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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八十五章 不識 文 / 亙古一夢

    前一刻還為了她尋死覓活的,這會子自己就站在他面前,他竟然不相識(安然若庶185章節)。

    安然本想就這麼邁步出去的,可是看著他滿臉的鬍子拉碴的,眼圈兒發青,她心裡又軟起來,也許,他真的為了她傷心難過了呢?

    想著這些,她心裡好過了些,也不作聲,她上前執壺給赫連承璽斟滿了一杯酒,施施然地走了過去,端著那酒湊到赫連承璽身邊,淺笑道:「王爺何必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喝了這杯酒,什麼都忘了,不好嗎?」

    赫連承璽極其厭惡老管家的做法,三天兩頭地就往他屋裡送女人,好像自己離了女人不能活了一樣(安然若庶一百八十五章不識內容)。看在他人老為府裡做了這麼多事兒的份上,他不想太難為他,可是他竟然越發來了勁兒,說是找來的那些女人都和死了的娘娘極其相似。

    赫連承璽一度悲苦空虛的心裡,急需一種力量來安慰。他也曾見過幾個據說是和安然長得頗為相似的女人,可是見過之後,不禁大失所望,哪一個都不是安然,雖然長得都很美,可是沒有人能比得上安然。

    他索性只要是女人進這個屋子,就毫不留情地打發出去。他一再告誡老管家,但是他偏偏還是往府裡帶女人。

    眼前的這個蒙著蓋頭想必這也是老管家的主意吧,怕他見了真面目會失望,所以才想了這麼個法子。

    他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望著眼前一雙細膩的柔荑端著小巧的酒盅,他頓時來了氣。她以為她是誰,竟然敢這麼勸他喝酒,忘記安然?

    他的安然呀,這輩子都會牢牢地烙印在他的腦海裡了。就像是一幅畫像鐫刻在他的腦子裡一樣。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了。

    望著面前這個女子朦朧的面孔,一雙細白的手像是不知道進退一樣,始終端著那被斟滿了的酒杯,他不由吸了一口冷氣:誰都比不上他的安然,只有他的安然在他的面前能夠這樣,其他的人都不配!

    他偏過臉去,不再看面前這個大膽的女子,手一揮,那杯被安然端了半天的酒杯已經從他的手裡滑落出去(安然若庶185章節)。滿杯的酒就這樣灑了她一身!

    安然心裡暗罵著:這個傢伙,脾氣還這麼大呢。

    她不聲不響地走向桌邊,拿起上面的手巾。輕輕地,一點一點地擦著自己這身全新的衣裙。她心疼不已,經歷了那麼多天野人般的生活,好不容易才穿了一身像樣的裙子,就被這個傢伙給弄成這樣了。

    赫連承璽本以為這個女子會沒了意趣,看她走向桌邊,以為她要從那兒走出去呢。誰知道人家竟然像不在乎他剛才的惡劣態度一般,一個人逕自拿起了手巾,不緊不慢地擦起了衣裙。

    他盯著那個彎腰擦拭的纖細的身子,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了心頭。他怎麼覺得這人的感覺那麼像安然呢?難道是自己太思念安然的緣故了?

    不行。除了安然,他誰都不能想!他猛地甩甩頭,眼神艱難地從安然的身上移開了。

    站在窗口,他深吸了幾口氣,沉聲說道:「你出去吧。我不想再見任何女人。」

    安然聽了這句話。心裡好過了很多,直起腰來。她偷偷地壞笑了一下。看來這個男人不是忘了她,而是太在乎她了。是以,底下的人才找來像自己的替代品來安慰他的吧。

    看他這個樣子,嗯,還真有點柳下惠坐懷不亂的做派啊。她忽然生了戲耍他的念頭,看看他到底能忍得住多久!

    安然並沒有答話,而是走向他身邊,微微一笑,歎道:「王爺的脾氣好大啊,竟然把妾身的裙子潑得到處都是。妾身穿這樣的衣裳可怎麼見人啊?」

    貌似討要,實則是撒嬌的口吻。

    赫連承璽聽得眉頭微微一皺,眼看著安然的兩隻小手就要攀上他的胳膊,不由用冷冽的眼光警示著她。這樣的眼光他用過好幾次,前幾天也是來了幾個不知羞恥的女子,他雖然不會打女人,但是不代表他能任由女人隨意地靠近他(安然若庶185章節)。

    就是這種眼光,讓那幾個女子又驚又怕,一個個都嚇跑了。今兒他又拿出來嚇這個女子,誰知道人家和他對視一眼,就像沒看到這眼光一樣,手依然毫不停留地靠向他的肩膀。

    他不著痕跡地躲了過去,冷冷地答道:「本王會讓管家再給你備一套一模一樣的,你還是快走吧,從哪兒來的就會哪兒去。別等著本王發脾氣!」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對面前這個女子總是嚴厲不起來。那幾天,他對那幾個女子都是疾言厲色的,連吼帶嚇的。

    可是今日,雖然他的言語裡也不客氣,但是總是沒有十分令人害怕的話,反而像是一個兄長般,硬不下心來去大聲呵斥這個女子。

    老管家這時候貼在門邊上已經聽了好一陣子了,頭幾天,他隨時都候在門外,好帶走那些被赫連承璽嚇得哭哭啼啼的女子,可是今天這女子進去了好一會兒了,還是聽不到一點動靜。

    貼耳細聽時,好像屋內有男女之間小聲說話的聲音,他一張老臉不由笑開了話:難道四皇子終於回心轉意了不成,喜歡上眼前的這姑娘了?

    要是那樣就真是太好了,他們這撥子奴才也該放心了。怪不得那王大一個勁兒地說是這女子像死了的王妃呢。

    且不說老管家心裡想些什麼。這個時分,安然赫連承璽之間正上演著一場拉鋸戰。一個刻意地躲避,一個故意地勾搭。兩個人各自較量著。

    赫連承璽眼睜睜地看著面前這個女子越來越大膽,越來越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禁一甩胳膊,讓安然靠了個空。他卻面對著安然。伸出一根指頭,指著門,義正言辭地說道:「請你出去,再不出去。本王不會再對你這麼客氣了!」

    看來他真的發火了(安然若庶一百八十五章不識內容)。安然下意識地聳了聳肩,吐了一下舌頭。因為她帶著一層紗做的蓋頭,這個動作,赫連承璽沒有看到。可是她聳肩的那一瞬間,還是被赫連承璽給捕捉到了。

    他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旋即又黯淡下去。這個動作多麼像安然啊,雖然安然平日裡並不常坐,可是自己還是深深地記得她這個樣子的可愛表情。

    他凝視著她,想把她頭上的蓋頭給揭下來。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那樣做。他想過,即使揭了又怎麼樣,她不是安然。只不過是一個相似的人,他不會給任何人機會,來替代他心目中的安然的。

    他頹廢地揮了揮手,好像非常疲乏一般,低聲說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安然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就高聲喊來管家。老管家正在門外聽著屋內的動靜,忽然聽到四皇子叫他,忙整理了一下衣襟,慢慢地蹭進門內。他以為四皇子這次肯定會答應把這姑娘留下來。畢竟他沒聽到那幾日的吼聲。

    卻不料,赫連承璽依然命他把那姑娘送走。

    老關鍵一張發著光的老臉,再聽到這個話的時候,再也沒了光彩。他似乎不相信地看了看赫連承璽,又看了看安然。無奈地低聲答應了。對著安然說道:「走吧。」

    安然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離開他,他苦悶頹廢的樣子。讓她心裡有著深深的不忍,她想留下來,照顧他,讓他開心起來。

    但是她又怕現在說自己就是安然,他真的不相信自己了。一個人,思念另一個人過久,容易不再相信現實。萬一他說自己就是長得和安然相似的人,怎麼辦?到時候就算是她長了一百張嘴,恐怕也不能辯解的了。算了,還是先留在這個府裡,等有機會再表露吧。

    她輕輕地歎息一聲,順從地跟著老管家出去了。

    這聲幾不可聞的歎息,還是傳到赫連承璽敏銳的耳朵中去了(安然若庶一百八十五章不識內容)。他望著那個纖細的背影,心裡一片狐疑。為什麼今天有這麼強烈的感覺,為什麼那個女子給他的感覺這麼熟悉?是不是他太想念安然的緣故。他勉強用這個理由,把腦子對那個女子的好奇給暫時驅趕出去了。

    安然見老管家要讓人套車,送她出去。她自然不想走,她還真的不知道自己這一出去,要到哪兒去,還能有機會再回來嗎?

    於是她拉著老管家的袖子,慢慢地把自己頭上的蓋頭慢慢地揭開了,她滿意地看著老管家張開就沒有合攏的嘴,只要老管家一句話,自己就能留在府裡了。

    果然,老管家像是見了鬼一樣,臉色變得蒼白,結結巴巴地指著她說道:「娘……娘,您……您」

    估計他接下來就會說出「是人是鬼」的話來,安然斷然截過他的話頭,生怕他一嗓子喊出來,驚動了其他人,忙道:「我是人不是鬼。你放心,我沒死呢。」

    眼看著老管家過了一刻鐘,方才緩過一口氣來,她微笑地看著他,任由他上下地打量著她。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老管家刻意地拿眼往地上瞧了瞧,都說鬼是沒有影子的,眼前的王妃,清清楚楚的身影映在地上,當然是活人了。

    他放心下來,疑惑地問著安然:「娘娘,那您剛才怎麼不和王爺相認呢?」

    安然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王爺經了這麼大的變故,怕是認為每一個長得像我的人,都是你找來的了。萬一他不承認我,到時候我就百口莫辯了。我還是先留下來,等他慢慢地走過這一段再說吧。」

    老管家聽她說的有理,也就點點頭。安然聽見附近有腳步聲,就把頭上的蓋頭放了下來。老管家見她行事如此低調,正是王妃素常的性格,心裡越發信實了。正要帶著安然下去,這時候,卻看到紅綾帶著幾個丫頭朝這邊走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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