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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章 救人、罰人與被罰 文 / dyx月舞

    「蓉兒!快來看看,我又給你找了兩個夥伴!」離我的住處還有一段距離,我就忍不住興奮的大喊起來。

    「小姐!」幾秒鐘後,一個不明物體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進了我的懷中,「小姐您可回來了!大事不好了!」扶著我站定,玉容驚魂未定的說。

    「怎麼了?」我疑惑,我到妓院門口的事不會這麼快就傳到家裡來了吧?

    「還說呢?她們是?」玉容終於發現了朵桑姐妹。

    「哦我給你介紹一下哈,這個是姐姐朵桑,妹妹朵雅,以後就是我們中的一員了,你是老大,可不准欺負她們!」我邀功似地說。

    看吧,你家小姐我多麼的體貼下屬啊,給你找了倆幫手。

    「你們!是南疆人!」玉容的笑臉立馬變得蒼白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強烈的好奇心使我想要發火了,再看向朵桑姐妹,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般垂著腦袋站在一邊,只是緊緊的握著我的手,不曾放開。

    「嫣兒,你怎麼才回來?」是大哥慕容緋歌,「爹在前廳等你好久了,快過來!」走到近前,不期然的看到了朵桑姐妹:「她們就是你買來的?」大哥的表情雖然也有些怪怪的,但到底沒有玉容那麼誇張。

    「是啊!看吧,多可愛的姐妹倆!」說完,我還掐了掐朵雅的小臉,「就是太瘦了,得好好補補呢?」

    小朵雅聞聽此言,有些靦腆的笑了,看得出,她明顯的鬆了口氣。

    「嗯,蓉兒先帶她們去弄些吃的,換一下衣服,然後來前廳,嫣兒,先跟我來!」大哥的表情難得的凝重。

    「發生什麼事了?」我不免有點慌。

    「是宋御史的兒子宋史良,帶著他爹來府上討說法呢?爹很生氣!」大哥邊走邊說,「你說你平時玩鬧也就罷了,怎麼會惹到他,還把南疆人給帶到了府中!」大哥的語氣中雖沒有指責,卻又深深的無奈。

    這就是我所認識的慕容緋歌,無論他的妹妹犯了多大的錯,也不惱怒,只是無奈的陳述事實,然後幫我想辦法、處理。

    「大哥?」這下麻煩看來是不小。

    「沒事,有大哥在呢,他們還不敢把我們慕容家人怎麼樣?走!」說完拉起我加快了步伐。

    「宋大人你先消消氣,小女馬上就來,都怪老夫平時太縱容那丫頭了,才會……」

    「哼!」囂張的鼻音:「堂堂相國家的家教也不過如此!」

    「哎喲,疼死我了!」極其誇張的哭喊聲。

    「爹!」剛到門口我就聽到了丞相老爹歉意的聲音,忍不住叫了一聲,心中一時間愧疚的不行,想他堂堂一國之相,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那個萬人之上的國君,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對他指手畫腳了,此時為了我,居然如此的謙卑。

    同時火被噌噌蹭的挑了起來,只因進來後,看到那個臉腫的像豬頭似地宋史良在哼哼唧唧之際還不忘了對我翻了翻白眼。

    奶奶的,姑奶奶我的座右銘是:人不讓我好過,他就永遠別想過好日子。

    「喲,我道誰呢?原來有個豬頭在我家啊?」我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宋御史的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

    爹也噎得不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倒是大哥,忍笑忍得相當辛苦。

    「爹!」宋豬頭委屈又討好的聲音,這麼大了還學人家女孩子撒嬌,真不知羞。

    我的雞皮疙瘩瞬間抖落一地。

    「慕容大人!」宋大人有些坐不住了。

    「嫣兒!給我跪下!」被宋大人這麼一喝,爹的面子顯然掛不住了,重重的一拍桌子,衝我喝道。

    「爹先不急使用家規吧?」我衝著宋御史冷笑,「宋大人只知道惱怒,心疼自己的兒子,為何不問問他我為什麼會對他出手呢?」

    「宋大人?」爹聽我如此一說,便也猜了個大概:「小女雖說頑皮,但也不會無故招惹令郎吧?」

    「良兒?」宋御史見我如是說,頓時有些猶豫起來,先前之所以那麼囂張,是仗著自己是受害的一方,有理,就是鬧到皇上那兒,也不怕,如今,看來這事必有內情。

    「爹?你要為我做主啊,就是這賤……這女人對孩兒下的毒手,您一定要為孩兒主持公道啊?」宋史良一見事情對自己不利,立馬痛哭流涕起來。同時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宋大人,想必你剛才也聽到了,令公子當著家父的面,還想罵我賤人呢?我吧,雖然名聲不是太好,但迄今為止,好像也沒聽到有人這樣罵過我?您說說看,令公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罵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賤人』,我慕容菲嫣豈是那乖乖挨罵的人?」說道最後我更火了:「宋公子,你好像忘了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如果你想頂著那張豬頭臉過一輩子的話,就無所顧忌的胡言亂語吧?」

    「良兒!真有此事?」宋大人面上掛不住了,揮手恨恨的給了他一巴掌:「叫你嘴巴不乾淨,不給自己留點口德,你這是活該!慕容大人!真的很對不住,下官先告辭了,逆子就交給大人處置吧!」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留下豬頭樣的宋史良跪在那兒哇哇大叫。

    「道歉!」我衝他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慕容大小姐,慕容姑奶奶,求求你饒了我家公子吧?公子已經知道錯了!?」宋史良的爹一走,他那個諂媚跟班就充分的發揮了作為一個跟班的職責。

    宋史良見自己的靠山走了,再演戲也沒人看,當下頂著張豬頭臉一臉幽怨的看著我,像個受盡欺負的小媳婦。

    他之所以這麼狼狽,完全是南宮的毒藥的效果。

    「嫣兒!」大哥也有些不忍看下去了。

    「好,解藥給你,內服!記住一句話,不要惹慕容家的人,不然,我會讓你比現在痛苦千倍萬倍!滾!」把解藥扔給他,他那個忠心的諂媚跟班就扶著他逃也似的離開了。

    「跪下!」是久不開口的老爹大人。

    「爹?」這人都走了,怎麼還要罰。

    「跪下!」甚是嚴重的語氣。

    我只好乖乖跪下,心裡甚是委屈。

    「嫣兒,你可知錯?」

    「女兒不知錯在何處?女兒只知道,若有人說慕容家的壞話,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跟他拚個你死我活。」我把背挺得直直的,不卑不亢的回答。至此我才明白竹修臨走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了,小心,保重!

    可是那個罰我的人是我的父親,即便再小心,也是無濟於事吧?

    「聽下人回報你帶了兩個南疆人回府?」難不成這才是我受罰的關鍵?

    「是。」我老實回答。

    「你可知你闖了多大的禍嗎?」

    「女兒……不知。」我邊回答邊小心謹慎的偷看爹的反應,他們所有人都對朵桑姐妹的身份反應奇怪,按理說慕容菲嫣應該也知道點什麼才對,不知道我的不知情會不會讓他起疑?

    聰明謹慎如他,會相信我失憶了,忘了所有人事情這一事實嗎?

    「我朝幾員高官都是死於南疆人之手,她們生性歹毒,擅長巫蠱之術,殺人於無形間,但卻形貌艷麗,是以,一直以來,南疆人在我朝只是用來取樂的工具。」他停下來喝了口茶,才慢慢道,「你怎麼處置她們?」

    「爹,我想留在身邊坐丫鬟。」我弱弱的回答,同時放下心來,幸好爹的表現還算正常。

    「不行,若你需要人,可以讓你大哥陪你到市集上去買,她們絕對不能留在身邊。」爹的口氣不容質疑。

    「爹,我意已決,任憑爹爹懲罰!」

    「嫣兒!」大哥的聲音。

    「大哥,你不用說了,她們只是孩子,而且,我喜歡她們。」記憶裡那個孤獨的小女孩,什麼時候,你可以不再孤單,不再出現在我的,夢裡。

    知道麼?每次夢見你,我都好心疼。

    「嫣兒?」爹的聲音,我想他定是想起了慕容菲嫣的童年:「既然如此,爹也沒有辦法,依照家規,凡帶南疆人入府者,打三十大板,南疆人受烙印之禮,並發誓永世不得背叛主人。」爹不疾不徐的陳述道。

    「什麼?」我懵了。烙印之禮啊?那麼小的身子,受的住麼?

    「若是她們不願意,現在離開還來得及!」爹又補充道。

    「回大人,朵桑、朵雅姐妹願意受烙印之禮,跟在小姐的身邊!」正欲說些什麼,朵桑那稚嫩卻堅定的聲音已傳入了耳中。

    「朵桑?」我的眼睛濕了,「會很痛的。」

    「小姐不哭,能跟在你的身邊,就是死朵桑朵雅也願意,因為你讓我們知道除了娘以外還有人肯對我們好。」明明很害怕,朵桑卻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恐慌。

    都是令人心碎的小孩,那麼懂事。

    我的淚水在眼眶裡打了幾個轉,終於落下。

    「慕忠!」

    「在!帶小姐和那兩個女娃下去,按家規處置!」

    「老爺,這?」

    「去吧!」爹擺了擺手,示意我們下去,臉則扭到了一邊,不忍心看我們。

    「姐姐,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跟在慕忠的身後往祠堂走的時候,朵桑拉著我的手忐忑的說。

    「姐姐不後悔,你們都是勇敢的孩子,等會兒痛了就喊出來,知道嗎?姐姐會讓大夫在旁邊等著的。倒是你們,害怕嗎?」我蹲下身,有些不忍。

    「朵桑不怕!」

    「朵雅也不怕!」好孩子。

    「小姐?」蓉兒幾步跟了上來,「你們這都是,瘋了嗎?」話說出來,眼淚就呈決堤之勢了。

    「蓉兒不許哭,等會兒還得靠你給我們處理傷口呢?得保存體力知道麼?」我拿袖子給她抹淚,沒辦法,沒有帶帕子的習慣。

    「嗯,蓉兒不哭,不哭。」這麼說著,眼淚卻流的更凶。

    看的一旁的管家慕忠也不免多了幾分同情之色。

    到祠堂後,我就和朵桑姐妹分開受刑了。

    板子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前幾下簡直痛的要死,只是到後來麻木了才好點。我緊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叫出來,我知道那對小姐妹就在隔壁,若我叫的太淒厲的話,她們會不安的。

    奇怪的是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除了板子與我的臀部親密接觸時的啪啪聲。

    這祠堂的人簡直公正廉明的可以,即便我是細皮嫩肉的慕容三小姐,下手也毫不留情,只幾下,我就皮開肉綻了,因為我看到了順著板凳滴落到地上的血珠子,我的血。

    奶奶的腿,那板子是磨砂的。

    忍著數數到三十,頭腦都有些不清楚了,除了臀部木木的感覺外,只想睡覺,可是,還沒見到那對受烙印之禮的姐妹呢,我不可以睡去。

    「三小姐好樣的,你是慕容家唯一一個挨了這麼多板子還清醒的女眷!」懲罰受完後,打我板子的那人眼裡有遮不住的讚賞之色。

    「那對小姐妹怎樣了?」我聽得出自己的聲音異常虛弱,明顯的元氣不足。

    「小姐不用擔心,我先帶你去大夫那兒。」

    「不用,」我掙扎著欲起來,沒想到剛直起身子就又重重的爬了下去,「麻煩扶我一把。」

    「三小姐?」那人趕緊扶住我,才免了我掉地上的厄運。

    「嫣兒!你怎麼樣?」是大哥,直到此刻他才被允許進來。

    「三小姐好樣的,三十板子下去,愣是沒叫一聲。」行刑的那人讚道。

    「長老辛苦了,緋歌先帶嫣兒走了。」說完,準備過來抱我。

    「大哥,你扶著我就好,我們去隔壁看看。」我虛弱的說。

    「嫣兒!」大哥的眼中滿是心痛。

    「不然我不放心。」我堅持。

    「好。」他一咬牙你,小心翼翼的扶著我向外移去。

    「朵桑、朵雅,你們還好吧?」站在門口,我有些擔心的試探道。

    「姐姐,姐姐。」兩人聞聲跑了出來,捂著左臂不讓我看,即便如此,我還是聞到了極大的肉糊味。

    「姐姐?你怎麼樣?」她倆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很好,我們……」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一陣暈眩襲來,我就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看來這身子以後要好好練練才行,墜入黑暗前,我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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