再徒步往上走十來分鐘,便到目的地。穆天澤阮玲倆夫婦從g城離開之後,就住在那兒。

    武端陽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去年春節的時候,也來過一次。他本不打算回這種交通有待繼續建設的地方,但是抵不住錦池眼中的期盼,他原來堅硬如鐵的心,就這麼軟化。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金哲周也跟過來了。

    他們開奔馳走在前面,哲周緊隨其後。武端陽不讓哲周上車,總覺得哲周若上車,他就成了司機,要是哲周來開車也不行,畢竟他不清楚這邊的地形。

    武端陽開奔馳抵山腳,再上山就得沿著山石階一步一步往上爬。」到了。」錦池第一個下車,她童年的部分記憶,全在這半山腰與石階之上。

    哲周見他們停下,他也停下:」到了嗎?然後呢?」

    錦池興奮地指指山階:」就是這裡,一步一步走,然後就到了。」」你們中國農村住得地方都這麼高嗎?」哲周比了比一個三角的手勢。」不是,很多人就住在山腳,不過,媽媽老家的老房子在上面,我覺得像你們法國人的城堡。」」城堡?中國也有城堡?」哲周將信將疑。」穆錦池,你走不走?」武端陽停好車,他雙手插在褲腰袋裡,已經開始往石階上爬。」哦!」

    步不世開。石階是一種粗糙結實的本地墨綠色花崗岩,一級一級相嵌而成。從山腳出發到山腰阮家的老宅子,約近十分鐘的路程。別看錦池平時走路不方便,但真爬起石階來,還是挺利索。

    而後他們順利到達半山腰,阮家老宅順著石階,拐進裡面百來米,就到阮家老宅的正門。那是一幢依著山腰走勢而建的老房子,保留著青瓦片青磚牆。窗戶是橋拱形的,連門洞也是一個樣子,大木門,及膝高的門檻。老宅的樓層不高,也就三樓。」果然是中國的城堡。」哲周見後感慨。

    穆天澤阮玲都在家,家裡來了好些親戚朋友,多半是母親阮玲那邊的交情。錦池和武端陽回來,再加一個金髮的法國帥哥,自然要引起一番騷.動。好在哲周的中文好,他們問什麼好奇什麼,他都一一對答如流。

    武端陽不太喜歡說話,他似乎對這種親朋戚友之間的熱情不以為然,就是對穆天澤和阮玲也是恭敬又疏遠。

    他們在這兒住兩天,年初二就離開回g城。錦池和哲周最興奮。午飯後,趁著天空有太陽,哲周就提議去山頂看看,錦池說好,武端陽卻不同意,從山腰往山頂走,可不比從山腳到山腰。畢竟山腰到山腳的地勢平緩,踩著石階就可以上來。去山頂,山勢越往上越陡,爬石階也困難。

    哲周也擔心錦池爬山吃力,打算放棄,不過山腰到底還有好幾處人家,一瞭解哲周想爬山,就有人願意給他領路。還說山頂有個小廟,廟裡住著這座山的山神土地,年初一如果徒步去山廟裡給老神仙們拜年,來年就一定和和順順。

    錦池幼年時期,常去小廟裡玩。去年回來,來去匆匆,也沒時間上去拜拜。今年年初一的時候,她就不想放棄這次機會。是而,哲周前腳說上去,錦池後腳就跟上。

    她常年生活在g城,那裡氣候季節性變化不大,四季如春,氣候宜人,較冷的天氣也頂多套幾件針織衫。她一回老家,就穿得結結實實,又是毛衣又是棉襖,帽子圍巾手套全都備上,顯得有些誇張。哲周和武端陽似乎不怕冷,他們只比往常多穿了一件毛衣。

    帶哲周上山的人,是阮家老宅旁邊一戶人家的小男孩,十來歲左右,穿著布棉襖,腳上踩著一雙釘子球鞋,走得又快又穩。哲周總要時不時就回頭看看錦池,她穿得較多,行動又不方便,隔一會兒就會落在後頭。

    這樣走走停停,終於到達山頂,哲周給小男孩一枚胸針,作為答謝。那是他從法國帶到中國的小胸針。

    一到山頂後,錦池在廟外一條花崗岩石凳上坐下。她極累,嘴裡吁吁喘著粗氣,又伸手握成拳頭不停地敲自己右腿。哲周也在她旁邊坐下:」累嗎?」

    錦池點點頭,累,很累。

    哲周休息一會兒就開始參觀山頂的山神土地廟,錦池卻還在休息,她一邊看哲周拿著紙錢神香向小男孩請教拜山神,一邊捶著小腿。等稍微好一點兒的時候,才進山神土地廟拜神。

    土地廟不大,哲周沒看到和尚,他以為每個廟都有一個和尚,錦池說小廟沒有和尚,不過有香主。香主每年過節,就上山頂來禮神敬神,平時就負責打掃清理。他們廟裡廟外.參觀個透,不過是為了滿足哲周的好奇心。

    準備離開的時候,碰到武端陽踩著石階上來。同行的還有阮玲和穆天澤。」你上來了?」錦池看到他很高興。

    武端陽不理他,上來之後,連廟門也不進,自顧在一旁的花崗岩上坐下。錦池知道他不高興,也隱約清楚他不高興的原因。她在他旁邊坐下來,等著他說話。

    結果他一直沒說話,等到穆天澤和阮玲拜完神出來準備下山,他才起身。哲周走在最前面,下山比上山容易,他走得輕快,一會兒就不見人影。穆天澤和阮玲走在中間,武端陽和錦池走到最後,武端陽在錦池前面。

    錦池下山的時候有些吃力,她總覺得上山比下山容易。上山使勁往上爬,下山不太費力,卻不知道往哪兒使。不一會兒,錦池就落在最後,甚至連武端陽的人影也消失在枝柯掩映處。

    她歎口氣,突然有些後悔上來了。休息一會兒,她好不容易走到另一個拐角口。那裡,武端陽雙手插在褲口袋裡,背對著她。」你還沒下山?」

    他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冷冷啐了句:」白癡。」

    他接著往山下走了幾步,停下來道:」過來!」」哦。」

    錦池微跛著腳跟上去。

    到他跟前的上一個石階,他突然蹲下身子,冷冷道:」上來!」」啊?」

    他是要背她嗎?」上來!」他冷冷地不客氣地又重複了一遍。

    剩下的路,都是他背著她走的。錦池怕自己重,雙手抓著他的肩。」穆錦池,你抱緊一點兒。」他又道。」哦。」

    錦池伸開胳膊,環著他的脖子。他熱熱的呼吸,一口一口打在她的手套上。熱氣穿過毛線,沁到她的皮膚。她感覺得到有點癢,胳膊老是扭來扭去。」穆錦池,你能不動嗎?」」哦。」

    她們是初二下午的飛機直飛g城。年初二早上,錦繡和展愷鵬也來了,主要看看穆天澤和阮玲。到錦池和武端陽說要離開,錦繡和展愷鵬也決定一起走。

    回去換哲周開車,錦池和武端陽坐在後面。展愷鵬和錦繡坐出租車過來這邊,他們開哲周的車去機場。

    再次見面,錦繡和展愷鵬跟往常不一樣,看似親密,但彼此間的相處又有些距離。

    到機場等候飛機起飛,錦池總是時不時看看錦繡。她想跟她說點什麼,但一直找不到獨處的機會,而且錦繡似乎不想跟她說話。在老家見到她,也只是客氣地點個頭,笑一下。

    那天下午,她和錦繡最終也沒說上一句話。直到她和武端陽回到武宅,她才拿手機給錦繡打個電話。」錦繡,在嗎?」

    電話被接通。

    接電話地人輕輕歎了口氣,低聲道:」是錦池吧,我是展愷鵬,錦繡在洗澡。」」哦。」錦池有些失望地應了一聲。」找錦繡有什麼事嗎?」」沒事,我就是打個電話問候一下。最近,你和錦繡還好嗎?」錦池問。」還過得去,你放心。你和武端陽呢?他對你怎麼樣?」展愷鵬問。」我和他還是老樣子。」」那就好,希望我們都幸福。」」嗯。一定會的,替我跟錦繡說聲新年快樂。」」好的,你也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二)

    來年三月初的時候,大學又開學了。學校對於她們這些實習生,已經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無外乎再繳個學費啊書本費啊,就沒什麼事。

    錦池還是在武氏集團實習,至於實習的內容,無外乎就是陪著武端陽,偶爾應他的要求給他端茶倒水。或者整理一下文件,而大部分時間,錦池都是自帶一些筆紙過去,塗塗畫畫。

    公司一些八卦好事的同事,開始猜測她的身份。事實上,這些人大部分都在去年的年會和週年慶上見過她,不過很可能因為錦池其貌不揚,低調又平凡的模樣,給不了他們太深刻的印象,故而紛紛忘記,又重新揣量她的身份。

    好在,武端陽和哲周的辦公室是五樓,與三四樓的公司員工隔開,即使她們當中有一些包打聽模樣,專靠著套近乎來得點情報,也沒有什麼實制性的機會。

    而錦池本身呢,她似乎也習慣這樣的實習內容,若是真把她放到三四樓去歷練了,她到還不習慣了。

    哲周偶爾問起錦池以後的打算,錦池總笑笑說不知道。她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工作,一直以來除了上學就是畫畫,而突然之間不上學了,那麼除了畫畫,她還能幹點什麼?

    上班麼,話說,她連他一個助理的工作都做不好,何況其他?」錦池要不要開家玩偶店?」哲周看她喜歡玩偶,提出一些主意。

    錦池覺得新鮮又有意思:」可以嗎?我雖然喜歡,不過對這個不太在行。」

    畢竟還是跟生意掛鉤。」我看就讓端陽給你管財務,你就負責把玩偶一個一個買出去。」哲周的眼睛盯著武端陽。

    他從文件夾裡抬起來頭,不慍不火地掃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可是,我覺得我可能更擅長畫畫。」錦池怕武端陽不贊同,又道。」那就開個美術畫室,你可以畫畫玩偶,然後把畫賣出去,或者開個培訓班,教一些老人小孩子畫畫。」」我沒教過人畫畫。」她只會自己畫畫,教人,她沒試過。」端陽,你看怎麼樣?」哲周問。

    武端陽視線埋在文件夾中,淡漠道:」一個月一百萬的零花不夠?」

    說來說去,他從來就沒想過,讓她出去工作。

    g城一直到五月還春.暖花開,得過了端午,才到仲夏,那時天氣才真正開始熱起來。

    過完她的生日,就是過他的生日了。錦池這回記得清清楚楚,一定要給他準備點禮物,年前她過生日的時候,曾收到哲周送給她的玩偶,她特別喜歡。不過即使喜歡又有什麼用呢,她的那些玩偶最後通通被他霸去了。

    理由是,去年他的生日,她沒有送禮,而且連一句生日快樂也沒送上。故而作為懲罰,他沒收了哲周送她的全部玩偶。

    她記得,她當時也抱怨,他也沒對她說生日快樂,也沒送她生日禮物。武端陽勾勾嘴,說那是回敬她的。

    她心裡計劃著,買些討好他的物件送給他,好討回她那些小維尼。平時就是向他借來看看,拿出來畫畫,也要講他大半天的好話,而且他常常為此無動於衷,直到他覺得時間差不多,才把那些小熊一個一個拿出來,遠遠地放在客廳的几案上,她才有機會觀摩觀摩。

    她想來想去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他似乎什麼都有了,而且他用得那些東西又不是一般的好。要真找一件很合他意,而且他又用得著的東西,實在困難。

    武端陽生日的前一天,她約青文出來幫忙。青文帶上舒中成,她說有一個現成的男人做咨詢總比較方便。

    起先她們逛了一些男性的精品店,諸如小打火機,小別針,鋼別之類的東西。後來又逛到男裝店,左看右看也沒挑出些什麼來,他穿衣服的尺碼,她又不甚瞭解,而且他一般只穿意大利某個牌子的西裝,一些其他品牌的西服,他又看不上。

    世界上,真沒有比給他挑禮物,更困難的事了。」錦池,我們都逛了一上午,你還沒想好要送什麼嗎?」青文揉揉眼眉,打了一個哈欠。

    這悶熱的天氣,總讓人種昏昏欲睡的衝動。

    錦池一臉歉意地搖搖頭。她是真不知道要送什麼…….」要不送他一隻小動物吧,你看剛剛我們去的不是精品店就服裝店,要不去寵物店看看?」中成道。」也好。」青文說。

    錦池點點頭,不管了,碰到什麼是什麼,買到什麼是什麼吧。

    事實證明,去寵物店的決定是正確的。錦池看上好些小動物,有一條獅子鼻的哈巴狗幼崽,她就特別喜歡。本來她還猶豫著要不要把它買下來,就擔心武端陽不喜歡小動物,不過經青文和中成一慫恿,她一咬牙就買下來了。

    她當即給它取名小豆芽。

    青文說,那麼可愛的小狗,幹麼取一個這麼世俗的名字。錦池笑而不語。她的小豆芽,耳朵眼睛和鼻子是黑的,其他地方一身白毛。看人的時候,總是特別真誠,特別天真無邪。」你不會打算把小豆芽送給他吧?」青文摸摸小豆芽的腦袋。

    錦池搖搖頭:」小豆芽是給我自己買的。」13771367」嗯,那就好,不然,他要是知道你送他一條狗,估計又會跳腳了!」青文給她一個你很有覺悟的眼神。」送狗怎麼了?我覺得送狗就特別好。」中成咂咂嘴,不以為然。」照他武端陽的性子,還不拿自己跟狗比啊,他是高興就奇怪了。」

    青文說得對呢,小豆芽是絕對不能送給他的。

    他們又找了一圈,錦池除了小豆芽,就再也看不上其他。當他們走到一個海底寵物館時,最後還是青文替她拿了主意。」我看,就送他一隻烏龜。這烏龜,好養而且壽命長,多好的寓意。」青文道。」烏龜別名王八,會不會有問題?」中成問。」有什麼問題,你看我們要買就買這隻,青色花紋的。看上去又可愛,又溫柔。」

    烏龜也能用溫柔可愛來形容?中成僵硬地抽抽嘴。

    錦池想了想,覺得青文說得在理,而且烏龜又好養,以後要是他不養了,她還可以幫忙養。

    她連帶買了一大一小兩個玻璃水缸,和好幾包飼料。她下午到家,把烏龜放在小水缸裡,給它餵了食。又和鍾姨抱著小豆芽在廁所給它洗澡,到他回來的時候,小豆芽已經洗得香香噴噴窩在她懷裡跟她一起看小熊維尼。

    他果然對小豆芽沒有表示任何厭惡。除了冷冷地看了她和小豆芽一眼之後,就坐在沙發上看雜誌。

    鍾姨做好飯,她和他一起吃,小豆芽被鍾姨抱下去,餵食。」武端陽……」錦池打算跟他說他的禮物。突然想到,中成說的王八,一時間又覺得不合適了。」什麼?」他抬眉看她。」我,有禮物要送你。」

    他挑起眉:」那隻狗?」」不是小豆芽。」錦池道。」那是什麼?」」你吃完飯去看吧。」錦池道。

    他瞇著眼,莫測高深地看了她一眼,扒了幾口飯,起身就往她的房間去。」穆錦池!你進來!」

    不一會兒,臥室裡傳出他爆跳的呼喚。」怎麼了?」」這是什麼?」他一隻手捏起小烏龜的尾巴。」烏龜。」」你送我的生日禮物?」他晃了晃手中小烏龜,烏龜上下伸張著四支腳,不安地動來動去。

    錦池沉默地點點頭。」誰的主意?」他冷聲問。」我……」」你的主意?不錯,長進了不少。」他說得咬牙切齒,手指一鬆,小龜就落進水缸裡,激起片片水花。

    她瞇著眼睛,幾乎不敢看那隻小龜,很擔心它會被他摔死。還好,它落下去之後,只是驚慌地四處爬了爬,看來它沒什麼大事。」白癡!」他白了她一眼,轉身就出了她的臥室。

    果然,他還是往王八那個方向想了。

    晚上,他恨恨地把她教訓了一頓:他抓著她的腰肢,揮著大掌,結結實實摑了好幾下。她連連求饒,又表示重新給他買禮物,他才停下。當然,他的氣還是沒消,仔細問她是誰的主意,她才乖乖招出青文。

    從那之後,那只青色花紋的小龜有了一個響亮的名字:」蘇青文」。這個名字,當然是武端陽賜予的。一朝聖旨下,小龜從此有了嶄新的人生。

    夜闌人靜的時候,他誠然還要索取一些其他補償,諸如讓某某人再次感受一下他巨大的生理尺寸。

    翌日一早,他因為某些運動神清氣爽,精神奕奕。而錦池呢,她似乎因為配合某個人的運動,還沒有睡醒。直到青文一早給她打來電話。」昨天晚上什麼情況?」青文問。」不好。」錦池啞著嗓子道。」看你這樣子,應該被折騰很慘。小龜呢?」」小龜,還好。」錦池看了一眼水缸裡的某小龜。」那就好,也不枉我為你出謀劃策一場。」」青文,小龜有新名字,他取的。」錦池道。

    青文覺得新奇:」什麼名字?」」蘇青文。」」什麼?」」蘇青文。」」你是說小龜叫蘇青文?」青文陰陽怪氣地重複。vmyp。」是的。」」混蛋!」

    青文在電話那頭喝罵了一句,然後迅速地掛斷電話。

    幾分鐘之後,青文又打來電話。」錦池,我跟你量商個事行嗎?」」什麼事?」」能把那隻小龜送給我嗎?」青文問。」不是已經送給他了?」錦池道。」他不是不喜歡?我怕小龜跟著他沒什麼好日子,所以,你還是把那隻小龜給我,你知道它還是我特意挑的。」」這樣可以嗎?」」可以的,可以的。」」青文…….我……」

    她正在跟她通話,他一進來,就搶去了她手機。」蘇青文,錦池送我的禮物,我好喜歡,謝謝你替錦池出主意,我一定會好好把-蘇青文-小烏龜養大的。」」……」

    ps:更晚了一點兒,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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