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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29.兩年 文 / 愛璦一生

    2008年4月

    「陸嵐菲,你的信。」

    一個身材圓胖,嘴角還貼著兩粒芝麻的女生踏進寢室,圓嘟嘟的手指捏著一張雪白的信封,上面也沾著幾粒芝麻。

    「謝謝!」溫婉的道謝聲讓人心裡一暖,一隻素白的手掌伸出,蔥白修長的手指如玉般閃著瑩潤的微光,惹人心醉。

    陸嵐菲丟下左手的書籍,拆起了信。圓胖女孩子看她優雅溫文的動作,再次咒罵老天爺的不公,明明一個溫潤如水的美女硬生生被暗紫色的胎記毀去了半張臉,半邊身子。

    不過,她也感激老天。想她龔雅莉從小愛吃,身材一直一個頂三,初中開始就沒人願意和又笨又胖的她做朋友。越氣她就越吃,越吃她就越胖,弄得除了看書學習之外完全沒人願意和她玩到一處;當然,認真看書學習是有回報的,兩年前天明一中的中考,她如願拿到了《錄取通知書》。根據她的成績被免去了一半學費,入駐了火箭一班;要知道,除了英語和語文95分以外,其它可全是滿分過關呀!

    進一中後才知道,整個s省收了一百個半價,只有十個學生享受學費全免,更有三個另外免去一年生活費。其中一個就是她目前唯一的朋友:陸嵐菲!

    永遠記得入學那天的情況,爸爸媽媽送了她到學校便趕著回一百多里外的老家了。她一個人扛著大大的包袱卡在寢室的房門裡,身前是裡面幾個女生誇張的嘲笑,身後傳來更多人的指指點點,那一刻她真想死了算了。下一刻她便聽見一個天籟般的聲音:

    「你把包袱丟下,我幫你接著;你慢慢往裡面進去吧,小心點兒!」

    聲音很柔,帶著一種魅惑人心的暖意,她順從的照做了,成功的進到了門內,還未轉身,寢室裡就有女生尖叫了:「哇,這麼胖,不准住我的上鋪,要是床垮塌了會壓死我的。」

    「也不准住我下鋪,要是你一翻身,會震得我從床上掉下來的。」

    ……

    她正無所適從之時,還是那個聲音:「沒事,只要你不嫌棄我,咱們搭伙吧。」

    她也聽到了其她女孩子的抽氣聲和竊竊的討論聲,說是身後的人究竟是胎記還是刺青,會嚇死人……等等;龔雅莉在狹窄過道裡轉身不便,但她毫不遲疑的回道:

    「那好,我住下鋪!」

    ……

    「雅莉,你想什麼?今天你又背著我偷吃芝麻餅了?」陸嵐菲看完手中信,抬頭就看見龔雅莉站在書桌邊發呆。

    寢室裡只有她們兩人,她斜靠在窗邊,春日的微風從窗外拂過,揚起她披肩的髮絲,齊腰的黑髮隨風輕舞,露出她左臉暗紫色的雲紋;她再伸手將髮絲別在耳後,手背的雲紋也成了暗紫色,配著她深幽的雙眸,飄渺的表情,妖異的不似真人。

    龔雅莉擺擺頭,將目光定在她身上紅色的校服上,吞吞口水,回道:

    「只吃了一個。呵呵,陸嵐菲,你的白馬又給你來信啦?」龔雅莉在陸嵐菲的監督下,兩年間通過控制零食攝入,已經瘦了近五十斤,現在沒有那種「人動地動」的震撼效果了。

    「什麼白馬黑馬?不是給你說了,只是朋友嘛,唉,他又生病了。展令麒是怎麼照顧人的,怎麼還是讓他三天兩頭生病?」

    陸嵐菲捂著胸口,兩年多了,穆嵐睿在她心裡的份量不見隨著歲月的消逝而減輕;反而隨著信件的來往越發重要了;每每聽說他病,她就心疼,但這種感覺和傳說中的情侶又好像不同……

    中考後的那個夏天,她從李老師手中接過天明一中的《錄取通知書》和減免學費、減免生活費的證明書時,石磨鎮沸騰了,爺爺奶奶激動地抱在一起老淚縱橫。六盤老寨的人也都真心為陸爺爺和依娜奶奶高興,就連「大喇叭」也高興地拍著胸脯在村長書記的面前誇耀陸嵐菲天上地下少有的懂事善良……

    等她到學校報道後才知道,穆嵐睿和展令麒都考上了一中,只是因為家庭原因,兩人被送到了外地唸書,歸期不定,這讓她有些遺憾;還好開學不久便接到穆嵐睿的來信,信尾也有展令麒那飛揚的筆跡簽名,這才稍稍感到安慰。

    還有值得安慰的就是,緊張枯燥的高中生涯,她交到了人生中第一個女性朋友。龔雅莉人很直率,說話也很風趣,閒時能有個說話的伴兒終究時間令人開心的事情。

    每個週末或是節假日,她總會跨越空間回六盤老寨和爺爺奶奶短短相聚一天,有了球球的暗中照拂,當初陸爺爺放生的那隻小猴子「小機靈」會隔個十來天便帶著幾根蟲草或是幾支靈芝給兩位老人,順便陪著兩位老人玩耍嬉戲。

    「小機靈」原來是一個白頭葉猴族群的猴王子,它的舉動帶動了整個族群的響應,六盤老寨後山的林子裡經常出現猴子們送各種山珍禮物的隊伍。

    村寨裡的老人們都說全是托了陸爺爺老兩口善良的福分啊,每次收集了山珍之類,賣了錢都會交給兩位老人分配;他們也知道兩老心地善良,不會昧下這筆錢的。唯一不平的「大喇叭」在一次大鬧後被兩條蟒蛇嚇得吃齋念佛起來,寨子裡平靜了許多。依娜奶奶每次賣掉這些草藥、山珍蘑菇後,都會買上瓜果零食放到林子裡供動物食用。……

    本來這兩年賣蟲草靈芝掙了不少錢,早就足夠讓兩位老人搬到鎮上的新房子了,陸嵐菲也勸了好幾次,可陸爺爺和依娜奶奶卻選擇了將錢捐給了石磨鎮政府,讓政府掂量著幫助那些上不起學的孩子們;他依然走街串巷收廢品,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好在政府沒讓陸家人失望,不但將這筆款項公開使用,還發給陸爺爺一張大紅錦旗,讓老人家高興的經常拉著依娜奶奶在家咧著嘴對錦旗傻笑,讓陸嵐菲看著也覺得幸福。老人家喜歡幫助別人並不是需要什麼,他們享受這種心安理得的快樂;能得到一直照顧自家多年的政府誇獎,陸爺爺和依娜奶奶就覺得值得了。兩位老人經常勸陸嵐菲的一句話便是:

    「國家好,政府好,菲菲努力上學,一定報效祖國,回報社會!」

    對六七十歲的老年人來說,越過越好的日子就是證明,家裡享受的政府補貼更是多年來家裡過日子的最大依仗,老人家的感激之情一直影響著陸嵐菲,在她心底扎根。

    其實,最大的開心莫過於她的修煉了,她經常會偷偷潛到展家的屋頂花園,在那個引靈陣的淬煉下,吸收了龍魂殘餘的能量,境界平穩的停留在「無空境」的頂端,離「裂空只是一步之遙了。

    陸嵐菲學全了依娜奶奶懂得的古藏語,她加上神識念起這段寧神咒竟出現了驚人的效果。在她的幫助下,球球快要突破化形期了,林中最大的三條蟒蛇也被她開啟了靈竅,陷入了深眠。她這才知道,動物開了靈竅之後便會陷入深眠,視天分決定清醒時間的長短;並非球球這個睡上一千多年的傢伙是個特例。只是不知道在安神咒輔助下開啟的靈竅會讓三條蟒蛇睡到什麼時候?她還有沒有機會見到?

    陸嵐菲受了爺爺奶奶的影響,性子溫柔善良,對陸爺爺和依娜奶奶孝順有加。兩年的時間讓她見識了很多,經歷了很多,越發喜歡山村裡樸實單純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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