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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no.144:大禮 文 / 花三朵

    幾位夫人坐到下午才走,怕都是要回去應付家裡的晚飯【喜歡念春閨144請記住】。

    謝葭正在感歎做女人真是不容易,一步腳都走不開。

    輕羅突然進來了,輕聲道:「夫人,爺等了您半天了。」

    謝葭嚇了一跳,道:「怎麼不早說?」

    輕羅道:「是爺說您在待客,不要打攪。看起來……爺好像心緒不佳。」

    謝葭就暗自嘀咕,怎麼又心緒不佳了?你再不佳,能不佳過我這個已經光屁股坐在床上好幾天的?

    過了一會兒,衛清風進來了,從面上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佳」的,他坐在謝葭床邊,伸手就想往被子裡摸,道:「好些了?」

    謝葭臉紅地避了避,道:「好些了,就是還有些乏。」

    衛清風道:「嗯。我去查過,刺槐是跟著你的,說是你出恭的時候黃氏來過。然後你就不見人影。她以為你還在裡面,就沒有去找,後來時間長了找了進去發現你已經走了,才知道你被蛇咬了。」

    謝葭縮了縮脖子,道:「嗯。」

    衛清風道:「那你來告訴我,你去哪兒了?怎麼會突然跑到那兒去?」

    謝葭低著頭,半晌才道:「我忘了。」

    衛清風道:「一向只聽說竹葉青咬人能把人咬死,沒聽說能把人咬傻的【念春閨144文字手打內容】。你真的都不記得了?」

    謝葭聽得出來他口氣不善,不禁就有些難堪。半晌,方道:「嗯。我不記得了。您不是去查了嗎,那您做主就好了,不用跟妾身打招呼的。」

    衛清風長出了一口氣,道:「你不記得了。我來告訴你。當日你在出恭,黃佳女也來了,然後她對你說了些話。她就從前門走了。而你,繞到後門去跟了上去,也沒有驚動刺槐。然後,她就拿出竹葉青,咬了你,是嗎?」

    他道:「我覺得,你們的關係沒有好到你會包庇她。」

    謝葭沉默了半晌,道:「既然您已經查清楚了。那就是了。該怎麼處置,您心中有數。」

    衛清風道:「她跟你說了什麼要命的話。讓你非跟她出去不可?」

    謝葭苦笑,道:「還能說什麼?咱們夫妻一場,妾身是什麼性子,您還不知道嗎?她說她有了身孕,懷的是九郎您的種。說妾身若是不信。讓妾身到後面去,給妾身看證據。妾身不信。可是鬼使神差的,還是去了……」

    衛清風倒抽一口冷氣:「這樣說你也信!你也就跟去了!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瞎了眼也不會看上她嗎!」

    謝葭低下頭,輕聲道:「是,是我傻,後來我想想,我也確實是傻!可……」

    衛清風道:「嬌嬌。我明明答應過您不納妾。」

    謝葭輕輕地笑了一聲,別開了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衛清風上下打量她,百思不得其解:「前些日子你因為白兒的事對我冷冷淡淡,這陣子。不是好一些了嗎?我以為,經過那樣的大難。你該看開了一些。沒想到你還是這副樣子,因為人家幾句話就跟人家走!」

    他道:「你說說看,你包庇她,為的是哪般?總不會是因為你自己做了蠢事,怕我知道了笑話你吧!」

    謝葭就是低著頭不說話。

    衛清風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這次他無論如何不打算再縱容她,索性就坐在床邊,跟她耗著。

    謝葭想躺下睡覺,他不讓。輕羅有事稟告,他也不讓。橫豎就是跟她耗著!

    謝葭跟他夫妻一場,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秉性?若是她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恐怕他就是坐到天亮也不會走【念春閨144章節】!

    她思慮半晌,終於還是認了輸,低著頭道:「您不要這樣,我說就是了。」

    衛清風抬了抬下顎,道:「你說。」

    謝葭迅速抬頭看了他一眼,道:「您說滿若小姐和您不熟稔,可是妾身卻不喜歡她看你的眼神。有一陣子,您身上沾的都是她的脂粉氣……您答應過妾身不納妾,可是妾身並不能阻止您出去尋花問柳。」

    她苦笑:「古語有云,以色事人者,色衰則愛弛。何況妾身本就不是國色天香之輩。那些日子是妾身沒有盡到為人妻的本分,您……要怎麼樣,妾身也無話可說。」

    「黃小姐也是國色麗人,又對您一片癡心……妾身,病弱之軀,自愧不如。」

    為什麼包庇?卻不是為了黃氏。

    其實怎麼能怪衛清風?他也才二十歲出頭,又生得丰神俊秀,縱然爵位不在,也是極出色的美男子。這樣的人,身邊誘惑怎麼可能不多?他不過是人,不是神。在她日日壓抑悲傷的時候,他把持不住,往溫暖歡欣的地方去,也是人之常情吧……

    所以黃佳女說的,她就半信半疑。畢竟男人要玩弄一個女人,並不僅僅是因為喜歡——也並不是都要負責任的。

    這些日子她反覆對自己說要看開一些。可是黃佳女對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妒忌一瞬間燒燬了理智,她才知道,自己恐怕一點兒也沒有變。

    無法自控,她去了。結果犯了一個天大的傻錯誤,中了別人的圈套。

    這些日子,衛清風對她的好,比最初的時候有過之無不及。比起那種富貴的嬌寵,這種在苦難中相濡以沫體貼入微的情愫更加動人。他把所有好吃的都讓給她吃,把舒服的地方讓給她坐。

    她本能地又陷了進去,而且是泥足深陷——那種死灰復燃的感覺太過可怕,一瞬間就變得非常熾熱洶湧,她抵擋不住心底那種本能的霸道佔有,和吹毛求疵。

    這個時候,她害怕面對任何考驗。

    衛清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黃子金收歸旗下……

    「這個時候,說出來,也無非是讓您煩惱而已。」

    他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衛清風了,根本不可能為了幫她出氣什麼都不顧——而她最怕的就是這一點【念春閨144文字手打內容】。她不怕受委屈。可是害怕他不在乎她受委屈!

    雖然知道不可理喻,可是又非常害怕那種失望感,不想再一次被提醒衛清風已經不是從前的衛清風了。因此索性什麼都不說就對了!

    衛清風竟然聽懂了她的意思。

    謝葭長出了一口氣,道:「既然您已經知道了,那您打算,怎麼樣呢?」

    衛清風苦笑:「你是怕我不處置那黃佳女反而讓你傷心難過?你怎麼這麼喜歡鑽牛角尖兒!」

    謝葭也苦笑:「您命不好,就娶了我這麼一個媳婦。」

    衛清風道:「你是瞎子不成,是聾子不成,我對你怎麼樣,你看不見。聽不到?」

    謝葭慢慢地癱了下去,嘟囔道:「您不讓我睡覺。還讓我餓到現在。」

    衛清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這樣你怎麼會老實!」

    謝葭閉上了眼。如果是大風大浪,她已經經歷了太多太多,不想要更多的波折和起伏。千里相隨,獄中產子,母子分離。夫妻離心。

    卻為什麼,還會因為幾句蠢話。而怒火中燒。

    她輕聲道:「我知道我傻。可我也才知道,經歷這麼多事情,我竟然還沒有變。可是你變了,我怎麼敢像從前那樣對你。」

    衛清風道:「可是我想要你像從前那樣對我。」

    謝葭苦笑,道:「妾身哪裡敢!」

    衛清風是憋了一肚子氣走的。

    謝葭半夜摸起來出恭,搖搖晃晃走了幾步路,突然從打開的窗戶看到二樓上吊著一個人影。好像是……

    有人上吊?!

    「啊——」

    寂靜的黑夜中,這一聲尖叫迅速把整棟樓的人都吵醒了,衛清風迅速點亮蠟燭衝了過來,月色下,他的臉色冷峻如水。一隻手把嚇傻的謝葭抱在懷裡,下面已經聚了一堂人。

    謝葭抖著手指著那個人。半晌,才看清楚不是上吊,而是有人被捆了雙手,吊在上面!

    「刺槐?!」

    阮姑姑在下面高聲道:「夫人,刺槐失職,理當受罰,這是武婢的規矩【喜歡念春閨144請記住】!」

    謝葭顫聲道:「她,她就這樣被吊了一夜?」

    衛清風道:「好了,虛驚一場,快回去休息吧。」

    謝葭哪裡肯去?指著刺槐的手還在抖:「她,她一個姑娘家,你們把她這樣吊著一整晚了?還,還不把她放下來!」

    下面的人動也不動。

    謝葭急得要命,可是光著屁股又不好跑出去。

    最終衛清風道:「放下來吧。」

    阮姑姑這才答應了一聲,一躍而上立在二樓房樑上把刺槐解開,順手一攬抱了下來。刺槐軟綿綿地站也站不穩,卻還是有意識的。

    「多謝夫人……」

    衛清風按住過於激動的謝葭道:「都散了,回去休息吧。」

    底下的人就都散了去。院子很快歸於平靜,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樣。

    衛清風抱了謝葭去休息。

    可是謝葭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翻來覆去,最終還是心裡不舒坦,一巴掌拍在衛清風腦門上:「你給我起來!」

    衛清風被拍得嚇了一跳,翻了個身坐了起來:「怎麼了?不舒服?」

    謝葭冷笑,道:「不舒服,心裡不舒服得很。刺槐是娘給我的人,你憑什麼說處置就處置了?」

    衛清風顰眉道:「既然失職,當然該罰。」

    失職到讓主母差點送命,這樣的處置,算輕的了!

    謝葭氣不打一處來:「你要罰,你怎麼不去罰那個殺人的黃佳女!你拿我身邊的人出氣,算是什麼道理!」

    大晚上的把他鬧起來了就是為了一個僕婢!衛清風似笑非笑,道:「你不是什麼也不肯說,還怕我徒增煩惱?我以為你通情達理,所以就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謝葭大口呸他:「這麼說妾身還要謝謝您了!」

    衛清風淡淡道:「你我夫妻,何必這樣客氣?」

    心裡就嘀嘀咕咕,自己對她掏心掏肺也沒見她這樣,不過是一個伺候她的丫鬟,出了點事兒她倒是要和自己撕破臉【念春閨144文字手打內容】!

    謝葭沒料到他竟然這樣不要臉!眼看他又要躺下睡覺,頓時心頭火起更甚。用力推了他兩下:「你給我起來,把話給我說清楚!」

    衛清風動也不動:「還有什麼好說的?」

    謝葭怒道:「我就是嚥不下這口氣!你憑什麼拿我身邊的人撒氣,那個黃佳女倒逍遙自在!」

    衛清風淡淡地道:「我這不是遂了你的心意?」

    謝葭冷冷地道:「如果這事兒你覺得我想這麼算了,那是門兒也沒有?衛清風我告訴你,除非你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一定讓你後悔!」

    衛清風呼啦一下坐了起來,道:「說罷,你想怎麼樣?」

    謝葭冷笑,道:「三天之內,我要黃佳女跪在我和刺槐面前!」

    黑暗中。氣氛好像凝住了。

    半晌,衛清風道:「好。」

    「……」

    衛清風一巴掌拍在她腦殼上。道:「睡覺!」

    謝葭被他拍倒,但是他掌握了力度,並不疼。謝葭想起來還覺得咬牙切齒,嘀嘀咕咕的,但是實在挨不住困乏。還是睡著了。

    隔日衛清風一早就出了門。

    大早上的田夫人沈氏竟然上了門。梁夫人不在,她雖然滿臉笑容。卻到底是不一樣了——大抵還是在心裡嘀咕著落草的鳳凰不如*!

    「衛夫人,聽說您被蛇咬了,不礙事吧?」說著,她就自動在床邊坐了下來。

    謝葭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不礙事,承蒙田夫人關心。」

    田夫人就笑道:「這西涼之地,可比不得京城。別的不多,蛇蟲卻不少。您也太不小心了,還當這兒是京城呢!」

    謝葭失笑道:「田夫人在京城長住過?怎麼就知道京城沒有蛇蟲?」

    田夫人一僵。

    謝葭還是滿面笑容,道:「蛇蟲鼠蟻這種東西,哪裡會沒有?就是我娘家文遠公爵府。每年要用掉的雄黃都不下三百斤。莫說一個小小的公爵府,我們家後山連著皇宮大院的西山。這西山之上又有今上的狩獵場——裡面別說是蛇蟲,就是猛禽也有不少【喜歡念春閨144請記住】。」

    她淡淡地道:「怎麼田夫人以為,我們京城人士,平時都是住在天上的嗎?」

    那還不就是天壤之別!

    田夫人臉色微變,心裡不以為然,但是想到現在是什麼時候,又只能忍氣吞聲。心想你丈夫從前再怎麼風光現在還不是一介商賈,既然到了和慶的地頭上,那還有什麼好得意的!

    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這衛謝氏之前還知道討好,送了一尊大金佛過來,連師爺縣丞都知道打點,怎麼到了這會兒,倒是囂張起來了?

    當下田夫人只道:「京城我倒也去過幾次。衛夫人,這宅子住得可舒心?」

    謝葭歎道:「既有大難,還哪裡顧得上什麼舒心不舒心?」

    田夫人又吃了個癟。她心中不由得把讓她來和謝葭套近乎的丈夫罵了個狗血淋頭。

    平時在這和慶的地頭上,這田夫人就是地方一霸,哪家夫人見著她不是奉承討好的?邢夫人也像跟屁蟲一樣屁顛屁顛跟在她後面。她哪裡見過真正的大家婦人之間話裡帶話綿裡藏針的本事?就是非常想不通謝葭變臉怎麼變得這麼快?

    謝葭突然悠悠地道:「我說這做人哪,最忌諱的就是不知道自己是誰。」

    田夫人僵了僵,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衛夫人?」

    謝葭好像這才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笑了起來,道:「呀,田夫人,您想到什麼了,怎麼出神了?」

    她又笑容可掬地道:「我說我家的一個姨娘呢,縱然是百官之首朱內史令的侄女兒,到了我們府上,也就是個平妾。她倒是很本分,先前丫鬟出身的貴妾當家的時候她也謹守家規。後來並陽侯的庶女嫁到我們家做繼室,她雖然提了貴妾也掌過家,倒也不見鋒芒,而是小心伺候著。」

    她眨巴著眼睛,道:「我在家的時候,父親最寵愛我,可我也瞧慣了內院的爭鬥。要說啊,我最佩服這位姨娘了。您說呢?」

    田夫人就笑得很勉強。什麼內史令,什麼並陽侯。這些對於她而言都是像天人一樣的人物。雖然知道謝葭是在給她下馬威——可是內史令的侄女兒去她家也是做妾,並陽侯的女兒嫁過去也是做填房!

    她雖然嫁得不好,可是勝在娘家……

    田夫人就道:「您說的對【念春閨144文字手打內容】。」

    謝葭歎道:「說得我也怪想我父親的。還有就是可憐我婆婆,相公不爭氣,她一個人在京城,守著偌大的將軍府,就算有了國夫人的封號又有什麼用!」

    田夫人:「……」

    沒多久,田夫人就坐不住了,最終落荒而逃。

    輕羅直笑,道:「瞧她那個德行。拿著雞毛還當令箭了。一個縣令之妻,從前在京城的時候給夫人您提鞋都不要。倒是還敢目中無人。要我說,夫人您就是太大方了,還送她什麼金佛。我看倒不如送給顧夫人。」

    謝葭微微一哂,道:「這個你就不懂了,就算她不搭理我。那金佛我卻還是得送給她,不然我怎麼好跟顧夫人等走近?她得拿了最大的好處。才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和其他人來往。」

    輕羅啐了一聲,道:「沒臉沒皮的東西。」

    謝葭冷笑道:「放心吧,這次一定要讓她把咱們的小金佛吐出來——順帶賠了咱們兩個院子!」

    輕羅又掩著嘴直笑。

    過了一會兒,刺槐來請安,瞧著臉色還有些蒼白,但也沒有什麼不妥,利落地請了安。道:「夫人。」

    謝葭就顰眉:「你不在屋裡好好呆著,跑到這兒來做什麼?」

    刺槐道:「今天是奴婢輪值。」

    輕羅就皺眉道:「我不是在這兒嗎?你就安心呆著吧。」

    謝葭讓輕羅端了凳子來給刺槐坐,刺槐卻不肯坐,謝葭就皺眉,道:「你被吊了多久?」

    刺槐抬頭看了一眼。道:「不過三個時辰。」

    謝葭和輕羅齊齊倒抽一口冷氣。

    刺槐忙道:「夫人放心,我們武婢從小習武。本來練軟骨功夫的時候就是吊著的,才三個時辰,奴婢從小就時常吊著,從八歲起就每天吊三個時辰了。」

    「……」

    刺槐低著頭,慚愧地道:「是奴婢失職,連累了夫人。這次罰得是輕的了。若是換了其他府裡的丫鬟,怕是直接打死也就這樣了。」

    謝葭心中暗恨【喜歡念春閨144請記住】。上次因為受了那黃佳女的氣,連累知畫墜馬,到現在也沒好透。這次又是蠢了一次,就連累了自己身邊的刺槐。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道,謝葭,你要成熟一點,都是做母親的人了!從今天起,立志要做一個挨得住寂寞,經得起浪漫,弄得死小三,打得過流氓的女金剛!

    當下只好說歹說,讓刺槐先回去休息。

    謝葭想到昨兒晚上,衛清風答應她的——三日之內,必定會讓黃佳女跪在她面前。謝葭暗暗咬牙,若是衛清風辦不到,到時候看她不介意自己出手!

    所幸衛清風一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隔日他就實踐了諾言。

    第二天謝葭剛能把褲子穿上——之前雙腿一直麻痺著。終於穿上了褲子,感覺pp也不再涼颼颼的了,那感覺簡直太美好了。

    剛打算下樓去走走,輕羅就滿臉笑容地上來了,道:「夫人,爺說今天中午不回來用午膳,讓您不用他了。」

    謝葭點了點頭,道:「好,輕羅我們先對一遍賬,然後準備午飯。」

    這段時間的賬目支出非常大,謝葭病在床上,也試著在腦海裡慢慢地理清,但是也不知道對不對,因此下床的第一件事她就想先把賬目理清楚。

    正到了收拾午飯的時候,外面突然吵嚷起來。

    輕羅伸長了脖子,道:「是長安回來了!」

    謝葭奇道:「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長安和長忠一般是寸步不離地跟著衛清風的,難道衛清風也回來了?

    不多時,長安大步進了院子,和幾個家將一起,還抓著一個腦袋被套在黑布袋裡的人,那人雙手被反綁著,被人推著踉踉蹌蹌地往前走。

    「夫人。」長安咧了咧嘴。

    謝葭被他們的陣勢嚇了一跳,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長安笑道:「奉命給夫人送個大禮。」

    謝葭哭笑不得:「你這是什麼大禮,這是什麼人?」

    長安聞言笑道:「您瞧著就知道了。」

    言罷,他暴喝一聲:「跪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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