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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95 情 文 / 風露霜

    白朮腳邊摔著一個翻倒的盒子,裡面跌出一直發簪,似乎是金鑲玉的材質,玲瓏所在的地方,只能看見那支髮簪流彩光華,具體什麼樣式看不清楚。

    九皇子送出手的,即便是哄姑娘的應該也不是凡品,玲瓏想看清楚一點,又怕被發現,心裡癢癢的。

    窺探別人**不是光彩事,在長久枯燥的宮廷生活中,沒有些八卦調劑是不行的,玲瓏不愛和人說八卦,但是她喜歡聽,別的宮女聊八卦時她一般會豎起耳朵聽。她就是那種有賊心沒賊膽的猥瑣流。

    白蘭撿起那支髮簪收回盒中,重新交到白朮手上,道:「你氣白芷,又何苦把殿下給你的簪子摔在地上?」

    白朮轉臉賭氣道:「就是因為這支簪子白芷才取笑我,我倒寧願殿下沒把它給我……」話是這麼說,只是越到後面聲音越小,像沒底氣似的。

    白蘭歎口氣坐到她旁邊,掏出帕子給她擦淚,道:「白芷說話就那樣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認得她。你為了她辜負殿下的心意,值得麼?」

    白朮鼻子一皺,兩行清淚滑下:「我才不要他的心意。」

    這口是心非連玲瓏都能看出來。白蘭扶著她的肩膀溫言勸道:「你我一介宮婢,主人的心意哪輪到我們要不要的。殿下派人送這個給你是你的福氣,白芷會和你說那些話,多半是眼紅你不僅得娘娘信任又得殿下垂青。娘娘的信任重要,殿下的垂青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她多說幾句難聽話,你又何必往心裡去。」

    把盒子拿在手中,白朮垂眸哀怨道:「殿下的心意……呵呵,殿下的心意可不只給我一個人,殿下心裡裝著的人多得很,而且現在殿下有了皇子妃還有張夫人……」

    白芷聞言吃了一驚,趕忙捂著她的嘴道:「你這是什麼話,難道你一直想著……這是大不敬啊!我們什麼身份?殿下心裡肯念你一點半點已經是你的造化了,你還奢望什麼?」

    「我……我……」

    白朮閉上雙眼,淚珠滾落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又道:「姐姐你先去忙著吧,我想自己靜一靜。」

    白蘭擔心地看著她,她卻執意要一個人留下來,白蘭只得出去。

    這下玲瓏尷尬了,走又走不了,干看著又不知道應該幹嘛。

    「吱呀」一聲門關上,屋子裡的光線暗下來,白朮獨自坐在床榻上,光影勾勒著她瘦弱的輪廓和顫抖的肩膀。

    被壓低的「嗚嗚」的哭聲從她那裡傳來,她似乎及其不願意讓人聽到,哭得很小聲。

    玲瓏覺得自己不該再看下去,她也不願意自己再看下去。

    對於白朮的深情,她只知道在這個世界,在宮裡不合適,白芷她們也這樣想。她在意著她喜歡的人,把喜歡的人放進心裡,在乎他跟誰在一起,在乎他對她的一切,放到玲瓏上輩子,這不過是一個女孩喜歡上一個人本該有的種種想法。

    可換到了這輩子,今時今地就變成了一種禁忌。

    說到底玲瓏自己就膽小得很,明明有上輩子的記憶,保有平等戀愛的觀念,從前她覺得兩人情意相通互相只有彼此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現在卻不敢輕言情愛。

    她不忍再看白朮,像害怕被傳染一樣,怕因她的情而觸動她從來不敢嚮往的東西。

    玲瓏低下頭,忽然覺得她自己也需要冷靜。自嘲著沒想到看個八卦還能看出來。

    過了一會兒白朮那邊又有響動傳來,玲瓏抬頭,看見白朮從盒子中取出那支髮簪,又從床頭拿出一面小銅鏡,舉起銅鏡慢慢把簪子插到鬢邊。

    簪子是由金箔鏤出四頁的蝴蝶翅膀,上面鑲嵌著薄薄的玉片,蝴蝶依托於玉雕的花叢中,似蝴蝶依戀著花朵。

    白朮呆望鏡中的自己,半晌,癡迷般喃喃道:「殿下……九郎……」

    此情此景,玲瓏聽得心中一顫,又底下頭去,真是癡兒啊。

    隔天一大早惠妃去給皇后請安,這安一請就到中午才回來。

    回來以後惠妃沒有午睡歇息,而是轉入了香寮搗鼓胭脂花粉去,一直到晚飯前她才停下,回到平日常呆的暖閣裡斜在榻上休息。

    這一下午惠妃的臉色都不大好,皺著眉頭話也少,靠著就一直望著窗外的飛雪不語。

    直到雲清躬身上前,小聲詢問道:「娘娘,這會子傳晚膳麼?」

    惠妃擺擺手,換了個姿勢仍舊躺著,雲清擔心道:「娘娘,你操心大封的事情,也要顧著身子啊。」

    惠妃道:「晚點再傳,現在不餓。」頓了頓,她向一旁的白蘭問道:「那日你和皇子妃一起去看三郎媳婦,情況怎樣?」

    白蘭和白芷在幫惠妃捶腿,聞言想了想,小心道:「三皇子妃的情形奴婢瞧著……不大好,雖說一直在調養著太醫往安昭容那裡去得也勤,可奴婢瞧著三皇子妃,似真的比從前更不好了。」

    惠妃凝眉點點頭,「如此你多跟皇子妃去幾趟,多送些補品過去。」

    說起來挺好玩,安昭容一直是個藥罐子,三皇子以前也是病怏怏的,不過這兩年好多了,她還給三皇子娶了這麼一個成天離不開補品和湯藥的媳婦,不怪以前瑛妃笑他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白蘭應下,惠妃托著腮眼神遊移好像在思考什麼,大家都不敢打擾,連喘氣也放輕些,忽而她喚起玲瓏的名字。

    玲瓏打起精神:「娘娘?」

    惠妃緩緩問道:「本宮聽聞,從前徐婕妤和寧氏關係不錯,最近徐婕妤那邊的差事都是交由你去辦的,你覺得徐婕妤人如何?」

    確實最近往徐婕妤那邊送東西或是聯絡走動的差事惠妃都是交予玲瓏,但徐婕妤為人怎樣她一個宮女也不好評說,玲瓏只能就自己所知,道:「奴婢不敢評說婕妤,只知婕妤從前在家時,是被當成男兒一般養大的,聽說徐大人及其疼愛女兒,所以才養出了徐婕妤的直脾氣。奴婢還在寧氏身邊時,徐婕妤常去雲絮齋做客,那時婕妤似乎就對皇后娘娘心懷怨懟了。」

    「哦,她為何會怨懟?徐氏和上官氏的關係似乎從來就不錯,要不是如今徐氏見衰,徐婕妤恐怕也不會有依附她人的想法吧。」

    惠妃應該不會專門問她這個來考驗她的忠心,她沒這麼無聊,早上從含象殿回來惠妃就在為大封的事發愁,皇帝讓她和皇后一起定大封名單,大概對於封賞具體要給何人惠妃有猶豫之處。

    回憶了一下,玲瓏又道:「當初徐家還未敗落,徐婕妤在宮中也沒受冷落,但小產一事婕妤早就有所懷疑,奴婢記得她當時與寧氏說過,覺得夏才人不是害她的人。而且,婕妤那時起對皇后娘娘的態度晦暗不明,在雲絮齋提及皇后娘娘時也甚為晦澀。雖然在外人眼裡只當婕妤直脾氣,奴婢斗膽猜測婕妤是那時就已經心有不滿,只是礙於家族牽連不好明說。到了如今……婕妤對皇后娘娘恐怕只會更……」

    雲清問道:「娘娘打算借這次機會扶持徐婕妤?」

    「呵,說是扶持……不如說是各取所需罷了。」

    惠妃看著玲瓏笑道:「想不到你平時話不多,原來事事還算上心。」

    玲瓏心中一凜,忙低頭看腳尖,一不小心就說多了,也不知惠妃會怎樣想她。覺得她平時都是裝沉默,其實胸中一直在算計?

    好在惠妃並不在乎她這樣的小人物,轉身就吩咐道:「明日你去徐婕妤那裡,就說我請她來說話。」

    玲瓏乖乖應道:「是。」

    這年又在忙碌中過了元宵節,玲瓏甚至沒反應過來年已經過完了。十五以後惠妃打發了好幾個貼身宮女離開漪瀾殿。玲瓏也不知道具體她們去了哪裡當差,白檀說她們大概會成為惠妃在外面的耳目,或是在宮裡其他地方的助力。玲瓏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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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可能會捉一捉前面寫的文的蟲子,改改bug神馬的,不影響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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