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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斬殺挑戰者 文 / 南巫沐火

    「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長臂男子的嘴角挑起了一絲高傲的弧度,隔著一丈遠的距離,長劍遙指陳少白。

    風州的劍術對決普遍不算正規,並沒有類似於簽訂生死契約的規矩,只要雙方持劍,並且發生了衝突,再有旁觀者佐證,就都不必太過擔心官府追究。

    商國對於練劍者與讀書人的政策一向開明,寬厚容忍到令從事其他行業的人們只可仰望羨慕,卻不能渴望奢求平等。

    但對方既出此言,陳少白就知道,決鬥在這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長臂男子之前那一聲吆喝挑釁,讓周圍一條街上的住戶和寺廟裡的香客們走紛紛出來看熱鬧,見到兩人如此陣仗,立刻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劍術比鬥!

    比鬥之後,是生是死各安天命,殺人者……無罪!

    世界背景與長期的耳濡目染讓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感到擔驚受怕,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眾看官們的臉上皆露出一絲期待之色。

    要知道,風州受限於地形氣候等因素,劍術並不發達,相應的劍術比鬥也比其它大州要少了許多,在這木犀城東城區,更是一個月也未必見得到一次。

    越來越多的人放下手頭的活計,朝著這座小小的四合院趕來。

    「看到那個年紀大點的沒有?他就是通臂劍孫凱!」

    「兩年前來木犀城的那個劍客?」

    「對,就是他!這孫凱在兩年之間足足進行了三場劍術對決,據說沒有一次敗績。」

    「少給老娘廢話!是個人都看的出來。劍術對決,只要一敗,人就殘了、死了,怎麼還站在這兒?」

    「不過那個剛搬來的少年恐怕要夭折了,你看,他臉色都變白了!」

    對於這些閒極無聊看客們的議論,陳少白充耳不聞。

    畢竟前世的他多多少少也經歷過類似的場合,再有之前臥牛村客棧裡的那場劍術比鬥作積澱,此刻心中平靜的如同一汪湖水,自信能將自己的劍術發揮的淋漓盡致。

    手中青銅劍剛剛出鞘,對面的孫凱就在眨眼之間跨越了一丈的距離,如同一隻輕靈的猿猴在林間樹木往來穿梭一般。

    「好俊的身法!」

    見孫凱的腳步與長劍配合,來往倏忽,穿梭如箭,即便身為敵人,陳少白也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了一番。

    對方的速度極快,運動軌跡如同天馬行空般變幻莫測,尋常人只能勉強捕捉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根本看不清什麼東西。

    就算是孫凱不拔劍,憑藉著身法站隨意讓人去刺,一些使劍的庸手也刺不到。

    但陳少白卻是連劍客都能斬殺過的人物,雖說不上絕頂,卻也與庸手這個詞絕緣,面對長臂男子快若流星趕月的一劍,他只是做了一個防禦反擊動作。

    轉跨沉肩送劍,一氣呵成,勢頭猛烈。

    劈啪……

    陳少白完全無視了朝著自己右胸襲來的鋒芒,手中夢得長劍化為一道青紅色流光,攜帶著輕微的響動,直刺孫凱。

    見陳少白悍不畏死、一副一命搏命的樣子,孫凱冷冷一笑——他擅長身法,正是那些憑借爆發力殺人的劍客的剋星,陳少白如此反應,卻讓他誤認為陳少白已經爆發出全部力量了。

    於是孫凱腳步點地,空著的手臂在身側一撈,彷彿推著什麼東西一般,借力避開了陳少白的當頭一劍。

    「小子,你死定了!」

    孫凱臉上帶著些許殘忍的笑意,他通過劍客考核,憑借的就是自己強大的身法和凌厲多變的劍術,陳少白的這一招聲勢不凡,在他看來,卻是一種招式用老的的表現。

    陳少白看上去不過是束髮的年紀,這麼大點歲數,孫凱參照自己的經歷,認為對方就算從娘胎裡練起,也強不到哪裡去,能夠刺出帶著不成形罡風的一劍,已經是超水平發揮,根本不可能再有餘力。

    所以孫凱當即一個白猿蹲身,佝僂著避過長劍刺殺,他練劍二十餘載,不過心念一動,手中的長劍就貼向了陳少白的左胸——心臟的致命部位。

    雖然劍尖離胸口還有些許距離,但長劍竟席捲了足有半寸的罡風,這一股凌厲的罡風直接沖碎陳少白胸口的衣物皮肉,露出裡邊白生生的骨骼來。

    然而陳少白在孫凱手筋抖動的時候,就開始側轉身軀,終於勉強趕在對方的劍罡穿透心臟之前。

    滋啦……噗嗤!

    劍罡自左胸切過,貼著陳少白的左臂肱骨插入,血液頓時如泉水般奔湧而出,一股濃重的甜腥氣息將他整個身體包裹起來。

    「雖然超出了預期,但也沒有什麼關係。」

    鋒銳的長劍入體,只須輕輕一旋一抽,就能將人的手臂瞬間切斷,孫凱似乎已經看到陳少白抱著慘臂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的樣子了。

    但在下一刻,他的耳旁如同驚雷般炸響起來,就立即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變得輕如鴻毛,彷彿在生死之間突破了桎梏一般。

    「難道我突破到劍士的境界了?」

    這個荒誕絕倫的念頭在孫凱腦海中浮現,但喜悅還沒有生出太久,一具無頭屍體就劃過他的眼簾,將他所有的歡欣扼殺在萌芽之中。

    「好熟悉……這、這不是我的身體嗎?」

    然後,眼皮沉重地合上,便陷入了永恆的黑暗。

    見孫凱頭顱墜地,陳少白並指成劍,在左胸和臂膀的一些重要穴道上拍點一番,再有意識地收縮肌肉,勉強將奔湧而出的血液止住,眼裡才閃過一絲慶幸之色。

    「好險!幸虧這傢伙和陳衛一樣,沒有料到我有劍客級別的實力,被我用亟雷秘劍催發出的罡風削了腦袋,否則的話,還真是個難纏的對手。」

    陳少白用孫凱的衣襟將夢得擦拭入鞘之後,強忍著左臂傳來的疼痛在對方身上搜索起來。

    如此強勁的對手,就戰鬥實力而言,甚至比當初的陳衛還要高上一籌,想必身上應該有許多財寶才是。

    然而,陳少白反覆搜索了兩三遍之後,臉色「唰」的就陰沉了下來。

    「擁有如此實力的劍客,怎麼會窮成這樣?」

    以生命為賭注的一場劍術拚殺,受傷完了之後,竟然只得到二兩銀錢,無論換做是誰都會氣急敗壞的。

    旋即,陳少白卻又釋然了。

    要知道,並非每個人都是獨行俠,像他有苗語琴,光頭大漢典吉有家中老母。而劍術比鬥生死皆在一瞬間,能修煉成劍客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將大把大把的銀票寶物帶在身上。

    有子嗣和徒弟的劍客,在劍術比鬥之前將一生經驗和劍術秘典傳承下去,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否則一時失手,不但被人所殺,就連身上的財富也給予了別人,九泉之下也會死瞑不目的。

    眼神輕輕一瞥,見到地面上靜靜躺著、多了些許缺口的利劍,陳少白鬱悶的情緒變得輕快了許多,就連左胸左臂的疼痛也似乎緩解了些許。

    「經過夢得一次全力劈砍,只出現半厘的缺口的,就算比不上陳衛的那把『太忠』,想必也不會差上太遠才是,找家兵器鋪子換成現銀吧。」

    拾起長劍,滿身血液的陳少白並不多做停留,逕直走回四合院中。

    一入院內,一片淡紫色的三葉菱花便開了滿目,香氣也達到了搬到此地以來的最巔峰水平,甚至將身上的血腥味道都掩蓋了下去。

    陳少白詫異半響,對著自己施展了一個氣療術,左臂傷勢漸漸痊癒。

    與孫凱生死搏殺之後,他又有了些許明悟,只要靜下心來研究兩日,在身法方面必能提升不少。

    陳少白對著嬌小可人的未婚妻露出一絲微笑:「小苗,ko了。」

    「剋、哦?又殺人了啊……」

    「休整好之後,去官府記錄問卷的時候,需要我一起去嗎?」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苗語琴的眼神卻充滿了期待和好奇,眉心一點殷紅在陽光下更是如同寶石一般閃爍著熠熠的光彩。

    陳少白臉上露出了溫和的微笑,未婚妻雖然年紀尚小,但絕不任性嬌縱,懂事的讓人心疼,他又怎能忍心拒絕這個小小的渴求呢?

    「當然沒問題了,昨天兌換了不少現銀,回來的時候買些你喜歡的東西吧。」

    苗語琴怔了怔,卻又搖了搖頭:「沒有喜歡的呢,木犀城的東西都好貴的……」

    摸了摸她的頭,陳少白溫和道:「那就去買我喜歡的木犀果和瑤琴吧!反正經常有人上門送錢送經驗,咱不怕花錢。」

    陳少白說這話只是為了滿足未婚妻的小小心願,卻並沒有想到,他隨口說出的話竟會一語成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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