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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 深夜宮闈難入眠 文 / 霏雪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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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宮闈深處十分安靜,一兩聲渺遠的夜梟之鳴不但沒有打破這大明宮的寧靜,卻反倒讓這宮中安靜的氣氛變得有些死氣沉沉。/

    一道黑影越過宮牆,倏忽之間,消失了蹤影,不一會兒,又一道黑影出現,站在方纔那個黑影停留的地方停住了剎那,之後,竟也消失無蹤。

    今夜,夜空如黑幕籠罩,宮闈中明燈已滅。

    疊翠宮待封的美人陳若蘭卻是在自己殿中被人下了毒,而此事上達天聽,不但驚動了中宗,皇上更是將這件事情交給了皇后韋氏全權處理,夜幕降臨,這一日的折騰好歹過去,宮闈中也安靜了。

    不過,有的人卻是不能成眠啊!

    如坤寧宮的韋後,第二百二十四章深夜宮闈難入眠如承乾殿的皇太后,甚至如住在承乾殿偏殿的上官婉兒。

    承乾殿太后珠釵盡褪,脂粉未施,身上只著了一件雪緞的中衣,儼然一副即將就寢的模樣,此刻,她正坐在銅鏡前,瞪著鏡中自己的面容……

    「太后,時辰不早了,奴婢伺候您就寢。」鶯歌瞧著太后的模樣,卻也猜不透這位祖宗心裡在想著什麼事,只得硬著頭皮提醒,「太后每日都要批復百官的折子,若是不早些休息,奴婢擔心太后虧了身子。」

    這一番話,倒是讓太后的心頭暖了一陣,抬起頭看著鶯歌,太后的目光也柔和了。

    「哎……」突兀地,太后一聲長歎。

    「太后您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了什麼煩心事?」鶯歌不敢妄自揣測,只得開口問道。

    「鶯歌,你伺候哀家多久了?」毫無徵兆的。太后忽然問道。

    鶯歌身子一震,背心卻冷汗之下。太后從來不說無用的話,這番話問下,難道是厭倦了自己,隨意找個由頭將自己給譴出去?

    太后見鶯歌不答話,便瞟了一眼,卻發現鶯歌的那張臉已是慘第二百二十四章深夜宮闈難入眠白,料想鶯歌定是想叉了自己的意思,唇角一揚,太后才接著說道。「瞧你這人,想多了不是?哀家只不過問你呆在哀家身邊多久,又不是想要譴你出去,你在那裡操個什麼心?」

    聞言。鶯歌長出口氣。趕緊擠出一個笑容,乖巧地回答道,「承蒙太后不嫌棄。奴婢已經伺候太后十年了!」

    「都是十年了啊……」太后看著鶯歌,卻陡然覺得她頭上的珍珠簪子著實扎眼,於是別過臉,感歎道,「這宮裡的歲月可是快啊,一晃眼。你都已經伺候哀家十年了,哀家也在這十年當中老去了不少啊……」

    「太后這是說的哪裡的話。太后保養得宜,就連皇上的那些個宮妃也比不上呢!」鶯歌趕緊出言安慰,誰不知道,宮裡的女人仰仗的不就是好顏色麼?美人遲暮,即便是有心爭上一爭,怕也是有心無力了!更何況,太后如今雖然寡居宮廷,但卻是個最愛美的主兒,鶯歌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承認太后老了!

    「呵呵……」太后輕笑,這笑容裡卻帶著落寞,「你還是在安慰哀家,這眼角的皺紋卻由不得你說謊啊!」

    「太后明鑒!」鶯歌聞言,猛地跪倒在地上,嘴裡辯解道,「奴婢絕對沒有欺瞞太后的意思!」

    「瞧你緊張的,」太后輕輕搖頭,看著鶯歌,「哀家不過說說這眼角的皺紋罷了,哪裡你又欺瞞什麼了,快些起來吧。」

    「奴婢謝過太后!」鶯歌猛嗑了頭,這才起身來。

    興許是坐了太久,太后有些累了,伸出手來,讓鶯歌扶著,慢慢地踱到了榻前。

    「坤寧宮那邊怎樣?」臨睡前,太后提到了韋後,她的這個兒媳可千萬不要辜負她的信任,在後宮中攪不起風浪來啊!

    「太后放心,那韋氏因為上次的事情還記恨著上官婉兒呢,這一次,她絕不會就此揭過,已經派了殺手,想要在今夜行動了!」鶯歌如實稟報。

    「哼!自己的男人看不住,卻去記恨別人!真不知她這個皇后怎麼當的?」太后冷哼一聲,言語中對韋氏已然不滿!

    早在皇上還是英王的時候,英王妃韋氏曾經在英王的壽宴上大放厥詞,說自己的才能絕不亞於天後!

    這一點,太后早有所聞,對韋氏這種言辭,打心裡兒瞧不起,所以見了這個兒媳,太后從來就沒有好臉色,如今,太后既要臨朝問政,又要管理後宮,難免有些照顧不過來,於是韋後便伺機在後宮之中大力培植自己的勢力,妄圖架空太后!

    這些小心思,如何能夠逃過同後宮的女人鬥了快一輩子的太后的眼睛,不過,她卻一直隱而不發,她倒要看看,這個韋後與上官婉兒到底是誰厲害,若是上官婉兒敗了,不過是損了眼前的一個小小的執筆女官而已,若是韋後敗了,哼!這後宮之中,韋後就再也別想插上手!

    「太后說的是,想必陳美人的事,皇后娘娘現在定是連腸子都悔青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栽培在上官婉兒身邊的棋子卻趁著自己不注意爬上了皇上的床,這就叫『作繭自縛』!」

    「放肆!」太后聞言,冷冷地剜了鶯歌一眼。

    嚇得鶯歌立馬跪在了地上。

    「她再怎麼不濟,也到底是哀家的兒媳,大唐的皇后,豈是你一個奴婢能夠隨意非議的?」太后一臉寒霜,看著這個自己面前的最親近的宮婢,忽然覺得心中一陣無力,她長歎口氣,說道,「在這種情況下,你永遠都不如上官婉兒有分寸!」

    聞言,鶯歌雙眼的淚居然就淌了出來,但嘴裡卻只得應道,「太后教訓的是,奴婢知錯了!」

    「別說哀家苛待於你,你若是學了上官婉兒的一半,這執筆女官能夠輪得到她?」看著鶯歌,太后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感覺,她口氣一轉,接著說道,「你年歲也不小了,可曾有了什麼打算?」

    太后是問鶯歌可是有了嫁人的打算。

    「奴婢要一輩子侍奉太后,絕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鶯歌聞言,生怕太后尋了這個由頭,將她放出宮去,那她的家人,還有家裡的行當可就另當別論了!無論如何,她決不能離了太后這棵大樹!

    太后見鶯歌的表情不似作假,倒也不甚懷疑,只是釋然,滿意地點點頭,但開口仍不免帶著敲打之意,「好歹你也伺候了哀家十年,你的心意哀家省得,日後千萬別做那些逾矩的傻事,連半點逾矩的話也不能說。要不然,你知道後果!」

    「太后的話,奴婢謹記!」鶯歌說罷,重重叩頭。

    「好了,哀家也困了,就休息吧!」

    「是。」鶯歌便起身來扶著太后躺下,臨了,卻問了一句,「太后,皇后要派人刺殺上官婉兒,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

    在鶯歌眼中,上官婉兒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腦袋雖然聰明,但若是遇到真刀真槍的此刻,怕也是凶多吉少!太后想用上官婉兒來對付皇后,自然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上官婉兒這麼輕易地死在皇后的手上,於是,她便自作主張地提醒了太后一句。

    「難不成你還想讓哀家派侍衛去保護上官婉兒?」太后一挑眉,躺在床上斜眼看著鶯歌,眼裡帶著輕蔑。

    鶯歌一聽就知道自己惹了禍,這馬屁正好拍在了馬蹄子上,瞧著太后的語氣,是對她的話感到不耐了,她趕緊圓道,「上官婉兒現在可是太后的人,若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承乾殿中,那可不就連累太后成為笑柄?」

    「若她真這麼死了,那便也是活該,哀家抬舉她,才讓侍奉跟前,如果她連小命都保不住,那哀家要她何用?」

    「那太后的意思是……」

    「今夜,就讓上官婉兒好好折騰,傳令下去,將上官婉兒所居住的偏殿落鎖,任何人不得進出,但願上官婉兒的聰明才智能夠救得了她自己,如若不然,明日一早你便收了她的屍體,送回上官府去!」

    「奴婢遵旨!」鶯歌聞言,心裡可是高興壞了,太后這般行事,不就是要將上官婉兒陷入險境麼?

    這倒好,也給了她一個機會!

    表面上不動聲色,鶯歌趕緊應下了太后的話,之後,安靜地守在太后的榻前,直到,榻上的人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鶯歌才悄悄地換了個宮婢進來,而自己卻朝外廂走去。

    走到外殿的時候,朱紅的大柱子旁已經站立了一個人,那人的臉色被夜風吹得鐵青,許是久等了。

    「趙公公!」鶯歌小聲地喚了一句,等著鶯歌的,居然是太后跟前的內總管——趙邦國!

    「怎樣,太后的口風如何?」趙邦國警覺地環顧四周,再次確定四下無人之後,才開口問道。

    「皇后派刺客刺殺上官婉兒一事,太后不會插手!」鶯歌回答。

    「真的?」趙邦國的眼中閃過一陣精光,「太后真這麼說?」

    「太后說,若是上官婉兒連一個小小的刺殺都扛不住,也就沒有什麼利用的價值了!」鶯歌十二分篤定地回答。

    「那便好了!」趙邦國懸著的心總算了落了地,他滿意地點點頭,對鶯歌說道,「我這就下去辦,明日,就等著看那小蹄子的屍體吧!」

    「有勞趙公公了!」鶯歌笑著,朝趙邦國福了一福,才轉身進了內殿之中。

    趙邦國抬起頭,看向偏殿方向,眼中露出陰狠的光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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