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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出事 文 / 徐如笙

    許蘭陵出手果然利落,很快勸服了阮臨湘,當然了,他並不是答應阿山去遊學,而是有事交給他做,許家在江南也有好幾處田地莊子,因離得遠,許蘭陵不常過問,莊頭越發的驕縱起來,剋扣佃戶工錢,欺上瞞下,十分可惡,甚至還有人借了安國公的名頭生事。

    許蘭陵早就想過問,一直沒找到機會,本來想著趁著天氣轉暖帶著阮臨湘和阿思江南走一趟,順便解決了這件事,如今看來交給阿山正好,這一來是一個借口掩護,二來是考驗阿山的題目,看他如何處理這件事。

    當然了,對著阮臨湘,許蘭陵只說是歷練他一番,反正是在江南,離阮家也近,有事也有人照應,辦完了事就回來。阮臨湘當然答應了,笑瞇瞇的去給阿山準備行囊,許蘭陵背地裡囑咐阿山:「這回別去的久了,最晚半年,好歹回來一趟,穿幫了以後要出去可就難了。」阿山自然滿口答應,另附崇拜眼神一枚:「爹,您真厲害。」許蘭陵淡然道:「學著點,別老動歪心思。」

    送走了阿山和陸平楚,阮臨湘只擔心了一陣子,想著好歹幾個月就回來了,而且是去辦正事,不由得滿懷希望。可是,沒等兩個月過去,就出事了。

    許蘭陵被皇上緊急召進宮裡的時候還覺得奇怪,等到了卻看皇上一臉凝重:「南方鹽商那邊出事了。」許蘭陵也是眉頭一皺,鹽政從古到今就沒有幾個清廉的,只要不過分,皇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掌管江南鹽政的是原先的江浙總督沈安興,沈安興祖上就是販賣私鹽的。如今沾了鹽政的邊,越發的放肆起來,收受賄賂,結黨營私,每一條都夠抄家滅族的,可皇上一直忍著。無非是希望能掌握多一點證據。到時候親自南下,來個一窩端,好好地清理清理鹽政的問題,整治整治鹽商的風氣。

    可是剛才快馬來報。沈安興被殺了,首級懸在揚州城門上,震驚了一城的人。沈安興是**,可也是個跺跺腳震三震的人物,他一死。他的黨羽和追隨者立刻揭竿而起,要找出真兇,現如今想必揚州城已經人人自危了。

    許蘭陵想了想道:「要不我馬上趕過去處理這件事。」皇上搖搖頭,艱難道:「還有一個消息,有人說看見刺殺沈安興的是兩個年輕人,一個叫陸平楚,一個叫許山。」許蘭陵愣住了。陸平楚他知道,許山。不就是阿山嗎,他們怎麼會捲入這件事。

    皇上道:「沈安興的黨羽知道這件事一直在追查這兩個叫陸平楚和許山的,聽說在揚州城外找到了,兩邊打起來,你也知道,一群人和兩個人……」

    許蘭陵急急道;「阿山怎麼樣了?可有消息?」皇上搖頭:「沒有消息,所以我才叫你來,你帶著人去一趟揚州。」許蘭陵心急如焚,急急地應了,回去的路上,漸漸冷靜下來,又把這件事想了一遍,陸平楚的功夫如何他不知道,阿山卻是手無縛雞之力,兩個人明明是要去蘇州,自己也派了人跟著,說殺了沈安興根本就沒道理,若說沈安興先挑釁也不可能,跟著阿山的都是自己的心腹,沈安興知道阿山是安國公的兒子,巴結還來不及,怎麼會挑釁呢?

    再說,跟著阿山的人根本就沒傳信過來,難道真的是全軍覆沒?看來是有人刺殺沈安興,被兩個人撞見了,對方想著滅口,順便嫁禍到他們頭上,這樣一想就都說得通了。

    許蘭陵理清了思緒,心下安定了不少,阮臨湘正在家裡等著,他不敢告訴她叫她擔心,便道:「江南出了點事,我得去看看,你安心呆在家裡就成。」阮臨湘不知是做母親的和兒子心有靈犀,還是純粹擔心,道:「我總覺得慌慌的,像是要出事,這回去沒什麼危險吧。」

    許蘭陵安慰道:「不過是一群鹽販子瞎折騰,我過去處理善後,沒什麼大事。」阮臨湘見他輕描淡寫,心下略安,忙吩咐人給他收拾行囊。

    許蘭陵把這件事告訴了阿爾,阿爾也先跟著去,許蘭陵卻怕動靜大了惹人注意,只叫他守在家裡,許蘭陵帶著人連夜趕去揚州。

    揚州如今正亂著,沈安興死了,他的兒子可不是好惹的,天天帶了人上街,見著可疑的人就抓,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打,整個揚州城人人自危,生怕惹上禍事,都在背地裡罵那兩個兇手。其實這回阿山和陸平楚被罵還真不冤枉,沈安興的死和他們真有關係。

    自從阿山和陸平楚出發去江南,兩個人就興致高昂,後來阿山說揚州繁華,去揚州轉轉,陸平楚當然沒意見,跟著阿山的人都是得了吩咐,只要主子沒危險,怎麼都成,自然也都答應,一行人到了揚州,阿山就帶著陸平楚去見識揚州的賭坊,兩人都是一擲千金的富貴公子哥,進去後自然要嘗試著賭兩把。

    阿山運氣好,贏了不少錢,有人說莊家要見兩位,阿山心裡好奇,自然就答應了,莊家就是沈安興,沈安興人在江南,卻把京城的事情打聽的清清楚楚,阿意大婚時他還專程送了賀禮去,自然認識阿山,連忙的就當成貴客供起來了,阿山興致勃勃,說要四處逛逛,沈安興就親自帶著人把揚州城姓沈的賭坊逛了一遍,各色賭法都見識了一遍。

    阿山心滿意足,禮尚往來,便說要在揚州最好的酒樓騎鶴樓宴請沈安興。沈安興高興地眉眼都不見了,這可是個攀上權貴,提拔兒孫的好機會,可是又怕自作主張帶了人去惹人煩,便只叫兩個兒子在外面等著,隨叫隨到。

    阿山和沈安興酒過三巡,就都有些暈乎了,酒樓的老闆也是想趁機賺兩個錢,就把唱小曲的姑娘叫了來助興,原也沒什麼,可壞就壞在那個唱小曲的姑娘不是一般人,本就和沈安興有仇,一直找機會想殺他,如今正遂了願,軟玉溫香,吳語呢噥,還有功名利祿的誘惑,沈安興也昏了頭了,被那唱小曲的一刀刺中,當場身亡。

    阿山酒量不行暈暈乎乎的,陸平楚可不一樣,當時就想抓住那個唱小曲的,沒想到那唱小曲的還有同夥,在外面說裡面的客人為了爭一個姑娘打起來了,沈安興的兒子闖進去一看,唱小曲的沒了,只有死了的沈安興,陸平楚和喝的醉醺醺的阿山,當下就紅了眼,陸平楚一見不好,也來不及解釋,扛著阿山就跑。

    跟著阿山的人都被阿山支走了,都留在客棧歇息,等沈安興的兒子待人上門去抓人才知道出了事,阿山下落不明,他們自然要拚命追,因此又和沈安興的兒子大打一場,逃出來尋主,可是遍尋不見。陸平楚走江湖見的世面多,這樣的事情以前也經歷過,逃跑起來不是輕易抓得住的。

    可那日又扛著阿山,心裡又急,一著急腳下一空,栽山溝裡去了,後來他也想明白了,反正出去也是被人追,不如躲在這,等消息傳出去,安國公定會帶著人來找,到時候再說出真相也無妨。只有阿山,醉了酒,一夜昏昏沉沉醒過來,什麼都不知道。

    許蘭陵帶了人去了揚州,先把跟著阿山的人叫過來仔細盤問了,這些日子他們都在四處搜尋阿山和陸平楚的下落,可是遍尋不見,江浙巡撫安松平本來一直受沈家兄弟逼迫,如今見了許蘭陵就跟見了救星似的,許蘭陵大手一揮,快刀斬亂麻,直接派出兵士,誰敢亂來一律抓起來。

    許蘭陵手段凌厲,可不是安松平可比,沈家兄弟也安定了不少,許蘭陵一邊叫人找阿山兩個人,一邊正式開堂審理案件,把那日在酒樓當值的小廝,老闆都叫了來,後來把兇手鎖定為唱小曲的姑娘,阿山和陸平楚三個人,許蘭陵又接著下了通緝令。

    阿山手無縛雞之力,每天閒在山裡,陸平楚則經常外出打探消息,知道許蘭陵來了,二人就立刻回了揚州城。許蘭陵看著灰頭土臉的兒子,反倒鬆了口氣,只要人沒事就好。

    有了陸平楚這個目擊證人,許蘭陵就開始通緝那個唱小曲的姑娘,可當時喝的酒酣腦熱,哪記得起那人的樣子,最後還是酒樓的老闆提供的消息,人雖沒抓到,可好歹給了一個交代,比起許蘭陵,沈家兄弟更希望找個兇手,於是發動沈家力量。

    那晚之後,揚州城就被沈家兄弟強行戒嚴,兇手想跑也沒跑成,倒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揚州城人雖多,可挨個的搜下來,找到兇手是早晚的事,這件事交給安松平,許蘭陵就帶著阿山和陸平楚回去了。

    這件事雖不是阿山的錯,可許蘭陵懲罰他進了賭坊,又接著餓了他兩天,直到他面黃肌瘦的怕阮臨湘看見心疼才恢復了飲食。

    阿山吃著鹹菜饅頭,一邊後悔自己當時得意忘形,忘了隱藏身份,一邊擔驚受怕回京後怎麼跟阮臨湘交代,出了這件事,她還能答應自己出來嗎?許蘭陵心裡也擔心阮臨湘翻臉,可是萬萬沒想到,阮臨湘壓根就沒有追究這件事的心思。(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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