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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八章 文 / 枕上山水

    楊春三月,扔下京城裡無數關於大福晉人選的猜測,康熙帶著毓秀和四個兒子,坐船從水路出發,往江南而去。()

    康熙此次南巡,一是上海港已經建成,康熙答應過媳婦,要帶她去看看,也是要兒子去開一下眼界。

    二是現任河道總督的靳輔在治理黃河的時開中河,而於成龍主疏浚下河,兩人吵了起來,誰也不讓誰。各說各的理,各論各的道,一直吵到康熙面前來。康熙雖說從記憶中得知,靳輔治河之法有效,可那畢竟是記憶,不是現實,萬一要是現實與記憶不符呢?

    本來憶記中的許多事情,都與現實不相符合了,原本記憶中康熙七年和十八年都會有發生強烈的地震,可不知道什麼原因,偏偏沒有震起來,到是山東、直隸等地,起了水旱、蝗災。

    正是因為連天災都不準確了,康熙對於靳輔的治河理念也產生了動搖,他決定還是自己帶人實地去考查一翻比較好。

    三麼,也是給他老婆便利,去考查一下隨父上任,家在江南的旗下女孩子們。

    總得來說,康熙這次南巡,行程緊湊、欲過問之事很多,還要兼顧著老婆、孩子的玩心,不免於行程安排上多廢些心思。

    大隊人馬乘船出京,沒多久便棄舟登岸,騎馬的騎馬,坐車的坐車。其時坐車的人只有佟娘娘,就連刀子最小的兒子四阿哥胤祗都騎著馬,跟著隊伍跑,完全跟母親一起蹭車坐的意思。

    康熙是個精力很旺盛的皇帝。跟著兄弟、兒子放開了馬跑了好一段,才抹了抹汗,去他媳婦的車上,討水喝順便佔便宜。

    毓秀正拿著話本子。倚著靠枕看得出神,冷不防車門被推開,穿著降紫色行袍的康熙閃身進來。正好坐在她身邊,笑呵呵的問:「天氣正好,娘子獨坐車內不悶麼?」

    毓秀看他一頭一臉的汗,摔了自己的帕子過去,又去端茶:「瞧您,出了京就見天兒的猴兒在馬上,那幾個小東西讓您帶的越發野了。叫都不叫不回來。這才幾天的功夫,曬得比碳都黑,大晚上的出去,不呲牙,都看不出人來。」

    康熙聽了也不惱。呵呵呵的直笑,「胤祜他們幾個到是精神了,就連小四肚子瞅著都小了不少,還得多動一動,多動動才結實。」

    「都夠野的了,再動真成猴兒了。」毓秀也是心疼兒子,最小的那兩個都沒騎過這麼長時間的馬,大腿裡側的皮膚都磨得破了皮,一碰直叫疼。可第二天還是咬牙騎馬,誰也不肯跟她坐車,這上佟娘又心疼又生氣,連帶著對孩子的爹也埋怨上了。

    康熙也知道怎麼回事,卻不敢往哪裡說,怕他媳婦直接哭給他看。只能逗樂子:「哎,為夫和娘子的兒子,怎麼著也該是龍吧,哪裡能是猴兒呢?這比喻不對。」

    毓秀氣得拍了他幾巴掌,「您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還故意說話來嘔我。」

    康熙藉著握住揮來的粉拳,得寸進尺的把人往懷裡一拉,笑嘻嘻的說:「胤祜他們都是男子,總得多摔打些才能成才,哪裡能如閨女那般嬌養著呢?要不,娘子給為夫生個小格格,為夫一定好好嬌養著。」

    毓秀早就算過了,從那生子藥的時效還沒過呢,就算她再懷孕,生下來的也是臭小子,決不會是個甜蜜蜜的小姑娘。她拿眼睛在車內溜了一圈,貼身的宮女們早就識趣的躲了出去,這才方心大膽的反嘲:「您確定,您能讓我生出格格來?」

    康熙挑了挑眉,果然是當了娘就是不一樣,都敢跟他說出如此挑釁的話來了。他遺憾的掃了車內的環境,婉惜了一下,這不是個好場所,否則一定她好好反省一下,挑釁他的後果。唔,晚上其時也不錯。

    毓秀只當沒看到康熙的目光,端著自己的清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啜著,心裡盤算著,到了江南,該著重見哪家的姑娘比較好。

    那邊康熙半攬著嬌妻,心裡也在琢磨,前幾天看的那個最益生女的姿勢不知道好用不,是不是今天晚上可以適用一下?低頭掐指算了一下他媳婦的小日子,受孕日好像還得過幾天?要不今天就很試練一次?

    不管他們夫妻兩人心思如何、相處如何,聖駕到了宿遷縣停了下來。康熙帶著兒子、大臣,同時集中在大堤上,拿出河圖集議,又叫人駛了船,帶著兒子,親自下河去看了一圈,讓靳輔、於成龍等一干大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他們父子出什麼問題。

    胤祜或單獨或跟二阿哥胤祇一起隨康熙出巡好多次了,來巡視河工還是頭一次。往常這些東西只是聽師傅說,並且拿著筆畫那麼點平面圖,並不十分清楚。聽見康熙跟大臣們議論,他聽得一頭霧水,十成裡面只懂了一、二成。胤祜心中暗歎,看來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晚上一家人一起用膳的時候,胤祜滿面愧疚的說起這事:「兒子原以為已經學得很好了,誰知今天聽皇阿瑪和眾大臣一議,方知自己還淺薄得很,好些東西並不曾深究。」

    康熙微微一笑,看著大兒子:「朕當日親見河工的時候,也跟你差不多,不懂的佔了大多數。不過,有什麼不懂的就問,多看多問,總會有明白的那一天,最怕的便是不懂裝懂,還要去指手畫腳,才是誤事的。」

    胤祜兄弟四人齊齊離坐,垂手肅立:「兒子謝皇阿瑪的教誨。」

    毓秀把筷子一放:「食不言啊。」

    康熙悄悄向兒子們攤了攤手,隨即也嚴肅了表情:「沒聽到你額娘的話麼,有什麼事用完了膳再說。」

    胤祜兄弟幾人也偷偷的跟他們爹笑笑,各自回座,端起了飯碗。

    一路看一路走,下馬上船,等到再一次從御舟上下來,已到了瓜洲,江南官員俱來接駕,尤其是江南三織造,作來皇帝的家奴,又是很親近、重用的官員,曹寅、李煦等人自然要來,不但要來,還要有準備的來。

    毓秀剛剛下船,就已經接到了三織造特意貢上的玩物清單一份。其是,什麼江南特色小菜、小點百桌,還有古董玩物、釵環首飾,胭脂水粉,甚至還有兩隻小貓、兩隻小狗和兩隻鸚鵡,真難為了他們,這些活物是怎麼帶來的。

    毓秀看著送到自己手裡的這份清單,微微一笑:「難為他們想得周道,色色都齊全。」

    梁九功對這位主子娘娘也熟悉,見她這樣,便知她心中不大喜歡,心中暗道: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錢也白花,心也白費。

    「表哥,既有我的,您的那份一定少不了,不給我看看麼!」說著,一隻雪白的小手平平的在康熙面前展開,等著他把私房錢拿出來。

    誰知康熙搖了搖頭,很是感慨的說:「天底下的人都知為夫俱內,好東西就算給了我,也過不了夜,不如都給了女主子,討了她的歡心好,省得給了我,最後還是落到女主子手裡,白費了銀錢。」

    一番話說毓秀哭笑不得,看他頗為自得的模樣,絲毫不為自己得了懼內的名聲而惱怒,逐開口問他:「表哥,說您懼內,您不惱麼?」

    康熙故意瞪大了眼睛:「人家說的是實情,我為什麼要惱?為夫確實是怕家裡的胭脂虎麼!」

    「呸,你才是老虎呢!」毓秀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康熙很是得意的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公老虎!母老虎!很配、很配。」

    毓秀還沒想出自己該惱還是笑的時候,屋外傳來她那三兒子很是疑惑的問話:「大哥,皇阿瑪不是真龍天子麼?皇額娘是國母鳳身,咱們都是龍子鳳孫?怎麼聽皇阿瑪和皇額娘的話,咱們不都成虎崽子了麼?」

    屋內屋外好一陣沉默,接著二阿哥胤祇咬牙切齒的恨道:「大哥,都說了不該帶著小三一起偷聽的!」

    大阿哥胤祜磨牙:「你們不叫大哥能死啊!」

    康熙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剛想開口叫幾個臭小子都滾進來,就聽他三兒子又說:「小四兒,你跑什麼?」好麼,這下全都露餡了。

    康熙黑著臉暴喝出聲:「你們幾個小兔崽子,給朕滾進來!」

    胤祜兄弟魚貫而入,跪下請安之後,三阿哥胤祈還很不解的問:「皇阿瑪,不該是虎崽子麼?」

    康熙氣樂了,「小三兒,你都九歲了,怎麼還一根筋呢?」

    一邊坐著的佟娘娘也覺得黑線滿頭,乾脆繞過這個什麼崽子的問題,「你們幾個剛下船,不說多休息,跑來做什麼?」

    胤祜兄弟一見母親開了口,就知今天這事又可以翻過去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有人給兒子們送禮,未得阿瑪和額娘之命,不敢擅收,特帶著弟弟們,過來請示。」

    曹寅幾人不光是給老主人送禮了,連小主子也沒落下,兄弟四個每人一份,除了大阿哥胤祜那份厚上兩分之外,其餘三人都是一個樣的。

    毓秀看過那幾份明細單,笑看著康熙:「還是您的奴才想得周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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