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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章 別有用心 文 / 紅葉

    「我現在才八歲〔身體上〕,完全沒有被她們惦記的理由!若不然,太子這儲君的位置恐怕就得換人!」

    蕭無雙再次感歎,墨七說話怎麼這麼口沒遮攔,這太子相關的言論怎能如此公開的說!不過,還好,五百米以內沒有閒雜人等,而且在墨七的聲音飄出墨七身周十米處時,便被蕭無雙用某種方法給隔開了。

    「你是才八歲,太子也不想落人口實,但若想做得密不透風,也是很簡單的事!我們這個地方太偏,要讓一兩人消失是不會有人知道的!」太子不會讓人誤認為他有戀童癖,這樣損壞他太子的名聲!

    「蕭,你何苦故意嚇我?難道看我被那幾個小妾欺負,你很開心?還是說看我被太子欺負,你很開心?蕭,你明明就不是那樣的人,也許我這個人很笨,也許我看不透你,但是我從來不認為你是壞人,開開玩笑就好,我聽了就過了,再說死什麼的,我也不怕!」

    「……墨七,你……我也是做過乞丐的,那時候吃不飽、穿不暖,還遭人棄嫌……」

    蕭無雙說了半天,只希望墨七的心能有所改變,但是再觀墨七表情的時候,發現她只是盯著自己,眼神有些空洞,到底在想什麼,他不得而知。

    他停止說話很久,她才回過神來,「哦,蕭,那你胃是不是有問題?」

    蕭無雙和墨七在一起的時候,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因為墨七說的話、問的問題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完全無法預料,不按規矩出牌!

    「啊,胃?」胃是什麼?沒人告訴過他,他也沒從某本書上看到過!

    墨七朝他招招手,蕭無雙滿腹疑惑的到她面前,她指了面前的一把椅子,「坐!」

    蕭無雙也不拘禮,坐了,卻看墨七從椅子上站起,前跨一步到他身側,伸了一隻手摸向他胸前,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一下!她的手停於空中,看了他一眼,「你不想知道胃是什麼?還是你認為我對你欲行不軌?」

    當她的手隔著衣服摸著他胸前,這一次他沒有迴避。

    她的手在他心臟下面、肚子上面摸了下,輕輕的按了下,「胃大概在這個位置,」他低頭看那仍然很瘦的手,感受那個位置,「長得和豬肚一樣的,我們平時吃的東西都從這」指嘴,「沿著這」指喉嚨、食道等「進入胃,胃會分泌胃酸,消化食物,然後經這」指肚子「進入腸道,人體不需要的東西經由兩個地方排出體外!」至於是哪兩個地方,她不說他也明白!

    說到這人體結構,墨七一時來了興致,想起中學生物課,便又伸手用手掌按在蕭無雙心口上,感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心臟,人體命門之一,人體內所有的血液都會經由此流向全身,再由全身流向心臟,」墨七從蕭無雙身上收回手,五指向上虛握,一緊一放,就像握住一顆勃動的心臟,那盎然的生機在她手指間盡現。

    「這是肝,肝是人體內排毒的,酗酒成性肝會有問題,喝酒太多會造成肝臟的極大負擔,以致毒素無法完全排除……」

    「酒是毒?」蕭無雙不解。

    「酒,少喝是養身,多喝就是吸毒!」墨七仍然平靜、冷漠。

    「哦!」蕭無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墨七卻再沒解釋。

    「長時間飢餓或者暴飲暴食的人胃會有問題,不能冷到、熱到、餓到、脹到,米飯不能太硬,吃飯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一日三餐要按時、準時,要盡量少食多餐……某些不能吃……需要注意的很多!」蕭無雙仔細回想,好像真有那麼點問題,以往總是沒注意,如今卻被一個小孩道出了自己身體的問題!

    「有的吧?那以後多注意。以後按時用膳,不用等我!」

    「可是……」

    「你覺得你是下屬?你給自己的定位是下屬?」墨七不悅。他沒說完的話,她早已明瞭!下屬若不按時吃飯,若她真遇到了什麼事情,他們有力氣來幫她麼?禮節是一個問題,實效才是她注重的!更何況她不希望他不健康!

    「不是。」他只是暫時呆在太子府,只是聽說有乞丐要一再的自殺,才主動要求來做一名小小的護衛,但他給自身的定位不是下屬,是朋友?或是師傅?或是其他,他目前也還沒有想清楚,當時頭腦一熱就提出來了,冷靜下來又簽了軍令狀,覺得照顧一個曾是乞丐的小孩,完全不在話下,遂自信滿滿的來了,沒想到這個墨七卻次次出人意料,完全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而且她【說話的跳躍性】實在是太大,若不轉幾個彎,根本想不到前後兩句話之間的聯繫,都不知道她是心機深沉,還是別有用心,還是她原本就是這麼個人?!

    「那不就行了!反正……」說到這,她陡然停住話頭,偷瞄了一眼他的臉色,「我不久於人世」這樣的話怎樣也說不出口,不想讓他知道,也不想讓他來阻止自己!

    「這些你可以告訴太子,你也可以選擇沉默!」又是這句耳熟的話,蕭無雙早記住了,也猜到了墨七說這話的意思:明著說是自己有選擇權,卻又暗自裡不希望自己將這些話告訴別人。自摸透這一層意思,他對於墨七的事情便選擇性的告訴太子,對這些談話都保持沉默,成為他和她之間的秘密!

    「蕭,好無聊啊,你陪我走走……」有時候吃飽睡,睡飽吃,實在也是件很傷神的事情,這個地方很安靜,習慣了早上的鳥鳴聲,便能起得很晚,但她仍然堅持早上起來吃早飯,因為現在這身皮包骨頭太難看了,還是長點膘再……好看些!她其實是話不多的人,他其實也是話不多的人,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兩人都不說話,只是在院子附近走走,絕不出院子很遠的地方!

    「蕭,給我講講武林上的事,你講一個,我講一個……」於是他講武林上的事,她講包青天講她知道的古代的故事,講她知道的現代的冷笑話。

    自從她見蕭無雙聽了她一個冷笑話,半晌後才隱忍著笑出來的模樣,就搜腸刮肚的去回憶以前的冷笑話!

    她喜歡看他的笑,雖然眼略帶憂鬱,但笑容很陽光,很好看!但也僅僅是喜歡而已,也正是因這喜歡之情,她不想讓自己對蕭無雙感到厭惡,所以她在對蕭無雙的如影隨形感到煩躁的時候,就想辦法支開了他,不想再看到他,不想再煩躁。可是當他真正離開她的視線,她發現自己又時不時的想起他,想起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她內心苦笑,這日子太過無聊了,若能忙碌起來,若能自殺成功,那就不用再無聊,也不用再去想他了……

    因為他的陪伴,她適應了這個新的身體,不再醒來時感到靈魂的疼痛,但自殺之心卻仍未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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