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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諾承歡,允妃傾城【全本完6000+】 文 / 米小硯

    綰嫿坐在草垛上,四處打量這牢房,也算不上牢房,乾淨清爽,她在心裡腹誹,難道西夜的牢房環境都這麼好的?回憶起在大辰蹲過的監牢,不禁感慨,南宮諾啊,看看人家【媚香入骨:帝歡一諾承歡,允妃傾城【全本完6000+】章節】!

    牢門外的牢頭兼暗衛從外扒著天窗苦笑,姑娘您不知道皇上來視察檢驗過多少遍啊就差自己住進來一晚試試了!

    綰嫿托腮回想芙帝姬死前的話,她說耘的失憶不是傷,那是什麼?風?

    風綰嫿托著腮想,好像沒有誰的名字是風什麼啊風

    予風鬮——

    她皺眉。予風?南宮耘是長歌,予風就應是南宮諾啊,這麼說是諾?雖然龍脈上沒有說誰才是予風的轉世

    心口彷彿猛然間炸開,她突然明白了,不是南宮諾不是予風,是龍脈,是封印!芙帝姬說的不是風,是封,是封印!

    萬里狂風九歌起,誰人長在識不得哦!

    中流之塞似乎猛然被全部打開,江流奔騰席捲,乍從崩口湧出。

    向後倒進草垛裡,有細小的灰塵散漫在陽光裡,飛舞如眼前光影流竄,許多影子重疊在一起交織,衣袂飛舞間翩然一笑,千軍萬馬前解甲一跪,長風盡頭血洗夕陽,屆未來天君之姿受天庭極刑之苦,甘抵心愛女子一命!

    像是一整個冬天的雪花墜落,綰嫿閉上眼睛,漫天的雪白。忽然從橫斜裡飛過一隻箭,翎羽綺麗鋼鏃閃耀。

    「噗」的一聲輕響,刺透馬上風華男子肩背,穿過骨縫刺穿肺葉封住神力。

    殷紅血珠迸濺,落在無暇潔淨的蒼茫白淨上,一滴,忽然便綻放成千萬朵血色的花,妖艷聖潔逶迤,雪色與血色交替蜿蜒錯落延伸,陡然立起的干戚崖口,雷打風裂雪刮,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男子一身素服,高貴淡然垂著眸,鮮血汩汩流出和崖下的血連綿成一片。

    一切,在綰嫿腦海中電光火石間閃過,片刻清晰,永生疼痛。

    怪不得南宮耘的從一開始肺脈便弱,不是傷寒,原來是先天之症,綺應箭的印,會永生封在他體內。

    長歌在干戚崖口血盡而亡的那一段是迷,無人知道【媚香入骨:帝歡一諾承歡,允妃傾城【全本完6000+】章節】。而這一次,南宮耘被封住的記憶也應是,天命所為。

    驚才艷絕的皇子,怎麼能一而再地毀在一個女人手上?第一次為小誰兩界兵戎相見,第二次為綰嫿屠城嗎?

    堂堂天帝,怎麼允許?!

    這樣不是很好嗎?綰嫿苦笑,後悔自己竟然一無所知地將過去的事情告訴了他,怪不得抒烈幾次明著觸犯他的底線也要瞞著南宮耘過去的事,怪不得!只是沒想到芙帝姬弄巧成拙被章隆慶利用。

    眼前驟然閃過南宮耘臨別前暗夜般的眼神,臨別那眼,溫柔已決。南宮耘從來便是這樣任何時候都是溫柔的,哪怕是殺意都如一江水,在皎潔的月光下輕漾。

    綰嫿猛然一個寒戰

    不對!

    那南宮耘把自己關起來做什麼?這裡打掃過明顯是他早有預謀啊!

    ——她早該發現的,在那日從鶯香閣出來,他循循善誘她說出過往的一切,她就該發現的!出手殺章晉,引章隆慶造反,利用芙帝姬之口亂西夜民心,借剿反賊之由圍望京百姓於帝都孤城,傳消息於邊域估計放過的信使這會兒已經到達南辰安陵將西夜內亂的消息稟告南宮諾了吧?!如此深沉的安排佈置,如此決絕慘烈的方式。怪不得,怪不得他即位一意西夜中央集權,卻任新帝朝政不穩一而再挑釁大辰,不是怕國亂,南宮耘這明明就是怕西夜不亂!

    一切已經不一樣了他都知道了些什麼?!竟要用一整個國家做賭注,他要用自己的天下和天帝博弈嗎?!

    渾身冷汗盡濕,綰嫿握住拳頭貼近自己心口的地方,那裡空成一片,心像被碾在冰雪的干戚崖口,劇痛一輪輪襲來,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了,卻偏偏什麼都知道,她在這裡眼睜睜看他翻手顛覆天下血孽成何墮落成魔卻無能為力!

    我原想渡你成神,卻為你亂了紅塵。

    殺伐天下,政權交鋒不可免,但若始終逃不過為愛屠殺一城之命,歷劫,便是失敗了!

    芙帝姬說的對

    不管怎麼說,小誰,確實是他的劫。

    綰嫿淒然一笑,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眸子如暗夜的星辰,燦爛灼人。

    「我要見抒烈。」綰嫿對牢房間上的小天窗說,「我知道有人,半個時辰內我見不到抒烈,你就下來給我收屍吧。」

    啟清殿

    南宮耘剛剛遞出一張折子,撫眉沉思。

    「皇上。」

    有人打斷思緒,暗衛進了殿門,「皇上,姑娘逃獄了。」

    他沒有看到過新帝如此陰鶩的眼神,嗜血一般,頭垂地越發低。很多年後回憶起來,其實那一個眼神足以為後來的事情留下鋪墊。有墨滴濺落的聲音,知是,狼豪寸斷。

    「她怎麼可能逃得出來?」

    「皇上,姑娘要見抒烈大人,然後二人一起失蹤了。」

    南宮耘起身幾步走到長塌前,果然,那枚瑩綠色的梓憶不見了,他的臉色越發陰沉。

    「皇上,那這信還要送出去嗎?」

    南宮耘難得沉默了一下,伸手揉了揉眉心,金色的陽光落在俊朗的眉目上帶著絨絨的觸感。「罷了。撤去城門第二進弓箭手,傳令下去,終止望京棉衣棉衫等所有御寒物品供應,只售重柴,主要街道潑水澆冰,下詔書安撫百姓,天寒地凍,安心在家等著過年。」

    「是。」

    「還有擺駕禮監司,朕要親自看帝姬入殮。」

    前世太過匆匆,有仇未報。一隻小巧的狐狸,在大笑著的軍隊中驚恐逃竄,生生被南極星翁欽命的鐵騎踏成肉泥。西夜,是他封印保護的地方。小誰,他害死了你,我怎麼能讓他如願?

    這一生難得,綰嫿,希望你一世安好,不再受這顛沛流離之苦。

    西夜望京上三陣結點,抒烈一身紅衣,站在女子身後,有些凝重地望著她的背影,「綰嫿,你確定要這樣冒險?」

    綰嫿轉身嫣然一笑,「抒烈,這不是冒險。你不是說了嗎?梓憶封印西夜,也是結界的破點,不會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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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知道我不是說這個。綰嫿,上次南宮燁耗盡了心頭血才啟動緋顏打開龍脈大門,誰知道這次的代價是什麼?會不會要你的命?!」

    綰嫿抿抿嘴唇,走到抒烈身邊坐下,望著望京皇宮的方向,「抒烈若小誰在,就永遠是長歌的劫,他就無法歷劫成功。難道你不明白嗎?望京是南極星翁封印的地方,長歌勢必要毀了這裡的。天地規則,即使長歌是天帝之子,也必須遵守,若能早一日曆劫完畢歸位,總是好的。」

    「我想過掙扎可是南極星君勢大,天帝連愛子的干戚崖口的酷刑都不能免罰,抒烈,兩世了你說他還怎麼會妥協讓小誰和長歌在一起呢?」

    「我以為這一生,和南宮耘不易,卻原來已是幸福。一生不長,相遇已是緣分,相愛更是難能,我亦知足【媚香入骨:帝歡一諾承歡,允妃傾城【全本完6000+】章節】。前生他棄未來天君之位為我受酷刑流盡鮮血而死,今世這一場我本便該還他的。」綰嫿低垂了頭,低聲中帶了哭腔,「我不能這麼自私啊」

    抒烈剛想說什麼,綰嫿卻已抹了眼淚抬臉沖抒烈笑道,「況且,似乎也沒有那麼糟糕吧,不過是血祭而已,過去那麼多次都死裡逃生了。放心啦,我沒有那麼高尚,我還想活著呢,我還想陪他多過幾年好日子呢。」

    一把小巧的匕首在綰嫿手裡轉來轉去,晃著陽光映在雪地上的金色,帶出了幾絲絢麗。看似普通的樹林輕輕起風了,陰陰地刮過,帶起地上覆蓋的白雪,翻捲出雪下的殘枝落葉,嘩嘩的輕響。綰嫿撿起一隻殘枝,喜道,「嗯?這是子卿花哎,抒烈,這花兒開起來特別漂亮,大朵大朵的,我以為只有南辰才有,沒想到在西夜這小林子裡也有啊。」

    樹林中,一隻不起眼的塚灰白無力,卻漸漸清晰了輪廊。

    綰嫿看看手裡的子卿花,嘴角笑靨深深,半晌她起身偏過頭沖抒烈眨眨眼睛,「但如果若是我沒機會當面跟他說了,幫我告訴耘,有空去南宮看看,有個孩子叫安兒。」

    抒烈震驚,皺眉道,「大辰太子?」

    南宮耘打馬如飛,手裡從芙帝姬處搜來的皇室上三陣結點的地圖。樹林外一片悄寂像是無人來過,卻又淡藍色的光芒輕輕升起籠罩,整個樹林瀰漫著淡淡的香。馥蜜清香,遠遠近近瀰散,淡然卻又無窮無盡像是要將一生的力氣都用完。南宮耘渾身冷極微顫,這氣息便是綰嫿除去那一身檀香後的清香,淡然馥蜜。心亂如麻,猛然面看見了藍光的盡頭,影影綽綽的影子慢慢走近灰白的獨塚。

    「綰嫿!」

    南宮耘從馬上躍起直奔藍光而去,一剎那,冬陽落盡,長風呼嘯,女子巧笑嫣然修長的指尖卻無法企及。

    就在他的眼前,眼睜睜看見一把小巧的匕首劃過她的腕,看那鮮血噴薄而出,她在藍光裡衝他微笑,一笑傾城。

    灰白的塚門緩緩打開,女子轉身向裡走去蔓延一地觸目,雪白灰冷逶迤絢爛的子卿花,是的,大朵大朵,層層綻放,想要沒心沒肺地開滿一整個冬天。

    「不,綰嫿還有下一個春天呢你那麼急做什麼」

    寒冷如斯,血遇雪凝冰,雪遇血化淚。如此冰涼,一寸寸將自己的血脈凝結,心的地方卻彷彿轟的一聲全部碎去。

    ——如此熟悉為什麼如此熟悉!

    干戚崖口南極星君釘出弒神釘的那刻,巨大的十字架有一瞬間的移動,南極星翁冷笑注視重傷的長歌恨他負了愛女,四枚弒神貫注罡力釘毫不留情地釘出。十字架上的人被力道帶出狠狠釘在木架上,登時熱血噴湧便立刻冰凍成柱,巨大的疼痛寒冷讓他禁不住劇烈地抖,卻始終咬緊牙關不吭一聲。

    兩釘洞穿肩胛,兩釘封固臂腕,將他死死釘在巨大的十字架上,寒風裂骨,針雪砭心,任他飽受風裂之刑。

    南極星翁撇嘴,「不愧是未來天君,竟能熬得住,可惜了。」

    南極星翁走後,十字架上的人勉強抬起蒼白的小臉沖身後的人笑。雪白素服裡是因疼痛蜷縮的小小身軀。巨大的十字架後還有一座較小的,被完全的遮擋在後。架上的人,才是因重傷一時昏迷的長歌。干戚風雪比刀斧尤甚,他很快醒來,看到的便已經是釘死在身前的女孩,他的情人,小誰。

    他是新一輩中頂尖的高手,這風雪已經讓他不耐,何況,小小的她。

    汩汩流出的鮮血很快成冰,將她與十字架冰封為一體,長歌顫抖著撫上穿過她兩肩的手腕粗的弒神釘。她已經不會喊疼,他記得他的小誰總是喜歡在被他欺負時嚷嚷著疼,那隻小狐狸。靜靜被釘在十字架上,替他受去了那些苦。

    還是她

    $4e3a$4ec0$4e48還是她

    他的小狐狸犯過什麼錯嗎?唯一的錯不過是愛上他了吧?什麼小誰是長歌的劫,長歌才是三番害死小誰的兇手,不是嗎?!

    南宮耘傾身跪倒,伏在雪地上,轉臉依著似乎還帶著溫度的雪,輕輕閉上眼睛。

    上泉碧落下黃泉。

    你必知,三劫難成,墮下地獄,黃泉彼岸再無相見之期。

    為何要讓我記起這些?!為何不讓我屠城三十萬,再換一次與你糾纏?!

    梓憶,子憶。

    緋顏,非言。

    原來不過是,子憶,非言。

    原來我想生死相隨,都那麼難。

    雪花大朵,輕輕地落。

    像開在另一個世界的花,像她在耳邊的碎碎細語,像初次相逢在雕欄紅牆外的小小微笑,長歌貴為儲君,你連對他的笑都要那麼小心。

    終於,下雪了。

    南宮耘身邊忽然一軟,臂彎裡多了一具有些涼的身子,淡淡的清香撲鼻。南宮耘渾身一震,不敢動作。

    那身子不樂意了,又向他懷裡拱了拱,不安分地摟住他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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