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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82百花之主 文 / 菁之華

    時間轉瞬即逝,已到了二月十一,從來也沒像今年這樣,殷切盼望著生日的到來,可是無論如何撒嬌討好,水泓也不肯說出禮物是什麼,害得她心猿意馬,坐臥不寧的。

    洗過澡換上了睡衣,黛玉披散著頭髮站在窗邊向外張望,午膳的時候,水泓說過晚間會給她一個驚喜,可這會兒還不見他的影子,都打過二更了,黛玉有些洩氣,這麼晚了,他一定忘了。

    悶悶不樂的坐在床上,為了迎接他的驚喜,早早的把丫頭都打發了出去,早知道這會兒他還不來,留下雪雁她們說說話也好。夜好靜啊,連一絲風聲都沒有……

    就要半睡半醒之間,聽到房門開動的聲音,黛玉連忙站起奔門外走去,只見水泓大踏步走了進來,一見她換好了睡衣,笑著說道:「快穿衣服,我們出宮。」

    「出宮?」黛玉的嘴角不知不覺彎了上去。

    水泓點點頭,黛玉笑著跑回屋子,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抓起梳子,為自已梳理了一個簡單的髮式,回頭對他一笑,睡意早跑的無影無蹤。

    奔到他面前,黛玉著急的說道:「我們走吧。」

    「傻丫頭,更深露重的連件外衣都不披,雪雁她們都去哪了?」

    黛玉有些害羞,水泓說過明天是正日子,到時一定要和太后共同慶祝,今晚是他們的日子,為著他的話,才把丫頭們都放了出去,誰料到竟然要去宮外。

    「天晚了,我讓她們睡去了。」

    「那正好,咱們走吧。」水泓牽著黛玉的手朝外走去,剛出關雎宮,就見小太監牽著一匹馬等在那裡,水泓先行上馬,右手一伸,黛玉有些緊張,仍是將手放了上去,突然只覺身子一輕,人已落在了水泓懷中。

    「我從沒騎過馬。」黛玉的笑意忍都忍不住,說實話,她更喜歡與水泓獨處,只有那個時候,才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實實在在是她的。

    「凡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別擔心,這馬鞍是特製的,不會讓你有任何不舒適的感覺,走啦,我們私奔去。」

    黛玉笑的更加燦爛,只要跟他在一起,去哪兒都可以,兩個人沒多大功夫就出了皇宮,馬兒輕快的跑著,坐在上面只覺風聲陣陣,水泓低下頭摩挲著她的臉頰,感覺有些冰涼,將自已的披風解下蓋在她的身上,黛玉不依的又給他重新穿好。

    「我一點都不冷,有你擋著,我什麼都不怕。」

    「你自已摸摸,冰冰涼的。」

    「那我也不冷。」

    能這樣出來真好,依偎在他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就算什麼驚喜都沒有,她也願意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抬頭望著他清新俊逸的臉龐,一隻手不知何時湊了上去,他的臉也很涼,水泓低下頭給了她一記輕吻。

    黛玉偷偷笑著,突然坐直了身子,照著水泓的脖頸處也吻了上去,水泓咬著牙說道:「小狐狸精,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原來他誤會了,黛玉的臉唰的紅了,只是想照著他的樣子回吻而已,可惜身高不夠才吻錯了地方。

    眼前的建築物越來越清晰,這不是水泓在宮外京郊的別苑嗎,也是他們兩人正式結為夫妻的地方,黛玉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突如其來的圓房之夜,還有那只會讓人臉紅心跳的浴桶……

    被水泓抱下馬來,隨著他走了進去,快到主院的時候,水泓從袖中抽出一塊紗巾說道:「閉上眼睛。」

    黛玉有些緊張,順從的將眼睛閉上,水泓動作輕柔的將紗巾給她圍上,牽著她的手推門而入,一邊走,一邊還囑咐道:「不許睜眼偷看啊,否則我會罰你的。」

    雖然他這麼說,黛玉還是忍不住將眼睛瞇起一條縫,可惜什麼都看不到,只能從紗巾的下方感覺出院子裡有亮光,閉上眼睛隨著水泓向內走,不過走了十餘步就停下了,一陣陣的香味傳了過來,黛玉仔細分辨著,有迎春花,天竺,康乃馨,輕輕移動腳步,彷彿還聞到了水仙的香氣,唔,還有茶花。

    感覺身邊無人,黛玉猛的揭開眼睛上的紗巾,天哪,這別苑哪裡是夜晚,四周的柱子上全都鑲嵌了閃閃發光的夜明珠,將黑夜照的有如白晝一般,身邊的架子上放置著一盆又一盆開的絢爛奪目的鮮花,從臘梅到水仙,還有瓜葉菊,瑞香……

    聞著花香,黛玉感動的眼淚汪汪,有幸生於花朝節那日,記憶中父母給自已過生日的時候,總是在府中擺滿了鮮花應景,自打進京,再過生日,除了一碗壽麵,一盤壽桃,幾件衣服,再沒一點新意。

    突然從天下降下了花瓣雨,這下不但黛玉欣喜,連水泓都從暗處走了出來,驚詫的往天空中望去,黛玉出生於花朝節,聽王嬤嬤提起她小時候過生日的趣事,水泓想再現那個情景,命人從全國各地運來了許多即時開放的鮮花為她祝壽,可是這花瓣雨……

    再看黛玉已興奮的隨花旋轉起來,不知何處傳來了音樂聲,似有若無的環繞在黛玉的裙擺處,迎風起舞,水泓看的呆了,只覺空氣中香氣越來越濃,花色眾多,但仍然分辨出,唔,這是白玉蘭的香氣,又一陣風吹來,這是仙人指的香氣……

    如醉的舞步,飄逸的身姿,像仙子一樣裊裊婷婷,衣袂飄飄,水泓半日回不過神,震驚在黛玉的舞步中,更震驚於出生在花朝節的黛玉,果真有百花為她的生日送來了祝福。

    音樂聲似乎越來越遠,花瓣雨也漸漸停止,黛玉控制不住的淚掉落下來,水泓說給她一個驚喜,原來驚喜是這樣的震撼人心,她實在太喜歡了。

    「泓,謝謝你,我太喜歡了。」

    水泓摟她入懷,見她額角滲出了汗珠,怕她著涼一把抱起進了裡屋,無意間瞥了時辰鍾一眼,原來已經子時二刻了,現在是二月十二的凌晨,水泓朝外面望了一眼,天空仍稀稀拉拉的落下花瓣,低頭看黛玉仍然紅著臉頰沉醉在方纔的興奮之中。

    「生日快樂,我的百花仙子。」

    「謝謝夫君給我的驚喜,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她又落淚了,水泓有些汗顏,是上天為她的生日助興,下了這一場花瓣雨。

    拉她的手來到裡間,一隻比上次更大的浴桶擺在那裡,霧氣濛濛,水泓輕輕的脫掉她的外衣,而後一件一件,如剝筍一般直到兩人坐進了浴桶之中。不知道是水熱,還是他身上的溫度太高,黛玉只覺得自已被熱度緊緊纏繞著。

    轉過她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已懷中,黛玉的臉更紅了,那讓人臉紅心跳的部位正緊緊貼著,握住她的腰往懷裡輕輕一推,只聽黛玉嚶嚀一聲,水泓也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極盡纏綿的一夜,這一晚,水泓似乎更注意她的感受,溫柔的多情的由她主導著前進的方向。

    不知何時陷入了夢鄉,水泓踏踏實實的睡著,已稟告了母后,今日早朝推遲,玉兒雖沒抱怨過,但他知道,有時她醒來見身邊的枕頭上空無一人時,也會難過。他沒辦法,他是皇帝,就算大年初一仍然只是推遲上朝的時間而不會免朝。

    雖然讓自已放心的多睡一會兒,但生理時鐘還是叫醒了他,睜開眼睛,見黛玉睡的正香,枕在他的胳膊上,光裸的肩膀露在外面,水泓將被子往上蓋了蓋,沒想到卻吵醒了她。

    「睡的好嗎?」

    「非常好。」黛玉挪動下身子,突然坐了起來,說道:「我的禮物呢,你說過今天會讓我見到的。」

    水泓哈哈大笑,估計她就算是在睡夢之中也惦記著這件事,拉她躺好說道:「昨兒已經到京了,這會兒應該在驛站準備往宮裡運,等咱們回宮,你就能見到了,不過,我送你這麼好的禮物,你給我預備了什麼謝禮?」

    「呸,我還沒見禮物呢,怎麼知道喜不喜歡。」

    「你瞭解我嗎?」

    黛玉不知該如何回答,說道:「瞭解都是相對的。」

    「但是起碼你瞭解我喜歡什麼對不對,比如說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東西,愛穿什麼顏色的衣服,知道我練功夫的時候喜歡用哪把劍,知道咱們兩人那個的時候,我喜歡什麼姿勢……哦,玉兒,好疼,別掐我呀。」水泓伸手揉著腰側,呵,下手還真狠,都青了。

    「同樣的,我也瞭解你最喜歡什麼,最希望見到什麼,最迫切的需要是什麼,哪個部位最敏感。」

    越說越沒正形,黛玉氣的手直往他腰間伸去,越怕聽什麼他就越說什麼,兩人親密歸親密,也不必把什麼都說出來呀,他說他瞭解她最希望見到什麼,黛玉不敢去猜,生怕猜的不中反而讓自已更加失望。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回宮吧。」

    「時辰還早呢。」水泓壓下她在被子裡搗亂的小手,或許來個晨間運動也不錯。

    「你別動手動腳的,快起來,我急死了。」黛玉拍開他的手,首先穿起了衣服,水泓的手落空,只能和她一起準備往回走。

    坐著寬敞的大轎回到皇宮,兩人先給太后請安,吃了太后親自準備的壽麵,黛玉迫不及待的回到關雎宮,見暖閣地上放著一個大樟木箱子,上面貼著封條。

    黛玉只覺心跳越來越快,記得水泓說起這件禮物時好像很有把握,那麼這箱子中的東西一定是她喜愛的。雙手微微顫抖,撕下了封條,黛玉用力揭開了箱蓋。

    「哇,我的天。」黛玉頓時熱淚盈眶,一個是箱內,一個在箱外,兩人擁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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