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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05 作出承諾 文 / 我是魚

    慕容明夜對著台階上的寧嵐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我回來了」。

    寧嵐瞬間眼眶發紅,快步跑下台階,來到慕容明夜面前,她仰著頭,看著他道,「這次去邊關,一切都還順利嗎?有沒有遇到戰事?有沒有受傷?你怎麼這麼早就在太師府門前了?」

    慕容明夜一條條的回道,「一切都很順利,遇到幾場戰事,不過沒有受傷,昨天我差人來告訴你我回來了,我一想你就會早起去將軍府看我,所以我從皇宮回來之後,就在這裡等你了」。

    寧嵐抿著唇,太過高興激動,她的眼淚就在眼眶打轉,一晃三個月不見,慕容明夜好像是瘦了些許,更顯得鼻樑高挺。

    慕容明夜出聲道,「先上車吧,我們回將軍府再說」。

    寧嵐點頭,慕容明夜伸手扶著她上了馬車,坐在車中,寧嵐出聲道,「你才去了邊關一個月,我就聽人說那裡開戰了,我本是想偷跑去看你的,但卻被人攔在了城門前」。

    慕容明夜看向寧嵐,他一張冰雪之姿的臉上,是平靜和隨和,但是眼中卻是帶著心疼之色,薄唇輕啟,他出聲道,「寧寒休書告訴我了,說你又女扮男裝出城了,結果被太師發現,臨時下了令封鎖城都,這才把你扣下」。

    寧嵐抿抿嘴,像是想到了那次的事情,她表情悻悻的。

    慕容明夜歎了口氣,他出聲道,「嵐兒,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這樣的事情,以後都不要做了,我會擔心的」。

    寧嵐一抬眼,就對上慕容明夜那雙黑色如寶石的美麗眸子。

    紅唇輕啟,她出聲回道,「明夜,我真的好想你」。

    慕容明夜勾起唇角,臉上立馬露出一個絕世的笑容,他出聲道,「嵐兒,我知道的」。

    說罷,他修長的手指探向了自己的脖頸,然後從衣衫裡面拿出一根紅繩繫著的黃色平安符。

    「你送給我的平安符,我一直都是貼身帶著的」。

    寧嵐看著那平安符,三角形的佛符,一面用紅色硃砂畫著繁複的圖騰,另一面則是她親手寫下的自己的名字,她在寺廟中就祈求,願用自己的安全來護得慕容明夜在戰場上的安全,她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想他受傷。

    「感謝佛祖保佑」。

    寧嵐看著那邊寫著自己名字的佛符,她輕聲道。

    慕容明夜淡笑著道,「你平日裡不是不信這些的嗎?怎麼還學會臨時抱佛腳了?」

    寧嵐回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倒是希望自己跟著你去了,比起神佛,我更相信自己,只可惜我是個女子,注定不能隨軍出行!」

    寧嵐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樂意。

    慕容明夜淡笑著道,「女子有何不好?我父親就經常說,倒是希望我是個女子了,女兒貼心」。

    寧嵐聞聲,臉上也帶著幾分笑意,她出聲回道,「慕容伯父倒是真心喜歡女兒的,每次他一看到我,總是要拉著我說幾句話,我也想如果我是生在將軍府就好了,那我就可以跟著慕容伯父出征了,待在軍營中,也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生活有意思多了」。

    慕容明夜笑著回道,「現在也可以啊」。

    寧嵐看向慕容明夜,像是沒聽懂他說什麼,但是對上他那雙帶著笑意的眸子,她卻是忽然間明瞭了。

    紅著臉,她低聲道,「誰要嫁給你啊」。

    慕容明夜狀似微楞,隨即回道,「我沒說要你嫁給我啊,我是想說讓我父親認你做乾女兒的」。

    寧嵐一頓,隨即抬起頭,怒視著慕容明夜。

    「哈哈哈……」

    慕容明夜笑出聲來,一副得逞的模樣。

    寧嵐心中又羞又氣,剛才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慕容明夜是這個意思,感情她又被他給耍了。

    馬車一路行至將軍府,寧嵐被站在車下的慕容明夜扶下了車,他出聲道,「父親在家,你去跟他打聲招呼,然後我帶你出去玩」。

    寧嵐回道,「好」。

    進了將軍府,寧嵐見到慕容塵,慕容塵已經換下了一身戎裝,只是穿著家常的長袍,雖然年過五十,但卻依舊健朗。

    寧嵐笑著道,「慕容伯伯」。

    慕容塵看到寧嵐,他臉上是弄弄的疼愛之色,笑著回道,「哎,我們寧嵐來了啊」。

    寧嵐走過去,笑著道,「慕容伯伯最近身體還好嗎?」

    慕容塵回道,「好好,我一直都好,你呢?明夜一走,你可是被你父親關在府中學習詩詞歌賦,修身養性了?」

    寧嵐一嘟嘴,不滿的回道,「慕容伯伯,你真是說對了,我爹對我那可是極盡苛責,我想出去都是偷著翻牆的」。

    慕容塵聞言哈哈大笑,兩人雖是隔了一輩,但卻異常的親近。

    「寧嵐,你這麼喜歡舞刀弄槍,又喜歡無拘無束,依慕容伯伯看,你還是嫁來我們將軍府好了,讓明夜娶你,你成了我們慕容家的兒媳,那就可以天天在這裡玩了,我保證沒人會攔著你!」

    慕容塵笑著對寧嵐說道。

    寧嵐臉色一紅,微微垂下頭,她低聲道,「慕容伯伯就愛拿我說笑」。

    慕容塵道,「我可沒有說笑,是很認真的在徵求你的同意」。

    慕容明夜站在一邊,他如雪的面孔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出聲道,「嵐兒,看來父親是極喜歡你的,他是想藉著我的名義,天天在將軍府看到你」。

    寧嵐看向慕容明夜,對上他那張好看的面孔,她幾乎衝口欲出,那你呢?你怎麼想的?你是否也願意娶我入府?

    但是話到嘴邊,寧嵐終是沒有說出口,畢竟感情上的事情,她不擅長主動。

    跟慕容塵聊了一會兒天之後,寧嵐就起身告辭,說是要和慕容明夜一起出去玩,慕容塵也不攔著,只是說讓她以後有時間常來將軍府。

    慕容明夜帶著寧嵐在國都裡面玩了一天,兩人還去泛舟,一直玩到很晚,這才將她送回了太師府。

    兩人站在太師府門前,寧嵐仰頭看著身前高大的慕容明夜,她出聲道,「明夜,你這次回來,皇上還會派你去邊關嗎?」

    慕容明夜回道,「這個不好說,畢竟戰事無常,只要有需要,我就一定要去邊關的」。

    寧嵐心裡也清楚,身為當朝將軍的唯一嫡子,慕容明夜身上的擔子很重。

    抿抿唇,寧嵐出聲道,「明夜……」

    「嗯?」

    「沒什麼,我只是想叫一下你的名字」。

    寧嵐的聲音很輕,一陣夜風吹過,拂起了她耳邊的碎發,慕容明夜抬起手,自然地見她耳際的頭髮別回到耳後。

    如此一個簡單的動作,於寧嵐而言,已是太過歡喜的事情,她看向慕容明夜,眼中閃著好看的光芒。

    慕容明夜出聲道,「嵐兒,你不用多說,我知道你心裡面想什麼」。

    寧嵐心一緊,不由得渾身也緊繃了起來,她看著慕容明夜,心中既忐忑又期待。

    慕容明夜的唇形非常好看,是那種會輕輕勾起的類型,薄唇輕啟,他淡笑著道,「最近豐牧和周邊國家的關係正處在緊張狀態,皇上也正為此事憂心,待到我平復了戰事,定當跟皇上請求賜婚」。

    寧嵐跟慕容明夜認識的時候,她才六歲,而慕容明夜十一歲,已經過了十幾年,她依舊記得當初的那個畫面,寧遠航帶著她去將軍府做客,她甩開丫鬟,一路來到後院,在一棵巨大的櫻花樹下,看到了穿著白色錦袍的慕容明夜,十一歲的他已是長身而立,一張恍若絕世的面孔上帶著七分疏離和三分冷意,好似生人勿進的模樣,也許那時候的她還不懂得什麼是喜歡,這是,那個時候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想要靠近這個男孩。

    寧嵐不敢去想自己會有嫁給慕容明夜的那一天,因為她很怕夢想會落空,她也怕慕容明夜對她的好,只是哥哥和妹妹之間,未必和愛情有關,她自私的怕受傷害,所以這麼些年,她也一直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但是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知道,原來慕容明夜也是喜歡她的。

    抬著頭,看著慕容明夜,寧嵐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慕容明夜唇角還勾著好看的弧度,見狀,他輕聲道,「傻丫頭,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寧嵐睫毛輕眨,她紅唇開啟,輕聲道,「明夜……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慕容明夜伸出手,撫了下寧嵐的頭,他出聲回道,「這不是夢,我想這一天,也想了十幾年了」。

    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比這更能讓寧嵐開心的了,她往前邁了一步,慕容明夜就這樣擁她入懷。

    寧嵐將臉埋進慕容明夜的胸膛,他身上的溫度有些低,但卻不影響她對他的一腔熱情,聞著他身上的好聞香味,她閉著眼睛,雖然不是第一次擁抱,但這一次,她卻是最開心的。

    兩人在太師府門前擁抱了一會兒之後,慕容明夜就出聲道,「天涼了,快些回去吧,我明日再來找你」。

    寧嵐點頭,然後對慕容明夜展露一個笑顏,這才轉身回了太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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