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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絕版帝后》07 父母心頭肉 文 / 酒微醺

    宴席罷,又等著眾命婦們叩安離去,紫翎這才得了清閒。舒蝤梟裻

    天色已經晚了,她有些疲憊的躺在暖榻上,曄然就在身邊抓著撥浪鼓一直搖。躺著躺著,她不經意睡著,突然聽到曄然哼哼著哭腔,使勁兒的抓她,迷迷糊糊的醒來,恰好聽到他嘴裡喊著「娘親」。

    「可算會喊了。」紫翎一面笑著一面看他伸長了小手,原來是把撥浪鼓丟到她身子另一側,他抓不到著急呢。

    把小鼓塞到他手上,他立馬就笑了。

    相思正從外面進來,端著熱茶:「皇上在南書房與大臣們說事呢,讓雙喜來了一趟,說晚點兒過來。澹」

    她喝了兩口茶,見曄然趴著小桌子望著茶杯,便將那只盈手可握的小小自斟壺拿了送到他嘴邊,裡面是溫熱的白水。曄然吸著壺嘴兒,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然而扭身又去玩小老虎了。

    相思見無事,便往暖榻邊兒上一坐,拿過針線做起來。

    「天天看你沒事就刺兩針,做什麼呢?哪兒那麼多東西做?」一應東西都是內務府呈送包攬,便是貼身小物件,也有專門的繡娘負責,包括相思春杏這些有身份些的大宮女都有專門使用的人懷。

    相思笑道:「有時候閒著沒事,想給小皇子做雙鞋,算是一份心意。」

    「知道你手巧,只是別太累了。」紫翎話音一停,故意打趣她:「我還以為你是給福清做的呢。」

    「皇后!」相思臉上一紅,低著頭難為情的笑。

    紫翎望著她,想起她跟福清的事很多年了,且不說以前,只算著從侯府到現在也三年多了。如今又要過年了,外無戰事,國內平定,她們的事不能只是打趣玩笑,也得真的辦了才行。

    再者,相思春杏都知道心裡有人,彼此願意,春杏也大了,得試探試探,再問問太后的意思。

    正在這時,太后那邊打發了素雲過來。

    「奴婢給皇后請安。」素雲笑著見禮。

    「哪來那麼多禮,太后有事?」一面問著,她已經端坐起來。

    素雲道:「太后找小公子呢。今天席上小公子就不見了,一直沒回慈寧宮,太后繞過來問問,小公子有沒有來找皇后?若沒有,還要去問問宮門處,只怕小公子出去了一直沒回來,那可就不好找了。」

    「沒來,必定是出去了。」紫翎估摸著就是告示惹出來的,便說:「你回去告訴太后,別擔心,不會出什麼大事的,我讓人出去找找。」

    「是,那奴婢回去了。」

    「皇后,這小公子……」相思聽著奇怪。

    她笑著搖頭,又思忖著怎麼找,驀地想起一個人來,喊道:「春杏!」

    春杏正和香草等人說話,聞聲進來:「皇后有什麼吩咐?」

    「你去一趟瑞珠宮,看看薛軼成是否在那兒,若是在,讓他立刻來一趟,我有事交給他辦。公主若問,就說讓他找人。」她料準了薛軼成一定在,宴席一散,依照衛若萱的性子一定會留著他。

    不多時,薛軼成到了。

    「免禮了。」她擺擺手,直入正題:「鈺恆小公子你見過,他今天出宮去了,沒回來,太后很擔心。你帶著幾個內衛喬裝出去找找,找到了先別驚動,看他是一個人還是有旁人陪著。若你們被發現了,就說是小公子的家人,是老太太派人找小公子的,別的不要多說。記得找到了派人回來報個平安。再者,小公子不願你們跟,就不跟,但告訴他,不要任性胡鬧,在外注意安全,最少明天得回來一趟。」

    薛軼成聽得一頭霧水,但要做的事是記清了,最後慎重的問:「不知小公子喜歡去哪裡?京城很大,找人不易,還請皇后指示。」

    「他呀。」紫翎笑笑:「誰知道呢,你們就往熱鬧的地方找,他是個貪玩的性子。關於內衛,直接從秋水閣裡撥四個給你。」

    秋水閣不同別處,他們一家四口都在這兒用膳安寢,守衛自然很嚴,上值的內衛皆是禁軍中出眾者。這些人訓練有素,一半又是以往侯府帶來的,很值得信任。

    華燈亮起,秋水閣中擺了晚膳。

    「皇后,薛將軍求見。」相思在旁低聲稟報。

    「叫進來吧。」接觸到衛肆渢詢問的眼神,她但笑不語。

    薛軼成進來施禮,而後稟道:「回皇后,卑職等人在街頭的雜耍班子找到了小公子。小公子身邊跟著個小姑娘,是個很有功夫的人,兩人似乎是舊相識。小公子說要招待那位小姑娘,明天回來,請太后皇后不必擔心。」

    「知道了,你辛苦了。」紫翎剛想讓他退下,一旁的衛肆渢卻出了聲。

    「薛軼成,今天宴席上你喝醉了?」他問了一句莫名的話。

    薛軼成雖不知什麼意思,但感覺得到話音中的不悅,謹慎答道:「回皇上,卑職沒有喝醉。」

    「哦,朕聽聞你宴罷去了瑞珠宮,以為你是喝醉了。」衛肆渢這一句意思極為明顯了,便是平聲靜氣,也足夠人精神緊繃。他並未再說,手一擺令其退下。

    紫翎知道他心裡又為什麼不高興,這會兒也顧不上,吩咐春杏去一趟慈寧宮,把鈺恆的事告訴太后,好讓太后放心。

    正吃著飯,忽聞隔壁屋內一陣哭聲,好一會兒都沒停。

    剛要問,一個小宮女跑來說:「啟稟皇上皇后,奶娘說小公主有點兒發熱。」

    一聽這話,兩人連忙過去,相思又讓人趕緊去請太醫。

    紫翎從奶娘手裡接過晴嵐,摸了摸晴嵐的額頭,的確有些燙,小臉又通紅,似乎很不舒服的大哭著。

    「好好兒的怎麼就病了?」衛肆渢乾著急沒辦法。

    「肯定是今天帶她去舒雲樓著了涼。」原本想著天好,又沒有風,坐著車去,坐著車回,哪裡知道還是病了。見他凝眉沉目,紮著手不知做什麼,便笑著寬慰他:「你別著急,小孩子難免生病,沒事,一會兒看看大夫怎麼說。」

    等著太醫趕到,診脈後說有些著涼,因孩子小,最好先不用藥,物理退熱為先。太醫交代了方法,紫翎就和奶娘忙碌起來,給晴嵐洗澡擦身,漸漸晴嵐不哭了,喂些奶,哄一哄終於睡著。

    看著晴嵐睡安穩了,衛肆渢坐在床邊陪了一會兒。

    小孩子生病大人最著急。以前衛肆渢沒覺得,曄然不僅是樂天派,且沒得什麼病,順順當當的,這次晴嵐一病,衛肆渢頭一回面對,完全是有心無力。聽著晴嵐大聲的哭,彷彿撕心裂肺似的,當爹娘的心裡同樣的煎熬。

    「夜裡仔細照料,一發現公主不適,要立刻找太醫。」他又再三的交代,並命人在這屋子的另一側收拾個地方,留下太醫以備不時之需。

    返回寢殿,桌上的飯菜都冷了,又重新撤換。

    臨睡前衛肆渢又去隔壁房裡看看晴嵐,額頭的熱度似乎退了一點兒,人睡的不大安穩。再度叮囑一番,又去看看曄然。兩個人雖小,但沒有安頓在一間屋子,主要是擔心一個哭了鬧的另一個也哭,加之每人跟前服侍的奶娘嬤嬤宮女好些人,一個屋子緊張。

    紫翎看過晴嵐,與他一道回房。

    睡到了床上,他突然歎口氣:「我看,暫時要他們兩個就夠了,再多來一個,你病他也病,那不是急死人。怪不得說兒女是父母的心頭肉。」

    她聽得失笑:「你心口疼了?」

    「這會兒還疼呢,翎兒不給揉揉?」剛正經不到兩句,他又露了本性。

    她笑著躲開:「你剛剛還說只要兩個呢,這會兒又忍不住了?」

    「我是怕你辛苦。等他們兩個大了,再要,我會小心的。」帶著明顯話外之意,他直接封了她的唇,一番親吻後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她些微意外,猜測著,或許是晴嵐病了,他心裡不放心。

    果然,他將她摟在懷裡,嘴裡低聲說道:「嵐嵐長大了肯定淘氣。」

    「她淘氣也是你寵的。」她早看出來了,他寵起人來絕對是很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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