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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七章 寂寥的身影 文 / 子夜春風來

    一回到家裡,衛姊欣就把自己整個人埋進被子裡,怎麼樣都不想出來!

    按照平時,她一定會先去看一下她的花花草草,現在這個樣子,擺明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心虛的人的表現。衛子航望著被子裡的人兒許久才走了過來,他一把掀開被子,露出女人白瓷般漂亮的臉蛋兒,他這個妹妹的確算得上是一美人胚子,可是如果也像其他女人一樣靠臉蛋兒吃飯,就是她所不能容忍的了。

    衛子航一張臉繃得很緊,聽到妹妹嗔怪的聲音響起,他再也忍不住質問道:「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人是誰?」

    「啊!剛才!」一想到自己在那個男人面前丟盡了臉面,衛姊欣一張臉就立馬紅了一片。

    看到妹妹一張極不自然的羞澀的臉,衛子航眼中突然盛滿了怒意,聲音也不慢大了些,「姊欣,人可以什麼都沒有,但絕不可以做出出賣人格的事,你,令我太失望了!」

    衛姊欣望著哥哥一張莫名生氣的臉,眼中閃過一絲受傷,從小到大,哥哥從沒有這樣大聲對她說過一句話,今天到底為了什麼,「哥!你把妹妹弄糊塗了,我做錯什麼了嗎?」

    「你還敢狡辯,我們這樣平平凡凡的小老百姓,怎麼可能會與那些很有錢的人打上交道!剛剛我都看到了,是一輛很豪華的車子送你回來的,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和車子的主人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吧!」

    「呵呵!」衛姊欣突然笑出聲,「哥!你誤會了吧,我和那個人什麼都沒有,現在不會有什麼糾纏,將來也不會有什麼糾纏,現在你可以放心了!」然後起身,走到衣櫃前打開。

    「真的沒什麼?」衛子航仍然不甘心的跟上來。

    衛姊欣撇嘴,將身子轉向衛子航,「真的!」

    「那就好!其實哥是擔心你被壞人騙了!向人家那樣的公子哥,是不會娶一個什麼都沒有,說白了就是一窮二白的人,以後那些人在想你獻慇勤,你就最好多的遠遠的,他們這些人,不會真的喜歡你,只會騙女孩子上床罷了!」

    「哥!」衛姊欣一臉通紅,哥怎麼能對自己的妹妹,一個黃花大閨女,說這種話呢。

    「哦!呵呵,哥說錯了!」這是他在賭場上經常會提到的字眼,一般他在妹妹面前說話,是很小心的,今天大概是太情緒化了吧,所以什麼都給忘了,他的妹妹可是正正經經的好女孩兒,這些話怎麼配在她面前說呢。

    「好了,哥,你讓我回來到底有什麼事啊?」

    衛子航這才想起正事來,他在賭場的時候借了高利貸,現在人家正追著他要錢呢,這一個月他是指定還不上了,這樣被抓到一定死的很慘吧,沒有半斤二兩誰敢放高利貸,那些傢伙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但卻不能對妹妹實話實說,否則他一定會為她擔心受怕吧,「哦,哥最近在,廣州看到一樣生意,想過去看一下!」

    「生意?難道哥要去那裡嗎,可是,那裡離這裡好遠,妹妹捨不得你!」衛姊欣上前抓住他的衣袖,撒嬌似地搖著。

    衛子航突然像是看到了當年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小丫頭,也總是這般的向他撒嬌,哭著喊著找媽媽的日子已經永遠地成為過去,現在小女孩兒真的長大了。看!那雙剪水般的大大明眸,白皙潤滑的皮膚,櫻桃般小巧的粉潤嘴唇,在那一頭柔順的披肩發的襯托下,格外的動人,撩人心弦,她已經長成一個女人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女人了!

    衛子航輕輕的伸手,撫這女人的發,意味兒深長的道:「姊欣,哥又不是不回來了,如果哥真的在那裡做起了生意,一定馬上來這裡接你,你長大了,什麼事都要小心翼翼,明白嗎?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要總是不吃東西,你看你都消瘦了那麼多,都是哥不好,一直在外面沒有好好的照顧你!」他的眼中溢滿了歉意,妹妹很可憐,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父母,他最起碼還會記得父母的樣子,而妹妹呢,一定不會想起他們的樣貌了吧!

    「哥!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要不是哥,我大概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不許胡說!」

    「可是,那是事實!」衛姊欣又想起當年她患重病的樣子來了,連醫生都說她沒有救了,可是個偏偏哥不放手,連續幾個個晚上不眠不休,一直給她灌水,一直講過去的事情給他聽,這個世上,他們是唯一的親人,如果沒有了妹妹,他一定會傷心而死的吧,她怎麼忍心將哥一個人丟在這個世界,他會很孤單吧!於是她強撐起身子,堅強地與病魔作著鬥爭,大概是他們的誠心感動了上天,所以老天最終決定留他在哥身邊吧。

    衛子航從口袋中掏出一打錢,塞到女人的手中,「這些錢你收著,哥會盡快回來或者回來接你的!」

    「我不要!哥自己留著!」衛姊欣說著將前重新放到衛子航的手中。

    衛子航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難道妹妹嫌少!」

    「哪有?」一想到那件服裝店,衛姊欣就掩不住的一臉興奮,「哥,我現在也能賺錢了呢!」

    話一出,衛子航的一張臉立馬沉了下來,賺錢,這個丫頭難不成真的出賣肉身,「姊欣!你是不是在外面學那些壞女孩兒,傍起了大款!你這個樣子,讓哥怎麼安心跑路!」

    「跑路?」

    「呃!是,是那個,我趕時間,所以就叫跑路了!」衛子航尷尬的解釋道。

    「哦!」

    「姊欣,哥就你一個妹妹,哥不想你學壞,你明不明白?」衛子航突的皺起眉頭。

    「你好像誤會了哥!我說的賺錢,是我和世稀兩人合開了一間服裝店!」她小小的撒了一下慌,要是不把世稀牽出來,她的哥哥同樣不會放心她一個人做生意的。

    「真的是這樣?」

    「要不要打電話給世稀?」說著衛姊欣就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可剛剛撥了幾個數字,就被衛子航阻止了,「算了,算了,哥信你了!」衛子航的一張臉這才好看了一些,「你要記住姊欣,什麼時候都不可以出賣肉身,將來要嫁一個好夫婿才行!」

    「知道了!」他的哥哥對別人都是話語簡潔,可是一到她這裡,就什麼都變了,她知道這是哥在關心她,不過總讓人有種長不大的感覺。

    「這些錢你還是收著吧!做生意同樣需要錢!」說著衛子航又要將錢塞給她,她也用力的推回給衛子航道:「不用,世稀不缺的就是錢!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出門在外不比在家,多備些錢,有益無害的!」

    「這!」說實話,他現在真的很缺錢,可是什麼時候妹妹都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哥身上還有很多錢,你不必擔心!」

    「好了,你就收著吧,再推來推去,妹妹可要生氣不理你了!有那個世稀在,還怕妹妹我會餓肚子嗎,你收了錢妹妹我會安心,否則妹妹會一直擔心哥哥你的,難道你忍心看妹妹憔悴嗎?」

    想想也是,衛子航不再推脫,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囉嗦的人!看了一下手機上的表,衛子航不捨的道:「時候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衛姊欣望著哥哥眼中的擴散開的情愫,深吸了一口氣道:「哥哥,一定要加油哦!」

    「好!」衛子航會心的一笑,然後想到什麼又道:「下個月是爸的忌日,別忘了替我這個不肖子,在他墳前上三柱香,還有替我說說好話,讓他不要怪罪我!」

    衛姊欣眼中有些濕潤,「好!我會的!」聲音有些不平穩,但她還是努力的抑制住自己,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難過。

    「我走了!」說著衛子航不再遲疑,走到門前提起放在地上早已經準備好的行李箱,大步踏出屋門。

    「哥!我送你!」後面傳來女人有些發顫的聲音,大概是走得太急了吧。

    衛子航回頭,「不!哥不想看到你張望的遠方的身影!」曾幾何時,妹妹也是這樣張望著遠方,期待這老天會發發慈悲,將母親還給她,那個嬌小的身影那樣的孤單寂寥,他發過誓,以後都不要看到妹妹這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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