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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一年 第十章 生理尺寸大 文 / 塑緣

    武端陽不在的時候,家裡就錦池一個人,起先還不覺得家裡沒有一個傭人會有什麼不妥。舒殘顎副直到她總是因為清洗一些家什用物時,皮膚過敏而出現嚴重的水疹,又癢又難受。

    錦池有好些日子在外面吃,武端陽若是不在,她就一個馬馬虎虎泡上一桶來一桶。直到忍無可忍的她,托母親阮玲介紹一個可靠的鐘點工,鍾姨。

    鍾姨有個毛病,喜歡叨咀老一輩的愛情故事,話有點兒多,也談不上說三道四,她若在,武端陽又不在家,這偌大的房子便總多出些人情味和生氣。

    她還有一個怪癖,就是煮飯做菜洗衣樣樣都來,偏偏不喜清洗男女主人的貼身內衣褲。每每看到她從一堆衣物中拾掇出三兩小件來,錦池總要不自覺的臉紅。她的貼身小褲素來是常見的淡粉淡藍兩色,而武端陽的則是雄性十足的黑灰兩色。

    「武太太,今天的內褲得麻煩您親自來洗了。」鍾姨將她和武端陽的內褲一齊揀出來,放在一個藍色的小盆裡。

    「啊?這個……」錦池盡顧著羞澀,一時語節。

    自己的小褲褲自已不洗,還叫別人洗真說不過去。再說,一個小盆裡放著她和他的,最貼身私密的衣物,總覺得有些矯情。這矯情總讓她禁不住根據這種情況,去想像一些非禮勿視的場景。

    實在是罪過罪過。

    「在我老家,結婚的女人必須親手給自己的男人洗內褲,不然容易分家,而且還不能給別的男人洗內褲,就連自家老爹的也不行,這樣你的男人容易有外遇。」鍾姨謹遵家鄉祖輩傳下來的教誨。

    「是這樣麼?」錦池疑道,她可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鍾姨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並以自己為例,列舉她和老鍾數十年的夫妻感情,從來沒有絆過嘴,吵過架,連自家兒女也都是頂呱呱孝順聽話。

    「哦,是這樣的話,那還是我來吧。」錦池道。

    她還真不好意思去勉強鍾姨幫忙清洗這貼身的內褲,不過倒是苦了自己,且不說這皮膚過敏嚴重,就是能下海有番作為,怕也會因為給武端陽洗,而總覺得不甚自在。

    思量再三,她索性將自己的那一條撿出,將武端陽的單條扔進洗衣機裡。家裡的洗衣機是巨無霸級別的,平時用來整大件的被單床套還嫌大,現在居然大費周張為了一條小褲褲,顯然是大材小用了些。

    不過,真要是幫他洗了,她和他就真的分不開麼?

    那還是用『巨無霸』來解決吧。

    從巨無霸裡折騰出來的小褲褲很快產生了量的飛躍,錦池帶著塑膠手套把它從裡面撈出來,涼在了陽台上,觀察它從xxxl變成了xxxxl。

    錦池小臉突地一陣燒紅,這生理尺寸也太大了……

    武端陽從公司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錦池對著一條尺寸龐大的內褲,作苦思冥想狀。

    「穆錦池,你在看什麼?」

    錦池心中一緊,他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沒,什麼。」她慌張道。

    「沒什麼?」他乜起眼睛,犀利的目光透過她的臉頰,落在她方才聚精會神的加大號內褲上。

    「這是你洗的?」

    啊?

    嗯。

    錦池無聲點點頭,承認。

    「武先生回來了!」

    「武先生真是好福氣,武太太親手給您洗內褲,祈願百年好合呢!」

    在廚間忙碌的鍾姨,一聽到武端陽的聲音,便迫不及待說些討巧的話,讓男主人歡喜。

    錦池扯扯嘴皮:「不是……我……」

    她想說,她不是用手洗的。

    武端陽高挑左眉,一眼不以為然。一慣淡若浮雲的眼中,除了那一點點疏離的鄙夷之外,還有一些輕佻的戲笑。

    「難得你有心,我差點兒忘記,你一直喜歡的就是我。」

    錦池聽這話覺得分外刺耳,低眉順眼,目光散在地上。

    鍾姨不知情,倒以為剛才一番推波助瀾給小兩口製造了打情罵俏的機會。

    「武先生,我老家的習俗,已婚婦人給自己丈夫親手洗內褲,不生口角不易分開。」鍾姨興致勃勃介紹家鄉傳統。

    「嘿,穆錦池,想不到,你喜歡我到這地步了?」他揚揚嘴,得意地笑笑,順手將勞斯萊斯的鑰匙拋進布沙發裡。

    我……唉……

    錦池在心中輕歎氣,事情不是他想得那樣。

    「我來驗收一下。」他才把鑰匙丟下,便興趣盎然地來查看錦池的洗涮成果。

    錦池心中一驚,倒吸一口氣。

    「別……」那灰色的內褲經家裡『巨無霸』級別的洗衣機一改造,裡裡外外得到了擴充。她自己看著臉紅,讓別人看了更覺得有些煞人。

    「為什麼?洗都洗了,為什麼不看?」武端陽見錦池擋在小陽台門口,不依道。

    這小陽台連著廚衛間,挺大的,平時鮮少把衣物掛在陽台上,吳媽總喜歡用連洗帶烘的,基本下今天洗的半小時後又變得乾乾淨淨。鍾姨卻不興這套,衣服洗了之後,一定會涼在小陽台上。

    錦池暗歎一口氣:「好吧,好吧,你看吧。」

    她嘴上這麼說,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武端陽抱臂敲敲門沿,脆生生的扣擊,讓錦池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門口。

    武端陽得以穿門而入,偌大的小陽台上,目之所及只有一個木質衣架上簡略地套著一條超大號的灰色內褲。那褲身的大小有了明顯的變化,它粗大的腰身險險地懸浮在上面,如一個體形肥胖的溺者汲棲在一塊狹窄的浮木上。

    「穆錦池?你確定這是你洗的?」他帶著一點鼻音和幾欲噴薄而出的淺綿怒意,漫不經心地詰問。

    錦池皺皺眉,確實是她洗的。

    「呀,武太太,這內褲怎麼被你洗得變大一號了?」鍾姨從廚衛間躥出來,一頭熱問。

    「我,我把它放在那裡面,然後轉了轉,撈出來,就這樣了。」錦池做了一個扔進去,撈出來的手勢,然後罷了罷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唉,武太太,像這種純棉的內褲是不能放在洗衣機裡洗的,一定要手洗。剛剛你不會就為了洗這條內褲,把它單件扔在裡面吧?」

    錦池點點頭。

    「穆錦池,看來你是並不想跟我白頭到老啊。」武端陽陰陽怪氣道,那明明不帶著一絲絲情感上的遺憾,卻偏偏被鍾姨理解為滿心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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