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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五章 戰車絕唱 文 / 驃騎

    面對根本毫無希望的攻擊,近乎於自殺的行為,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也不是萬能的,榮譽不能當飯吃,而且榮譽歷來都只是屬於長官的,跟下面的小兵沒有任何的關係,生命每個人只有一次,而且拼得都是自己的命,面對這種毫無價值的死亡之時,日本人也沒有那麼高的覺悟去奉獻去犧牲。

    所以步兵第七聯隊的進攻勢頭又一次被遏制住了,伊佐一男幾次組織特等射手射擊堡壘的射孔,或者用重機槍實施火力壓制,但是效果並不十分明顯,十幾個爆破組的七十幾名日軍士兵的屍體與丟棄了一地的炸藥包證明了伊佐一男豬突攻擊的慘敗。

    但是,伊佐一男並不放棄,依舊催動著部下猛攻,試圖在眾多交叉火力點下尋找突破口,而富士井末吉助攻的一個大隊則陷入了側翼的高低三層火力封鎖之中,傷亡了二百多人連堡壘一百公尺都沒能接近,看得觀戰的富士井末吉連連大罵花籐一郎是豬頭,在毫無意義的犧牲,不過此刻步兵第七聯隊還沒撤退,所以富士井末吉的第三十五聯隊的花籐大隊也只能硬挺死撐。

    伊佐一男的總攻擊在持續了一個小時之後,最終慘敗下來,六、七百具屍體鋪滿了進攻的通路,加上助攻的花籐大隊的損失,日軍三次進攻的累計傷亡就已經過千了。

    得知前方進攻受阻的步兵第六旅團旅團長秋山義允親自帶領師團調撥過來的高橋大隊與黑森大隊,以及師團所屬佐佐木戰車中隊前來支援。

    秋山義允坐在一輛繳獲來的黑色別克汽車之中,燕子磯方向激烈的交火聲似乎告一段落?難道伊佐一男這個蠢貨的又一次進攻被擊退了嗎?一個小小的燕子磯竟然攻打了整整八個小時?

    秋山義允無意間看見了一輛歪倒在路旁的德制戰車?這輛戰車的前面有幾處被擊穿的痕跡,有槍無炮的德制一型戰車根本不是帝國陸軍所裝備的九五式戰車的對手,這輛被擊毀遺棄的德制戰車說明了什麼?那就是守衛燕子磯的很可能是中**的德械精銳部隊。

    日軍士兵排著整齊的四路縱隊在高歌猛進,似乎沒有注意到在戰車不遠的一個土坑中,竟然出現了一條縫隙?

    兩名之前到燕子磯要塞要了些食物的戰車兵秦大志與房國仁此刻都蹲在這個擁擠的坑內,之前日軍都是以二路縱隊快速通過的,二人感覺不肥所以沒有動手,這次日軍不但是以四路縱隊通過,而且還有一輛罕見的黑色轎車。

    秦大志與房國仁都是在南京駐紮的戰車團的老兵了,他們自然知道能坐這樣轎車的肯定都是大官,於是兩人決定動手。

    掀開偽裝的頂蓋之後,兩人快速的靠近了車身,從底盤下面的人孔門悄悄的爬入車內,將兩挺馬克辛重機槍悄悄的從炮塔伸了出去,房國仁悄悄的轉動著炮塔對準了日軍的行軍隊列。

    毫無察覺的日軍官兵還排著整齊的隊伍高歌猛進,在他們看來淞滬的百萬支那軍隊已經被徹底擊垮了,支那的首都南京城已經被攻陷了,支那的滅亡已經指日可待了,還有什麼能夠抵擋大日本帝國皇軍前進的步伐?

    突然,路邊一輛似乎死得不能再死的支那戰車的炮塔噴出了復仇的槍彈,成四路縱隊行進的日軍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撂倒了一大片,頓時公路上血流成河,遭到襲擊的日軍被打懵了頭,有的站在路上四處觀望的,四處逃散的,驚慌失措的,秋山義允的坐車也遭到了特別優待,不過幾十個彈孔之下打死了司機和秋山義允的副官與衛兵,該死不死的秋山義允卻只有被輕微擦傷?寡不敵眾的

    當日軍發現那輛死得已久的支那軍戰車又復活了之後,立即展開了圍攻,秦大志與房國仁利用日本人沒有有效的反坦克武器的空檔,穩紮穩打,擊斃了眾多日軍官兵,直到兩人射出最後一顆子彈,日軍的戰車中隊才姍姍來遲。

    面對彈盡糧絕的中國戰車兵,秋山義允雖然憤怒萬分,但是他也非常想見一見差點要了他的命,殺得大日本帝國皇軍橫屍遍野血流成河的支那軍人到底是什麼樣?

    秦大志與房國仁聽不動日本人的喊話,就算能夠聽懂他們也不準備投降,兩個人僅僅的握著一枚德制二四式木柄手榴彈,異口同聲道:「下輩子還當兄弟!」

    轟!德制戰車內傳出了一聲爆炸聲,秋山義允頓時為之一愣,什麼時候支那軍人也如此的硬氣了?寧死不降和屍山血海看來也不是大日本帝國皇軍獨有啊!一場意外中的奇襲,二百多名皇軍將兵遇襲身亡,其中還包括自己的司機與副官等人,秋山義允望了一眼燕子磯要塞方向,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此番進攻燕子磯炮台恐怕不會那麼順利。

    站在炮台之上的高飛目睹了二名他尚且不知道姓名的戰車兵最後的壯舉,日軍戰車的出現也讓高飛有些緊張,因為那就意味著日軍在天黑之前可能還要發動一次猛攻。

    果然,得到了增援的伊佐一男投入了全部的兵力在佐佐木戰車中隊的九輛九五式輕型戰車的先導下,殺氣騰騰的又一次衝向了燕子磯要塞,日軍戰車的履帶碾壓在自己同袍的屍體上面,發出卡嚓、卡嚓的骨頭破裂的聲音,破裂的內臟到處迸濺。

    那些殘忍到了可以用刺刀挑著中國嬰兒用火烤的日軍士兵,此刻卻無法忍受這種小巫見大巫的慘烈?紛紛嘔吐不已,夾雜在履帶縫隙中半張人臉隨著履帶在轉動,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日軍戰車一邊前進,一邊向堡壘的射擊口瞄準開炮,日軍九五式輕型戰車所裝備的三十七毫米戰車炮的威力雖然不足,但是精準度卻很高。

    很命中的射口內頓時激盪起一陣煙霧,一挺馬克辛重機槍被擊毀在了一旁,二名正副射手倒在地面上渾身鮮血的不停抽動。

    早就待命的pak德制三十七毫米戰防炮配合反坦克步槍,在一百公尺的距離上頻頻開火,衝在最前面的奮勇1021號車被守軍的德制三十七毫米戰車防禦炮擊中,頓時騰起一股黑煙,九五式輕型坦克鉚接的炮塔頓時因為爆炸扭裂開來,一名渾身是火的日軍戰車兵跳了出來,掙扎了幾下倒在了地上,跟隨在車旁的日軍士兵也被炮彈擊中戰車的一瞬間迸射的破片掃倒了一片,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發覺敵軍有罕見的戰車防禦炮,驚慌之下有的戰車開始掛倒車檔,前進的時候為了掩護步兵前進,九五式戰車通常採用二擋的速度,但是遭到了中國守軍戰防炮的反擊,日軍殘存的九五式輕型戰車就可謂是全速撤退了,結果缺乏協同的戰車將躲在其後面的步兵碾壓進了履帶之中,雙腿被捲進去的日軍士兵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一名信步被碾壓的少尉甚至將破碎的內臟都噴了出來。

    即便如此,參加進攻的九輛日軍九五式輕型戰車全部被擊中,兩輛甚至燃起了熊熊大火的日軍戰車還能堅持退出戰場,由於戰車中隊的中隊長佐佐木大尉被擊斃,所以也沒有什麼人向伊佐一男抱怨,因為在剛剛的撤退過程中,伊佐一男大佐的頭部被一顆792毫米的毛瑟尖頭野戰步槍彈命中,站在伊佐一男的屍體面前,來此督戰脖子還掛了彩的秋山義允旅團長的臉色可謂十分精彩至極。

    有種死裡逃生感覺的富士井末吉站在秋山義允旅團長身旁小心翼翼道:「旅團長閣下,這樣猛攻實在是得不償失啊!即便我們攻下了燕子磯炮台,恐怕也會因為損失慘重而受到派遣軍方面的責罰啊!」

    秋山義允微微一愣,第九師團攻擊南京所付出的傷亡不過二千餘人,而他的步兵第六旅團進攻一個區區燕子磯炮台,亦付出了近二千人的傷亡,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比例啊!

    望著如血一般西下的夕陽,秋山義允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猶豫了一下道:「富士君,下面由你暫時指揮進攻燕子磯炮台的行動,島山進太副聯隊長接任步兵第七聯隊聯隊長,戰況一事我親自向師團部報告。」

    秋山義允離開之後,富士井末吉立即更改了伊佐一男之前的戰術,命令部隊利用土木作業的模式開始挖掘z字迂迴戰壕,接近中國守軍據守的堡壘。

    日軍的戰術改變讓高飛立即意識到了日軍方面進攻部隊的指揮官可能出現了調整,高飛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日軍的掘進速度,要想將z字迂迴戰壕挖到自己堡壘下面,恐怕日本人都挖上一天,而且這還是自己不加阻撓的情況下。

    高飛檢查了一下堡壘守備部隊的傷亡情況與彈藥、食物的儲備,結果讓高飛十分滿意,在糧彈充足的情況下,自己還能至少堅持三、五天甚至一周,不過讓高飛有些擔憂的是水源的問題,燕子磯炮台飲水的設施在碼頭附近,現在泵房被日軍的炮火摧毀,所以供水自然也就斷絕了,守著長江被渴死豈不是笑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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