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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04 尊貴小侍 文 / 君子顏

    身穿一件寬大披風的秦傲卓然而立,熟悉的精緻眉眼在月光下閃著瑩白的光芒,一雙尾角上挑的鳳眼波光流轉,溢滿千般風情,萬縷情思,帶著濃濃的眷戀和痛楚,還有驚喜,一邊朝前走來,緩緩在她不遠處站定,一邊溫柔輕語:「月兒,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雲曉月收斂心神,淡漠一笑:「青龍皇有事相商的話,明日可以與朕御書房商議,何必深夜至此?你我孤男寡女,會惹我的夫君們不高興的,朕很累,明日御書房再見吧!」說完,繞過他舉步朝前走去。

    「別走!」秦傲一把拉住雲曉月的手臂,祈求般的說:「給我一個機會,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你看看,我連小侍的衣服都換上了,就是來履行諾言的,我知道人前這樣做與你不利,所以我用完晚膳就換了衣服過來找你,看見你的龍輦離開,我就一直在樹林裡等著你,月兒,我知道之前是我的錯,無論什麼理由,傷害了你這是事實,所以我很想補救,今日大殿之上,我本想隨白虎皇將青龍交給你,那天神跡之時天神說的話我明白,就是要你一統大陸,我不想你為這件事煩惱,但是你拒絕了,月兒,我愛你,真的,自從你詐死離開皇宮以後,我痛不欲生,日思夜想,無心朝政,從那時起我就深深明白,皇位也好,雄心也罷,都不及你重要,那次我領兵前去攻打白虎國,其實是想迎你回來,然而再見你時,你那般恨我,無奈之下,我只好先行回國,如今我來到你的身邊,早就下定決心,你不原諒我,我就不打算回去了,月兒,你說吧,讓我幹什麼,只要你讓我幹的,什麼活我都做,三個月不行,就三年,只要能常常看見你,就足夠了!」

    靜靜看著前方的樹林,雲曉月沒有掙脫他的手,安靜地聽著他的話,一直等到秦傲說完,側首看了一眼已然解去披風的秦傲,此時他身上穿的青色小褂,果然是皇宮裡小侍的打扮,唇邊泛起一絲淡漠的笑意,瞇起鳳眼,輕輕一掙,從他的掌中拿回手臂,轉過身看著他焦急的神情,淡然開口。

    「秦傲,你知道嗎,曾經,我恨不得親手抓住你,折磨你,殺了你,為我的娘親和大哥、孩子報仇,所以,我讓勾魂幫我訓練了五千精兵,秘密潛伏進了青龍,準備將你擄來好好折磨一番然後殺了你,讓秦羽繼位,可惜世事難料,秦羽不願意倒也罷了,我居然找回了大哥並和他相知相愛,如今更是成了朱雀國和白虎國的女皇,而那次戰場上,你主動迎上了我的箭,很快就下令撤兵,我知道你是真心懺悔,所以,我決定不再和你計較,只是,你我之間的情分,早在那場大火之時就已經消弭了,你回去吧,既然我們現在是盟友,目標也是一樣的,那就好好定下心來,為各自的子民努力,我雲曉月還不至於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其實,那個孩子沒有出生未必是壞事,這樣我們就可以斷得乾乾淨淨,如今我已經有了自己相愛的人,想守護的人,你不用再想著挽回什麼,那日我說要你為奴只是一時氣話,你是一國之皇,尊貴無比,那種卑賤的活不適合你,撇開我們的恩怨不談,你的確是個好皇帝,那麼,就將你的心思都放在你的子民身上,讓青龍國更加的繁榮昌盛吧!」說完,雲曉月頭也不回,朝神殿而去。

    「我做不到!」身後,傳來秦傲悲傷的聲音:「月兒,你本是我的妻,是我沒有好好待你,讓你傷心出走,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相公,而現在你的身邊有了那麼多愛你的人,我知道我本應該放手,但是我真得做不到,自從知道你活著以來,我的心裡,滿滿的都是你的一顰一笑,再也裝不下其他,月兒,我想要的,是你的原諒,你的再次接納,我也想要和他們一樣,能擁著你,告訴你我有多麼愛你,和你相知相惜,相伴到老,為此,讓我付出多少代價我也願意,區區小侍而已,我做的來,我回青龍國養傷的這段時間,已經和身邊的小侍學過了如何伺候人,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你說過的,讓我在你的身邊做三個月的小侍,什麼尊嚴,我不要了,我只要你,好不好?」

    「你……」雲曉月聽完,心中大為震驚:這個男人,身為一國之皇,居然去學如何伺候人,這還是那個曾經那麼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秦傲麼?原來,愛情真得可以改變一個人那麼多啊,就像我,一個堂堂「殺手盟」的老大,不也變得許多,學會了心軟,學會了原諒,也學會了撒嬌,愛情,真是奇妙的東西,只是我和他之間,怕是早就沒有了愛情了吧,曾經的喜歡,也是被他一手給扼殺的,如今又千方百計想要開始,可能嗎?

    「秦傲,說實話,在青龍國的時候,我真得喜歡過你,你寵我,縱容我,尊重我,那段日子,我很開心,即便我不斷警告自己不要愛上你,結果,我還是為你動了心,好在你及時給了我當頭棒喝,即便你晚上來陪我,身上都帶著其他女人的味道,讓我幡然醒悟,愛上你就會萬劫不復,再加上那天你當著我的面和柔妃歡好,還聯手讓我失去了孩子,我對你僅存的心動也被你消弭,剩下的只有恨,秦傲,你太自負了,你以為我進了你的皇宮,就只能是你的人了嗎?你以為你對我好,我就離不開你,應該死心塌地為你著想?你以為你保住了我的性命,我就該感激你?你以為做錯了事只要盡力去彌補,就能得償所願?秦傲,到了今天,你還是沒有瞭解我雲曉月是個怎樣的人,寧可我負天下人,決不允許天下人負我,你負了我,你我就再無可能,無論你為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再次愛上你,以前不會,現在更加不會,所以,奉勸你一句,早些死心吧!」

    轉過頭看著秦傲,雲曉月一字一頓地說著,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神越來越絕望,心中升起的一絲報復的快感慢慢淡去,轉身毫不遲疑地走進了樹林裡,才穿過樹林,就看見勾魂、白鵬展、司徒遠和朱麟站在不遠處,微笑著看著她,勾魂更是誇張地直拍手,笑嘻嘻地說:「月兒這些話說到我心坎裡去了,對付他這樣的人,就是要狠狠打擊,話說,要是讓他做小侍多好哇,一國之皇做小侍,威風死了,月兒你也真是的,怎麼就這麼輕易放過他了,我還想著要好好為你出氣呢!」

    「你這個傢伙,唯恐天下不亂啊?走吧,我們回去休息了,明天我還要上朝呢!」雲曉月忍不住失笑道,上前拉著他和朱麟的手,五人朝神殿而去。

    「我願意!」突然,身後傳來清朗的回答,五人一回頭,看見秦傲大步流星追了過來,滿臉的堅定,流光溢彩的美麗鳳眸裡閃耀著深深的情意,看著雲曉月,躬身微微一禮:「本就是我對不起月兒,想要怎麼懲罰我都行,只要能讓我留在月兒身邊就好,君無戲言,當日我親自承諾,今日就應該說到做到,否則如何駕馭群臣?主子,今日開始,小奴就到殿外候著,您要是有什麼吩咐,可隨時差遣!」說完,運起輕功從有些呆怔的雲曉月等人身邊掠過,眨眼就低眉順眼,站到了不遠處的神殿門口,讓本就站在門口的兩個白衣人傻眼了,面面相覷,看向雲曉月。

    「你……」頓時,一股無名火從心底燃起:丫丫的,你這麼不識好歹,那就不要怪我了!

    「看樣子,你是鐵了心要做小侍了,是不是?」寒意迅速籠罩全身,雲曉月冷冰冰地問。

    「是,主子有何吩咐!」秦傲滿臉柔情,躬身問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們兩個退下去好生歇著,就讓這位尊貴的小侍守著大門,哼!」火大地說完,雲曉月腳尖一點,射進殿內,再說下去,她非得給氣死不可!

    「有魄力!」勾魂誇了一句,隨即跟上,在秦傲身邊微微一頓,伸手拍拍他的肩,滿眼寒霜地笑道:「雖然我很討厭你,不過,你能為月兒做到這一步,還別說,我打心眼裡有些佩服你了,可惜呀……秦傲,既然你要留下來,那麼,當初你加注在月兒身上的痛苦,我會慢慢討回來,你可要打起精神好生享受哦!」說完,冷笑著走了進去,白鵬展沒有說話,只是深深歎了一口氣,和滿眼複雜的司徒遠跨進了神殿,尾隨其後的朱麟笑瞇瞇地拉了拉秦傲的衣袖,悄悄地說:「你這招死纏爛打是不是跟我學的?不過,咱們起點不同,我看你是沒戲了,還是趁早死心吧,晚安哦!」

    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站在門口的秦傲深吸一口氣,抬眼靜靜地看著天上的明月,寂寥的苦笑佈滿了俊顏:月兒啊,但凡我要是能少愛你一點兒,我又何必如此?只是我泥足深陷,如何能回頭,死纏爛打也好,被你的男人們惡整也罷,都抵不過我想挽回你的決心,當初是我錯過了獨佔你的機會,我活該,如今就算再心痛,我也不放棄你,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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