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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76 陪你玩玩 文 / 君子顏

    進宮後,雲曉月就和白燁等人住進了白燁的清風殿,玄夜等人住進了翔雲殿,而寶寶因為是朱雀國的太子,自然必須居住一殿,便被安排在了和他們只隔了一個大花園的落月殿,因為離的近,加上鐵錚等人的隨行,寶寶不高興了一陣,也就作罷了!

    白堯果然很守信,將三殿周圍列為禁地,不允許任何宮女小侍的到這兒來,還派了宮中的高手,將三殿保護得嚴嚴實實,如此大的排場,自然是震動朝野後宮,人人讚歎白堯聖明,這個消息,自然也傳到了玄武國的皇帝耳中,聽聞最喜歡的兒子玄夜毒已解,還被嚴密地保護在宮中休養,玄邪龍心大悅,病也好了很多,立刻修書至邊境,讓玄武大軍即刻回國,一場戰事,就此消弭。

    這一切的一切,雲曉月自然從白燁的口中得知了,不過,對於她來說,這些事情都不重要,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幫白堯抓凶解蠱上,因為只有解決了這兩件事,她才能安心帶走燁和鵬展啊!

    有了白燁插手政事,白堯輕鬆了許多,沒事就往清風殿跑,美其名曰關心玄夜的身體,在外人看來,他的確是如此,每天一大早用完早膳上好早朝,就來報道,多麼的關心啊!其實只有雲曉月和他自己知道,真正的目的,是商議如何抓住下蠱的元兇。

    通過白堯的口,雲曉月知道了,他的貼身暗衛,都是他的父皇在世時訓練的,而當時訓練的負責人,就是現在的皇后娘娘的已經過世的父親,上任丞相劉彥,劉丞相忠心耿耿,深受先皇器重,而且白堯和現在的皇后娘娘劉欣玫相識已久,很自然的,他就娶了劉欣玫為太子妃,而後立為了皇后。

    雖說後宮佳麗三千,但是在白堯的心中,最愛的,始終是他的皇后,所以儘管雨露均沾,但是每一次寵幸完其他的妃子,他總是會沐浴淨身,然後到皇后的寢宮留宿,而他的皇后也很賢淑,將後宮管理的井井有條,從不爭寵,還老是讓他去寵幸其他的妃子,讓他更是喜愛不已。

    後來,他們有了兩人共同的孩子白天賜,作為白虎國第一個皇子,他本來想立刻立他為太子,但是白虎國歷來的太子人選必須是成年後在諸位皇子中選出,為了不讓他以後的兒子們為了皇位爭鬥,他只是私下裡和皇后說了說,而後悉心培養天賜。

    可惜的是,白天賜從小就資質駑鈍,倒是調皮搗蛋不用人教,一直到了十歲左右,白堯終於放棄了,開始頻繁寵幸後宮嬪妃,因為整整十年了,他的子嗣,都只有白天賜和一個憨傻的公主,這怎麼行?所幸的是,才一年功夫,新選進來的嬪妃們,好幾個都懷上了身孕,讓他興奮不已,可惜好景不長,這些妃子,居然個個都未能順利生產,或是溺水,或是中毒,雖然事後查出了那些興風作浪的嬪妃,並為他未能出世的孩子報了仇,可是隨著他身體的日漸虛弱,他就再也沒有讓其他嬪妃懷上身孕!

    他以為,這一生,他將不會再有子嗣,只是沒想到,上天給他帶來了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當戶部尚書柳冰將白燁帶到他的面前的時候,他震驚了,原來,他還有一個這麼傑出的兒子,原來,他的皇后,並不像表面那樣寬容大度,原來,那些未出世的孩子,是被他最愛的女人親手害死的,在那一瞬間,他開始厭惡這個表裡不一的女人,只不過,終歸是心愛的人,他捨不得讓她死,再加上她痛哭流涕的懺悔,發誓好好對待白燁,並願意將太子之位讓個白燁,他決定給她一個機會。

    這一年多來,她的確做到了將白燁視如己出,噓寒問暖,關心備至,讓兩個孩子和睦相處,對他也體貼入微,尤其是他生病的那段時間裡,她幾乎是衣不解帶地照顧他,所以,他原諒了她,繼續寵愛她,但是隨著他身體日漸虛弱,他漸漸感覺到立皇儲的事迫在眉睫,所以他決定讓白燁大婚娶親,然後宣佈他為太子,下一任白虎國的皇。

    那個下午,坐在書房裡,聽著白堯緩緩的敘述,雲曉月突然感覺到作為皇帝深深的悲哀,為了那個冷冰冰的椅子,連最愛的人啊,都會背叛你,難怪人們都說,皇帝是天下最尊貴的人,也是最寂寞的人!

    沒錯,白堯故事一講完,她立刻就知道了,他身上的蠱毒,一定是皇后下的,因為只有皇后才有機會接近他,讓他毫無防備,更重要的是,假若白燁成了太子,但是他的兩個妃子是皇后的人,要想害死白燁,機會很多,只要白堯駕崩,白燁死亡,那麼,皇位只能是白天賜的,再說這個白天賜雖狠毒殘暴,但卻是對政事一竅不通,到時候,她就是背後的那個女皇,搞了半天,這個皇后的真正目的,是想垂簾聽政,執掌政權?汗,野心還真大呀!

    不過,她沒有將自己的判斷告訴白堯,一來,她沒有證據,二來,她還沒有弄清楚,白堯最信任的那個貼身侍衛,和皇后有什麼關係,當今丞相,那個孫如煙的爺爺,和皇后又有什麼關係,更重要的是,母蠱到底在誰的身上?於是,她將所有的事吩咐勾魂和白衣、黑衣他們去調查,而她,則是繼續在宮裡混吃混喝,等著參加所謂的國宴,到時候,可以見到許多的熟人,一定很熱鬧吧!

    可惜,平靜的日子沒有過幾天,麻煩就找上了她。

    那天,幫玄夜問診完畢,將寶寶交給司徒遠去哄著,勾魂他們拿著她的令牌出去辦事,而白堯和白燁出御書房處理政事,雲曉月躺在花園的涼亭裡的軟榻上曬太陽,吃水果,愜意地很,不料想,關了好久禁閉終於解放了的皇后娘娘突然造訪了。

    天很藍,水很綠,花香陣陣,沁人心脾,吃得正高興的雲曉月雖然聽見了遠處的腳步聲,但是她很懶,不想動,所以就選擇了忽視,不過,貌似某人是衝著她來的,所以……

    「大膽賤民,見到皇后娘娘,還不跪拜!」見雲曉月囂張的模樣,女官大步走上她的面前,含著怒氣喝道。

    「哦,皇后娘娘好啊,怎麼,什麼地方不舒服,需要草民為您治療嗎?」緩緩直起身,雲曉月瞇著眼看著不遠處鐵青著臉的劉欣玫,淡淡地問。

    「你們退下!」劉欣玫威嚴地喝道。

    「是!」

    一步步走上涼亭,坐到一旁的軟椅上,劉欣玫靜靜地盯著斜靠著的雲曉月良久,嘴角突然泛起一絲笑容:「雲大夫果然是絕色無雙,怪不得我那燁兒愛你成癡,寧願自殘,也不願意大婚吶!」

    「自殘?」雲曉月心中一驚,臉上現出詫異的神色:「娘娘此言差矣,大殿下不是被刺客所傷麼?」

    「是嗎?」劉欣玫一臉莫測高深的笑容,緩緩地端起香茗,啜了一口,儀態萬千地掩嘴輕笑:「燁兒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自己心裡有數,本宮不想追究,不過,雲曉,煙兒和芷兒可是被你害成這樣的,你說是嗎?」

    這個女人,果然是厲害的角色!雲曉月在心中讚歎,想玩是吧?那好,就陪你玩玩吧!

    「皇后娘娘,凡事要講證據,皇上可是下旨讓草民不得踏進大皇子府呢,試問,草民如何害得到兩位姑娘呢?」

    「雲曉,這兒只有你我兩人,何必隱瞞?本宮知道你和煙兒、芷兒一向不和,她們也被你教訓過不止一次,只不過本宮很欣賞你的才華,所以沒有插手而已,不錯,上次下藥的事,是本宮指使兩個丫頭做的,燁兒是皇儲,有責任誕下子嗣,現在被你一攪和,倒成了天賜的妃子,而且現在還昏迷不醒,天賜因為這件事,在群臣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雲曉,本宮不得不佩服你的好手段呢!」黑亮的鳳眸裡,滑過深深的恨意,劉欣玫臉上的笑容,愈發多了起來。

    「皇后娘娘既然認定此事是草民所為,那草民就算再辯駁也無濟於事,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草民只要問心無愧即可,皇后娘娘,既然您屈尊降貴到這個小小的清風殿來,一定有事要說,煩請不要拐彎抹角,直說如何?」張著眼睛說瞎話,誰都會,雲曉月很認真地絕不認賬,淡笑著回答。

    「雲曉果然聰明絕頂,怪不得皇上如此賞識你,就連本宮,也是喜歡得緊呢!本宮知道,燁兒很喜歡你,你也很喜歡燁兒,雖說你是男子,但是本宮並不排斥你和燁兒在一起,也很願意成全你們,但是雲曉,燁兒是白虎國未來的太子,未來的皇帝,他怎麼能夠只有一個男寵?後宮三千,美女如雲,雲曉,燁兒終將不屬於你,本宮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要是你想讓燁兒與你一世不分開,就要聽從本宮的安排,如何?」帶著玉戒的纖纖玉指輕輕摸著杯沿,劉欣玫自信滿滿地說。

    哈,這個女人,真是太自以為是了,我和燁之間的情感,是你能撼動的麼?

    「安排麼?皇后娘娘,願聞其詳!」

    「本宮沒有其他的要求,只要你專心治療玄夜即可,其他的事,你不要過問,皇上的龍體,自有御醫診治,國宴之後,你就藉故離開白虎國,和本宮安排的人一起走,不出半個月,本宮定會派人將白燁送去與你會合,從此以後,不許踏進白虎國半步,到時候,天大地大,你二人仗劍江湖,何等愜意?這麼簡單的事,不難吧,嗯?」

    「是嗎?」雲曉月聽她這樣一說,眼神瞬間冷漠起來:「皇后娘娘所謂的將燁送來,是指他的屍體麼?對雲曉來說,更喜歡活生生的燁呢,殺人滅口這一招,我用了很多次,不新鮮了,我看,還是咱們合作比較吧,皇后娘娘,那把椅子,整個白虎國只有一把,要想坐上去,很不容易呢,吃下這顆藥丸,我就助你的白天賜登上皇位,你看呢?」隨手拋出一個瓷瓶,雲曉月好整以暇地說。

    「你……」劉欣玫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偽裝剝離,眼裡滿是殺機,惡狠狠地質問:「你知道什麼?」

    「嘖嘖嘖,那麼緊張做什麼,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統統都知道啦,皇后娘娘,對我來說,只要不傷害到我的人,你們誰做皇帝,與我何干?但是要是有人敢碰我的人,我就要她後悔生在這個世上,我想,皇后娘娘母儀天下,一向以寬厚仁慈聞名於國,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那麼現在,您是選擇與我合作,吃下這粒藥丸,還是選擇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你繼續你的計劃,我繼續在清風殿過我的逍遙日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呢?」擺弄著手裡的瓷瓶,雲曉月一臉的玩世不恭。

    「你……」緊緊地盯著雲曉月,劉欣玫的眼裡滿是懊惱和殺機,臉一陣紅一陣白,顯然是對自己今天這一行後悔的要死,雲曉月也不點破,只是挑釁地看著她,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忍到幾時?

    良久,劉欣玫冷冷地問:「你能保證,只呆在清風殿醫治玄夜,不過問其他麼?」

    「當然,我保證沒有皇上召見,國宴前,我不走出清風殿,不過,你要勸說你兒子,把人家兩個美人兒娶了,否則她們多可憐呀,沒準她們肚子裡懷了皇室血脈呢,是不是?」

    劉欣玫沒有說話,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大喝一聲:「回宮!」

    「皇后走好!唉……可惜了,這麼好的百花玉露丸,養顏健身,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呢?」無限惋惜地搖搖頭,看著劉欣玫僵直的背影,迅速離去時踉蹌的腳步,雲曉月笑彎了腰:這個傻女人,想跟她鬥,太嫩啦!剛剛她這樣做,就是存心要逼著她加快步伐,早日現出原型,要是在這樣慢慢玩下去,她的耐心,就沒有了!

    「劉欣玫,你可別讓我失望哦,聰明如你,可要早一些派個殺手來刺殺我啊,真期待,這個殺手,是不是我想的那個人呢?是的話,就好玩啦,嗯,我該怎麼歡迎他呢?」把玩著手裡的瓷瓶,雲曉月的笑容,更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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