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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89、怕怕什麼 文 / 細雨佾佾

    葉顏紹並沒有做出任何決定便離開了,接下來的一天半,他對於葉凌歡的要求,他暫時採取了置之不理的態度,將葉凌歡困在落燕居之中,只有青雪,環兒和旋兒在身邊【繪良緣189章節】。

    其實這樣也好,葉凌歡也沒有奢望葉顏紹立刻就能做出將她逐出府去的決定,這讓他很掙扎,不過她確信最後葉顏紹還是會讓他出府的,他再想讓葉凌歡不好過,也不會以仁和伯府為代價。

    根據眼前的情況推測,最遲也就是在葉成陽傷勢好得差不多能折騰的時候,葉顏紹就要拿出一個態度來。只是這樣將她禁足,葉胡氏和葉成陽不會讓葉顏紹安寧的。

    正好,這幾日她使用異能的次數太多,自己都感覺身體的狀況不太對勁兒了,也就趁著這難得的安寧休息一下,油畫的材料都基本弄好了,就算這個時代沒有的,也勉勉強強找到了替代品,正好可以讓她專心畫油畫。

    只是,不被外人所打擾的禁足,只持續了一日半而已,第二日夜半的時候,便有人前來拜訪了。唔,也許不應該說是拜訪,而是暗訪。是一個沒有得到主人許可擅自闖入的傢伙。

    「這顏料,和普通顏料似乎不太一樣?」葉凌歡正在書房中專心致志的作畫,窗戶卻被人推開了,男子輕輕巧巧的越過了窗戶,走到了葉凌歡的身邊,輕聲說道,「不過,很好看,鮮明無比,就像是你人。」

    「王爺有雅興大駕光臨?」葉凌歡也沒有抬頭,只用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誰了,她就知道他一定會來的,不管用什麼方式,現在果然來了,心中是喜悅的——他沒事,而且他記得自己,這是否說明。他對於淑儀的事情,已經不再責怪與她了?

    「嗯。想你。」李承霖點點頭,很坦然的說出這句話來,聲音乾淨,眼神直白。

    葉凌歡只覺得心中微微一跳,似乎有絲絲的緊張。她看著眼前畫了一半的畫,吸了吸鼻子,用假裝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你不那麼失望的說,我和你想的不太一樣嗎?不是覺得我殘忍可惡。不是覺得我太過分了嗎?」

    「你在生氣?」李承霖問道。

    「我才沒有生氣。」葉凌歡側過身來,撇著嘴說道,看向李承霖。這短短三四日不見,他似乎清減了,不知是不是在天牢過得不太好,不經意間對上了他的眸子,那樣清澈。像是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心一樣。

    連忙低下頭,繼續對著自己的畫面,好看而又睿智的男人,目光真是一大利器,隨隨便便就能讓人心神恍惚【繪良緣189、怕什麼章節】。把持不住。

    「淑儀的事情……」他似乎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才接著說道。「我知,若非她要對你下手,你不會如此。」

    短短一句話,葉凌歡只覺得自己全身就暖了起來,那日見他離開,她以為他不會理解,沒想到他是知道的,再次轉頭,卻看到了他有些哀傷的樣子,嘴唇動了動沒能說出來。

    「淑儀雖然行為偏激,但她與我也算是一同長大。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兄妹之情卻也在,她如此……慘死,我……」

    「對不起。」葉凌歡情不自禁的說出口來,之前她一直都不覺得自己在淑儀的事情上做錯了,她所做的,比起她要對自己的做的,已經十分仁慈了。不錯,她是可以給她一個痛快,但是她從殺人開始,整個理智就不在了,只有一個念頭,報復而已。

    「我不知道怎麼做,怎麼說,我想了很久。」李承霖繼續說道,輕輕拉住了葉凌歡的手,「淑儀不在了,我會難過,但若是你在了,我不知道我會怎樣。也許我的說法對淑儀來說很殘忍,也很自私,但……淑儀,原本沒死,在我死之前,她也沒死。」

    「你覺得她是因為我而死?」葉凌歡覺得整個人又開始冷下來,「所以你來幹嘛?為了她報仇嗎?」

    「不,不是。」李承霖加快了語速,「她死了,我不知道……」

    「那時候,淑儀將我弄到了翠香樓去,叫了四個人來侮辱我,還說侮辱之後,將我做成人彘。」葉凌歡抽出被李承霖握住的手,轉過身去,不再看他,「我用異能逃了出來,這是我第二次殺人,和第一次的感覺完全不同,殺了人之後,我的感情和理智都被封住了似地,只有一個想著將淑儀對我做的還給她,你能理解這種感受嗎?」

    李承霖沒有說話,只是聽著葉凌歡繼續講下去。

    「其實,我真的害怕殺人,在夢中,那些被我殺死的人的面孔就會浮現,我折磨著我,提醒著我,我是一個殺人兇手。」葉凌歡看著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如果讓我在淑儀的事情上說實話,我只能說,都是她咎由自取的。而且,她真的很幸福,有她所愛的你為了她難過自責,還有她父親瘋狂的要為她報仇,我說的沒錯吧?」

    空氣變得很僵硬,半晌,李承霖看著葉凌歡的側臉,想伸手去撫摸,卻好像又抬不起手來。

    「她沒有死,但是她瘋了,在葉塵予死後不久,她被人侵犯,然後瘋了。」李成林說道,強硬的捏住了葉凌歡的肩,讓她面對著他,「我只是想說,她的結局也改變了,是不是一切都在改變著?還有,葉凌歡,聽好,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沒有責怪你,我理解你當時的所有一切,我只恨我沒在你身邊,甚至我恨是我給你帶來這些麻煩,你使用你的天賦,會有什麼附帶的作用,我一清二楚,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

    「李承霖,你……」

    「我心悅與你,我也無法想像你若不在,會是怎樣。」李承霖輕輕說道,低下頭,將額頭抵在了葉凌歡的額頭之上,「你知道嗎,仁和伯府前所未有的防範,而宗親王的人也在盯著我,我要來,真的十分艱難。可是我必須來。那日我將你丟下,還說了那麼多話。我怕……」

    「怕什麼?堂堂端寧王,連皇上都不放在眼中,還有什麼好怕的?」葉凌歡問道,語氣並不友好。

    「我怕會失去你。」短短六個字,頓時擊中了葉凌歡的心。剛剛的冷硬,瞬間就崩潰了,他繼續用那麼好聽的聲音說道,對於那日的事情。我們不要在說了,我不想和你之間有任何芥蒂,好嗎?」

    暖暖的溫度從他的額頭上傳過來。葉凌歡沒有抗拒,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剛剛冷掉的身體,慢慢又恢復了溫暖。叫她怎麼拒絕呢?她做不到,伸手攬住了他的腰,頭放在他的肩窩上,輕輕說道:「好。」

    似乎聽到了李承霖長長的輸出了一口氣,兩人靜靜的擁抱著。聽著彼此的心跳,那些不快樂。也一點點的消失,就讓淑儀到腦後吧,只要記住他們彼此相愛,知道他們會為了對方不顧一切就好了。

    至少,葉凌歡確定自己會對李承霖不顧一切,至於什麼時候到這樣的地步的,她也不知道,感情終究是一種說不清的東西。

    良久,兩人終於鬆開了彼此,拉過了椅子坐下來。

    「好吧,王爺大人,你今晚來,就是為了和我解開心結的?」葉凌歡說道,「或者還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關於你如何擺脫命運的事情,我對這個是很感興趣的。」

    「解開心結是第一件事情,還有第二件事情,從淑儀那日綁你開始,你應該就在不停的使用端木族的天賦,那麼你的身體……」李承霖認認真真的看著葉凌歡,「還好嗎?」

    「很好,如你所見。」葉凌歡頓了那麼短短的一瞬間才說道,叫她怎麼告訴他,因為她是穿越的,所以情況比一般都端木族人似乎都要嚴重,她也沒有辦法說出,玉濁丹必須端木族人煉製才行,青雪的玉濁丹,就算是什麼都對,還是少了那一個引子。

    「玉濁丹……似乎不太夠用。」李承霖沒有放過葉凌歡的那一個短短的停頓,「你若有事,不要瞞著我,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遭遇任何不測。吐姜王與我有聯繫,我可以向他問清楚端木族的情況,說不定對你有幫助。」

    葉凌歡的心中短時燃起了希望,但是很快卻將這期望壓下去,李承霖都要走到生命盡頭了,甚至連東臨戰爭結束都看不到,她怎麼能再給他增加麻煩呢,首要的,就是他要活下來。

    「我真的沒事,青雪會研製玉濁丹哦,不信你可以問問秋先生,他是知道的。」葉凌歡說道,帶著微笑,盡量讓李承霖可以放心,「再說,我若是不用這個天賦,身體就可以維持很長一段時間的平衡,不會有問題的。我現在沒有什麼要用異能的地方的,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李承霖點點頭,算是默認,但很快卻輕輕的補充了一句:「我覺得你還是有事情瞞著我的【繪良緣189、怕什麼章節】。」

    「哪兒有?」葉凌歡咬死不承認,「我覺得你還有事情瞞著我,沒有告訴我呢,我現在比較關心的事,你被捕入獄這件事情,在你上一次,有沒有發生過?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上一世,我入天牢,是次年二月,在夏啟國即將遷都之際。」李承霖也沒有繼續追究葉凌歡的隱瞞,而是說起這件事情,對此他也是疑惑重重,可是他唯一能訴說的人,就只是葉凌歡而已,只有她知道他的秘密,相信他的秘密,「然後,我就被定下了通敵叛國的罪名,次年三月,我被凌遲處死。」

    「這一次,不一樣了。」葉凌歡皺著眉頭說道,「是不是因為淑儀的緣故?淑儀死了,所以……」

    「我猜測,上一世其實他也想對我動手,不過卻因為宗親王的緣故,沒能動得成,後來淑儀瘋了之後,宗親王不再理會我的事情,他便開始佈置吧。」李承霖說道,他口中的「他」說的是他的父皇,只是父皇二字,他難以出口,「而這一次,淑儀慘死,宗親王想必也是怪罪於我的。」

    「是啊。」葉凌歡點點頭,「那麼皇上其實這一次就是試探宗親王對你如何表示,滁州關才失去,你在朝中地位穩固應該比上一世的佈置更多。他不會那麼輕易對你動手的,我就猜測。皇上不是真的現在就要將你處死。」

    「嗯,所以我在天牢的時候,並不擔心,我想的比較多的,便是如果改變了。到底會怎樣,有三個不該死的人都死了,未來會有怎樣的變化呢?我唯一的優勢,就是我提前預知。現在這個優勢似乎被打破了。」

    「提前預知並不是你的優勢,你說過,你無法改變。」葉凌歡笑得很傲嬌。「你的優勢在於,你有我,明白嗎?」

    「是,有你。」李承霖難得的露出一個微笑來,「我的優勢。你覺得接下來該如何?」

    「既然已經改變了,那也沒有好怕的,索性就和他抗爭到底。」葉凌歡笑著說,鬥志昂揚,「至少我們知道。皇上對你的殺心,還有東臨會節節勝利的事情。總歸有一些沒有改變的。」

    「嗯。」李承霖點頭,略作思考,然後說道,「他還是會用我與東臨國勾結作為說辭,來對付我。這一次,只是一個鋪墊,就算最後太子改口了,但依舊有人覺得我有問題,也會讓百姓動搖對我的認可,這會大大的撼動我的勢力。」

    「東臨後來勝利到了逼得夏啟國不得不遷都麼……遷都也都是人心惶惶之際,於是他便趁著這個機會,除掉了你?」葉凌歡皺了眉頭,該如何破開這個局呢,「可是和東臨勾結的並不是你,而是夏寒啊……」

    「夏寒和東臨勾結?」李承霖居然遲疑了,「我以為,他去從軍,只是為了得到權力,並且在其中建功立業,至少探子回報的消息,都是他很賣力的在對付東臨的軍隊。」

    「他……要權力做什麼?」葉凌歡沒想到李承霖竟然會這麼想,脫口而出,「他是要復仇而已,他說過,他是想世上所有人復仇,他就是要挑起戰爭,戰爭越大越好,越久越好,這樣才能讓所有人流離失所,失去家人,和端木族人感同身受,這才是他的目的。」

    「不好,三哥一定十分信任夏寒。」李承霖赫然起身,「軍機,夏寒肯定都知道,他一定是從中作梗,所以才會讓戰爭的局面朝著東臨那邊,我一直奇怪,以三哥的本事,怎麼會一直戰敗。」

    「是啊。」葉凌歡點點頭,「那麼皇上其實這一次就是試探宗親王對你如何表示,滁州關才失去,你在朝中地位穩固應該比上一世的佈置更多,他不會那麼輕易對你動手的,我就猜測,皇上不是真的現在就要將你處死。」

    「嗯,所以我在天牢的時候,並不擔心,我想的比較多的,便是如果改變了,到底會怎樣,有三個不該死的人都死了,未來會有怎樣的變化呢?我唯一的優勢,就是我提前預知,現在這個優勢似乎被打破了。」

    「提前預知並不是你的優勢,你說過,你無法改變。」葉凌歡笑得很傲嬌,「你的優勢在於,你有我,明白嗎?」

    「是,有你。」李承霖難得的露出一個微笑來,「我的優勢,你覺得接下來該如何?」

    「既然已經改變了,那也沒有好怕的,索性就和他抗爭到底。」葉凌歡笑著說,鬥志昂揚,「至少我們知道,皇上對你的殺心,還有東臨會節節勝利的事情,總歸有一些沒有改變的。」

    「嗯。」李承霖點頭,略作思考,然後說道,「他還是會用我與東臨國勾結作為說辭,來對付我。這一次,只是一個鋪墊,就算最後太子改口了,但依舊有人覺得我有問題,也會讓百姓動搖對我的認可,這會大大的撼動我的勢力。」

    「東臨後來勝利到了逼得夏啟國不得不遷都麼……遷都也都是人心惶惶之際,於是他便趁著這個機會,除掉了你?」葉凌歡皺了眉頭,該如何破開這個局呢,「可是和東臨勾結的並不是你,而是夏寒啊……」

    「夏寒和東臨勾結?」李承霖居然遲疑了,「我以為,他去從軍,只是為了得到權力,並且在其中建功立業,至少探子回報的消息,都是他很賣力的在對付東臨的軍隊。」

    「他……要權力做什麼?」葉凌歡沒想到李承霖竟然會這麼想,脫口而出,「他是要復仇而已,他說過,他是想世上所有人復仇,他就是要挑起戰爭,戰爭越大越好,越久越好,這樣才能讓所有人流離失所,失去家人,和端木族人感同身受,這才是他的目的。」

    「不好,三哥一定十分信任夏寒。」李承霖赫然起身,「軍機,夏寒肯定都知道,他一定是從中作梗,所以才會讓戰爭的局面朝著東臨那邊,我一直奇怪,以三哥的本事,怎麼會一直戰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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