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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死結 文 / 雪鳳凰

    不知道是因為個人經歷還是天生的關係,千璇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末日之無限城章節)。

    她的矛盾不是表現在性格,也不是表現在外貌氣質上,而是一種遇事的態度。

    就如她的前世所表現出來的,她是一個百折不饒,有著極強意志力的人,遇事從來都是愈挫愈勇,從來不知放棄為何物的人。但有一類事是例外,那就是與感情有關的事情。

    通俗點講,一般人會受到兩種傷害,一種是身傷,一種是心傷。而千璇就是那種不懼任何身傷,卻在心傷面前不堪一擊的人。

    所以,逃亡、追殺、圍剿、詛咒……這一切都沒有打敗她(末日之無限城死結內容)。但失去自己的孩子卻給她的心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更何況造成這樣後果的還是她原本掏心掏肺對待的好朋友。

    對於這種愛恨情仇,她絕對是屬於那種越理越亂,最後讓自己迷失方向的人。一般人如果大仇得報,大概會放下傷痛,慢慢在時間的治療下開始新的生活。

    但千璇卻不然,十年積累的喪子之痛讓她的精神處於一種非常微妙的狀態,她想要解脫,卻又覺得自己解脫後就是抹殺了那個孩子的存在,於是下意識的想要讓自己一直記著那個孩子,兜兜轉轉地,她就開始將失去孩子的一部分罪過加諸於自己身上。

    她自己可能都對自己的想法不是太瞭解,但面對著祁莫期就下意識說了出來。

    千璇得不到解脫是因為太愛自己的孩子,祁莫期因為太愛她所以想要讓她解脫。但是祁莫期不明白千璇的慈母之心,因為對他來說千璇才是最重要的,那個孩子可有可無,他沒有辦法真切體會千璇的想法。所以他一直不得其法。

    於是,一時間,兩人之間就處於一種死結,剪不斷理還亂。

    從那天早上不了了之的談話後,千璇就一直待在房間裡研究魔法陣沒有出去過。開始,祁莫期還過來叫她出去吃飯,後來見她不加理會,就只好每天打了飯給她送進去。

    這幾天,因為能夠自動駕駛的關係,飛行器晚上飛行。白天空降停駐。而銀星空的戰士們則是晚上休息,白天出去狩獵。這麼一來,加上在末世裡及其難得的各類蔬果肉類和米飯,倒是讓很多人原本有些惶然的情緒平復起來。再與原本在s市避難所的日子一對比,就更是覺得滿足了。

    再者,銀星空打算建城的消息也開始在眾人間傳出。很多人都去和高層打探消息,發現他們雖然沒有開口表態,但沒有出面澄清。就已經說明很大的問題了。一時間,眾人就更有幹勁了。

    乘坐飛行器流浪的日子雖然也不錯,不缺吃不缺穿,但z國人骨子裡都是非常戀家的,喜歡安定(末日之無限城死結內容)。而且,這些人中也不乏一些希望在末世中做成一番成就的人。

    至於八大氏族的人。這幾天都忙翻了,既要和軍團的專業人士一起為建城做準備,又要在飛行器停駐時盡量吸收那些在外的倖存者,除此之外。還要每天擠出時間去狩獵,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時。

    而祁莫期也不空。他的任務雖然不用像祝莎莎編撰教科書一樣翻閱海量的資料,也不用像莫泠泠和莫薇薇一樣和那些大部頭的政法文獻作鬥爭。但問題也不小。

    因為暗殺部隊和情報部隊的特殊性,他能選的除了楚狂三個原本的手下和少數特殊異能者,謹慎穩妥起見,他選的人大部分都是那些孩子,訓練起來自然是狀況百出。相比起來。原崇就要比他輕鬆多了。

    不過,這些並不是真正讓他煩惱的事情。

    祁莫期重重地歎了口氣,想到這兩天乘著送飯時看到的千璇的狀態,就覺得煩躁不已。

    不是說千璇目前的狀態有多麼糟糕,看著似和平時一樣,祁莫期卻覺得不對。總覺得她好像把自己的心封閉了,對著他除了禮貌的笑還是禮貌的笑。

    不要說是他之前感應到的羞澀、甜蜜、擔憂、氣憤,如今連無奈這種情緒都沒有了。如果要形容的話,千璇這會的心境就像那些七八十歲的老人,沉寂而無波。

    一旁的楚狂和任江、任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歎了口氣。已經連續好幾天了,他們隊長都是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狀態。

    正當三人以為祁莫期又會因為心煩意亂而跑出去狩獵時,卻聽他似自言自語般道:「要怎麼樣才能讓一個母親從失去孩子的傷痛中解脫?」

    三人面面相覷,都猜到祁莫期口中的母親應該是千璇,但他們連戀愛都沒有過,對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心無力啊(末日之無限城章節)。

    楚狂對任月打了個眼色,意思是你是女人,你來說。

    任月面色一僵,想了好一會,才一臉小心翼翼地道:「頭,那個……我是說……嗯,不是說治療失戀最好的方法就是談一次新的戀愛嗎?那個,我想……」說到後面,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祁莫期抬頭看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麼?」

    任月有些遲疑地道:「要不然你讓嫂子再有一個孩子?」她也就是從小說中得出來的一點貨,是不是有用,她也沒有把握。

    祁莫期一愣,似乎對她的話有些意外,隨即還真的想了一下這事的可行性。只是,最後還是搖頭否決了。

    他感覺的出來,十年的煎熬讓千璇的精神幾近崩潰,不怕別的,就怕「孩子」這兩個敏感的字眼會像最後一根稻草將千璇壓垮。他不願賭那樣的可能性,也不敢賭。

    見祁莫期搖頭,好不容易想出那樣一個方法的任月也沒轍了,給了剩下兩人一個「我已經盡力」的眼神。

    楚狂急得抓耳撓腮,半晌眼睛一亮,「祁哥,你說我們給那個孩子建一座墳吧,給大嫂一個想念孩子時的寄托,能夠聊以解慰一下。「

    「你傻了吧?」任江翻了個白眼,「頭的孩子不到一個月就流掉了,那就是一灘血水,連屍骨都沒有。那孩子根本沒有平安出生,連衣冠塚都沒辦法建。」

    他們隨意的談話卻讓祁莫期一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衝了出去。

    「怎麼了?」三人因為他突然的動作愣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飛行器的一間小會議室中,祝莎莎正一邊翻書一邊奮筆疾書,在她的身旁是做著同樣事情的數十個從事教育事業的人士(末日之無限城章節)。

    「彭——」

    就在這時,小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撞開,祁莫期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你做什麼……」

    祝莎莎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祁莫期拎了起來,不等周圍人有所反應就帶著人消失了。

    「喂,你放開我!」祝莎莎一臉氣憤地在半空中掙扎著。

    祁莫期打開一件小客廳的門,隨手將祝莎莎扔到了沙發上。

    「祁莫期!我要告訴璇璇,讓她收拾你!」摔得暈頭轉向的祝莎莎掙扎著坐起來,嘴裡不忘示威般怒喝。

    祁莫期不理她,焦躁地轉了兩圈,突然轉頭問道:「你知道當年千璇的主治醫生是誰嗎?」

    「什麼主治醫生?千璇又沒生過病……」

    說到一半,祝莎莎卻是愣住了,遲疑地道:「你是問千璇小產那次?」

    祁莫期點了點頭,緊張地看著她。

    「你問這個做什麼?」祝莎莎一臉疑惑。

    有門!

    祁莫期眼睛一亮,急迫地道:「快告訴我!」他原本並沒有抱太大希望,但看祝莎莎的反應,她還真有可能知道。

    見他一臉著急,祝莎莎原本想刁難刁難他,但想著這事有些不尋常,還是老實回答道:「是巫四叔。」

    得到答案,祁莫期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末日之無限城死結內容)。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問這個做什麼呢!」祝莎莎先是一愣,隨即立刻追了上去。

    祁莫期很快來到巫萬年的辦公室門口,這次,他沒有向之前一樣不管不顧地闖進去,深吸了口氣,抬手敲了兩下門。

    「進來——」巫萬年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祁莫期打開門,抬腳走了進去。

    剛追上來的祝莎莎原本想開口問什麼,見狀,也只能按捺下來,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怎麼是你們?」看到進來的是他們,巫萬年有些詫異,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待客沙發道:「坐吧。」

    心裡雖然急,但長輩吩咐,祁莫期也只能依言穩定了一下情緒坐了下來。

    「找我有事嗎?」巫萬年將手中的一份文件簽好,抬頭問道。

    祝莎莎立刻將目光看向祁莫期,祁莫期抿了抿嘴,「我想問一下,當年,千璇小產的那次,你有沒有留下什麼與那個孩子有關的東西?」一句話說完,他的手心已經緊張地滿是汗。

    他在心裡祈禱,答案千萬不要是否!要不然,他可能真的會束手無策了。

    祁莫期的一句話,讓祝莎莎瞪大了眼睛,隨即也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巫萬年。

    千璇這幾天的反常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她這兩天忙得焦頭爛額,本打算等稍微空下來再去關注的。如今看來,祁莫期似乎知道原委?

    巫萬年聞言挑了挑眉,溫和地笑道:「我沒想到會是你來問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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