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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原來幸福過 文 / 雪鳳凰

    祁莫期回來的時候,客廳裡只有江浩和寧雨珊兩人,並不見千璇(末日之無限城章節)。他疑惑地看了看兩人,寧雨珊會意地指了指廚房。

    祁莫期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便走進了廚房。

    千璇正低著頭在水池邊洗草莓,並沒有發現廚房裡多了一個人。

    「現在吃草莓,不怕冰牙齒嗎?」說話的同時,祁莫期已經從後面抱住了千璇,下巴擱在了她頭頂(末日之無限城章節)。聞著鼻尖獨屬於千璇的馨香,他滿足地歎了口氣,覺得見到容若謙後積鬱在胸口的陰霾漸漸消弭。

    千璇身體一僵,剛要掙扎,腦中就閃過他昨晚說的那句「這十年來我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便不自覺地有些心軟。盡量忽視身後灼熱的體溫和難以忽視的男性氣息,千璇繼續裝作不在意地洗著手中的草莓。

    祁莫期眼尖地看到了千璇沒被頭髮掩蓋住的滴血的耳廓,嘴角愉悅地往上勾了勾。

    真好!能夠再次把你擁在懷中,所以,說什麼都不會放手的。

    將一瓶水用完,千璇將洗好的草莓裝盤,剛要端起,腰間就有一隻手鬆開,將她的雙手都握在掌心。

    「怎麼這麼冷?」祁莫期不滿地皺了皺眉。

    暖意從相觸的皮膚上傳了過來,千璇心中泛起一絲甜意,更多的卻是慌亂。她覺得似乎有什麼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向著她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

    見她不回答,祁莫期索性將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有力的雙手將她冰冷的小手包在裡面。

    理智告訴千璇應該將手抽出,感情卻讓她不願意失去那彷彿能暖到心底的溫暖。

    就在千璇心中掙扎的時候,祁莫期試了試掌心的小手的溫度。覺得讓自己滿意了,便放開了她的手,一手將那盤草莓端起,一手攬著她的腰往廚房外走去。

    感受著手上的溫度離開,千璇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

    於是,出現在江浩和寧雨珊面前的就是姿態親密的兩人,宛然像是一對戀人。

    祁莫期將草莓放到茶几上,擁著千璇坐到了沙發上。

    看著心不在焉地千璇,祁莫期捏起一顆草莓喂到她嘴邊(末日之無限城原來幸福過內容)。未及多想,千璇張嘴咬了一口。清甜冰涼的口感讓她倏然從之前的走神狀態脫離。回過神來,就看到了對面江浩和寧雨珊奇怪的目光。

    微微一愣,腦中開始回放之前的畫面,雙頰的紅暈越來越深。

    就在她覺得無地自容的時候,一旁的祁莫期將手中她吃了一半的草莓送入自己嘴中,慢條斯理地咀嚼嚥下,為顯示那草莓的美味,還嘖嘖有聲的咂了兩下嘴。似是意猶未盡。

    千璇的臉徹底沸騰了,彷彿還能看到有白煙冒出,雙眼怒氣騰騰地瞪著祁莫期,「你,你……」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祁莫期無辜地眨了眨眼,似是不明所以。

    千璇一噎。好懸沒背過氣去。

    祁莫期看逗得有些過了,再下去就要把人惹惱了,趕緊見好就收,將人抱入懷中。給她順氣,「好了。不氣不氣,是我不好。」

    他嘴上雖滿是歉意。心裡卻悸動不已,覺得生氣時的千璇生機勃勃,就像他初次看到她時那般勾攝他的全部心神。不過,看著她氣得身體都有些微顫抖,胸口不停起伏,又開始心疼上了。

    千璇原本還氣不順,抬頭剛要責罵幾句,將看到了祁莫期眼中的心疼。氣一洩,竟是開始氣喘吁吁起來。

    祁莫期看得更自責了,暗罵自己明知道千璇臉皮薄,卻還開這麼出格的玩笑。

    此時的千璇氣了一場,全身都沒有力氣,就那麼軟倒在祁莫期懷中。祁莫期心疼地不行,右手一直輕撫著她的背幫她順著氣,低頭目光關切地看著她的臉色。

    那兩人相依相偎的畫面,意外的和諧溫馨,無形中似乎在排斥著第三者的介入(末日之無限城章節)。

    江浩和寧雨珊對視一眼,默契地攜手離開,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等千璇平復了呼吸,臉色也正常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少了兩個人。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她並沒有立刻離開祁莫期的懷抱,而是順應自己心中的想法,將頭輕輕的靠在祁莫期的胸口,聽著那一聲聲有力而令人安心的心跳。

    上一次這樣是什麼時候了?千璇有些恍惚,似乎是在兩人還在交往的時候。那時候,學校開運動會,許愛藍幫她報了個長跑項目,具體是多少米忘了,只記得跑完後她差點虛脫。祁莫期當時心疼地不行,對著許愛藍原本就不好的臉色更是黑得如鍋底,一徑抱著她給她擦汗、餵水。那時候,她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頭無力地靠到他胸口,當時他的心跳和現在一樣,有力而讓她安心。

    後來呢?好像是祁莫期根本就不管運動會結沒結束就抱著她逕自回家了。一路上,他抱著她坐在公車上,不顧公車上其他人的矚目,細細密密地吻遍了她的臉。她那時候累得不行,無力反抗,只能放任他不顧場合的親密。過後,自己似乎和他鬧了一場,乘機讓他給她做了很多愛吃的。

    原來他們曾這麼甜蜜過嗎?封塵的記憶一點一點被掀開,很多以為早已忘掉的畫面出現在腦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水已經模糊了千璇的眼,不知道潛伏在哪裡的悲傷淹沒了她的情緒。

    相比於千璇,祁莫期的感觸更深。他覺得之前的十年像是一場噩夢,他發了瘋的找千璇,她卻好像從世界上消失了般不見蹤影。心痛到都麻木了,午夜夢迴甚至懷疑兩人的相遇是自己做的一場美夢。每天早上醒來看到充斥著兩人回憶的公寓,心口就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塊,空空的。

    如今,沒有千璇在身邊的噩夢醒了。但他還是患得患失,只要千璇稍一離開他的視線就會心慌。他知道這樣不好,他不能一直把千璇鎖在身邊,所以一直在竭力抵制自己的這種心態(末日之無限城原來幸福過內容)。幸好有了那個靈魂契約的出現,稍稍緩解了他的不安。儘管每次看到千璇離開他身邊,他還是會感到心如刀割般的痛,想要馬上把她抓回懷裡,但他每每都及時遏制了自己的想法。

    他告訴自己,他是要和千璇過一輩子的,而不是一時,所以,他不能放任自己的私慾。

    儘管如此,他的心中還是各種煎熬。可是他隱藏得很好,從來沒有讓人發覺,尤其是千璇。他希望,千璇能在他的呵護下回到十年前的無憂無慮,所有的痛苦和悲傷都被他擋在外面。

    儘管祁莫期的心緒起伏,但他還是第一時間發現的千璇的異常。低頭看去,就見千璇滿臉淚水,頓時大驚失色。

    「璇璇,怎麼了,不哭。」他一邊哄著,一邊用手擦著她臉上的累。

    聽著那一聲聲帶著溫柔而焦急的話語,千璇的情緒卻更加失控了,緊咬著唇淚水流得更凶。

    看著千璇臉上越哄越多的淚水,祁莫期急壞了,大冷天裡出了一身汗。急火之下,他低頭吻住了千璇的唇,舌尖溫柔地頂開她的牙關,然後細細地舔舐著被牙齒蹂躪地出血的唇瓣。半晌,他的舌頭長驅而入,開始攻城掠地,在她的口舌間碾轉反覆,溫柔糾纏著起舞。

    要是以往,千璇即使不反抗,也只會被動承受,這次卻在唇齒交纏間主動伸出丁香小舌與之相纏。她的動作生澀而沒有技巧,卻讓祁莫期心生狂喜。

    只是,很快,祁莫期就發現了不對。他原本是想轉移千璇的注意力,讓她不再一味哭泣。千璇剛剛的主動讓他一時間有些迷失,但從千璇那裡傳來的情緒卻讓他猛然醒神。

    不對勁!兩人明明正在甜蜜地親吻,千璇的心中卻漫湧著令人窒息的悲傷。他抬頭,與千璇的目光對個正著,在那兩汪碧水清眸中,他看到了迷濛的悲傷,卻沒有忽略那深處的柔情。

    面對祁莫期的目光,千璇沒有像以往那樣躲開,就那樣定定地看著,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眶中不停落下(末日之無限城原來幸福過內容)。

    看著那微紅腫脹的眼眶,祁莫期憐惜地低頭輕吻,吻過了眼睛,又一點一點轉移陣地,細細密密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場景,千璇無聲地張了張口,到底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原來我們曾經那麼幸福過。

    ——既然已經只是回憶了,又為什麼要引得我想起?

    ——看著過去的自己那麼甜蜜幸福,我該怎麼自處?

    ——已經失去的東西,回憶起來又算什麼?

    ——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讓我的心動搖?

    ……

    那些話,一句句在祁莫期的心中響起,聽得他心酸。璇璇,到底是怎麼樣的痛苦,讓你那麼堅定地否認了自己得到幸福的可能?

    如果,他早一點出現,是不是就能幫她分擔一下?這樣一想,祁莫期就對容若謙恨得不行。

    「別怕,璇璇,這次我們不會分開了,我們會一直一起的,這中間缺少的十年的幸福,我會一點一點補給你,一分都不會少。」他的聲音哽咽而堅定,彷彿是恆古的誓言。

    聞言,千璇眼中的淚水漸止,抬頭靜靜地看著他。

    感應著千璇心中一如既往的逃避,祁莫期有些失望,但仍沒有氣餒,摸了摸千璇的頭,「你什麼也不用做,只要讓我愛你就可以了。」總有一天,他會再次敲開她的心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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